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小魚就提著飯盒,帶了人進來了“寶潤姐,這位是找的護工徐姐。”


    和徐姐說了下大致情況之後,徐姐就去洗手間洗刷去了。


    小魚揚了揚手裏的保溫盒“我剛剛遇見了周先生,他人真好,昨天忙了大半夜,今天就送了粥過來。”


    “寶潤姐,你先吃點吧。”小魚打開食盒,小米粥的芬香撲鼻而來。


    饑轆腸腸的胃,經不住誘惑,直接點了點頭。


    “他人呢。”


    “走了,放下粥就走了。也沒說什麽。”小魚遞了粥給她。看著她 “小心燙。”


    “你吃過了嗎?”


    “沒呢,我想吃點有味的,等下我去吃麵去。”


    這麽多,她本來想讓小魚分點的,誰知人一早就這麽重口味。她隻好囑咐她下去吃,不用在這守著。


    也許是餓著了,一桶小米粥,居然喝完了,徐姐把保溫杯拿去洗。麻藥散去便是異常困頓。


    快中午的時候,趙維坤過來,還帶了一束花,是最常見的紅玫瑰,穿著也是十分亮眼,早已恢複一派瀟灑“祝你早日康複。”徐姐拿了水果放在桌子上,和趙維坤打過招唿,就出去了。


    趙維坤坐在床邊,關切的問東問西。她再三確認已經沒事了,他才算告一段落。


    “昨天多虧了鼎沛,出手及時。”


    “嗯。”


    “迴頭你恢複了,我們請他和方維一起吃頓飯。”他看著受傷的額頭,溫和的說。


    “等我好了再說。”她明顯興趣缺缺,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方維說下午來看看你。”


    “我現在不想見人,你幫我迴絕了吧。”昨天因為她受傷,場麵混亂,而他又救了她。


    她還沒有想好如再次麵對他,昨天她也看到了,他不是一個人來,身邊有女友相伴,她做不到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把他當朋友。


    趙維坤看著頭上的紗布,和蒼白的麵色,斂下眼簾,點點頭。低頭的瞬間,一股憂傷,和頹敗在他的側臉上。


    “也是,先靜養一段時間最好。”他拿起桌上的蘋果,準備削個給她。


    “我剛吃過早飯,不餓,這裏也沒什麽事的,你先迴去吧。有護工在這。”腿上的麻藥才剛剛散去,渾身上下還沒什麽力氣,隻想躺下來睡一會兒。趙維坤守在這裏,她又不好睡。


    半天之後,看趙維坤還是沒有走的跡象,隻好出聲下逐客令。


    趙維坤看著自己手上已經削了一半的蘋果。笑嘻嘻的湊上來。“吃不了那麽多,我和你分著吃。吃了蘋果我就走。”


    她看著趙維坤,隻覺得他今天格外的小心翼翼,還強裝如往常一般,心裏立時一陣難過。


    但又覺得自己對趙維坤實在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隻想盡快擺脫這種困擾,更是不想讓趙維坤在她身上浪費太多了。


    連著三天,天天早上都能收到周鼎沛早上送來的粥,但他從來不進病房,她猜想他大約是要顧忌些什麽。比如方維。比如……


    這天小魚把粥拎進病房,倒了粥給她,她拿著勺子,攪來攪去,隻是下不了口。最後把粥一推。


    小魚看著她的臉色,試探著問“怎麽了寶潤姐。”


    “沒事。不太餓。”


    “是不是覺得這粥太淡了。迴頭我早上給你拌個黃瓜丁,送著吃。”旁邊在收拾花的徐姐,趕緊接話。


    “謝謝,徐姐。”她立刻徐姐笑了笑算是默認,打量了一下護工徐姐,四十多歲的年紀,幹活挺麻利,話也不多,卻是個愛笑的人,也十分貼心,照顧她照顧的很好。


    小魚匯報完工作,又把粥重新端到她跟前,她看了看這好慢慢往嘴裏送。小魚看著她的氣色這兩天已經慢慢好轉起來。


    “寶潤姐,你以前是不是認識周先生。”站在床前,一邊擺弄,早上送來鮮花的小魚,狀似無意的問。


    “怎麽這樣說。”


    “沒什麽。就是覺得周先生挺關心你的。”小魚靦腆的一笑。


    “麻煩和周先生說一聲,以後不用送了。這幾天謝謝他了。”她忽然就開始煩悶這樣的關係,隻想趕緊斷舍離。


    “寶潤姐,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沒什麽意思。”她急轉而下的話,讓旁邊的小魚頓時無措起來。


    “不怪你,本來就應該說的,明天你和他說下,替我謝謝他的粥,讓他不用再送了。”她勉強的笑了一笑安撫小魚。


    “嗯。”


    第二天小魚,拎了保溫杯進來之後,她就著徐姐做的拌黃瓜,吃了早餐之後,問小魚“說了嗎?”


