<b></b>九月一日,秦鈺他們的大二生涯就開始了。一大清早,校園樹林裏的蟬就高聲聒噪著,仿佛在告訴同學們炎熱的盛夏雖然過去了,可天氣仍然一如既往的火熱。


    “哎呀,真熱。”宿舍裏,老四齊坡輝沒精打采地剝著一個桔子嘟囔著。


    四人都已經迴到了學校,今天一大早便接到班長丁亮亮和團支書朱寧寧的通知,讓他們去法學院辦公樓那邊領教材。


    雖然才早上七點多鍾,但四人把這個學期所用的教材領迴來時,已是汗流浹背。


    迴到宿舍後,幾人各自找了個涼快的位置坐下,一邊吃著老大張書學從老家帶來的家鄉特產小金桔,一邊閑聊著各自暑假的見聞。這天上午一節課都沒有,隻是下午兩點鍾有兩節《大學英語》。


    “老四,剛剛開學,你怎麽這幅熊樣?”秦鈺看到老四一副沒精神的模樣,不由皺起了眉頭。


    “唉,暑假過的太快了,就已經開學了,我還沒玩夠呢。”老四齊坡輝把剝好的桔子扔進了嘴裏,一邊吃一邊怏怏不樂道。


    “你呀,就知道玩,大二的這兩個學期,主要學習的是《民法學》和《刑法學》。這兩門課程是法律體係裏最常用的,也是最重要的兩門。”老大張書學道。


    “嗯,我已經打聽過了,上學期,我們主要學民法通則,刑法總論。下學期,民法方麵,便是裏麵的一個最重要分支,合同法。刑法則是具體學習各個罪名,什麽盜竊罪,搶劫罪、交通肇事罪、強奸罪等等。”大白胖補充道。


    “唉,又是兩本大部頭的書。我都有些頭疼。”齊坡輝繼續沒精打采地自言自語。


    他們領迴來的教材中,《民法學》和《刑法學》是最厚的。


    在老大眼裏,這是知識的寶藏,可以從中學到太多的專業課知識。但在老四眼裏,這卻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四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了一會兒,隔壁宿舍經常過來竄門的丁昱吉忽然一下子衝了進來,興高采烈地對正剝著桔子吃的秦鈺幾人道:“哎,你們知不知道,聽說這個學期郭校長要給我們親自講授《民法學》了。”


    “丁昱吉,你就吹吧,郭校長每天都很忙,哪有那個空閑給我們本科生授課。”大白胖根本不相信。


    張書學也道:“不可能吧,郭校長是博導,光博士生、碩士生的課程就已經排滿了,不可能再有那個時間親自給我們本科生授課的。”他也不相信這個消息。


    丁昱吉看到四人在吃桔子,也隨手從桌子上拿起幾個小金桔,靠在上下床的梯子邊,剝了桔子皮吃起來。


    他聽到大白胖不相信他的話,一邊吃一邊道:“胖胖,書學,你們現在還沒聽說啊,這個消息現在整個樓道裏都已經傳遍了。”


    “謠言,肯定是謠言,估計是哪個家夥閑的沒事幹,逗我們玩的。”秦鈺聽了大白胖和張書學的分析,也覺得兩人所言有道理。


    郭校長身為博士生導師,還兼著華夏海洋大學校長,單單每年繁重的學術課題就幾乎占滿了時間。平時還要給法學院博士生、碩士生授課,他不可能有那麽多的時間再給本科生授課,這個消息恐怕是個謠言。


    “丁昱吉,這個消息是不是就是你編出來的?”齊坡輝忽然眼珠一轉,不懷好意地盯著丁昱吉道。


    丁昱吉一聽秦鈺和齊坡輝的話,趕緊擺手道:“秦鈺,齊坡輝,你倆就亂說一氣吧,我是那種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人嘛。”


    “等等,我給幾個學長打電話問一下,聽聽他們當年的《民法學》是由誰來教授的。”大白胖說著,就給他在法學院籃球隊的幾個大三、大四的隊友都打了一遍電話。


    掛了最後一個電話後,大白胖搖頭道:“好像真的是謠言,大三、大四的學長們都說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前例。”


    “我們不用爭論了,校園網站上不是有我們這一學期的必修課課程表嗎?我們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張書學道。


    大白胖又趕緊打開了他的電腦,隻見校園官網課程表上《民法學》一欄寫的授課人是個姓吳的教授,根本不是郭校長的名字。


    眾人看到這紮實的證據,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場爭論才偃旗息鼓。


    但接下來的兩天,秦鈺和大白胖四人分別在上《婚姻家庭繼承法》和《商法》課時,他們耳邊聽到的,還是郭校長要給他們這一屆的本科生親自授課的消息,課間還不時有同學為這個消息的真假而爭論了起來,秦鈺幾人不由又懷疑起自己判斷來。


