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彩雲?”牧心跟著蘇月七迴屋後問道。


    “八成是她了。”蘇月七看著牧心用布包著桌上的東西說道。


    “走,我們去大門口。”等牧心收好後,蘇月七又說,然後起身往外走。


    “彩雲,走,跟我隨小姐出去一趟。”牧心遠遠看到彩雲便喚道。


    蘇月七在車上差點睡了過去,聽到牧心的聲音才清醒過來。


    “小姐這是要去哪兒?這樣子倒像是專程等彩雲似的。”彩雲上了車便開玩笑的說道。


    “隻管跟著小姐就好了,問這許多做甚,都怪小姐平日裏太過放縱了,讓這些丫頭們越發不知規矩了。”牧心笑著對蘇月七說。


    蘇月七看著彩雲笑:“彩雲,你剛才去哪兒了?你可知府裏出了什麽事兒?”


    “沒,彩雲就是出去買東西去了,府裏出什麽事兒了?”


    “你買的東西呢,怎的空著手?”牧心拆穿她,“彩雲你跟小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將小姐的式樣賣給羅老板了?”


    彩雲一聽,驚得呆了,等迴過神來,立馬就跪下了。


    “小姐,奴婢該死,那羅老板找了奴婢好幾次,讓奴婢將樣式賣給她,說會將樣式改改,不會影響到小姐您的生意的。”


    “所以真的是你賣給她的?”


    “小姐,彩雲該死。”


    “你可是缺錢?怎的糊塗至此動了如此心念?”牧心罵道。


    “那契約,你可帶著?”蘇月七歎口氣問道。


    “帶著,奴婢每日都隨身帶著。”


    “先拿與我看看。”


    彩雲從袖子裏掏了半天才掏出那一紙契約,遞給蘇月七。


    “起來吧,別跪著了。”蘇月七接過契約,對她說道。


    “彩雲不敢。”彩雲說著“啪嗒啪嗒”掉起淚來。


    蘇月七專心看著契約,她要跪就由著她跪著好了,也算是對她的懲戒,若這樣她的心裏能好受一些的話。


    3


    馬車停下之時,蘇月七故意放下手上的毛筒子,先下了車。


    “牧心,你替我拿一下那個毛筒子,好似有些涼。”蘇月七轉頭對牧心說,牧心又鑽進車裏去了。


    蘇月七便由著彩雲扶著下得車來,蘇月七明顯感到彩雲的手抖了一抖。蘇月七轉頭看了她一眼。


    進到店裏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出來招唿道:“彩雲姑娘,你不是剛走嗎?怎的又迴來了,是忘了什麽東西嗎?這位是?”女子轉頭向我道。


    “你跟我們家彩雲很熟?”蘇月七搶先一步笑著問道。


    “彩雲姑娘可是蘇家月七小姐身邊的紅人,我又怎會不識?”


    “小姐。”牧心這時下得車來,將毛筒子遞到蘇月七的手上,又微微轉頭看了看彩雲那張慘白的臉。


    “牧心姑娘,”那女子看了一眼牧心,再轉頭對蘇月七道,“難不成這位正是蘇家的月七小姐?看我這真是眼拙,沒認出來。”那女子陪著笑臉道。


    “這是羅老板。”牧心小聲對蘇月七道。


    “不怪羅老板,是月七平日裏甚少露麵。”蘇月七將手伸進毛筒子裏,笑著對羅老板道。


    “這個樣式瞧著甚是眼熟,若不看羅老板,我還以為我進的是秦老板那錦繡衣鋪呢?”蘇月七轉進店裏,看著那荷包笑著說道。


    “月七小姐說笑了。”羅老板臉上的笑僵了一僵,複又恢複了平常。


    “竟不知是誰設計的?”蘇月七依然微微笑著好奇道。


    “是我們家繡娘想出來的。”


    “哦,可否讓我見見這位繡娘,月七倒是好奇這繡的是什麽好玩意兒?”


