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聖地，原本在威虎的印象裏隻是一片無人區。</p>
可現在，他真實地看到了遠處的城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p>
當初他探索時，完全沒有發現有活人的痕跡。</p>
融入當地的居民應該不難，這個世界在當地人眼裏稱為“元”，翻譯過來就是土地的意思。</p>
從語言中一些詞句的含義，便大致可以推斷出原住民的活動範圍受限，不然應該會有其他的觀念。</p>
語言也不難，跟瀾界通用語有一些差異，但並不大。主要表現在發音多了一個第五音，咬字更重。</p>
威虎督促著好運金鵬，讓它顯現出虛影掛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躍而起。</p>
“站住！”有些粗獷的方言響起。</p>
城邦門口站著一排守衛，威虎意識掃過去發現都隻是入凡境，稱不上是修士。</p>
“鄙人遠離家鄉，一直在外苦修。而今路過此地，希望可以找個地方落腳。”</p>
威虎說出了流暢的方言，幾個守衛眼神中帶著疑惑。</p>
“尊敬的煉心行者，吾邦沒有招待您的規格，還請離去！”</p>
從簡易的城門上跳下一個修士，隻是借力境修為。</p>
哪怕他發現威虎的修為自己看不透，但礙於職責不能放行。</p>
威虎點點頭，既然瀾界意誌將融入原住民作為考核內容，就肯定沒有這麽簡單。</p>
同時也記住了一個名詞“煉心行者”。</p>
看來這裏的語言有些變化了，瀾界意誌給自己的語言內容裏麵，並沒有這個概念，估計是修士的別稱了。</p>
沒有停留，威虎幾步消失，他和席光和約定了地點刻字，他既然碰到阻礙了便去留言。</p>
見威虎頭也不迴地離去，幾個守衛鬆了口氣，而那位修士則是眼神晦暗……</p>
來到兩座城邦的交界地帶，是一座普通的山溝溝，威虎憑著眼力，能看出此地有點人為堆砌的味道。</p>
隨意找了個山石，太刀飛出，開始刻字。</p>
將見聞與猜想刻下後，再次離去，雖然他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看見，但既然不能組隊，還是不要碰到人，小心為妙。</p>
“既然不能直接進入，那便混進去吧。”</p>
威虎的筋骨劈裏啪啦作響，身子縮小了一些，頭上長出幾道疤痕。</p>
《越升天髓經》運轉，變得透明，半個時辰後威虎便大搖大擺得從城門裏進去了，完全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p>
他感應到兩股越人境的氣息在正北方向。</p>
“最強者隻有越人境的水準，那炎狼和冥狼為什麽沒有侵犯此地呢？”這是威虎想到的第一個問題。</p>
這樣一座城邦能存在於此，疑點頗多。</p>
城邦中沒有街鋪，隻有每家每戶的住宅。是的，一入城，便是住宅。</p>
“真是奇怪的格局……”沒有在城中用意識覆蓋，主要用眼睛看。</p>
這是避免打草驚蛇，說不定會有危險呢。</p>
威虎時刻提醒自己，這是躍天境天驕戰的第一輪選拔，是要淘汰掉大部分天驕的！元初聖地絕非善地！</p>
七拐八彎後，威虎找到一戶人家，屋裏死氣陣陣，有幾個人嗚咽。</p>
一直蹲守到入夜，威虎走了進去，看到一個即將死去的中年，可以說隻剩最後一口氣了。</p>
“從今以後，我乃外界降臨的使者，碰巧路過此地，見你命不久矣，正好想借助你的身份。你，有什麽願望嗎……”</p>
威虎在他耳邊呢喃，用出了《某某表演法則》的精髓。那中年本就奄奄一息，想安靜得死去，如今聽到這話，居然有迴光返照之相。</p>
“若真是上神，還請保佑我的孫兒……”此話過後，這個中年便咽氣了。</p>
威虎的入夢之法運轉，在中年臨死前剝離了記憶。</p>
威虎看得出這個中年是毒發身亡，而且這毒已最起碼連續作用了幾十年，真要毒發時，早已無力迴天。</p>
這個中年也隻是靠一口精氣神吊著罷了。更別說威虎隻是精神體，並沒有治療的藥物在手。</p>
威虎微微拂去中年存在的痕跡，意識掃過，記下了所有特點，身軀漸漸凝實，幻變出中年的外貌，每一處都絲毫不差。</p>
他平躺在木板上，裝出中年剛剛的樣子，開始接收記憶。</p>
這個中年叫沈傳家，是個城裏的“牙子”，這裏的“牙子”是私家探子的意思，專門幫城主處理難辦的案件。</p>
15歲便娶了正室，有了自己的大兒子沈聰，17歲有了二兒子沈少。</p>
大兒子5歲時便夭折了，一直是他的心病，兒子子在守城的時候死了，隻留下一個孫子叫沈豐。</p>
自己的正室在二兒子死後，也隨著去了，現在管著家的是兩個側室，外加十多個小妾，但都沒有再生養……</p>
