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的高空墜落差點命喪黃泉,最後演變成了埋著至命隱憂的稀世奇劫,這讓夫人和侯爺擔憂了三天的心,更變得五味雜陳了。但是,除了按照曠世神醫醫伯先生的吩咐做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好在還有名聞遐邇的青陽派作後盾,隨時能出手相助,聽天由命吧!


    侯爺本來就不太欣賞這個頑劣不羈的小兒子,嚴父拙口,平時就與他溝通甚少,現在呆在這裏也是無話可說,便迴前院的府衙了。那兒還有一堆政務軍務的等著他去處理。


    夫人柔聲安慰了兒子幾句,遂出去安排人前往藥店抓藥。


    室內就剩下李一童和那個被喚作“貞兒”的小姑娘。


    躺在床上的李一童,除了渾身無力、頭昏腦沉、胸腹滿滿、渾身脹脹的之外,倒也沒有什麽別的不適。可這脹脹的感覺也真是不好受,而且小腹之處又漸漸地脹上了。怎麽辦?吐納的功法剛做完,還是等著喝藥吧!


    “你到底叫什麽?”胸腹脹滿而又百無聊賴的他,輕聲問她。


    “你不是一直叫我貞兒嗎?”


    “貞兒?”他重複道。


    “在下全名白素貞!這你都發燒燒忘了?”


    “哈!”他想起了穿越之前的世界上那個家喻戶曉的電視劇,咧嘴笑了,“幹脆我叫你白娘子算了?白娘子!小娘子!娘子!”


    “呸!”她氣得柳眉倒豎,小腕一甩,倏地就把手中的芭蕉小扇扔了過來,“啪”地砸在他臉上,正好砸在了他的口鼻上,火辣辣的痛。


    “砸痛我了!”他喊了一聲。


    她的扇子是帶著內力飛過來的。


    “誰讓你胡喊瞎叫了?下次再胡喊瞎叫,看我不把你的嘴給你封上!”


    “你真叫白素貞?”


    “哼!”她不再搭理他,就背對著他坐在了桌旁。


    “她的背影真是美妙,和白素琪一樣。”


    他想起了他的同桌白素琪。


    六年級開學伊始,班主任魏老師給他調了座位,和班長白素琪同桌。


    “老師,為什麽讓我和她同桌?”


    他瞪著眼睛大聲問,心裏明顯不情願。


    “怎麽?和班長白素琪同桌還委屈你了?”


    “那倒不是。”他低下眼睛小聲說。


    白素琪是班上成績前兩名的優秀學生,而自己則是倒數的後兩名,實在沒有理由反駁人家啊。但他又真心不喜歡這個平時就愛管閑事的女班長。


    “那你就反過來幫助她!幫助她提高提高成績!好不好?”


    魏老師沒好氣地說。要不是校長找他,他還懶得管這個成天調皮搗蛋的末等生呢。教室裏頓時哄堂大笑。李一童滿臉通紅,被奚落得下不了台。


    “成績好有什麽了不起!我不稀罕!而且,還性格分裂!變態!”


    一下課,他的憤悶之火就衝白素琪發了出來。


    “誰性格分裂了?莫名其妙!”白素琪反問道。


    “有人明明姓白,卻總穿紅裙子,不是分裂變態是什麽?”


    眾人又爆發出一片哄笑。


    “好!”白素琪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點著頭一字一頓地恨恨地說。“你無理取鬧,攻擊謾罵班幹部,我告訴老師去。”


    接下來的結果可想而知,他被罰站了四十五分鍾——站著聽完了語文課,又手寫了一份檢討書,在班上公開宣讀了一遍,並公開向白素琪作了道歉。


    這件風波之後,他對白素琪雖然餘恨未消,但暫時卻不敢公開找她的茬了。一周之後,兩人前嫌漸釋,她開始主動幫著他補課複習;他雖然淘氣貪玩、惡作劇不斷、也經常與她爭強鬥嘴,卻再也沒發生過嚴重的衝突。相反,一旦有哪個男生找她的毛病或欺負她,他反倒成了她的勇猛衛士和護花使者。一個學期下來,他的各科成績果然飛速提升,期末考試成績一公布,五十多名同學中他進到了前三十名。爸爸媽媽也都高興了起來。


    寒假過完返迴學校,新的一年開始了,身旁的座位卻是空的。他心不在焉地聽了一天的課。下午最後一節是自習課,班主任魏老師坐在教室裏為大家輔導答疑。他第一個舉起了手。


    “李一童同學,你有什麽問題?”


