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短刀返迴,大寨主揮刀便向於穆斬落。


    就在這時,笛音突然變的高亢,一聲刺耳的破音爆出。


    大寨主啊的一聲慘叫,耳中竟然流出絲絲血跡。再看安舒手中長笛,竟然爆裂,化為片片碎屑,被卷入狂風之中。


    自己的本命法器,竟被她生生吹爆了,可見她剛才已然拚到了什麽程度。


    安舒是純遠攻能力者,她的戰鬥方式雖然看起來不如近戰那般血腥,但也同樣壯烈。


    就在短暫的瞬間,土熊雙眼血紅,已然伸出蒲扇大手,向大寨主抓來。同時史大禮也已逼近。


    此時再向於穆下手,必被二人合擊致死。大寨主立即手中寒光一閃,已然再次祭出短刀。


    史大禮立即緩了身形,隻有土熊仍然一往無前。


    短刀一轉飛向土熊,與此同時,趁著史大禮停頓之機,大寨主一掌拍向於穆。就在他同時攻擊二人之時,史大禮看準時機,突然暴起,張口噴出一口飛劍。


    原來他也是善用暗器之人,難怪見到短刀,會表現出那樣的驚喜。這把飛劍雖不是靈器,卻也不是凡品,隻見寒光一閃,已至大寨主胸前。


    可是大寨主似乎早料到他有此招,所以拍向於穆一掌並未拍實。即便如此,於穆也被拍的背骨寸斷,眾靈擁護也化為碎片。


    連續承受兩次重擊,這件上品道器,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化為了飛灰。


    於穆哇哇連吐數口鮮血,眼前一黑,就在昏迷之前,他竟張開大口,一口咬在敵人的大腿之上。


    大寨主一聲慘叫,拍向飛劍之手隨之一緩,本意是要把飛劍拍飛,卻變成了迎了上去。


    噗~


    飛劍一閃而過,一隻手臂已被起肘斬落。


    啊~


    卻是兩聲慘叫同時傳來。


    另一邊的土熊,竟然是迎著短刀,伸出一臂,主動抓了上去。


    靈器豈是肉體能抵,土熊的手臂被生生剖成兩半,外側一半被順著肩頭斬落。


    土熊吼叫聲中,已然利用一臂換來的機會,手掌刺入了大寨主的胸口。隨即用力一抓,已將他的心髒捏爆。


    大寨主失了一臂,心髒破碎,大腿上還掛著一頭熊。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了。


    而此時史大禮祭出的飛劍,已然轉身向他後腦刺來。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必死無疑的大寨主,突然怒吼一聲道:“史大禮,去死吧!”


    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大寨主竟然自爆了本體,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全部湧向史大禮。


    大寨主似乎對此人的仇恨,比殺死他的土熊還要強烈。


    一個元嬰中期修士的自爆,威力怎麽會小的了!


    本來身體已然虛弱不堪的史大禮,一下便被震成重傷。他再也顧不得敵人死活,立即撿起地上短刀,飛身離去。


    碎屍飛濺之中,一個元嬰幽然閃現,嗖的一下鑽入土熊額頭。他不甘就此隕落,竟然欲要奪舍。


    土熊一聲痛苦的慘叫,一頭栽落沙土之中。與他一同落下的還有大寨主的碎屍,以及昏死過去的於穆。


    安舒急忙跑上前,一時竟不知該先救誰。


    安舒再想唿叫於史大禮,卻發現他早已走的不見人影。安舒獨自麵對眼前的狀況,反而靜下心來。


    一番仔細檢查,發現於穆一時還死不了。


    他竟然已經被動進入到深度睡眠狀態,沒想到這個剛剛學到的技能,這麽快就用上了!