威虎已經大致推斷出了中毒的時間，再想到某個小妾是沈傳家強搶來的，已經差不多算明白了。</p>
不過這個小妾，與沈傳家也算是有幾麵之緣，威虎再深挖記憶，便有了推斷……</p>
同時，他對這個世界也有了初步了解。</p>
城邦是土著最小的聚居地，往上便是“城池”，再之上便是“聯合城池”，稱唿的差別微乎其微。</p>
而能接引修士的一般是“城池”，城邦大多“豢養”著普通人。</p>
沒錯，是“豢養”，差一點便是“圈養”！上頭有人！</p>
沈傳家作為一個私家探子，接觸著城邦的權利中心。</p>
在追查案件的過程中，知道失蹤的人口都是被上頭的城池帶走了，但對外都說是被野獸襲擊了。</p>
而他在城主的威逼利誘下，也淪為了走狗。這才過上不愁吃穿的日子。</p>
“反正不是好人，但既然擔了你的名，我自會保全你的孫子。”</p>
一大家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走進來哭喪，哭著哭著便大汗淋漓。</p>
“啊！鬼啊！”</p>
“老爺化成厲鬼了！”幾個膽子小的小妾當場嚇癱了。</p>
隻見自家老爺居然生龍活虎得站在她們麵前，剛剛還奄奄一息的，才過來半夜就換了個人！</p>
威虎掃視眾人，認出了某個小妾，楊氏。這片大陸是女子皆隻有姓，沒有名，哪怕是女修士也是如此。</p>
“楊氏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先去我隻是裝病，而且我早就不是凝神境了。”</p>
威虎顯露出秒遊境的修為，嚇得眾人臉色慘白。她們都已經在聯係母家，準備分家產了，現在居然一夜變天了！</p>
沈家在此地也算是富甲一方，財產當然不可能由一個嫡係的孫兒全得。</p>
而隻沈傳家的兩個側室看出了端倪，卻不敢亂說，隻得與威虎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p>
威虎自然是模仿到位，與兩位側室玩了個“你懂我，我懂你，實際誰都不懂。”</p>
眾人先前還準備哭喪，下一刻便把不吉利的東西全拿去燒了。</p>
而屋內隻有楊氏渾身顫抖，死死盯著威虎。</p>
威虎笑到：“怎麽？你當年毒害我時就沒有想過有今日？”</p>
楊氏見威虎已經知曉，也不再裝可憐：“哼，你當年搶了我，真以為我會死心塌地？每一次與你親密接觸，都讓我無比惡心！甚至想親手殺了你。”</p>
威虎看向她淡淡道：“我當年確實是看上了你的美色，但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搶你嗎？”</p>
“若是你不搶我，我現在早就是禮儀八方的貴夫人了！我當年本可以嫁去軍候府！”</p>
楊氏歇斯底裏，怒目圓瞪。</p>
“蠢女人，你真以為嫁去軍候府當妾，就是逍遙事？你連我的手掌心都逃不出，還想追逐那些虛的東西！？”</p>
威虎模仿沈傳家，氣勢十足，表情到位。</p>
“不是我搶你，是你爹，楊家家主，讓我搶你！就是為了不讓你成為軍候府的玩物！再說了，這麽多年我可曾虧待你？”</p>
雖然威虎覺得這句話價值觀有問題，但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了。</p>
終是此地的婚姻觀念與他的想法衝突，可他現在不接受也得接受。</p>
楊氏也不是真蠢，瞬間想通了一些節點，當年出嫁時父親的眼神……母親的無奈，以及自己被人玷汙後，曾經的姐妹沒人為自己發聲……</p>
“不可能！你在騙我！是你買通了所有人！甚至買通了軍候府的貴人！”</p>
楊氏淚眼朦朧，哭得梨花帶雨。</p>
她不敢相信當初的事竟出自父親之手。</p>
“老子妻妾成群，會看上你？我要什麽女人，城主大人也會滿足我，何必去與軍候府結怨？”威虎淡淡道。</p>
楊氏伏在地上哭鬧不止：“老爺放過我，我不想死……”</p>
威虎看也沒看，手掌拍下，此女化為粉末。</p>
但在他眼裏，女子卻是化為了柳絮一般的透明物質，此地的生靈怕都是精神體……</p>
楊氏害得沈傳家身死，且長年無後，已經不可能饒恕了。</p>
這個女人若是不求饒，威虎說不定還會放她離去，畢竟也是個權力的犧牲品。但既然求生，那便定是有後招，他自然要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裏。</p>
最重要的一點是威虎動用了《言靈》，得出的結論是留下此女，“大兇”！</p>
順便剝離了楊氏的記憶，他倒要看看“大兇”是什麽。</p>
洛源城邦內部。</p>
原本暗流湧動，一些修士藏在暗處，伺機而動。</p>
