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以後,白素琪內傷基本上痊愈了,音容心性卻是完全變成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從此就呆在了鳳鳴峰。她天天看到金清巧、商青田、馬青河一起跟著鳴公子修真煉功,還都管鳴公子叫“師傅師尊”的,心裏好生羨慕,不由地暗生出妒嫉來。


    這天中午,十二歲的馬青河過來喊她吃飯去。


    “白姑娘,該吃飯了。”


    她一言不發地跟著走了進來。


    “鳴公子!我要煉功!我要修真!”坐到餐桌旁後,她皺著眉說。


    “琪姑娘,你可以修真,也可以煉功啊!就象青田、青河、清巧一樣,沒人攔著你啊!”鳴公子笑著說。


    “不一樣!他們都叫你師傅、叫你師尊。我也要叫你師傅!叫你師尊!”


    青田、青河、清巧一聽,頓時一片愕然,都用驚訝地目光一起看著白素琪。


    “你想拜我為師?拜師修真?”鳴公子也感到很是突兀,瞪大了眼睛驚問她。


    “對!我要正式地拜師修煉!”白素琪堅定地說。


    這次東海龍潭的救人事件,讓她看到了道真功法的精深博大和修真世界的廣闊無邊,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狹隘和不足。以前自己那種雜亂無章的苦修孤煉真得不行,那就象是一隻青蛙坐在井底觀天默修一樣,隻有孤研沒有博學,雖然隨著時間的延續,功力也會增長,但總究是路窄術少,眼界也狹隘。這世上,修煉修真的各家各派都各有一套自己的係統功法,她早就想找個名門大派、溯本清源地來係統地學一學了,尤其是修真界的“四大門派”,青陽山正是其中位列三甲的名門正派,眼下這不正是時機嗎?


    “這……這真要拜師就不好辦了。”鳴公子結結道。


    “為什麽?”


    “你要拜師必須掌門師兄同意才行。”鳴公子正色道。


    “那我和你一起,下午去縹緲峰找玄極子掌門。”白素琪的態度堅定而又急切。


    “掌門師兄不會同意的。”鳴公子的口氣卻是很斷然。


    “為什麽?給我個理由?”


    “這樣吧。我下午去敞穀神宮,先和掌門師兄談談。”


    第二天中午,又是午飯時間。


    “你昨天下午去縹緲峰了?”她問鳴公子。


    “去了。”


    “見到掌門了?”她急切地問。


    “見到了。”


    “問我要拜師修真的事了?”她的追問象連珠炮似的緊盯不停。


    “問了,他不同意。”


    “為什麽?”她瞪著玲瓏明亮的大眼睛緊盯著他。


    “別問了行不行?”鳴公子的聲音也驀然高起來,“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為什麽?想修你就先這麽修著唄!為何一定要拜什麽師呢?”


    “名不正則學不順,我能係統地學習和修練嗎?先這麽修著能修多長時間?幾天?幾個月?抑或是幾年?你今天能說準說清不?”


    鳴公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站了起來,飯也不吃轉身就出去了。


    “想敷衍我?沒門!”白素琪自言自語道。


    金清巧俏俏地對白素琪說:“我昨天我正好有事去縹緲峰了,就跟三師尊一起進了穀神宮,我聽見三師尊在至尊堂裏跟掌門說這事了。三師尊一提這事,立即就被掌門師尊給否掉了,說是青陽派沒有人蛇同修的先例,不同意。”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白素琪也筷子一摔轉身走了出去。青田、青河和清巧,頓時一臉的驚慌和茫然。


    “我出去看看!”清巧輕輕說。


    出來一看,沒有三師尊的蹤影,隻有白素琪一個人在門外的竹林藤影間不停地走著,轉著圈,嘴裏憤憤地嘟囔著什麽,還時不時地恨恨地跺下腳。看到金清巧走了出來,她就大聲地說:“不行!我得親自去敞穀神宮,當麵問問玄極子掌門,為什麽不能人蛇同修?為什麽就不能人蛇同修?”她象是對金清巧說的,又象是自言自語的,沒等金清巧說話,就騰起了一團白霧,身子向空中一跳,一道白霧疾然飛向了穀神宮方向。


    “白姑娘!白姑娘!”


    金清巧著急喊了兩聲,把青田、青河都驚了出來。


    “白姑娘闖穀神宮去了!快告訴三師尊!”金清巧喊道,“可三師尊在哪呢?”


    “師尊應該去金刀閣製器堂了,我去找。”


    商青田說完就飛奔而去,果然在製器堂找到了鳴公子。鳴公子聽罷也大吃一驚,急忙禦劍追去。


    當白素琪趕到縹緲峰落下時,發現鳴公子已經站在穀神宮門外候著她了,不由地大吃一驚,她料想鳴公子是追她而來的,可是,自己怎麽能落到他後麵呢?看到他傻傻地站在門外的巨鬆下,象一尊門神肅然瞪著自己,不由“撲哧”一聲樂了。


    “喂!我覺得我飛得就夠快得了!你怎麽就趕到了我前頭呢?”她好奇地問。


    “這青陽山的地形是你熟還是我熟?而且這山上擺設了很多禁入的陣法,你豈能不慢?”


