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三天,“彩龍舫”駛進了羊徑峽的峽口。


    羊徑峽是大江中一段極窄極險的江峽,兩邊是山岩峭壁,陡不可攀,中間是窄窄的水道,其寬度和深度隻能容下兩、三條大船並行,所以船行到其間一般都會減速慢行,並且往前不超船,往後不壓船,確保有序通行。“彩龍舫”雖然船好,船工傅四爺也是個經驗豐富的銀牌船工,但是也不能越規加速,同樣在江峽中緩緩地行駛。


    大約行駛了兩個時辰,前麵那艘一直行駛在自己前方的大船卻是漸行漸慢,離自己也越來越近了。


    “喂!你們的船怎麽了?”小青站在船頭高喊,可是船上無人應答。


    眾人正納悶呢,隻見從上遊快速向下駛來一艘大船,船上之人皆黃衣金甲。


    “金鯊幫?”小青叫道。


    梁青山等人聽到喊聲都從艙內走了出來,但見前麵上行和下行的兩條船已經交攏到了一起,然後就漸漸地停了下來,穩穩地壓在前方不到十丈的江麵上。往前上行的船艙裏也走出了十多名黃衣金甲之人,齊齊站到了船尾上。


    “兩艘船都是金鯊幫的!”孟薑姑娘驚道,“看來又要搞事情了。”


    “五師兄!六師兄!準備戰頭吧!”萬青葉興奮地說。他上次想出手被梁青山攔住了,這次不能再錯過煉手的機會了。


    “不急,先看看他們有何舉動再說。”梁青山小聲道。


    “爾等幾人可是青陽派的?”對麵駛來的船艙裏走出一名金黃衣袍的紅臉漢子,站在船首上向著這邊高喊。


    “是又如何?”梁青山高聲反問。


    “將那名打傷我金雲堂堂主的小道士交出來!本使就放過你們!”


    “梁少俠,這人應該是金鯊幫十大航運使之一的趙剛。”傅四爺提醒道。


    “十大航運使是什麽人?”梁青山問。


    “金鯊幫下設二、三十口分堂,每堂堂主各領幾十艘船隻,獨立經營,向總部繳納所收銀兩。然而大江太長,航運規模又大,難於管理,於是他們便在總部設了十名航運使,由十名功法高強的修煉之士充任,協助幫主定期巡航管理。”


    “如此說來,這個趙剛的功法應該比那個金雲堂堂主要高?”


    “那是肯定的,這個趙剛人送外號趙一刀,這大江上下不知有多少勇武之士死在了他的刀下。”


    梁青山於是高聲道:“金雲堂堂主自恃功夫高強,欺航霸道,妄圖搶掠我們這艘‘彩龍舫’,我有個師弟出手教訓了他一下,給他長點記性罷了。”


    “哼!青陽派的人果真是囂張得狠,在這大江水道上還這樣霸道,看來本堂主今天也要活動活動手腳了。”另一艘船上的一個黑胖的黃衣人高聲道。


    “不知閣下是哪一口堂的堂主?”萬青葉急聲問。


    “白渡堂堂主張堅!”


    “那我就會會你這個白渡堂堂主!”萬青葉話音未落,已經一步躍入空中,人如一道白線拋空而去,飛速落到了對方的船尾上。


    張堅怒道:“欺人太甚!竟敢闖到我的船上來了,本堂主定要你有來無迴。”


    話音未落,一掌轟出,一道狂風般的掌氣就朝萬青葉推來。萬青葉運掌擋去,但聽“轟”的一聲,氣爆震耳,連腳下的大船也震蕩不停。


    馬青河見狀,怕萬青葉一人前去吃虧,急忙向梁青山說:“五師兄!我過去助老八一臂之力。”


    “好!盯住那個航運使趙一刀。”


    馬青河腳蹬甲板騰躍而起,“呯”的一聲穩穩落在了另一艘船的甲板上,傲立在那個航運使趙一刀麵前。


    “又是一個送死的,報上名來,本使手上不死無名之輩。”


    “青陽派弟子馬青河!”


