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中,隻聽刺啦一聲,已將於穆衣襟撕開,露出三道雞蛋大的傷口來。傷口邊緣均有灼傷,早已不再流血。


    紅衣少女仔細查看,後來竟然還用手指,探進去摸了摸,似乎想看看到底刺了多深?


    這種檢查傷口的方式,直疼的於穆忍不住想給她一個大嘴巴。可如今他卻隻能咬牙強撐,而且還不能露出絲毫異色。


    早先受到驚嚇那名少女,此時倒沒了那麽驚慌,急聲喊道:“唐導師~您快來,救救他。”


    一名中年男子聞聲來到於穆身前,檢查了一番道:“小夥子命大,這一叉緊貼著他心髒而過,否則小命就沒了。


    小夥子自愈能力不錯,看起來應該和我一樣,都是修煉補給醫療之術的修士。小家夥年紀輕輕,就已達到元嬰中期修為,可不比你們這些出自名校的學員差呀!”


    這唐導師麵皮白淨,溫文爾雅,頗有師者風範,就是稍顯囉嗦。


    “哼~”紅衣少女一聲冷哼,撇了撇嘴道:“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修為好有什麽用,還不是要人來救?跟我們正規學院的怎麽比?


    我們一路行來,斬妖除魔,一個受傷的都沒有。不像他,我們不救,他就死定了。不過是一廢物而...”


    “苟妹同學!”沒等她把話說完,唐導師已厲聲喝止,並換了一副嚴厲的表情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別人?


    我們一路上,的確沒出什麽閃失。可是要說斬妖除魔,就有些過了。不過是打死幾隻野獸,妖魔鬼怪可一個都沒碰上。”


    “哼~那是他們運氣好,要真被我遇到,保證一個不留。”苟妹傲然道。


    “自以為是!”唐導師臉色一沉道:“我看沒遇到他們,是我們的運氣。


    此人不管怎樣,看起來卻經過一場惡鬥,而且像是被那傳說中的惡魔所傷。能在惡魔手底下逃得一條性命,你知道這需要…”


    “惡魔!”苟妹聞言,突然眼中大亮。沒等唐導師把話說完,便一把抓住於穆胸襟,將他提起:“你見過惡魔?快說他在哪裏?快告訴我,我要與他一決雌雄。”


    “住手!你沒看他還昏迷著嗎?你這樣對他,不怕弄死他嗎?老師平時教你的俠義悲憫之心,你都忘了嗎?”唐導師即便儒雅溫和,此時也忍不住動了真怒。


    苟妹這才不情不願,將於穆重拋地上:“死就死了,又跟我們非親非故。一旦救不活,說不定連惡魔的消息,都問不出來了。豈不是耽誤我等除魔衛道,拯救蒼生的機會。哼~”


    唐導師大怒:“苟妹同學,你口口聲聲,拯救蒼生,難道眼前這人就不屬蒼生一員嗎?


    除魔衛道確是我輩該有的擔當,可你放著眼前善舉不做,卻隻圖虛名,追求無妄,豈不本末倒置,失了我道真諦?院長大人難道就是這些教育你的嗎?”


    苟妹還欲強詞奪理,但聽唐導師搬出了院長,這才悻悻不語,甩手去看其他屍體去了。


    唐導師看了一眼心猶不甘,負氣而去的苟妹,無奈搖了搖頭道:“唉!恃寵而驕,任性自大。不經風雨,難成大器。


    恐怕這次曆練,多讓她吃些苦頭,才能使她轉性。但願她能平安度過這次考驗,領悟院長的一片苦心吧!”


    初聞苟妹之名,於穆大喜過望,總算一番勞苦,沒有白費。不過,當見識到這位姑奶奶的脾氣秉性,卻如同滿嘴黃連,苦不堪言。


    他本以為苟良所言的刁蠻任性,不過是謙辭。誰知見到真神以後才發現,這何止僅僅隻是刁蠻任性?


    簡直就是集恃寵而驕,盲目自大,不辨曲直,蠻不講理,狂妄無知,不知死活於一身的作死貨。


    就是把所有相關的貶義詞,加在她身上都不過份。於穆萬沒想到,這苟妹和苟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苟良性格靦腆,正直,善良,充滿了正義感。這苟妹卻是性格火爆,狂妄自大,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


