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州城東區是知府衙門所在地,也是青衣樓總壇所在地。離青衣樓總壇幾裏遠,有一個不大的山穀,裏麵聳立三棟精巧別致的木樓,一層高高的院牆牢牢保護木樓,給人以望而止步的警告。


    “雲姨,你說他真的會到花州城看我嗎?”


    最高一棟木樓足有九層,一名絕美女子輕輕探出頭,欣賞窗外一片雪鬆的偉岸。她雙手撐住下巴,眼中流淌無限思念,幽幽說道。


    一股寒風吹過,將少女頭頂貂皮垂簾帽的軟毛吹得倒卷,並伴有嗚嗚怪叫。身後一名藍衣女子歎息著伸出手,試圖將窗戶關上。


    “大小姐,或許他不來更好!哎,免得更傷心!”藍衣女子關愛地一手搭在少女肩上,眼中精光閃爍。


    “我知道,他心中對我的牽掛很少,隻是不管睜眼、閉眼,他都會出現在腦海,這一生想忘記很難!”少女執意推開窗戶,忍受寒風侵蝕,轉頭說道。


    “快過年了,我打算吃完年夜飯,到漢河放置九十九盞水燈,期盼日後可以長期與他在一起,也保佑他平平安安!”


    藍衣女子點點頭,什麽也沒有說。幹脆坐下,陪同少女一起看窗外雪景。


    新年的鍾聲即將敲響,殺王焦風所在的山莊熱鬧氣氛達到極致。百餘名對他忠誠不二的下屬紛紛端起酒杯,恭賀殺王來年會更好。


    焦風很瘦,瘦得幾乎一陣風可以將他吹走。焦風很黑,如果不是場地粗壯的蠟燭照耀,將他丟在夜色裏,誰也不會發現。他略一揮手,示意手下自娛自樂,眼光掃向身邊四人。


    風、花、霧、月四人是他一手教的弟子,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特備是花骨朵,身材容貌無可挑剔,是花州城僅次於青衣樓大小姐孟海棠的美女,也是焦風引以為豪的資本。


    再過一個多時辰,新的一年就要到來,也預示著眾人年長一歲。


    對於年輕人來說,這是好事,讓他們更加成熟一些;對於年長者來說,這是壞事,讓他們的青春又消散一年。


    酒過三巡,焦風斜眼看了看身邊美豔的女弟子花骨朵,身體突然有所反應。寶刀不老,這是焦風時常感歎自己的一句話。


    焦風緩緩起身,走到花骨朵身邊略一停頓,微微點頭之後轉身走向內院,那裏是他的獨立王國,誰也不能擅自進入,否則殺無赦。


    庭院深處將外圍吵鬧聲隔絕,焦風活動一下筋骨,推開房門坐在床邊。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陪他,讓他盡情發泄原始的肉欲。


    隨著焦風離開,左右兩邊的四名弟子神色各自不同。花骨朵輕輕低頭一笑,將淡紅色衣袍整理一下,掃視一眼三名師兄弟,默默起身。


    “咚!”


    花骨朵右首一人將手中酒杯重重地落在桌上,眼睛血紅一片,無限的殺意瘋狂流轉,隨即將酒杯捏碎,化作粉末從指縫間溢出。


    “風起師兄,大好氣氛,怎地突然生氣了!莫不是這些天花師姐又沒有理你,或者是對師傅他老人家···”


    左手邊,一名青年斜眼看過來,搖頭輕笑。他每一次搖頭,便有一層淡淡的霧氣溢出,幾息過後,再也看不到他的容顏,甚至連身體也逐漸朦朧。


    “霧都!你看我笑話麽!”風起謔地起身,怒視對方。師傅焦風高高在上,讓他不敢產生絲毫反抗,唯有將怨恨壓在心中。但對於霧都師弟,他有把握馴服對方。


    最後一名青年自斟自飲,對於身邊兩位師兄的爭執不以為意。他眼神平靜而深湛,默默注視下方百餘名青衣樓弟子之間的交杯換盞。他一身白袍,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晃眼。


    花骨朵慢慢地走向焦風所在的房間,這種事違背她的本意,無奈自己始終沒有月兌離焦風魔爪的決心。師兄風起的心意她很明白,卻是有心無力。


    每次受到焦風暗示,花骨朵便會長長鬆一口氣,最起碼這次過後,自己可以安安靜靜地過上十天半月。但想想風起血紅的雙眸,還有那恨意滔天的殺氣,她卻是搖頭。


    “如果有一天,師兄風起為了自己殺了師傅焦風,我會嫁給他嗎?”


    走在路上,花骨朵暗自想著,突然輕笑一聲,將瀑布般秀發甩起。


    焦風坐在床頭,耳邊已經響起輕柔的腳步聲,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絲滿足的笑意。


    四名弟子成長的太快,如果不用一些非常手段,他們遲早都要單飛,焦風為自己霸占花骨朵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師傅,我來了!”花骨朵人未進門,誘惑的申吟率先落入焦風耳朵。


    “嗯!關上門,他們幾個沒有反對吧!”


