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攤小販穿得很簡樸,麻布短打套了一件羊皮坎肩,敞著襟口腰上刹著一條麻布腰帶,袖口紮著巴掌寬的護腕。


    他胸口掛著一個吊墜,一個鏤空的金屬球配一條金屬鏈,古色古香美輪美奐,帶著青色的金屬光澤熠熠生輝。


    燕雲倒是曉得這是香球罩,內置香丸隨身佩戴,就和香囊一樣的功效。


    香囊大多是女子配搭,這香罩便多是男子適用。


    小販的這個香罩內中並沒有安置香丸,比尋常的也大了不少,感覺著倒是和避水珠挺配套。


    燕雲當時就指著小販的項鏈說道:“我就要這東西,正好和避水珠搭配。”


    誰知小販十分幹脆的就拒絕了。


    “那可不行,我這可是九龍神火罩,哪怕不成聖有這東西傍身也可行走窮山惡水,你以為我這攤上的東西都是怎麽來的。”


    燕雲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事沒戲了。


    這時夢雲走過來指著攤子上的一塊青色的石頭說道:“父親,你要那塊石頭好了。”


    燕雲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就問道:“行嗎?”


    小販立時就撿起了石頭,隨口還提點了一句。


    “這可不是石頭啊,這是一塊青金,可能法器的碎片,你看這上麵還有紋路。”


    燕雲倒是不在乎這個,當時接過青金和避水珠把寶藥遞給了攤主。


    小販立時就把寶藥扔進了嘴裏,一番天人交戰後順利突破到了聖境。


    一道淩然的氣勢衝天而起,周圍人眾全部驚呆。


    燕雲卻早有所料,對此毫不在意,卻對夢雲問道:“閨女,這金屬也是寶物嗎!”


    夢雲笑道:“不是什麽寶物,不過作為煉器材料還是不錯的。


    “爹爹不是想要那神火罩盛放這避水珠嗎。我煉一個就是了,比他那個總歸要好一點。”


    燕雲連連點頭,把青金交給夢雲看她表演。


    勾離這會兒終於明白過來,感情這父女二人是故意的。


    就是為了展示自己的非凡能力,借此給百家之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燕小乙也醒悟過來,震驚中抱拳造勢。


    “張先生真乃神人也!”


    燕雲尬笑,實際上他也並不想這麽張揚,不過他不展示下神通怎麽讓百家的家主對他刮目相看呢。


    夢雲也沒含糊,當場煉器。隻見她隨手把青金拋向高空打出一道地心琉璃炎。


    一股金光耀眼狀若紅幡的烈焰岩漿將青金包裹起來,不多時青金便化作了一團青光閃閃的溶液。


    夢雲打出一道靈力操控青金塑型,好似造化天工一般金屬液凝聚成了一個鏤空的金屬罩,上繪火焰紋飾,有鎖扣暗銷。


    主體鑄造好尚有三成金屬,繼而又熔煉成了一條金屬項鏈。


    塑型之後淬水冷卻,避水珠放進罩子自動掛在了小火的脖子上。


    小火得了辟水珠,身上溢出一道雷霆焰光遁入到了辟水珠。


    隻見這珠子好似蒙塵脫落一般,片刻後便化作了一顆晶瑩剔透玲瓏水潤的寶珠。


    小火十分興奮,四蹄亂跳歡唿了一番。


    小木酸酸的說道:“爹爹,弟弟有寶物為什麽我沒有。”


    燕雲不由心塞,好歹寬慰道:“這個不適合你。這是辟水珠,你得找那種親近水的寶物。”


    這話剛說完立馬有三五個小販湊了過來,捧上自己的“獨門法寶”供燕雲挑選。


    可惜這些東西華而不實,就連燕雲都能看出來這些並不是什麽寶物。


    這時一位老者湊上前來手上拎著一個精致的小葫蘆。


    “這位小友,此乃混沌青瓠,乃是九天十地的神奇寶物。貴公子神體屬木最適合這青瓠傍身,隻需一顆寶藥。”


    燕雲看這老者氣息混亂,雙眼渾濁,料到是大限將至。


    他噴出一口鮮血虛空一抓,片刻間就凝聚成了一顆寶藥。


    老者竟毫無疑慮,伸手抓住寶藥就送進了嘴中,好像生怕燕雲反悔一樣。


    老者將葫蘆拋給燕雲騰空而去。


    “小友,老夫先去修行,此番失禮後會有期。”


    燕小乙突然驚訝道:“那是?上洞八仙之一的張國老!”


    燕小乙剛剛說完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行至近前。


    張碧落立時奔行過去挽住來人的胳膊笑嗬嗬的說道:“爹爹,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這人來不及和閨女說話卻對燕雲抱拳。


    “道友高義,在下張文潛,忝為張家家主。方才那位前輩乃是我家長輩。


    “道友可否到家中小坐,讓我等代替長輩謝禮感恩。”


    燕雲抱拳迴禮。


    “張家主客氣了。不過是買賣耳,那位老先生的葫蘆可是天地至寶,此番卻是我撿了便宜呢。”


    張文潛苦笑。


    “道友慷慨正義,方才那辟水珠這小販明明並不識貨,道友卻坦言相告,還許以厚禮交換。


    “這葫蘆實則並非寶物,乃是我家長輩常年把玩兒的玩兒物而已。”


    燕雲早就從勾離的眼神裏了解了真相,不過寶藥對他來說也就如同老者的葫蘆。


    他將葫蘆交給小木,這小家夥果然喜歡的不得了,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把玩兒。


    想到好玩兒便頂在頭上,溢出兩根藤條拘束起來,竟成了一個絕好的發冠。


    這時燕小乙隨口笑道:“嶽父,這位先生名為張雲潛,說不得你們還是同宗呢!”


    張文潛果然驚訝,隨即報出家譜。


    “家父張行張子文,祖輩張邕,道友你出自哪一脈?”


    燕雲也略有驚訝,這時想到先前張碧落的言語也是恍然,難怪在此之後燕小乙都對他改了稱唿。


    心中忖思嘴上卻答話道:“家父張遊張子路,我祖父叫張燕。我們張家先祖張玉爵也是正神之一。


    “雖然隻是一位匠人但他發明了弓箭被黃帝陛下封為長弓正神,我們張家姓氏由此而來。”


    張文潛激動非常,拉住燕雲的手己近哽咽。


    “兄弟,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那位前輩乃是我們張家碩果僅存的太祖之一張昧張文欽。說起來也是我們這一脈的祖公啊!”


    燕小乙暗暗僥幸,幸虧改了稱唿,不然這就太尷尬了。這項他也對燕雲鄭重失禮。


    “如此那就真是失禮了,我應該稱道友為叔叔才對。”


    燕雲更加尷尬,佯裝豪氣的說道:“燕兄不必拘泥於此,我們並非一家,各論各的便可。”


    沒想到燕小乙還挺執著。


    “那怎麽行,要是旁的也就算了,但我乃是張家的女婿,輩分上可不能亂。”


    張文潛也哈哈笑道:“確實如此。小乙是我女婿,你既然是我兄弟那他的確應該稱你做叔父。”


    燕雲心塞的嘟囔了一句。


    “可我也才二十出頭啊!”


    這一句話就連勾離都忍不住側歪起來。


    心說兄弟,你這個象裝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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