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聚會中期時,弗利維教授翻出來了一副棋子,邀請布巴吉教授同他下一局。布巴吉教授的棋子吵作一團,安東尼觀戰的時候沒忍住讚同了一個士兵的說法,認為如果布巴吉教授真的讓他移動到c5,弗利維教授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吃過路兵。


    “聽聽!聽聽!”那顆士兵得意地說。


    而安東尼的發言讓他不可避免地卷入了這場黑白棋子的對戰。一局終了,爬起來的棋子紛紛要求安東尼親自下場,布巴吉教授順勢讓開座位,將安東尼這個多嘴的觀棋人交給對麵笑嗬嗬的弗利維教授。


    他們下了有一陣子,最後安東尼一個大意,沒能直接將死對方的國王,反而令黑棋立在不敗之地了。他對著氣憤地嚷嚷的棋子搖了搖頭:“沒辦法了。”


    觀戰的麥格教授也搖搖頭:“逼和了。”她在安東尼起身後立刻占據了他的位置,“請,菲利烏斯。”


    “好吧,米勒娃。”弗利維教授擺著棋子嘟囔道,“你明知道我下不過你!”


    安東尼問斯普勞特教授:“米勒娃下得很好嗎?”


    斯普勞特教授露出了有些神秘的微笑:“非常好。”


    然後安東尼見證了一場摧枯拉朽的勝利。一直處於劣勢的白棋終於揚眉吐氣,交口稱讚麥格教授才是合格的指揮。


    麥格教授意猶未盡地問:“還有誰嗎?”


    “你執白棋的時候不會有人應戰的。”斯普勞特教授說。


    麥格教授將棋盤換了個朝向,帶著一絲期盼掃視著她的同事們。原本得意洋洋的白棋突然萎靡下去,無奈地看著站成一圈觀戰的教授。


    “好吧,好吧。”斯普勞特教授說,主動坐到了麥格教授對麵。白棋很大聲地歎了口氣。


    安東尼也和麥格教授下了一局,被白棋吵得頭都疼了。布巴吉教授在一旁幸災樂禍,有時讚同主教的意見,有時又說騎士說得有道理,但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她根本不關心棋子在說什麽。


    “你到底從哪裏找到的巫師棋?”斯普勞特教授小聲問弗利維教授。


    弗利維教授抿著酒,朝角落歪了歪頭:“就在那邊啊,奎裏納斯邊上。”


    連勝三局後,已經沒有人願意坐到白棋方的椅子上了。


    當有人提到特裏勞妮和奇洛教授一直沒有下場時,特裏勞妮教授突然對海格的岩皮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認為裏麵葡萄幹的分布蘊藏著宇宙的真理。


    奇洛教授則堅稱自己隻喜歡觀戰,戰戰兢兢地拒絕了所有的邀約。他緊張的神情和極力推脫的表現太過可憐了,沒有人再好意思邀請他了。


    而麥格教授從棋盤前起身後,場麵又變得有來有迴了。弗利維教授又邀請安東尼來了一場,這迴安東尼執黑勝過了他,並在決鬥大師邀請他再來一局的時候讓斯普勞特教授頂了上去。


    過了一陣,安東尼和斯普勞特教授玩了一盤。氣氛非常輕鬆,兩人一邊吃點心一邊隨意地吩咐棋子走到某個格子上。抗議無效的棋子隻好也懶懶散散地在棋盤上散步,被吃子的時候不消對方舉起長劍,就會直接躺倒在地上。看得麥格教授和弗利維教授大搖其頭。


    直到到了快要上課的時候,安東尼才得以從巫師棋中抽身。臨走時他祝其他人玩得開心——尤其是正在廝殺的黑白雙方——意外看到奇洛教授對著他致意。


    安東尼確認地指了指自己。奇洛教授點點頭,露出一個緊張的微笑,指了指棋局,仿佛這是他送安東尼的禮物。


    安東尼疑惑地離開了。


    ……


    為了給實踐活動做準備,這堂課的重點是統計學生的報名意向,確定各個組的成員名單。至於授課內容,也相應地變成了如何購票。


    這迴購票當然是安東尼一手包辦,但他希望如果將來學生想要帶自己的家人朋友去麻瓜界逛展覽,他們能學會如何正確地預約、付款、買票和檢票,而不是靠著混淆咒讓可憐的售票工作人員在月底被主管臭罵一頓。


    塞德裏克報名了去動物園的活動,並和羅傑·戴維斯一起成為了全班唯二成功抽簽登車的學生。


    有個落選的學生羨慕地看了看他們手上的紙條,問:“我能用五加隆和你換嗎?”


    “嘿,嘿!”安東尼在迴答前製止了他們的交易,“不可以,我記得你們所有人的名字,羅伯茨。”


    羅伯茨收迴了掏口袋的手:“好吧,教授。”


    塞德裏克遺憾地衝他攤了攤手,對安東尼笑道:“我還不想賣掉自己的運氣。”


    “明智的選擇。”安東尼說。


    ……


    在重申了英國麻瓜錢幣和巫師界完全不同的進製規則後,安東尼開始為他們講解各種打折規則。


    他在聯係各方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霍格沃茨居然在官方登記了(“蘇格蘭魔術藝術學院(特殊職業院校)”“建校時間不詳”“地點不詳”“學生人數不詳”),因此理論上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具有政府認證的學生身份。


    安東尼和學生們著重強調了學生身份可以做的事情,但同時告訴他們,為了省那百分之二十到五十的英鎊,他們可能要多花好幾倍的時間告訴對方自己究竟在什麽學校念書。


    他和動物園的人聯係時,差點被誤解為要帶一隊將來的馬戲團從業者參觀他們未來的合作夥伴。對方非常客氣地告訴他,他們並不支持動物表演。安東尼隻好告訴電話那頭的先生,他們是個魔術學院,主要學的是玩紙牌、走鋼絲和拋接水晶球。


    “什麽,麻瓜真的有學校教人靠玩紙牌賺錢嗎?”一個學生頗感興趣地問。他的手指激動地搓著。


    安東尼提醒自己下次講課時順帶著講一下賭博的危害,並告訴他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些學校是教麻瓜怎麽偽裝成自己有魔法的樣子,就像他現在正在教他們如何假裝自己沒有魔法。


    另一個學生向往地說:“我應該去那樣的學校上學,我想我可以拿全o。”


    安東尼思考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一些道理。


    “但也不一定。”他說,“試試這個。”


    他演示了一個最基本的魔術(也是他唯一會的魔術):一顆可以從任何地方拿出來的糖果。他的祖父曾經很喜歡用這個辦法騙他。


    當他假裝把軟糖從塞德裏克耳朵裏拿出來後,這個男孩瘋狂地撓著自己的耳朵,他的同桌則拽著他的另一隻耳朵試圖再找到一顆糖。


    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麽——根據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他不能變出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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