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睍蓴璩傷


    雁潮縱馬在大沙漠的邊緣,布巾包住了整個頭臉,一雙疲憊的眼睛四處張望,夕陽如血,瑰麗的紅紫鋪灑在荒漠的高低起伏上,無邊無垠。


    飛揚的沙塵在夕陽下昏黃著一層死寂的蕭索。


    雖已日暮,熱氣從燙熱的沙子裏蒸發出來,烤著人身上最後那一點水分。


    雁潮揚起手裏的馬鞭,在布巾裏舔舔幹澀的嘴唇,不舔還好,一舔唇舌間的厚重幹澀似乎能把上下唇瓣粘在一起。


    雁潮看看天色,他必須在日落之前找到地圖上那個沙漠小鎮,他的清水食物已經在兩天前分給一個被沙匪搶劫的旅人大半,把生的希望給了別人,也把死亡的危機給了自己。


    馬匹似乎也到了生命的極限,顛簸著疲憊的步子無力的蹬踢著蹄下的沙子,雁潮不由的在心裏狠狠的罵小橋烏龜王八蛋,十天前他把他扔在沙漠裏,丟下一壺清水一點幹糧一幅地圖和幾章寫滿字的紙讓他去找一個叫尹鳳書的人。


    尹鳳書?怎麽會如此熟悉?


    雁潮在馬上越來越沉的腦袋忽然想起鏡子前的七絕王,他在釋放的那一刻喊著的名字就是“尹鳳書。”


    尹鳳書?那是誰?七絕王的另一個姘頭,一個和小柒同樣重要的姘頭?


    七絕這個老*,擼個管還得喊著兩個人的名字,不會他們三個人曾在一起搞呀搞的。想到此雁潮猛烈的搖搖頭,越想越亂,七絕那妖孽的美顏媚姿,妖嬈玉 體出現在沙漠的上空,夕陽的天空正是他獵獵飛揚的紅衣。


    那晚七絕從地上爬起來繞過狼狽的雁潮去沐浴,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小橋帶著自己離開無間地獄那天他站在天雨閣的廊簷下,似乎望著雁潮也似乎在看不知盡頭的天空,好久才說了仨個字:“找到他。”


    這個他就是尹鳳書,找到尹鳳書,得到他的色色般若神功秘笈,那幾張紙就是如何接近尹鳳書的計劃,說白了那是小橋寫的一個演戲的腳本,雁潮要照著本子和尹鳳書演一出戲。


    可是尹鳳書是誰?他長得什麽樣子?是高是矮是胖是受是暴虐是溫柔?小橋笑,等你見到了這個人,你自會知道他就是尹鳳書。


    遠處的沙漠傳來了騷動,滾滾的黃沙騰起沙塵鋪天蓋地似要把人淹沒。


    濃塵裏七八匹馬把雁潮困在其中,為首的一人穿著老羊皮襖一臉坑坑窪窪的大麻子,嘿嘿yin笑:“小娘子,這是要往哪裏去呀?天黑了沙漠裏可是有狼不如跟哥哥迴家吧。”


    雁潮看著馬上嘻哈yin笑的幾個人,知道自己是遇到沙匪了,眼下又疲又累還有不長眼的趁火打劫,竟然還把他當女子。 “我是男人不怕狼,倒是各位趁早迴家吧。”雁潮的墨黑眸子微眯,不願和他們發生衝突。


    “哥,是個男人,我說呢,誰家的大姑娘跑到沙漠來晾風,今天又白出來一趟。”其中一個男人對著大麻子說道。


    “餓ri你娘,你一個大男人穿什麽紅衣服,脫脫脫,把你的衣服和行李都交出來,滾雞 巴蛋,爺爺看著你糟心。”男人的欲 望陡然落空,滿臉的麻子都透著失望。


    “我馬上就走,但是衣服行李是我的憑什麽給你們?”雁潮心裏的怒火壓不住了,多日來的氣憤眼看就要噴發在這幫人身上。


    “嘿,小子,你眼珠子長襠裏了,沒瞧見嗎,爺是沙匪,做的就是沒有本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買賣,今個兒可是你自找的,兄弟們,扒了他。”


    “你看看你那張鬼臉,蒼蠅上去崴了腳,蚊子上去劈了叉,要我是你整天蒙著頭巾躲家裏,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雁潮幾句取笑的話差點沒把大麻子氣死,嗷嗷嚎叫舉刀就砍。雁潮扥馬側身躲過,不願意多做糾纏,馬鞭卷起一個沙匪,一個用力拋出去很遠,縱身一躍跳到那個人的馬背上,雙腿一夾馬肚子,揚塵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豔刀畫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三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三千並收藏豔刀畫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