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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鎮。


    “福來”客棧。


    “那獨眼道人就是貧道師弟玄鳴子。”老道插言道。


    “晚輩本想將他們一一逼入草海中,我等好趕路,然而那獨眼道長,雖是獨眼,卻非善類,我等與他素未平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卻率眾不依不饒,死纏爛打,招招奪命。晚輩不得已,為保女伴平安,隻得再開殺戒,斷他和部分不知進退者的咽喉。餘者,皆鼠竄,晚輩並未為難任何人,更無太多言語,何來‘要踏平武當,踩死少林,劍劈八大門派,讓活尚老道尼姑絕跡’一說?姑姑,紫珊,我有說過哪樣的話?”北門雲飛問道。


    “欲加其罪,何患無辭?一群無賴的話也有人當真,虧他修道多年,耳根還如此軟弱,白活了!”鄧豔玲不屑道。


    “如隻武當幾個弟子傳言,貧道還不信,可幾大門派當事人皆言此事為真,就連北少林智空方丈也對北門公子多有不滿和微辭,不由得貧道不信!”老道爭辯道。


    “那賊禿驢的話也能信?”鄧豔玲駁斥道,“江湖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那智空,雖為出家人,卻幹著連世俗人都為人所不恥的大奸大惡之事。他先投靠朝廷,清除異己,害死前任方丈後,便取而代之。別看他在台麵上道貌岸然,張囗仁義道德,閉口佛經禮義,背地裏卻不知娶了多少妻納了多少妾,甚至在京城也購置有房產庭院。為大肆攬財供其和其妻妾子女揮霍,他還勾結朝廷當地官府,在少林寺各進出路道關口上攔路設卡,向慕名而來的四方遊人香客收取高昂的觀光費,名曰收門票搞擴建。出家人本該清心寡欲淡薄名利,再不濟,即使不能弘揚佛法,度人皈依頓悟從善,也不該掛羊頭賣狗肉,借佛門聖地強取豪奪,大發橫財,中飽私囊,把一個少林寺弄得烏煙瘴氣,汙穢不堪。再說,少林寺,如同你武當山,無論是作為佛教道教文化,或是作為曆史文物古跡,自然風景,都應該是我泱泱華夏之少林寺武當山,乃我炎黃民族大眾之少林寺武當山,豈是一個和尚方丈或一個老道真人或一隅地方官府衙門之少林寺武當山?更可恨的是他智空,竟借開光(開光是一種宗教儀式,根據宗教不同分為佛教開光、道教開光等。開光最初來自道教,是道教儀式之一,即把宇宙中無形的、具有無邊法力的真靈,通過修行得道之人,注入到神像或凡人肉身中去,使神像或凡人肉身也具有無邊法力的靈性。---作者注)之名,肆無忌憚地與京城或地方達官貴婦,朝廷名媛,風塵女子開房*,甚至侮辱誘奸良家女子...你居然與此等敗類一個鼻孔出氣,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不用說,江湖對我北門雲飛的流言蜚語,道長早已是深信不疑了。此刻,道長言是真,就是真了,今兒在座之人也肯定道長之言是真的了,晚輩再多說也毫無用處了。也是,人世間本來無是無非,無真無假,一切唯強者說了算,曆史也是由強者書寫的。所謂的‘正義’和‘邪惡’,也是由勝利者來定義的,世界上哪有什麽絕對的正義和邪惡啊!‘成王敗寇’這句話放在任何時間和任何地點都不過時。比如嶽飛,皇上說他謀反,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金口玉言,說什麽就應該是什麽;他父子就必須因為謀反被殺,他聲辯過,有用嗎?比如袁崇煥,皇上說他投敵叛國,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真相的愚民大眾隻能相信皇上所說;他袁崇煥就該因為投敵叛國被淩遲處死,其血肉就該被萬民分而食之,他喊過冤,有用嗎?所以,今天我也不打算聲辯喊冤,因為道長聽說的傳言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與在座各位,能活著離開的,所說的話,就是真相;所有失去話語權的人,無力反抗掙紮的蒙冤受害者,都會把真相帶進墳墓中去,留下的是活著的強者廣而告之的殺人判決。自然,被殺之人,無論有多大的冤屈,判他死刑的人,總能‘找到’他作惡的‘罪證’和‘獲取’他該死的‘罪行’。他人隻能信其有,不會信其無,因為死人是開不了口為自己辯護的,對不,道長?”北門雲飛說道,話裏已充滿殺機。


    “說得好!兄弟我也曾被人栽贓誣陷過,有口莫辯,所以北門兄弟此言真正深入兄弟我肺府,感同身受,令兄弟我不得不敬!你隨意,我幹了!”聽完此話,想起自己為奸人所害,曾遭遇過的冤獄,被屈打成招,險些死於刑場,嶽海鯤熱血翻騰,對北門雲飛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起身敬酒。沈天鵬等都知道嶽海鯤的那段不白之冤的過去,均點頭理解。


    北門雲飛也起身應道:“酒逢知已千杯少,兄弟我迴敬朋友,幹了!”


    “如北門兄弟不嫌棄,你這個朋友我嶽某交定了!幹了!”嶽海鯤借著酒勁,一時豪氣大發。


    “承嶽朋友看重,如果我今兒還能活著離開,你這位朋友,我也交定了!一言為定!幹了!”北門雲飛迴道。


    “一言為定!幹了!”嶽海鯤肯定道。


    “北門公子不必如此,”老道插言說,“貧道此番前來,並不搏命,隻為切磋,討個說法...”


    旁邊一些人不耐煩了,一些人希望老道與北門雲飛盡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從旁風言風語,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廢什麽話,師弟都被人砍了,還在那惺惺作態,既要當*,又要立牌坊。”


    “怕斷喉,就滾一邊涼快去,別礙著人。”


    “功夫不如人,當什麽君子?!”


    ......


    “道長不必客氣,但此處好像不適合切磋武功劍術,我還是到外麵向道長討教,如何?”北門雲飛提議道。


    “甚好!”道長說完,轉身向大門外走去。


    “姑姑,紫珊,我去去就來,別擔心。”北門雲飛一邊安慰二個女伴,一邊抱拳對沈天鵬等相求:“幾位兄台,酒品如人品,酒性如人性,愚弟我雖與各位初次相遇,無甚交情,按常理,不該為難;但此刻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兄弟我也是練武之人,所以能感覺到幾位不僅亦是練武之人,而且功夫了得;方才一番言談舉止間,兄弟我認定各位均屬正道俠義誌士,應該是可以信賴托付之人,故有所求:我出門與道長過招時,無法分身,留二女伴於虎狼之地,實在不安,能否請幾位守護片刻,兄弟將不勝感激,沒齒不忘。如有難處,也請明示,兄弟絕不為難,再另想他法。”


    “北門兄弟不必客氣,蒙你兄弟信任重托,我等深感榮幸。你隻管放心去,有我等四人在,絕不讓任何人動二位女伴分毫!”沈天鵬起身應道。


    “承北門兄弟看得起,你家眷就如同我家眷,嶽某定當拚命死守衛護!”嶽海鯤亦起身迴應。


    “吹大氣也不挑地方。”有人不滿道。沈天鵬瞥了那人一眼,隻當沒聽見。說話的是自貢鹽幫幫主諸葛泓,一雙鐵掌,打遍西南無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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