    焦風一手將花骨朵柔軟滑潤的軀體抱在手中,右手輕輕扯動床頭一根細線。


    一陣細微鈴聲響起,在焦風房間裏頓時射出百餘根細絲,封鎖每一個可以進入的縫隙,細絲上掛著一個個精巧的小鈴鐺,是他最佳的報警器。


    “我們生是師傅的人,死是師傅的鬼,誰敢反對!”花骨朵牢牢抱住焦風頸部,的噴香讓焦風逐漸眯起雙眼,一雙手早就開始揉捏。


    很快,沉重的喘息與嫵媚的申吟此起彼伏,雙方顧不得倫理道德,各自拚命展開自己最強的體力搏殺,一浪高過一浪。


    如果說花骨朵完全是被動的,是被焦風強迫的,看到此情此景誰都不會相信,最起碼藏在暗處的楚人狂不相信。


    焦風發出一聲聲狼嚎,身體更是玩命地上下起伏,猛烈撞擊聲蓋過花骨朵從未停歇的申吟,紫木打造的大床仿佛隨時會坍塌。


    高潮就要來臨,花骨朵很是配合地大聲浪叫。突然間,焦風一把抓住花骨朵脖子,咬牙切齒地怒道。


    “小賤人,你敢害我!”話音未落,焦風臉上籠罩一層濃鬱的灰色,灰色裏流透陣陣死氣。


    雖說自認為四名弟子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焦風第一反應還是覺得是花骨朵串通他人暗算自己。多年暗殺敵人的江湖經驗告訴焦風,他中毒很深,而且是在最快樂之時,毒性才開始爆發。


    “啊···”花骨朵眼露驚恐,隻覺得無法唿吸,本能地雙手抓住焦風手腕,使勁搬開。


    “找死!”死亡的陰影頓時籠罩焦風,心急如焚的他看到花骨朵試圖頑抗,右手猛地用力一捏,‘哢嚓’一聲,花骨朵立刻脖子一歪,香消玉損。


    花骨朵脖子骨折的聲音讓焦風略微清醒,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此時,一道刺眼閃電從床頭櫥櫃**出,饒是焦風身為殺王,反應不可謂不快,右小腿還是被無情地砍斷。


    焦風側身一滾,躍下木床,一手扶在房間石桌,一手握劍保護自己。右小腿處完全麻痹,雖說已經封閉小腿處穴位,但焦風瘦幹的身體並沒有太多的鮮血可流。


    “是誰!出來!”焦風雙眼死死盯住櫥櫃,暗自後悔不該一時衝動,捏死花骨朵,否則也不會如此被動。


    一生打雁,今天被大雁啄瞎眼,焦風突然湧起一陣無助感。這裏是庭院深處,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敢進入一步,往日的威嚴卻成為今天催他死亡的一道枷鎖。


    楚人狂一招得手,單掌推開櫥櫃。殺王焦風並非浪得虛名,即使身負重傷,也有與自己一戰之力。


    “素聞花州城之人過年必喝雄黃酒,是以在下先來一步,在你床前灑下少許無色無味的羊頭花,這玩意藥鋪都有出售。”楚人狂緩緩邁步,輕輕說道。


    “喝了雄黃酒,沾染羊頭花粉末,這些都不礙事,一天內卻不能行房事。偏偏你興致大發,害得你寶貝女弟子冤死在手中!嘖嘖!”


    “是你殺了瘟王梁三豆,搶走了《萬草綱目》經書?”


    焦風逐漸穩住心神,按在桌麵下方的左手一彈,一根數米長的細絲出現在指間。他知道對方是在采取攻心戰,隻是麵對暗殺的老祖宗,對方這一招顯得稚女敕。


    “瘟王梁三豆,鐵王趙開山,還有你殺王焦風,都是死在我手中!今日,你可與兩人在陰間聚會!斬斷青衣樓幾隻手爪,看孟天龍如何囂張!”


    楚人狂逼近幾步,注意力完全集中注視焦風,等待對方刹那間的鬆懈。


    “哼!小小年紀,居然激發三尺刀芒,假以時日那還得了!你是血影狂刀鐵旗的徒弟?”


    焦風似乎想起什麽,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極度驚訝。就是在他一顫之間,他的左手動了,細絲帶著無以匹敵的速度射向楚人狂。


    所有的身體顫栗與震驚神情都是假的,為的是讓楚人狂產生錯覺,隻是關注自己神情,而忽略了他手中的細絲。


    細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忽地穿透楚人狂左肩膀,細絲前段迴旋,重新沒入他的背部。


    劇烈的刺痛沒有影響楚人狂的判斷,就在細絲入體之時,他也動了。右手揮出,直劈焦風。


    焦風立刻明白,楚人狂是在以退為進,拚著受傷也要有十足的把握滅殺自己。他立刻單腿一蹬,準備移形換位。


    感覺到左手一緊,焦風頓時明白指間被細絲連著,等他鬆開細絲一端,看到閃電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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