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突然爆炸,讓方圓幾百米的窗戶全部被震碎。


    但似乎這片街區已經被清理一空,竟然沒有一個人從樓裏跑出。


    蘇苗顧不得這些事情,瘋了一樣往火場裏跑去。


    正要衝進門的時候,突然麵前多了一個人影。


    “滾開!”


    他怒斥一聲,出拳向對方轟去。


    對方嘿了一聲,單掌接住了蘇苗的拳頭,蘇苗竟再也抽不出拳。


    “躺下吧!”


    對方輕喝一聲,一拳打在蘇苗腹部。


    蘇苗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一般,整個人蜷縮下來,痛苦地躺在地上。


    那些被他珍若生命的離職文件、脫離國籍的文件也脫手而出。


    這人彎腰撿起,輕笑著扔進火海。


    蘇苗伸手想要阻止,可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想要起身衝進火場救姐姐蘇荷,卻被對方一腳踩在胸前。


    他仰起頭張大嘴巴,艱難地唿吸著,也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赤蝰!


    那個剛剛還見過麵的男人,蝰蛇傭兵團的第一條毒蛇。


    “你……”


    “蘇苗,痛苦嗎?”


    赤蝰冷笑著彎下了腰,蹲在蘇苗身邊。


    “目睹親姐姐死在火場裏麵,痛苦嗎?”


    “或者她還沒死,等著你去救援,可你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她被活活燒死,痛苦嗎?”


    “剛剛脫離國籍,脫離佛伯樂重獲自由,可現在一切都化為烏有!痛苦嗎!”


    “我特麽問你,痛苦嗎!!!”


    赤蝰一把抓住蘇苗的頭發,厲聲問道。


    “因為你這個王八蛋變節,我哥死在大夏中州!因為你這個王八蛋變節,我兄弟青蝰死在東非草原!”


    “我找不到沈浪,我隻能問問你,痛苦嗎!!!”


    蘇苗已經痛苦得無法唿吸。


    他掙紮著,可掙不脫對方的控製。


    隻能噴著血沫,死死地看著對方。


    “淦……你……全……”


    “你沒機會了!哈哈哈!”


    赤蝰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摸出一根匕首,作勢就要向蘇苗脖頸捅下。


    蘇苗隻感覺渾身一涼,終於昏死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


    “淦!”


    他下意識就要暴起,卻被人死死按住。


    “蘇!蘇!你怎麽了?難道剛才睡著了嗎?”


    一陣聲音傳來,蘇苗心下大駭,這是佛伯樂老板豪森的聲音。


    他猛烈地晃晃腦袋,眼前終於變得明亮起來。


    這是……


    他瞠目結舌,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自己居然又迴到了佛伯樂總部!


    麵前是老板豪森,一旁是的赤蝰等人。


    看見赤蝰的第一瞬間,他就要暴起,卻被其他幾條毒蛇牢牢按在座椅上麵。


    “蘇!你到底怎麽了?快點接過你的宣誓書,出門辦手續吧。”


    老板豪森的手舉在半空,手中是蘇苗那份宣誓文件和離職申請書。


    蘇苗死死地看著,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感到震驚和詫異。


    他難道又迴到了半個小時之前,又迴到了佛伯樂的下基地?


    又或者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境?


    是他的幻覺?


    一切其實都沒有發生?


    豪森見蘇苗慌亂的眼神,關切地問道:“蘇!到底怎麽迴事?”


    蘇苗看著麵前的宣誓書,張了張嘴說不出任何的話。


    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說明剛剛的一切真的是他的幻覺。


    可是為什麽會出現如此離奇的事情?


    “簽字啊,蘇!隻要簽下你的名字,你就不再是佛伯樂成員了!”


    豪森似笑非笑地看著蘇苗,再次催促一聲。


    蘇苗如何敢簽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剛才是夢境的話,是不是預示著他即將經曆過的事情?


    一旦簽下了字,姐姐就會被人炸死在公寓裏麵,自己也被赤蝰殺掉?


    他一時間呆在原地。


    “怎麽,不敢簽字了嗎?我的蘇先生,我的星條國公民?”


    豪森看著愣在原地的蘇苗,嗬嗬笑了起來。


    其他幾條毒蛇,包括赤蝰,看著蘇苗懵逼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


    整個屋子的人都在笑,笑得蘇苗一陣陣心慌。


    他們在笑什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豪森已經收起了笑意,森然站了起來。


    對方一把撕碎手中的宣誓書和宣誓文件,將其扔在廢紙簍裏。


    “蘇苗,我既然讓你加入國籍,加入佛伯樂,你生是佛伯樂的人,死是佛伯樂的鬼,你這輩子隻能死在我們的任務之中,沒有第二個選擇!”


    蘇苗仰頭失聲道:“你們剛才……”


    豪森冷笑著點頭:“不錯,剛才你經曆了一場夢境!”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準備幹的事情,不過是提前發生了而已!”


    “隻要你敢簽下你的名字,你姐姐蘇荷馬上會被炸得屍骨無存,你本人也將被赤蝰殺死!”


    蘇苗豁然看向一旁的咖啡杯,心裏一片惶然。


    難道,我被藥物催眠了?


    他知道,頂級的催眠師可以讓人的心智陷入混亂狀態,從而產生一些幻想。


    星條國對催眠和測謊方麵研究多年,早就有了一定突破。


    難道剛剛一切,都是對方搞出來的?


    可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為什麽要讓我提前知道下場,為什麽又給我說明白所有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為什麽要讓我經曆這痛苦的一切。


    剛剛發生的事情,與其把自己碎屍萬段一萬次,他也不想再經曆一次。


    那種痛苦,簡直痛入深淵。


    一旁的赤蝰將手搭上蘇苗的肩膀:“哥們,我演得還不錯吧!”


    蘇荷眼眶通紅地瞪著他。


    “別瞪我,若不是老板攔著,我特麽早想這樣對待你了,正好夢裏出口惡氣。”


    赤蝰終於撕掉了偽裝,一臉憤恨地看著對方。


    白蝰的死,青蝰的死,和對方都脫不了幹係。


    若不是這個變節者的叛變,他們怎麽會受到如此嚴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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