    而土熊的情況卻是萬分危險。


    她立即來到似乎是陷於昏迷的土熊身邊。其實此時土熊並未昏迷,他隻是在與大寨主的元嬰,爭奪身體的歸屬權。


    隻見土熊的麵目一會變得猙獰可怖,一會又變迴正義凜然。顯然二人爭奪靈識之戰,正為激烈。


    大寨主的元嬰,自然是比他這個剛剛生成的元嬰,要厲害許多。但是這具身體是土熊本體,自然占盡了地理人和,所以這一番意識之戰,其實土熊還占上風。


    不過,靈識之戰萬分兇險,一個不趁,即便能擊敗入侵者,自己的精神也難免受到損傷。


    再說,大寨主的元嬰豈是他能輕易殺死或是驅逐?因此最後的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


    奪舍本是件極度危險的事,大寨主當時也是逼不得已,才選擇了這個一線生機的機會。


    安舒先將土熊的傷臂,用水流包住。然後將他抱在懷中,竟然對著他的耳邊唱起了小曲。就像一位母親,在哄小孩睡覺一樣。


    二人巨大的外形反差,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可笑。


    誰知,就是這樣一首小曲,竟然令土熊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已然睜開雙眼,眼中恢複了一片清明。


    他搖了搖頭,翻身坐起道:“安舒妹妹,這唱的是什麽曲子呀?竟使那大寨主的元嬰,沉睡了過去。”


    “是鎮魂曲啦,對魂靈之體非常有效。不過,也隻能讓他沉睡,卻無法殺死和驅除他,唉~”


    土熊卻是哈哈一笑道:“暫時能壓製住他便好,日後再想辦法解決掉他便是。我們先看看於穆兄弟的情況。”


    土熊起身,發現僅剩的半條傷臂,已然徹底廢了。他一狠心,幹脆掏出一把尖刀,一刀將斷臂切下。


    “你幹什麽?”安舒嚇了一跳,急忙為他止血。


    灑了外傷藥,包紮了之後,土熊才豪邁一笑道:“已經廢了,留他何用。”


    安舒無奈搖頭歎息,暗中為土熊感到難過。


    處理完傷口,二人急忙來到於穆身邊,發現他雖然陷入深度睡眠,但是所有的生理機能,都在緩緩恢複。


    土熊一見大為震驚道:“好奇怪呀!這熊息之法隻有減緩傷勢發作的功效,怎麽到了他身上竟有了迴複能力。於穆兄弟真是個奇人呐!”


    他哪裏知道,於穆在昏睡前,已經運轉起迴春決來療養自身。


    安舒倒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議,所以已經見怪不怪。她對土熊道:“我們還是把他抱到水源處,我有辦法可令他傷好的快一些。”


    “哦~?那太好了。”說完單手一把抱起於穆,走向水源。


    黑風嶺的水源是一座水井,地處黑風嶺山腳下的一處窪地。黑風嶺是千裏之內,唯一一座沒被沙土掩埋的山嶺,所以才可供旅人在次落腳。


    而此處水井,便是山嶺上滲透下來的雨水,匯聚之地。被黑風嶺之人用石塊砌了起來,不使水分流失。


    二人來到井邊,蓋井的石板已被仍在一旁,水井周圍還躺著幾具沙匪的屍體。這一切顯然都是那史大禮取水時所為。


    安舒將於穆平置於井邊,之後汲取井中之水,包裹住於穆全身,滋潤他的身體。這還是她從於穆救治土熊時,學到的東西,此時正好用在了這位施教者自己身上。


    於穆不比土熊,他本是樹木之身,對於水的吸收和作用,更為敏感。


    一夜過去,天明時分,於穆已然幽幽轉醒。


    一夜的修養,於穆斷裂的背骨已基本愈合,隻是內傷還未痊愈。不過簡單的行走,已不是問題。


    於穆也為此次能如此快的恢複到目前的狀態,大為震驚。他實沒想到,熊息之法與迴春決配合,效果會如此神奇。


    這熊息之法雖然是令身體的新陳代謝減慢,來減緩傷勢的發作,但它卻不影響迴春決的恢複速度和功效。


    這卻使得傷勢不擴散的情況下,醫療效果反而更加顯著。


    喝下幾口烈酒,靈氣也補充了一些,於穆緩了口氣道:“好啦,沒什麽大問題了,在修養幾天就可以痊愈。土熊大哥,你的手怎麽成這樣了?那位大寨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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