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睍蓴璩傷


    “你今天要練習的是殺人。”小橋一身蜀錦白衣,衣襟袖口繡著千瓣翻卷的曼陀羅華說的風輕雲淡。


    “殺人?為什麽要殺人?”雁潮的紅衣把臉都映上赤色。


    “殺人哪有為什麽,想殺就殺。”


    “這算什麽理由,誰的命不是命,你不是天不是神憑什麽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是強者,就可以。”


    “你不是,無間地獄隻是一個江湖組織,不是真正的地獄沒有資格鎖魂拘命。”


    “小柒,當年的你掬豔刀下飲亡魂無數,一身紅衣鮮血染就,誰人不服不怕?”


    “他是他,我是我,我根本就不是他。


    “你必須是他。你可知在這人心叵測的江湖上你不殺人,人便殺你,難道你真能引頸受戮?”


    “我不想被人殺,但我也不會無緣無故殺別人,我不會那麽殘忍。”


    “很好,這恐怕由不得你。”說到最後小橋拂袖而去。


    雁潮癱坐在椅子上,鬢角額頭冒出冷汗,也不知冷畫橋又會使出什麽傷陰鷙的損招兒,他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這個小柒到底是個什麽人,為什麽這麽冷酷嗜殺卻又偏讓七絕念念不忘?


    這天午後,天空彤雲密布一層層要壓倒地上來,小橋看了看天色,一點也沒有更改計劃的意思,他這個人,一旦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會遲一刻乃至一彈指間。


    “你這是帶我去哪裏?”雁潮隻覺得天氣異常憋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到了你就知道了。”小橋的手掐著紫晶念珠,眼睛和那珠子一樣冷冷的泛著幽光。


    “公雞屁股插羽毛,以為自己什麽稀罕鳥兒。”雁潮在肚子裏狠狠的把他輪暴了一番。


    當腳步踏上死水湖的方向時,雁潮的臉色開始難看,他討厭那個地方,那裏一段不堪的記憶針一樣紮在心裏。


    他們繞過了那個死水湖,但是到了這處絕壁懸崖,看見沙子地上一溜大木頭支起的架子上綁著的十來個裸著上身的男人,雁潮就傻了。


    七絕站在高處,遠遠看著像一樹盛放的木棉花,餘韻著夏日的高 潮,落下時是一朵柔軟的紅雲,綻放著天空的嬌嬈。


    小橋白衣飄飄不落風塵,單手挽著紫晶念珠,笑米米的對著雁潮:“小柒,王等著看你的豔絕兩刀呢。


    “他們都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死?”


    “他們都是無間地獄的罪人,非死不可,今日隻是讓你行刑,還不動手?”


    “不,冷畫橋,你不能草菅人命,就算他們該死,我也不會拿他們祭刀。”


    “小柒,你似乎忘性很大,我記得曾和你說過,成為王敗為寇,沒本事的人非但不能活,連死都自己決定不了。”


    “冷畫橋,你整天手上掛著佛珠,讀著經書,我看你根本就是老虎脖子上掛念珠,假慈悲,你才是最冷粗最無恥的魔鬼。”


    “世情皆苦,苦海無邊,我這也是幫他們早早解脫,小柒,請你動手。”小橋的嘴角還帶著笑,但雁潮覺得那笑剝落了一層層偽裝,那般的恐怖猙獰。


    七絕負手站著,對他們的談話漠不關心,蒼白如玉的臉上毫無表情,一雙鳳目裏看盡千山萬水,獨獨看不到人世間的一絲情感。


    “好,,既然柒公子大慈大悲,不願意拿他們喂刀,冷某怎敢勉強。這眾生平等,我一窟的蛇寶寶都餓了好些時日了,來人,把一號犯人丟下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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