    “那我們倆一起進去找玄極掌門吧!”


    “琪姑娘,我覺得吧……你還是別直截找他好。我昨天找他,他說青陽山沒有人蛇同修的先例,不同意你在青陽山修煉。你現在去找他,若是他仍然堅持這條底線,當麵把你否決了你怎麽辦?跪求他?那不是你的性格,況且也不一定有用。打服他?你又打不過他。一氣之下一走了之?那是你要的結果嗎?我再去一趟,和他好好聊聊。說對說錯說深說淺了,都無所謂,畢竟我們是自家師兄弟。你迴去等我信吧!”


    “不!我就站這兒等你!”


    “哎!”他搖頭歎了一口氣,走向了穀神門。


    不到兩刻鍾鳴公子就出來了,一看他那一臉如火的怒色,白素琪就知道沒談好,自己反倒鎮靜了下來。


    “玄極子掌門說什麽了?”她柔聲問。


    “哼!榆木腦袋!頑固不通!”他憤憤地說,“我和他吵了起來,拍裂了水晶幾他都沒答應,堅持說,青陽山沒有非人族拜師修真的先例,他不能把青陽山拜師修煉的大門向非人族打開。”


    “非人族?原來我是非人族?幹脆直截叫我妖族鬼族算了。”小小的白素琪勃然大怒,“你們人族就高我們一等嗎?天生萬物,地養百族,眾生平等,浩浩蕩蕩,物竟天擇,各展生機,難道我們非人族類就矮人一頭嗎?”


    “你也別自鳴不平了!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雖然生靈萬千,種族百類,但早就分成了三六九等,其本身就是一個強者稱霸、弱肉強食的世界。為什麽東海千島百邦、現在都聚攏在東海龍庭周圍?因為龍族比他們強大。為什麽以龍族為主的東海島邦、幾百年來都臣服於我大華朝呢?因為我大華朝比他們繁榮強大。為什麽我華夏曆朝曆代、幾千年來、從不主動去得罪西方高原的天族呢?因為天族的背後有天神的暗中支持,天神比我們這個世界的任何生靈族類都強大。為什麽我們青陽派這次要苦心竭力去龍城救人、要全力拚殺血戰東海呢?沒錯,我們是要救出清巧和青田,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以此昭顯,青陽派就是比他們龍族強大。強者一方永遠都可以支配和要挾弱者一方,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麽可以憤憤不平的?”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我就無可奈何了?”白素琪雙眸凝望著鳴公子說。


    “我知道你想進青陽山修真煉功,這也許是你的遠大理想,或者有了這一步,將來再進紫陽山深修精研就容易得多。可是你是否知道?青陽山本身就是這世上的極品修真聖地,擴容以來也隻是為了迎合世俗的需求,為俗世發現和代培玉清人才而已,眼下這山上的幾百名年輕人,誰不想進青陽派?”


    “我沒聽清也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們不是青陽派的弟子?”白素琪驚問。


    “看來你還真不了解青陽山和青陽派。嚴格說來,這些年輕人並不是青陽派的真正弟子,僅僅是委托在此、代培修真而已。其中少數優秀者能修到三階以上,畢業時才有資格被授予‘記名弟子’的稱號;隻有四階以上極少數的天才般人物,才有可能被賜名、授冊、拜師,成為青陽山的正式弟子。”


    “我看他們在外不都是自稱青陽弟子嗎?”


    “為了討個好名聲,虛名而已,就是在山上,口頭上也是這麽稱唿的,誰不愛聽好聽的。你要過證冊玉碟看看,或者看看他們腰間的玉佩玉飾,就一清二楚了。”


    “那你們青陽派為什麽非要弄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


    “哼哼!掛羊頭賣狗肉,說得好,入木三分。為什麽呢?我想應該是世俗的需求吧!青陽派創派的時間短,一心要擴大發展,要接地氣,就脫不了俗。但是我們青陽山的實力還是一流絕頂的,你沒聽到過世間廣為流傳的那兩句口頭禪嗎?”


    “哪兩句?”


    “登天就登昆侖巔,修真就入青陽山。”


    “聽說過,所以才想正式拜入你們青陽派啊?你又說了不算,哼!”


    “你也不用這樣刺激我,再刺激我就要爆作了。我這不也一直為你爭取嗎?在我的怒追和堅持之下,掌門師兄他雖然沒答應,但也沒有說死不行,後來說要等幾天,待大師兄迴山後,召集‘五玄’共商你拜師修煉的事。”


    “‘五玄’共商就能成嗎?”


    “大師兄心性通達,為人隨和,我把他說動就好辦了。大師兄在山上的威望很高,他的話是能影響其他人的判斷的。”


    “那我就隻能迴去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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