    “老師,白素琪同學怎麽沒來?”


    五十多雙眼睛都隨著他的提問,齊刷刷地集中到黑板前魏老師的身上。


    “哦,今天第一天上課,事太多了,忘了告訴大家,白素琪同學轉學了。”


    “轉哪去了?”他急忙問。


    “轉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老師若有所失地說。


    “轉到哪座城市?哪所學校?”


    “轉到很遠很遠的海外去了,出國了。確切地說,是海外的媽媽把她接走了。”


    放學了,他悵然若失地迴到家裏。正在做晚飯的姥姥說電話鈴剛剛響了,沒接著,讓他去看看誰打的。他就去看了看,一個奇怪的號碼——“511211886”。有語音留言!他急忙抓起聽筒,那個熟悉的聲音杳杳傳來,傳入了他的耳中:


    “李一童,請恕我以這樣的方式向你告別,我想和你告個別,又不想麵對你,隻能這樣了。(沉默)……李一童,我走了,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你沒看見我是不是很高興?那個煩人的班長,終於不再來管我了。(沉默)……我心裏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管理你的權限沒有了。我是一個很貪權的班長哦!你知道的,嗬嗬(沉默)……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麵,估計今生今世,我們是見不著了,我會記起你的,你會記起我嗎?(沉默)……你要努力地學習!你肯定行的!我在這邊為你加油!我想信你哦!……”


    他反打迴去,隻有滴滴滴滴的盲音。


    從此再無消息。


    看來那都是前生前世的事了,她的烏鴉嘴,竟然一語成譖,再也見不著了,哎!不想這些了!


    他小腹脹得更厲害了,決定再坐起來,吐納運氣。可是剛坐了起來,又“撲痛”一聲跌倒了。


    “李丙童!你又淘什麽?”


    白素貞聽到聲音後轉身站起走了過來。


    “你叫我李丙童?”他驚訝地問她。


    “你是在山上摔傻了呢?還是發燒燒糊塗了?你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


    “我叫李丙童?”


    “對呀!”


    “你叫白素貞?”


    “也對呀!”她笑嘻嘻地說。


    “我們以前是同桌?”


    “又犯上傻了!”她搖著頭說。


    “你叫李丙童,你爹是赫赫有名的鎮南將軍、寧國侯侯爺,姓李名乘字長君(乘,音勝——筆者注);你娘是秀中慧外的許夫人,堂堂齊王殿下的長郡主;你上麵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你排行老三,你哥哥叫李伯男,你姐姐叫李姿倩,你叫李丙童。都記住了?”


    她一口氣把他的家譜報完。


    “怎麽沒看見我的哥哥姐姐呢?”他反過來問。


    “他們都外出修真煉功去了。應該是去了好多年了吧,我才來了幾個月,也沒親眼見過他們啊!”


    “還要修真煉功?”


    “那當然呀!按照我們華夏族大華國的風俗,凡是有點地位的人家,誰家有了孩子,無論男童女嬰,要想長大了有點出息或將來成就一番事業,要想獲得世人的尊重和敬仰,到了七、八歲後,要麽進各州各郡的儒學堂,去寒窗苦讀,科考功名,要麽就去四方的高山名閣,去拜師學藝、修真煉功。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原來這是古代的大華國啊!”李丙童自言自語道,“大華國屬於哪個朝代呢?”


    “大華國就是大華朝唄!南邊有蠻族的大荒諸國,北邊有魔族的大幽國,東邊有水族的千島諸番和東海龍庭,西邊還有什麽天族的大刑國、通天國,我們大華朝身居中央,威武雄壯,又是文明之國、禮儀之邦,國強民富,四夷來朝。”


    “哦!這些我明白了。我——我今年多大了?為什麽爹娘沒安排我去哪兒功讀或修真學藝呢?”