    好一會兒,就有個女子從內室出來,迴蘇月七的話。


    “這是錢串,屬於多肉,是一種小型的盆栽植物。”那女子如同背書似的說出這一句來。


    “還有呢?”蘇月七繼續追問道。


    “我就見過一次,都是聽人說的,就知道這麽多。”那女子時不時看看羅老板,磕磕絆絆的又說道。


    “那我告訴你,這小東西,屬於景天科,還有個別名叫舞乙女,喜歡光照,怕潮,喜歡在冬天冷涼的時候生長,夏天高溫就會進入休眠,那時候就要少澆水。你之所以隻知道這麽多,是因為我當初也隻說了這麽一點與彩雲知道。”蘇月七笑著對羅老板道。


    “雖然我們見識不如蘇小姐多,但蘇小姐也不能就此斷定這一定就是蘇小姐的東西。”羅老板麵上很是難看的辯解道。


    “這東西雖不一定是月七獨有的,但是這簽名,”蘇月七指著那個“t”繼續說道,“這個桃源姑姑的標誌,羅老板怕是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吧?竟原封不動的繡了上去。”


    “那又如何,我可是白紙黑字與彩雲簽下契約了,這個總不會有假吧?若想讓我不用這式樣也行,彩雲需得賠償我違約金。”


    “羅老板說到違約,卻是羅老板違約在先不是嗎?”


    “契約上明明白白寫了,‘羅裙霓裳用此式樣,需得更改,不可原樣使用,否則視為毀約,彩雲可究其責’。可是羅老板這是原封不動的用了式樣,不是違約又是什麽?”


    “蘇小姐,您可看仔細了,我這式樣配色可與您那個不一樣。”


    “羅老板,照您這思路,我將您店裏的招牌霓裳衣,換個顏色,也能拿去別的店裏賣咯?”


    “這可不成,誰人不知我這霓裳衣,是與霓裳姑娘簽了死約的,其他的誰人也不可用。”


    “羅老板也知如此不可行,你這改顏色不改樣,就算是違約。再者您明知我與錦繡衣鋪簽了約,還三番五次勸了我家彩雲將式樣賣與你,若霓裳姑娘身邊的丫頭也被人如此勸了,買了式樣,羅老板又作何感想?咱們思己及人,羅老板便知這其中滋味了。”


    “蘇小姐,好一張能言善辯的嘴,我自知不是小姐的對手,我不與小姐說,請小姐離開我這小廟。”


    “羅老板,您如此態度,我隻有鬧到地方議事那裏,請他們來為我評理了。”


    “你去呀,”說著羅老板便一屁股坐地上又哭又鬧,“反正我這早年喪夫,沒什麽靠山,誰都可以來將我欺辱一番,不像你蘇家家大業大。”


    “羅老板你......”蘇月七對這類痞賴覺得有些頭疼,突然語塞,不知道要講什麽。


    她皺著眉頭,將還坐在地上哭鬧的羅老板,以及外頭越聚越多看熱鬧的人望著,有些不知所措。


    4


    正在此時,楚廉趕來了,進得店裏來,叫了聲:“月七。”


    “楚公子,您來評評理。”羅老板趕緊起身,哭著迎了上去。


    “羅老板。”楚公子有禮的迴道。


    “楚公子,您是議事長的弟弟,您來給主持個公道,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蘇小姐在這一通鬧,這讓我以後可怎麽做生意啊。”說著羅老板哭得越發大聲了,那把聲音跟殺豬似的。


    “明明就是......”牧心看不下去,開口欲辯,楚廉衝她搖了搖頭,她便不情不願的收了聲。


    “月七之事,我聽說了,月七是楚某未過門的妻子,不知羅老板可否賣楚廉一個麵子?”楚廉將蘇月七護在身後,對羅老板道。


    “我竟不知月七小姐與楚公子是這樣的關係,既然楚公子開口了,那豈有不應之理?隻是......”羅老板哭到一般,硬生生收住,詫異的看著這兩人,可憐巴巴的說道。


    “羅老板但說無妨。”


    “有好些客戶看中這樣式,交了定金與我,若我此時毀約,那我損失的可就大了。”


    原來是這樣。蘇月七在心裏說道。


    “原是這樣。”楚廉“嗬嗬”笑了,然後說道,“楚某定不會讓羅老板如此吃虧,這樣吧,作為補償,上次羅老板與我談的,我楚府裏所有家仆的衣裳未來三年的訂單,我全交由羅老板來做,您看這樣可妥當?”楚廉徐徐的說道。


    “可當真”羅老板登時兩眼放光,笑得臉都要爛了說道,“妥當的妥當的,那我在這裏先謝過楚公子蘇小姐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她在外麵有人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荷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荷蔓並收藏她在外麵有人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