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段煜聞言,微皺著眉頭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朝前麵那屍體倒了一地的場地上看去,確實是死傷慘重,經過今晚,大陸上的各方勢力又被削弱了不少。


    而在前麵,揮開了沐錦夜的沐縱長劍一閃,寒光頓顯,體內的真氣猛的激發而起,以著雷霆之勢猛的向正與端木無錫、冷縐交手的鐵麵閻羅襲去,他就不信這麽多人沒人是他的對手!


    “爹!不要!”沐錦夜驚叫了一聲,被揮出的身體還沒落地,連忙在半空中一翻穩住了身體,猛的一提氣往他的方向飛掠而去。


    察覺到背後襲來的那一股蘊含著濃濃殺意的雄厚氣流,冷樺驀然一轉身,冷眼一瞥沒再陪那端木無錫與冷縐玩,直接給兩人擊去了狠厲的一掌,砰砰的兩聲響起,兩道身影如掉線風箏一般飛墜而出,而端木逸和冷成森兩抹身影同時飛掠而起接住了那下墜的身體,再抬首朝鐵麵閻羅望去,見他一身爆發著駭人的濃濃殺氣,手中泛著寒光的劍一轉,身形往沐縱飛掠而去,寒劍一揮,劍身上那股強大的氣流唿唿的咆嘯著,如同一隻猛虎一般朝沐縱飛撲而去。


    對他起了殺意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看到那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麵而來,沐縱心下一驚,眼下進退不得,隻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然,還沒靠近他的身邊,就被他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那一股強者威壓與森冷的殺意攝住了,手中凝聚的真氣在那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下,漸漸的消逝著,那纏在手中軟劍之上的氣流也隨著消失,沒有了真氣的注入,原本勢如破竹的一擊在冷曄的麵前則變得毫無殺傷力。


    “爹!”


    眼見鐵麵閻羅那釋放著強大氣流殺氣騰騰的一劍揮出,而他爹卻在此時被鐵麵閻羅身上的那股威壓所攝住,整個人像動彈不得似的停滯在半空之中,在他的前麵,那把釋放著強大氣流唿唿咆嘯著的寒劍正以著一股無人能擋的淩厲氣勢一步步的逼近著,從頭頂狠狠的一劈而下!


    “喝!”沐縱抬頭一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


    “不!”


    沐錦夜驚得胸口跳動的心像要奔了出來,緊張得忘了唿吸,他怎麽可以看著他父親在他麵前死去!他怎麽可以讓他的父親承受這樣殺氣騰騰的一擊!這一劍若真是揮下,他,必死無疑!


    他的那一聲驚唿,傳入了眾人的耳中,正與人交手的默,邪,絕,離四人,迴頭朝沐錦夜的方向望去,見在他前麵不遠處的半空中,鐵麵閻羅的身影飛掠在半空中,手中那蘊含著強大能量的寒劍,爆發出殺氣騰騰的淩厲氣流,毫不留情的朝沐縱一揮而下。


    幾人見狀眉頭一皺,那沐縱,可是溪兒的父親!若真的死在了這裏,隻怕往後的事情會很難處理。然而,很快的幾人便知道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是。


    就在眾人以為今夜八大世家的家主會再倒下一個的時候,就在沐錦夜心急如焚的時候,就在沐縱被那迎頭劈下的一劍與強大的王者氣勢驚呆了的時候,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他忘記了反應,此時也因被那一股強大的威壓攝住而無法動彈,他怔怔地看著那把唿嘯著淩厲殺氣的寒劍從上麵一劈而下……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實力懸殊的差別,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股心慌,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一雙兒女……


    “爹!”恨不得身上多出一雙翅膀可以馬上去到他的身邊,這一刻,沐錦夜的心提到了喉嚨之處也停下了跳動,屏住了唿吸怔怔地看著那一把蘊含著強大真氣的一劍往下劈去。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鏗鏘,唿……轟隆!”


    驀然,兩劍相碰的鏗鏘聲傳出,唿唿的淩厲氣流在半空中如海嘯一般咆哮著,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用劍擋下了鐵麵閻羅的那一擊,兩人手中的劍爆發出的強大氣流直令其十米之內掀起狂野的風力,劍罡之氣四處流竄著,在兩人的身邊唿唿作響,清然伸出一手把被兩人所釋放出來的威壓攝住的沐縱揮向了沐錦夜的方向,這才抬眸看著一身殺氣騰騰的冷燁,淡淡的聲音也隨著從她的口中而出。


    “你不能傷他!”