    “你?還是免提吧!”她說著,象成人一樣歎了一口氣。


    “我怎麽了?”他莫名地問。


    “還好意思說你?拜托了!我都替你臉紅哎!”她說著伸出舌頭,做著鬼臉,又伸出兩根食指向下刮著自己的臉,做了一個“羞羞不害臊”的動作。


    “我到底怎麽了?”他更要追問個究竟。


    “哎——!”她又長歎了一口氣,學著大人的口吻說。“愁人啊!李丙童!你就是混世魔王一個!整天不務正業!你虛歲都已經十三了!還是隻想著玩耍!成天頑劣不羈!淘起氣來無法無天!你說何時才是個頭呢?”


    “原來我在那邊是這麽一個人,到了這邊還是這麽一個人,而且比之更甚。”他自言自語道。


    “你嘟噥什麽?”


    “哦!沒什麽。對了,你為什麽管我——管我娘我爹、叫姨媽姨父呢?你是誰?我娘與你娘是姐妹倆嗎?”


    “我娘與你娘,不是親姐妹,卻是勝似親姐妹。”


    “為什麽?”他好奇地問。


    “好象是她們倆年輕的時候吧,因為什麽機緣巧合,我娘救過你娘一迴命,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影影綽綽地聽說過。”


    “原來如此。”他自言自語道。


    “三個月前我娘閉關修煉去了,就把我臨時送到你家侯府上來呆一陣,算著日子這幾天也該出關了。等我娘出關後,我也要正式拜師學藝去嘍。這你也不記得了?”


    “你今年多大?”他不管她的問話,繼續按自己的思路問。


    “我十歲了呀!”


    “總算理清這些關係了。”他又自言自語道。


    “你又嘟噥什麽呢?”


    “沒什麽,白姑娘,請您幫個忙,我想坐一會,拉我一把,我還是渾身沒有勁。”


    “你不用這麽客氣哎!你突然這麽客氣,倒讓我感到生分了。”她一邊扶著他坐起來一邊說。“當然你也不能象剛才那樣胡說八道、沒正形。你就象以前一樣,人前稱我貞兒姑娘,沒別人時直接叫貞兒就行了,我則是人前稱你三公子,沒人時就叫你童兒哥。”


    “好!白——白貞兒姑娘!”


    “貞兒”前麵多加了個姓,後麵又加了個“姑娘”,她就感覺到他怪怪的,真有點生疏了。“莫非他腦袋真得摔壞了?或者發燒燒壞了?”她想。


    “好了!我現在要開始凝神行意、吐納運氣了,你可以忙你的事去了。”


    “我沒有事,姨媽讓我陪著你,照顧著你,你昏迷的這幾天,一直就是我陪著你的。你還不謝謝我?”


    “謝謝你,白貞兒姑娘。”


    “又來了又來了,叫我貞兒!”


    “貞兒,那就麻煩你關上門,坐在門口桌邊守我一會吧,不要讓外人進來打擾我。”


    “好哎!這個我懂。就象閉關也需要護法一樣,我就當成是為你護法唄。”


    她說著,看他盤腿坐好,兩手疊放在胸前,開始閉目凝神地靜坐入定、行意運氣了。她就不再出聲,隻是靜靜地坐在門口的桌邊,靜靜地守候著。


    李丙童盤坐在床上,心念仙訣,又煉起那套凝神行意驅魔化氣的功法,持續了約兩刻鍾,放下兩手,睜開眼睛,全身之氣周而循環,雖沒有徹底打通和吸收過來,卻也舒暢了不少。


    “貞兒!”他輕喚了一聲,卻是沒有動靜。


    “貞兒!”他又輕輕地喚了一聲,見她趴在桌子上,仍然沒有動靜。


    “也許她趴在那兒睡著了。”他想。


    於是自己再度微閉雙目,放鬆身心,精神內守,自然唿吸,什麽也不去想,意著於氣海丹田冥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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