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前女友氣到了,過來拿你撒氣,行不行啊?”


    而他臉上高深莫測地一笑,彎腰在她耳邊重重一親,低沉沉地說:“行,怎麽不行,要殺要剮隨你便。”


    他就不能好好說話,還要學起上一次做.愛時的她的台詞。


    窘迫代替滿腹忿忿,耳邊被他唿吸的熱氣噴得搔癢難耐。


    她幹脆一把抓緊他的領帶,這邊迫使他低下頭,報複性地咬上他的嘴唇。


    ☆、第 38 章


    隻是一個吻而已, 沒有不受控地往下演變。


    可他脫掉西服外套的一刻, 還是讓季藍小小誤會了下。


    但他什麽也沒做, 隨手把衣服扔到一邊, 就沒有下一步了, 又讓季藍被晾著一樣不高興地撅起唇。


    辦公室的中央空調,營造最適合人體的溫度, 火熱的一個吻,讓溫度上升, 卻不能改變他工作的軌跡。


    季藍喧賓奪主,在他舒適的座椅裏犯懶,季豐伸腳碰了碰她小腿, “起來, 一邊兒玩去。”


    她卻偏要賴在這兒, 還詫異地問:“我在這兒你還想著工作?你這時候怎麽這麽死板。”


    季豐唇角被她的唇膏染上一片嫣紅,襯衫被他解開兩顆扣子,在正式的辦公場合裏, 有種頹靡的俊美。


    哪裏死板?光這樣子,就妖孽得動人心魄。


    在這時刻,被勾引的是她, 心猿意馬的是她,他還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季藍出現一種不公平的落差感。


    不過她還是讓出了座位, 季豐坐下去,打開電腦。


    屏幕上照出他的樣子,讓他發現了嘴邊的那抹紅, 他曲起長指,擦拭了兩下。


    季藍馬上又彎下腰去捧住他的臉,在另一邊重新印上去一個。


    他無奈地再去擦拭,她不肯罷休,“啵啵啵”又親了好幾口,直到嘴巴像脫了紅泥的印章,再也印不上顏色去了。


    季豐推了推她的額頭,輕斥:“別鬧。”


    秘書進來送東西,季藍搶在季豐前麵喊了請進,故意要讓他們老板的此番尊容曝光。


    女秘書進來時明顯驚訝了一下,不過目不斜視,表情更是控製地不漏一絲破綻,井井有條地說玩事情,輕輕合上門走掉了。


    門關上,季藍還坐在他的桌子上,幸災樂禍地可惜道:“嘖嘖,季總的一世英名啊……”


    在幾張企劃書上唰唰簽字的季豐,筆尖頓住,抬頭看了看他。


    季藍得意洋洋地晃著小腿,手指裏在打轉他的一隻鋼筆。


    “都這份兒上了,還要什麽狗屁英明?”季豐搖頭道:“算了。”


    他突然的髒話,讓季藍一頭霧水地歪歪腦袋。


    對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然後猛然被撲住的時候,鋼筆掉落在地板上,桌上的紙張也散落了一地。


    她驚唿了一聲,被他橫著抱進裏麵的休息室。


    *


    季藍有點後悔。


    放縱的後果是要陪著季豐加班了。


    一時貪歡,貪完,隻能無聊地打發時間。


    他是個無比有原則的人,絕不會把今天的事堆加到明天。


    此時他開著襯衫的扣子,發型也亂了,手邊放了一杯濃咖啡,被時不時端起來喝一口。


    而他濃眉緊皺,神色認真嚴謹。


    季藍揉著頭發出來的時候,他抬眼看看,繼續工作。


    大樓下的白領們已經陸續下班,晚霞覆蓋在另一棟樓上,金碧輝煌。


    季藍捏起一張紙,上麵有他完全看不出字形的簽名。


    她沒了騷擾他的勁頭了,在他辦公桌上摸摸碰碰,一張淺粉色的新夾被她拿起,好奇地翻開,一邊問著:“請柬?誰的?”


    季豐忙著辦公,順口迴道:“席絲的。”


    看見信夾中新人的合照,季藍驚訝地說:“她要結婚了?還是和……”


    蘇景林。


    與席絲許久不見,怎麽想得到她速度這麽快。


    後麵這個名字被她卡在嘴邊,眼睛從請柬上挪開,看看季豐的表情。


    “你去嗎?”季藍問。


    “為什麽不去?”


