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絆絆穿透霧氣,雁潮頓覺那種壓迫感輕了很多,他抓住時機對老花說:“老花,你用真氣蕩開這些白霧,我去宰了那些小矮子。睍蓴璩曉”


    “好,你小心。”老花力貫手臂,大力搖動扇子,果然在飄渺的白色中扇出一絲亮光,借著光亮雁潮隱隱看到有四點銀光在閃動,“原來就是這個搞的鬼。”


    掬豔當胸平推,慢的就像兒戲,可是血一般的影子就像晴空裏的閃電,一閃即逝。可就這個一瞬,四顆大好的頭顱被一刀砍落,就如廚藝精湛的主婦切韭菜,一刀下去,割的茬兒都一樣齊,四道黑血柱子噴射而出,灑下一片詭異的血雨。


    “絆絆小心。”老花吼了一聲,卻已經晚了,電光火石間,離絆絆最近的玉女從斷頭的血肉筋茬兒處飛出一個黑色的小蟲子,一口就咬在絆絆的手臂上。絆絆痛唿一聲,手裏的絲帶脫手掉在地上。


    老花縱身掠到絆絆身邊,單手托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拽下他的金絲手套,隻是眨眼之間,絆絆的的手臂已經籠上一層青色。老花忙封住絆絆手臂上的穴道,防止毒氣蔓延,從懷裏掏出解毒丸,給絆絆喂下去,絆絆推著他:“快,屍體裏有毒蟲,撒上化骨粉,要快。”


    老花聽聞也顧不上絆絆,掏出化骨粉就傾倒在無頭屍身上,那屍體裏的蟲子像剛睡醒一樣懶洋洋的從脖頸子的血洞裏往外爬,被化骨粉撒上,冒起嗤嗤的白煙,轉瞬化為一灘黑水。


    “老花,這些什麽東西?”雁潮掬豔刀尖點地,一滴黑血,順著引血槽滴在一片花瓣上,那花瓣就給蝕了一個窟窿。


    老花顧不得迴答,出了一腦門的細汗,絆絆氣息不穩道:“綠綺,快過來幫忙,灑化骨粉,屍蟲太多了。”


    瞬間屍體處一片忙亂。


    江上崇等人自不敢上前,隻站的遠遠地等老花等人把屍蟲消滅幹淨。


    雁潮上前扶起絆絆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這毒好霸道,我的手已經開始起屍斑了,原來這四怪竟然不是活人,是活人給種了僵屍蠱,不倒不死無痛無覺,你的掬豔天下致寒致邪,正破了他的僵屍蠱,隻是那蠱王在死前咬了我一口,幾個時辰後我就會屍化。”


    “絆絆,不會的,是毒就會有解藥,你放心,你現在就去問那鐵劍門的老狗要解藥,他若不給我讓他鐵劍門雞犬不留。”


    此時他們正說著話,渾然未覺非煙站在他們身後。非煙靜靜的聽他們說完,然後向著江上崇走去。


    “江郎,你真忍心不要非煙了?”今日的非煙一身黑色勁裝,長發束於腦後,露出光潔美好的額頭,是不同於以往的俏麗颯爽。巾幗嬌


    江上崇還未從眼前的血腥場麵裏迴過神來,卻見小美人一雙剪水雙瞳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神色幽怨淒楚,那一霎江上崇從地獄迴到人間,分外覺得眼前的臉孔美豔動人,往日卿卿噥噥的甜蜜湧上心頭,竟不覺朝著非煙走過去。


    “江郎,我真不想呆在這裏了,你帶我走吧,為奴為婢我越要跟著你,哪怕你把我當個上馬的踏腳石我也不離開你,江郎!”一聲江郎把江上崇的骨頭都叫酥了,也忘了老嶽父在場,對著他打開了手臂。


    雁潮見著很是詫異,這人剛才還對絆絆信誓旦旦轉眼就變了,絆絆大眼卻掠上驚慌,低聲道:“非煙,你真傻。”


    雁潮再看非煙和江上崇的情形已經變了,飛煙反手擒住江上崇,匕首抵著他的咽喉,咬牙道:“讓你的嶽父交出解藥,否則隔斷你的喉嚨。”


    被曾經柔順的趴伏在胯下的小綿羊用刀抵著,江上崇又是恨又是怕,曾經捧著自己ying侹的小手如今拿刀又硬又狠,壓在皮肉上洇出血絲卻沒有一絲顫動;曾經溫暖柔軟包裹著自己巨大來迴吞吐的小嘴兒如今掛著輕蔑的微笑,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釘子,一根根紮進自己咽喉裏,他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卻不覺出口的話語已經怕的發抖:“非煙,你不要做傻事,我,我雖然不能給你名分,但會選一處別院給你住著,好好待你。”


    “呸,江上崇,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喜歡你,我呸,你在我眼裏比不上一條狗,少囉嗦,交出解藥。”


    “沒,沒有解藥。”


    “沒有?”非煙手下用力,刀刃切入皮肉,鮮血順著雪亮的刀鋒流淌下來,江上崇衣襟上模糊了一片。


    “嶽父,救我。”


    “哼,不知死活澀域熏心的東西,莫說沒有解藥,就是有也不能拿來換你。”老頭子早不敢在椅子上坐的穩如泰山,此刻正被門下護著,負手站的遠遠的。


    “嶽父,我可是你的女婿,你不怕銀絨她守寡嗎?”