    想要讓這麽一個東西,在如此險境活下去,於穆還真是感到壓力山大。


    倒是那個膽小少女,一直留在於穆身旁,幫助唐導師為於穆療傷。


    於穆的傷口,都是自己親手弄成的。所以雖然這些傷表麵看起來挺嚴重,其實對於穆來說,幾乎沒有什麽影響。


    他不過是想找一個介入的理由,才將自己弄成這樣。


    經過唐導師的一番治療,於穆看起來已無生命之憂。這唐導師別的不說,僅這醫療一道,確是有些能耐。


    他的能力和聖陽教的聖療之術,有些類似,不過他使用的卻是禦火之道。以灼燒之術,焚盡體內有害物質,屬於快速強效的治療手段。


    但是弊端在於,使用這種方法治療後,需要自身慢慢調養,才能痊愈。不像於穆的迴春決,具有修複重生的能力。


    治療完於穆,又查看了一番其他死者的狀況,眾人已基本確定,這確實惡魔所為。因為所有死者,都跟於穆一樣,身上均有叉傷痕跡,而且都受過火焰灼燒。


    唐導師麵現凝重,指著兩個男學員道:“你們兩個,采些樹枝作副擔架,將他抬上。”


    又對膽小少女道:“蘇曼,你負責照顧他傷勢。咱們繼續...”


    不想唐導師話音未落,苟妹便立即反對道:“治他不死,我們已經仁至義盡,幹嘛還帶上他?這樣豈不耽誤我等行程,徒增負擔。


    再說,這一路,還不知要遇到多少這種自不量力,不知死活的白癡。難道我們都要一一去救?


    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達靈參穀與雨老師他們匯合?等我們到了,恐怕靈參早被惡魔給搶走了。”


    ‘自不量力,不知死活?說的恐怕是你自己吧!還與雨老師匯合,難道去冥界匯合嗎?他們可都死的一個都不剩了。’於穆暗暗腹誹。


    不過,於穆現在可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這一來,如此重大的消息,必然會影響軍心。一旦得知這個消息,他們肯定再沒心情,去完成此次曆練。這卻有違於穆初衷,於穆是信守承諾,一定要幫助苟妹完成此次曆練的。


    這二來,也會影響他們的鬥誌。如此沉重打擊,必然會使他們戰意全無,膽怯畏懼。如此遇到險情,反而會造成更多傷亡。


    唐導師強壓怒火,耐心教導道:“我們此次曆練,並非奔著靈參和惡魔而來,此非我等力所能及之事。


    別忘了,所謂曆練,就是來增長見聞,修煉道行,堅定道心。救死扶傷,本是我輩天職,修道本心,當然是能救一個算一個。


    再說,此人雖然暫無性命之憂,可卻仍陷昏迷。把他留在這妖魔出沒的險地,一旦遭遇不測,豈不是等同於死於我們之手?


    如果隻為一己私利,便棄一條鮮活的生命於不顧。那我們衛的是什麽道?又滅的是什麽魔?如此又和那惡魔冷酷殘忍,有什麽區別?”


    “你...我...哼~”


    唐導師一番話,說的入理切情,義正言辭。隻說的苟妹張口結舌,無言以對,隻好怒哼一聲,不再言語。


    唐導師見她麵現不服,隻好無奈暗歎,轉身對大家說道:“既有惡魔出現,情況已十分危險。咱們繼續趕路,大家千萬小心,提高警惕,再不許吊兒郎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


    眾人奇諾,抬起於穆繼續趕路。


    天色進晚,隊伍紮營休息,於穆實在不好意思再裝下去。平白享受別人的服侍,他還真不習慣,真是天生一副賤命。


    一聲呻吟之後,於穆睜開了眼睛。


    正給他喂水的蘇曼,一見於穆蘇醒,當即一聲歡唿:“你醒了!大家快來看,他醒了!”


    “大驚小怪!既然死不了,當然會醒了,有什麽可激動的?”苟妹不知何時,竟已出現在蘇曼身後,卻把歡喜不已的蘇曼嚇了一跳。


    苟妹不理蘇曼委屈的表情,卻冷冷對於穆道:“我問你,你們是不是偷看我們洗漱了?”


    “呃~”於穆大糗:‘怎麽巧不巧的選了這些人來掩飾身份,竟忘了他們曾經做過的惡行了。’


    事到臨頭,於穆隻好強辯道:“哪有這樣的事?你們可能認錯人了吧?”


    “真的沒有?倒是看你小子,有些麵生。”苟妹半信半疑道。


    於穆立即順杆爬道:“就是,我們可能走得根本不是一條路。再說,我與那些人也不過結伴僅僅幾天時間。”


    苟妹似乎沒興趣再糾纏與此事,她有更感興趣的問題要問:“傷你的可是那惡魔?”


    “是~”於穆點頭迴道。


    “那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苟妹立即興奮起來。


    於穆搖了搖頭:“不知。”


    “哼!”苟妹冷哼一聲,略現失望之色又道:“你跟我說說,那惡魔是怎麽與你們遭遇?他實力如何?每一個細節都要給我說清楚。否則…哼哼~”


    於穆終於明白,她為何是第一個出現在自己身邊,原來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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