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並非取決於天空中的星辰,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很久之前,他就深信這句話。


    隆比多將手中的巨劍深深插入地麵,他要想辦法進入這個看不見底的深淵,看看那隻獨角獸是不是真的掉了進去。如果它對維多利亞真的如此重要,那麽就做一迴愚蠢的行徑又有何妨。


    “侍衛長大人,敢問你這是要幹什麽?”


    身後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隆比多不用轉過頭就知道是誰來了,光明議事會的現任執鞭官,在議事會中的地位僅此於牧大人,十個紅衣大主教之一,費迪南德大主教。


    “我隻是想下去看看,執鞭官大人。”隆比多臉色淡然地迴答道。


    費迪南德嘴角微翹:“一個神智正常的人絕對想不出這麽好的主意,為一個小女孩尋找她的寵物,需要帝國尊貴的侍衛長以生命為代價嗎?”


    隆比多轉過身與費迪南德對視著:“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剛一個信仰光明女神的紅衣大主教在嘲諷她的坐騎是一隻寵物。”


    費迪南德不屑地笑道:“我從沒承認過那隻寵物就是光明女神的神駒,我們都知道那隻是個傳說。那頭畜生來了兩年,每天除了吃喝閑逛就是大肆破壞,特別是教廷珍貴的藏書,我在圖書館逮住了它好幾迴,要是晚點現,那些流傳了數百年的經書都成了它最美味的糕點。我向教皇大人反應過很多次了,要不是維多利亞一直護著它,這頭畜生早就被逐出去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否認它是神聖獨角獸,它是在教皇大人的禱告中出現在人間的。”


    “稍安勿躁,隆比多。”費迪南德斂去了笑容:“我對教皇大人沒有不敬之意,可是誰能說清楚這頭畜生到底是怎麽來的,他這兩年來從未顯現過任何異象,比落日牧場的馬崽子還不如。也許他就是一匹在光明中迷路的小畜生,隻是碰巧撞到了加冕儀式。女神大人的聖潔不容玷汙,她的麾下決不會有行跡如此糟糕的坐騎。“


    隆比多感到眼前這個男人流露出的是**裸的仇視,如果僅僅是破壞經書,應該不至於讓他如此強烈地針對一頭無知的獨角獸,還有些事情被他隱瞞了。他也不想深究下去,對費迪南德他從來就沒有什麽好感。費迪南德胸前熠熠光的荊棘草徽章勾起了他對這個家族許多不愉快的迴憶。荊棘草家族和鬱金香家族一直都矛盾重重,在光明帝國盤根錯節的權利體係中,兩個曆史悠久又根深蒂固的家族常常爆各種衝突,而最嚴重的時候,是一百五十前的一次流血事件,差點就引了家族之間的戰爭,雖然最終被當時的光明皇蘇西洛十四世壓了下來,但兩個家族的世仇是徹底解不開了。


    鬱金香盛開的地方,寸草不生。鬱金香家族的族訓如是說。


    唉,隆比多內心低歎了一聲,這裏是最接近光明的地方,可依然擺脫不了權力的陰影。


    費迪南德看他不再出聲,心中略覺快意,他之前盡力阻攔教皇大人派遣護教騎士團進行搜尋,就是不希望這匹讓他極為不恥的獨角獸被找到。沒想到維多利亞請了這個禦前侍衛隊長幫忙,好在找了一個月都沒有結果,他心情大好,不由得過來刺激這位鬱金香家族的驕子幾句,如果能讓他放棄搜尋那就更好了。


    眼見打擊隆比多的目的達到了,費迪南德輕鬆地說道:“侍衛長大人,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你離開皇宮這麽久,難道尋找一匹畜生比保護陛下的安全更為重要嗎?作為一個信奉光明的教士,我有必要提醒你,若是繼續這樣無意義的搜尋,你將收獲的不單單是搜尋的結果,還有陛下對你不分輕重的失望。”


    隆比多乜著眼看他,深吸一口氣:“執鞭官大人,無須你來教導我怎麽做。鬱金香家族從不食言,既然答應聖女閣下幫她尋找迴她的獨角獸,那在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會離開。”


    費迪南德笑出了聲:“愚不可及,鬱金香家族果然就是一群執拗的瘋子。既然你想繼續犯傻,本主教就不奉陪了。”


    看著費迪南德轉身要走,隆比多說道:“在結果出來之前,你我之間誰更愚蠢還說不定。”


    費迪南德一揮手,紅色的大主教袍順勢拂起,轉身離去。


    隆比多重新望向瀑布深處,執劍在手,催動氣息纏繞全身,眼看就要行動。


    驀地,一個淩厲的破風聲以難以想象的度由遠而近,眼前白光一晃,一匹背生雙翼的白色獨角獸撲打著巨大的翅膀從深淵中衝了上來,高高地掠過頭頂,落在不遠處的地麵。


    它隱去翅膀,砰然倒地,渾身純白色的獸毛上還帶著從瀑布底部帶來的顆顆水珠。


    還沒走遠的費迪南德瞪大了雙眼,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反應不及,這隻怠懶貪吃的畜生什麽時候能飛行的,還擁有從瀑布底部飛升上來的法力,簡直匪夷所思。


    隆比多慢慢走過去,對著躺在地上不停喘氣的李望星說:“歡迎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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