    “我鐵劍門的三小姐還怕守寡,你就安心的死在你的小兔子手下吧。”


    老狗的話讓江上崇一身寒冷,忽然間天地一片陌生,他的意氣風發他的趾高氣揚都成了鏡花水月,窮途末路的江上崇牙一咬,笑道:“好,你不仁我不義,非煙,你可知道老匹夫圍攻小紅樓是誰主使的?”


    不僅是非煙,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下來,豎起耳朵傾聽。狂女魔妃霸三界


    “我告訴你,……..”江上崇把嘴靠近了非煙伸過來的耳朵。


    “壞了,非煙小心!”雁潮看著江上崇眼裏閃過的兇光大喊一聲。


    可是已經晚了,江上崇竟然一口咬在非煙的耳朵上,飛煙吃痛手底下一鬆就被江上崇奪去了匕首,江上崇反手擒送,從腋窩下把匕首送進了非煙的心髒。


    “非煙。”絆絆大叫一聲,咳出絲絲黑血。


    飛煙踉蹌著後退好幾步,右手抓著匕首露在外麵的手柄,鮮血從手指縫裏小溪水般流淌,非煙牙一咬,拔出了匕首,鮮血瞬間像點燃的煙花,絢爛在陽光之下,非煙聚最後真氣於一線,身子躍起一招必殺,江上崇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割斷了喉嚨,兩個人雙雙倒在血泊裏。


    “非煙,非煙。”絆絆推開雁潮上前,非煙染滿鮮血的手握住了絆絆,幾乎低不可聞道:“公子,沒有給你換到解藥,這筆生意還是賠了。”


    “非煙,你怎麽這麽傻,沒有解藥這毒也是能解的,你這個急性子怎麽就不等我說完。”


    非煙聽到能解二字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淺笑。


    絆絆抬起頭來,眼裏紅的能滴出血來,他站起來,腰背挺直,宿兄高聳,望著身後站成一排的黑衣少年道:“給我殺。”


    這一場戰鬥隻能用慘烈來形容。


    雁潮在剛才施展那一刀時牽動了舊傷口,鮮血洇濕了胸前的衣服,老花在蕩開霧氣的時候被霧氣反撲,已然也中了毒,隻不過老花提前服了避毒丹,現在尚無大礙,絆絆就更慘了,強自撐著沒有倒下。而對方卻是有備而來,前麵的武林人士進攻,後麵的兵士就開弓放箭,可憐絆絆的那一幫俊美少年死傷大半。


    雁潮一看不是辦法,隻得和老花半強迫著絆絆退迴到小紅樓。


    鐵劍門並沒有追。


    一派戰火煙塵中,青衣道人淡然佇立,風吹拂道袍撩過發梢,那人臉上一片寧靜悠遠,清冷之姿似不沾世間煙火。鐵劍門老頭躬身施禮道:“上君,您看下麵該怎麽做?”


    淺紅的嘴角微微抽動,白蓮出水般潔淨的臉上閃過一絲憐憫,出口的話語卻讓人如淋霜雪:“燒。”


    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的,很快的汲了火油用竹筒射過去,火把點著了就扔進了爬滿薔薇花的牆裏麵。末世狂女之召喚男色


    烈焰瞬間如火龍,蜿蜒遊曳將院子裏的每一寸都舔舐在自己的巨口中。


    絆絆身上的屍斑正快速的蔓延。


    看著零零落落渾身浴血的幾個少年,老花道:“絆絆走吧,他們又施展當年那一套,妄圖燒死我們。你連求救信號都不發,難道真想死在此地嗎?”


    “我不想迴去求小橋。”絆絆很是惡心那屍斑,幾乎都不敢看。、


    “怎麽是求他?無間地獄的主人還不是他,你不也是那裏的右護法嗎?我們隻是迴家。”


    “迴家?家早在十六年前就給他們毀了,柒哥現在這樣,還有什麽家?”


    “對,絆絆,你可不能死,你死了就沒有人保護柒哥了,為了柒哥你得活下去。”


    “柒哥?”絆絆長長的睫毛撲簌著,似乎想從眨眼的動作裏感覺柒哥這兩個字的重要性。


    “好,我們走。”絆絆終於下了決心。


    雁潮又看見了那間屋子,那間四壁上畫著七絕王的屋子。


    隻是他這次不會相信自己掉進了畫裏。


    這間屋子有通往無間地獄的密道。


    雁潮幾乎可以斷定當日自己不過是吸進了迷香,然後產生幻覺被人送到了無間地獄。


    絆絆指揮著老花打開了地下的暗道。


    在進入暗道之前,絆絆笑的有氣無力:“雁潮,如果這一切隻是你為了再度進去導演的一場戲,我會殺了你。”


    雁潮也不辯解,默默的跟進去。


    就在他們關上地道的機關時,這間屋子的房梁被火燒塌。


    黑暗中的人相互攙扶,在迷宮般的通道裏拐來拐去,絆絆被綠綺攙著,虛弱的讓大家跟緊他,這裏麵到處是機關,弄不好就小命兒玩完兒。


    在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後,他們看到了一絲光亮,絆絆先讓他們出去,然後自己親手啟動了毀滅這裏的機關,在一陣山塌地陷的轟鳴聲中,此處的機關毀於一旦。


    作者有話說:沒有看到大叔?不要急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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