    “說了。”


    “好。”


    “寶潤姐,你不問問我,周先生說了什麽。”


    她看著小魚,招招手讓她不要殘害那多已經被她揪的沒幾片花瓣的花“那你說說他說了什麽。”


    “他說“哦。””小魚有樣學樣。


    寶潤朝著小魚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那你和我說說垮著一張臉做什麽。”


    “我明天迴b市。我不放心你。”


    “放心去吧。”她笑著安慰小魚,其實早就應該讓她迴b市去工作了。畢竟人家的工作是在辦公室裏,這幾天弄的她整天守在醫院。她早都過意不去了。


    晚上徐姐在這裏陪床,她因為腿上打了石膏,頭上也還纏著紗布,一直都沒怎麽洗漱過。晚上徐姐打了盤水,給她洗頭,水剛打好,徐姐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徐姐去了外麵接電話,隻能聽到若隱若現的說話聲,她平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個黑色的影子,闖入視線。


    徐姐的說話聲若隱若現還在外麵。為了給她洗頭,徐姐用保鮮膜把她頭上的傷口包住了。那樣子她剛剛照鏡子,十分滑稽,他慢慢的靠近,她終於看到來人的麵貌,兩人相視幾秒,他也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眼角都染上的笑意。她知道她的樣子很滑稽,但就是不想讓他看見,但現在卻偏偏被他看到,她像一個被裹在殼裏的蠶寶寶一樣可愛。她鼓著嘴,等著眼睛,像隻青蛙一般。


    兩人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徐姐匆匆從外麵進來。握著電話,臉上一臉焦急。


    “學校老師來電話,我家孩子上自習的時候忽然暈過去了,老師現在在校醫那裏,讓我去看看,家裏老人行動不便,去不了。”


    “徐姐你去吧。我沒事。”


    徐姐看看旁邊站著的周鼎沛,然後點點頭“有什麽事情,你給我電話,一會我也去和護士交待下呢。”


    “好。”徐姐走後,她心裏一歎,今天的頭是洗不成了,抬手準備去撕頭上的保鮮膜。他卻已經先她一步,站在她前麵“躺好,別亂動。”聲音低沉,有磁性。


    “你怎麽來了。”話剛出口,便覺得自己心裏,一直以來似乎也有一種期盼的感覺。


    “路過,上來看看你。”


    “看過了。我很好,你也很忙,趕緊走吧。”


    “不急。你這頭不是還沒洗嗎?”他含著笑指指她全副武裝的模樣,心情似乎十分好一般。


    “不洗了。”徐姐人都走了,她腿腳不方便,頭更是不能隨意動作,隻能先繼續湊合一下。隻是頭發好幾天沒有打理過,油膩膩的貼著頭,十分不好受。


    “躺好,我試試水溫。”


    “不用了,明天再洗。”雖然他說的十分誘惑人,但她還是立刻否決。


    動作太多,痛得她立刻齜牙咧嘴,一下子也忘了動作,他就是在這個間隙裏麵,已經把她的頭發打濕了。


    最後沒有辦法隻好乖乖躺著任他擺布“水涼不涼。”


    不得不承認,他洗頭確實十分舒服,尤其力道適中,洗的人隻想昏昏欲睡。慢慢的也放鬆下來。閉著眼睛,夜裏的醫院十分安靜,尤其這層又是獨立病房,夜闌人靜的人心裏的圍牆最容易被推倒,他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額頭的紗布。


    “這兩天恢複的怎麽樣,痛嗎?”


    “不了。”


    “腿呢。”


    “好多了。”他觀察了下她的表情,平靜安寧,不像是硬撐著說的氣話,才放心下來。換了一盆水,清洗好後。用毛巾給她擦幹,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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