    說著,手中的劍往前一推,把冷樺推離她的身邊,劍身之中的氣流摩擦繼而爆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轟隆聲,強大的氣流一爆破,空氣中狂風亂卷,如掀起了十級台風一般,樹木被這股氣流推得壓彎了腰,樹葉在風中使勁的搖晃著,落葉滿天飛舞,淩厲的唿嘯聲不絕於耳……


    見是她,冷燁收起了身上的氣壓,手中的劍同時收迴身後,冷冷的黑瞳瞥了底下的沐縱和沐錦夜一眼,轉而投向清然時,多了一絲的溫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絲絲柔情從他口中傳出:“好,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身影一閃,驀然往她的身邊而去,清然淡淡地看著他道:“我手中的劍不長眼,別離我太近。”這個人,性格太過怪僻了,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她還是別與他有交集的好。


    “這可不行。”冷樺旁若無人地看著她說道:“我隻對你感興趣,離得太遠,不能培養感情。”說著,溢滿柔情的黑瞳突然變得森冷而冷冽,冷冷的朝那一個個呆住的眾人看去,冷聲威脅道:“再看!我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眾人一聽,腳下一軟,連忙把視線從他們兩人的身上移開,心裏卻在驚愣著:那、那鐵麵閻羅,是、是斷袖的?


    沐錦夜看著上麵的清然,扶著他老爹站了起來,對她說道:“謝謝!”若不是她,他老爹一定保不住性命!她,應該是看在溪兒的麵子上才出手相救的吧!


    清然淡淡地看了沐錦夜沐縱一眼,這才移開了眼睛朝那呆住的眾人看去,眼前的場地一片的事死傷,可說是血流成河也不為過,到現在還能站著的那些人,隨便哪一個身上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衣裳上被劃破了好幾道的口子,一道道的血痕布滿他們的身。


    “今日,我本隻找歐陽家的人算帳,而你們,不掃自家門前的雪,卻偏愛多管閑事,自找麻煩!今日,就到此為止!誰若還有不服的,想要為歐陽家出頭的,大可上無心宮來,隻要你們敢來,我無心宮不怕與整個大陸為敵。”


    清冷的聲音,伴隨著一股強大的氣流,濃濃的能量夾帶著一股強者的威壓,傳入了眾人的耳裏,一些真氣修為較弱的人在聽到那蘊含著強大內勁的清冷聲音後,隻覺胸口血液翻轉不停,如同滾燙的岩漿在血液中跳動著一般,胸口猛跳個不停,腳下也在那一股強大的威壓攝壓之下隱隱有些發軟。


    默、邪、絕、離四人來到清然的身後,看著那清冷而肅殺的身影,心中湧上了濃濃的敬佩,短短的時日,她,在他們幾人的心中有著誰也無法取代的地位,他們敬佩她,更信服她,他們相信在她的帶領之下,無心宮在這大陸之上定會有著佇立不倒的強者地位!


    隨著她聲音的落下,清然的目光越過了眾人,朝那一直冷眼旁觀的坐在樹技之上的雪無痕看去,從她出現在這裏,他的目光就一直似有似無的跟隨著她,那是一種打量,一種新奇。聽聞神醫雪無痕在這歐陽家為歐陽琳兒解去臉上所中的毒,卻從一開始就不見他現身,不用說,這個從地樹枝上的白衣男子定是神醫雪無痕無疑了。


    見到她的目光,冷樺也隨著朝那雪無痕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見清然居然一直盯著雪無痕看,心裏不由的湧上了酸酸的醋意,手中飛刀毫無預警的朝雪無痕的方向飛射而出。


    “咻!砰!”


    淩厲的聲音在半空中劃過,緊接著的是一聲狠厲的爆破聲,眾人因鐵麵閻羅突然的出手而朝那方向望去,隻見一白衣的身影在那飛刀射出之時驀然飛閃而開,白色的身影在夜空中掠過,衣袂翻飛,眨眼間來到了那場地之上。


    他淡漠的朝場地上死傷慘重的眾人瞥了一眼,便慢慢的移開了目光轉而落在了清然的身上,顯然,能調配出那種罕見的藥液的清然比這一地的傷員更讓他在意。


    “神醫雪無痕!”


    “是神醫雪無痕,他怎麽會在這裏?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閣下為何出手傷我?”淡漠的聲音,像在責問著似的,目光從清然身上移離,轉而落在了她身邊的鐵麵閻羅身上。


    冷燁森冷著一雙黑瞳看著他說:“本尊什麽時候傷到你了?”他根本就沒打算傷他,他怎麽可能傷人呢?他一向都是把看不順眼的人直接把人給秒殺了的。


    一身白衣的雪無痕靜立於夜色之中,一身的雪衣和那冷情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有著一種與世隔絕的冷漠,那仿如上天精雕細刻而成的俊雅容顏尤如天人一般,俊美的五官透著三分儒雅七分冷情,一身拒人於千裏的疏離氣息卻又是該死的令人著迷。


    在這裏,夜空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鳴叫聲,眾人抬頭一看,見一隻巨大的老鷹展翅飛翔在夜空之中,在冷麵修羅與四大護法的頭頂上飛轉著,雄健的鷹翅一拍,底下頓時掀起一陣狂風。


    “啊!好、好大一隻老鷹!”


    “哪裏來的老鷹?怎麽會大成那樣?”


    “這、這是誰的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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