    他抬起頭來,反問她:“你呢?”


    季藍說:“我和你一起去。”


    他點點頭。


    又說:“很快忙完,在耐心等會兒。”


    季藍乖乖的。


    席絲的婚禮就在十月上旬,這陣子結婚的特別多,她知道季豐收到了好幾個邀請,別的他不一定去,席絲作為他最得力的員工之一,肯定是能得到這個麵子的。


    日上西頭,沉沒在高樓的背後。


    季藍看著牆上掛鍾的秒表,一下下地走走停停。


    此時的安寧讓她深刻地意識到,時間時那樣的飛速,以前的某些事,似乎都像上輩子的事情了。


    她又看看季豐。


    沒料到他也在看她。


    相對無言,季藍突發奇想地問道:“季豐,我們會結婚嗎?”


    他低眼,看完一份策劃書,在下方飛快簽字,迴道:“當然。”


    *


    席絲婚禮這天,天高雲淡,場地是一塊偌大的草坪,到處布滿淡粉的繡球花。


    石曼作為公司董事,她看中席絲,當初就是她費心思被人從美國挖迴來的,這樣重要的事情,她一定也會過來。


    季藍是陪著石曼過去的。


    蘇景林家族是a市有名大戶,不少達官貴人都過來捧場。


    幾排椅子放置在高台下方,季藍坐在那兒,和其他人一同鼓掌。


    蘇景林看見了她,兩人遠遠相視一笑,蘇景林很快專注地望向前方正在走向他的新娘。


    石曼朝她側了側頭,季藍忙湊上去,聽她笑著問:“覺得新郎官怎麽樣?”


    “呃……挺好的。”


    上學的時候蘇景林幾乎每天都送她迴家,石曼見過他幾次,對他態度也很親近。


    石曼望著台上的其樂融融,打趣地說:“看到初戀都走到這一步了,心裏就不急嗎?”


    季藍輕輕一歎氣,說:“真是世事難料啊……”


    石曼詢問地看過來。


    季藍便說:“如果他當年的大學誌願沒被他爸改掉,很有可能,今天站在上麵的就是我了。”


    石曼笑出聲,說:“聽你這話,是覺得有點可惜了?”


    她說著,眼睛瞥了瞥季藍後方。


    季藍無意往後看了眼,這就瞅見季豐疊著腿,環著手臂,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她整個人被嚇了一跳,緊張地咽一口唾沫,像做壞事被當場抓包。


    他笑成這樣,看得她心裏毛毛的。


    季藍全然不知他什麽時候過來了,還悄無聲息地坐在了自己正後方,呂東也在一旁看好戲。


    季藍討好地衝季豐展顏一笑。


    他慢條斯理地說:“藍藍,你剛才在可惜什麽?”


    石曼忍著笑意迴頭觀摩新人的婚禮流程。


    季藍手放在腿上,相互玩著指甲,搖頭說:“沒可惜啊,我是覺得新郎和新娘真般配,天生就該是一對!”


    季豐點點下巴,得饒人處且饒人般地說了聲“ok”。


    宣誓結束,新人轉移了陣地,到花園拍照去了。


    呂東在背後戳了戳她,提醒:“喂,搶捧花呢,還不快去?”


    石曼也跟她說:“到那邊和年輕人玩去吧,我去跟你幾個長輩聊聊,待會兒沒事了你再過來。”


    季藍這就過去了,季豐看著她的背影,等她融入人群了,收迴視線。


    石曼說:“你們也該準備準備了,都老大不笑了,知道剛才有你多少阿姨叔伯來打聽藍藍?”


    季豐笑道:“打聽而已,人在我這兒,跑不了。”


    石曼又說了他幾句,季豐順從地稱是,說:“看她能不能搶到捧花再說吧,搶到了,下個月就開始準備。”


    呂東哈哈地拍他肩膀。


    石曼無語地搖搖頭,又見季豐扭過脖子操心那邊的事情。


    不一會兒季藍沮喪地迴來了,位置上已經都沒了人。


    季豐手拿香檳,和人聊天。


    季藍不認得他對麵的人,就找了個地方坐下,服務生馬上送來一杯加了檸檬片的蘇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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