    很快就到了九月三日,這天上午的課,正是兩節《民法學》。


    然而,當秦鈺和大白胖幾人一路說說笑笑著走進上民法課的教室時,卻發現,這個教室是在第四教學樓的頂樓,竟然是個能容納兩百多人的階梯教室。


    秦鈺不由奇怪,這麽大的階梯教室不是隻有第二教學樓才有的嗎,第四教學樓自己以前也來上過自習,明明記得第四教學樓裏麵的教室,一般都是那種隻能容納一百人左右的中型教室,沒想到這頂樓居然有個這麽大的階梯教室。


    看到階梯教室裏已經差不多坐得快滿員的學生,秦鈺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幾人來得並不晚,怎麽教室裏已經來了這麽多同學了?以前上其他必修課的時候,也沒這樣積極過啊?


    滿心狐疑中,秦鈺和宿舍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幾個空位。坐下後,秦鈺環顧周圍,大致估計了一下人數,能有二百多人。


    秦鈺不由奇怪,難道這一學期的《民法學》是五個班一起上的大課?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上課鈴聲響起。一個戴著眼鏡,相貌斯文的年輕老師和一個頭發略微有些花白的老師一路談笑著走進了教室。


    年輕的那個老師秦鈺沒見過,不過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師秦鈺看到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愣愣地看著這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這個老師看上去五十來歲模樣,雙目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威嚴的氣勢。


    郭校長?這不就是自己常在學校官網新聞圖片裏常看到的郭校長?傳言居然是真的,郭校長真的來給秦鈺他們這一屆的學生親自來授課了。


    看到郭校長來了,滿教室的同學也都立刻認了出來,他們先是發出一陣驚喜聲,接著便是長時間的熱烈鼓掌聲。


    兩位老師微笑著走到講台上,郭校長向在座學生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鼓掌聲可以停下來了。


    熱情洋溢的鼓掌聲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秦鈺的手掌都拍得有些麻了。


    郭校長旁邊站著的戴眼鏡老師一臉笑意的對滿教室的同學道:“同學們,這就是我們的郭校長,也是我們法學院的博導,大家都是知道的。即使不知道的,在網上也都見過郭校長的照片,我就不再多加介紹了。今天,郭校長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給我們講授《民法學》的總論部分,大家熱烈歡迎。”


    教室裏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郭校長的學術水平大家也是耳聞目染的,我們大家手裏的這套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民法學》,就是由我們的郭校長,郭博導和其他高校政法院係的知名教授一起編纂的,郭校長正是負責了《民法學》的總論部分,下麵這個講台就交給郭博導了,我就不再占用大家時間了。”戴眼鏡的老師說完,就走下了講台。


    “吳教授過獎了,剛才給大家介紹我的是我們法學院的吳教授吳老師,吳教授在民法這一領域的造詣也頗深,在全國高校核心學術期刊上都發表過許多相關論文。吳教授的成就也是我們都很敬佩的。”


    “而我們在坐的學生,在本科階段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把基礎打牢,無論將來是繼續深造,考取碩士研究生,乃至博士研究生,或者是畢業後從事具體的法律實務,做律師或者當法官,檢察官,有個牢固的基礎是最重要的。”


    “即使你們將來從事其他和法律無關的行業,或許專業用不上了,但你們通過本科階段的認真學習,已經不知不覺中培養出了一種嚴密的法律思維,邏輯思維。這會讓你們受益終生。”


    “所以,在大學階段,認真學習才是最重要的,這個絕對錯不了,放四海而皆準。大家在學習之餘再去做些兼職,再去進行一些社會實踐,不要舍本逐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在如何學習法學這方麵,同學們也先不要忙著去鑽研各種專業性很強的前沿學術問題,那是你們讀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時才需要考慮的。你們現階段,就是在搭建自己的法律大廈,萬丈高樓平地起,所以我一再向同學們強調基礎一定要牢靠。”


    “我剛才講的那番話,是我多年的一個深刻體會,現在借此機會講解給同學們,希望你們能夠做到,下麵這一個月,八節課的時間裏,我將給同學們講解民法總論部分。下麵我們就正式開始講課。”


    “民法,是我國法律體係中的一個重要法律部門,是調整處於平等地位主體之間的財產關係和人身關係的法律規範,……”


    秦鈺坐在座位上,聽到郭校長高屋建瓴的這番講述,他也有種茅塞頓開之感,能有個牢靠的基礎才是最重要的,修士修煉何不是如此呢?自己的製符又何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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