    趙一刀“刷”的一聲從腰中拔出一把長刀,橫攔在胸前。馬青河也絲亮不慢,倏地從腰中拔出了青陽劍。接著就聽見一聲金屬的脆響,刀與劍已經交擊在一起了。但聽得叮叮當當,刀與劍交擊不斷,刀光劍氣閃爍不停,船上的那群黃衣黃甲之人,皆遠遠地退到後麵遙遙觀戰,看這隊劍客刀手誰更能功高一籌。


    另一艘金鯊幫的船上,萬青葉與那一名白渡堂堂主張堅雖然是肉掌相搏,但也是打得難分難解。張堅一招“掌劈石裂”,似有千鈞之力劈向萬青葉;萬青葉一招“鐵臂橫擋”,硬生生地將這一掌接了下來。張堅一招“巨猿推山”,似要把萬青葉推入江中喂魚去;萬青葉一招“山石金罩”,象一座金山銀山似的沉穩,硬是一動未動。張堅再一掌“泰山壓頂”,似欲將萬青葉,連同腳下的這艘巨船壓沉;萬青葉一招“金葉拂頂”,看似是手掌輕輕一拂,實則如萬千金葉散揮出真氣萬千,鼓蕩得兩側的山岩嗡嗡作響……


    花青葉在這邊看得也不由地一驚,道:“五師兄,大八哥的這掌法拳法怎麽不象是我們的青陽拳青陽掌了呢?”


    梁青山道:“那是三師叔的發揮和獨創,你道是三師叔天天不下鳳鳴峰都靜呆著呢?我們這四位師尊中,其實就數三師叔最多情,又最好武,堪稱情聖和武癡了,就單人功法而言,三師叔恐怕是最高的了。八師弟舞得這套掌法,以後恐怕要被命名為鳳鳴掌了。”


    花青葉道:“五師兄快看,六師兄那邊的劍法也變了。”


    兩人急忙望去,隻見馬青河那邊也變得舞劍似刀了。


    趙一刀一刀如金斧劈山,馬青河橫劍如金鐧護山。趙一刀一刀如閃電劈來,馬青河橫劍如金刀斜貫。趙一刀再一刀,帶著煞氣翻滾;馬青河揮一劍,似有魔氣飛蕩。趙一刀猛喝一聲,如雷轟雷炸,將腳下的船甲都炸飛了;馬青河劍光弧旋,如金鍾罩身,自己那是安然無恙,如童坐金鍾……


    祝英台道:“六師兄的劍法,也彰顯了與我們青陽劍梅花劍法的不同啊!”


    梁青山道:“這都是三師叔的醉心與深研的結果,看來鳳鳴劍法也要自成一套了。”


    祝英台道:“我記得靈虛峰上集訓之初,師傅講過,我們‘青陽劍’劍法名聞天下,也隻有八套六十四式,可是劍譜都背的滾瓜爛熟,如若百人一樣,千招一律,這種千人一樣的呆板劍法,沒有靈魂,流於套路,缺少變化,試問能殺敵於無形嗎?能無敵於天下嗎?”


    花青葉道:“我也記得清清楚楚,四師叔自問自答,顯然是不能的,劍是死的,人是活的,劍法是死的,舞者是活的,人各有命性,劍也必須有魂靈。那劍魂何處尋呢?人法地,地法天,自然萬象,無外乎水木火土金五類,名曰‘五行’。我們青陽劍法,要想學到深處,遞升境界,必須外效天地之間的五行八卦,內鑿自身的五髒六腑和六感七情,內性五行,外銜五象,以性攝象,性象相通,剛柔相濟,猛文相益,所以才能以三尺銀刃,橫行天下,魔阻斬魔,鬼擋殺鬼,這才是我青陽劍名聞天下的根本。”


    梁青山道:“你們都記得很準,都說得很對,今天看老六和老八的實戰,總算明白了吧!”


    祝英台道:“確實受益不淺啊!”


    梁青山道:“可惜這場殺戰受到了地形條件的限製,雙方四人都沒發揮出各自的功力和功法來。剛才趙一刀的刀法一貫入真氣,就把他們的船給震碎了半邊。”


    祝英台:“八師兄的那招‘金葉拂頂’,肯定也沒有貫入全力。”


    梁青山道:“也隻貫注了五、六成功力吧?兩邊的山石都已嗡嗡作響了,若貫入十成功力,還不得山崩石裂,將我們都活埋在這江峽裏了。”


    孟薑因為功力太底,隻是一邊觀看,一邊聽著三人交談,宛如講解一般,慢慢地明白了不少。無意見轉臉向船後掃了一眼,臉色驀然急變,急忙高喊:“五師兄快看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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