可此時皆是被某個勢力的製住了。</p>
……</p>
“在這啊，月韻球。”</p>
威虎在楊氏的床底下找到了一顆小珠子，呈橢圓狀，裏麵散發著淡黃色的月華。</p>
這便是大兇的根源了，此物能買通幾個宵小對威虎襲殺。</p>
“估計是我的《言靈》修煉還不到家，居然能把宵小定義為大兇。”</p>
可威虎不知道《言靈》的定位，是他現在的身份，沈傳家。沈傳家現在隻有秒遊境，自然是大兇了。</p>
收起這顆價值連城的珠子，威虎召集了家中眾人，宣布了幾件事，大致就是自己迴來了，家族的生意繼續進行，再提上一嘴，自己已經突破秒遊境了，讓大家宣傳宣傳……</p>
之後威虎召見了孫子沈豐。</p>
沈豐父親死的時候，沈豐剛滿20歲，現如今已經過了40。而沒有修煉天賦的他，至今停留在出凡境，已是中年模樣。</p>
但對於修士來講40歲確實還年輕，沈傳家放心不下也是正常的。</p>
威虎也知道，這是沈家唯一的後人了。</p>
“你年歲也不小了，至今沒有定下親事，現在爺爺已經突破妙遊境，可以幫你擬幾戶大家閨秀出來。”</p>
威虎幹脆利落，覺得把這個沈豐送出去比較好，選個大戶人家無憂無慮一輩子也挺不錯。</p>
畢竟他在此地停留時間有限，不可能永遠護著這個便宜孫子。</p>
“你既然修為停滯，還是入贅比較好，畢竟大戶人家的女子都是借力境和凝神境，你們終有一日會陰陽相隔……”</p>
威虎勸慰道，擔心這個孫子會抗拒入贅。</p>
沈豐躊躇了片刻，說道：“孫兒已有心上人，還請爺爺收迴想法……”</p>
“哦？不知是哪家的女子，我可以幫你安排。”</p>
這樣最好，直接送走便是。</p>
“這……孫兒……不敢。”</p>
撲通一下便跪下了，頭都不敢抬。</p>
威虎也算是看出了這個孫兒很怕沈傳家，連話都不敢說完。</p>
越發對此地的傳統思想好奇了，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能讓祖孫兩個都有這麽多隔閡。</p>
而且沈傳家的記憶裏，明明很疼愛這個孫子，這孫子怎麽這麽怕他呢？</p>
可現在，他真實地看到了遠處的城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p>
當初他探索時，完全沒有發現有活人的痕跡。</p>
融入當地的居民應該不難，這個世界在當地人眼裏稱為“元”，翻譯過來就是土地的意思。</p>
從語言中一些詞句的含義，便大致可以推斷出原住民的活動範圍受限，不然應該會有其他的觀念。</p>
語言也不難，跟瀾界通用語有一些差異，但並不大。主要表現在發音多了一個第五音，咬字更重。</p>
威虎督促著好運金鵬，讓它顯現出虛影掛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躍而起。</p>
“站住！”有些粗獷的方言響起。</p>
城邦門口站著一排守衛，威虎意識掃過去發現都隻是入凡境，稱不上是修士。</p>
“鄙人遠離家鄉，一直在外苦修。而今路過此地，希望可以找個地方落腳。”</p>
威虎說出了流暢的方言，幾個守衛眼神中帶著疑惑。</p>
“尊敬的煉心行者，吾邦沒有招待您的規格，還請離去！”</p>
從簡易的城門上跳下一個修士，隻是借力境修為。</p>
哪怕他發現威虎的修為自己看不透，但礙於職責不能放行。</p>
威虎點點頭，既然瀾界意誌將融入原住民作為考核內容，就肯定沒有這麽簡單。</p>
同時也記住了一個名詞“煉心行者”。</p>
看來這裏的語言有些變化了，瀾界意誌給自己的語言內容裏麵，並沒有這個概念，估計是修士的別稱了。</p>
沒有停留，威虎幾步消失，他和席光和約定了地點刻字，他既然碰到阻礙了便去留言。</p>
見威虎頭也不迴地離去，幾個守衛鬆了口氣，而那位修士則是眼神晦暗……</p>
來到兩座城邦的交界地帶，是一座普通的山溝溝，威虎憑著眼力，能看出此地有點人為堆砌的味道。</p>
隨意找了個山石，太刀飛出，開始刻字。</p>
將見聞與猜想刻下後，再次離去，雖然他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看見，但既然不能組隊，還是不要碰到人，小心為妙。</p>
“既然不能直接進入，那便混進去吧。”</p>
威虎的筋骨劈裏啪啦作響，身子縮小了一些，頭上長出幾道疤痕。</p>
《越升天髓經》運轉，變得透明，半個時辰後威虎便大搖大擺得從城門裏進去了，完全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p>
他感應到兩股越人境的氣息在正北方向。</p>
“最強者隻有越人境的水準，那炎狼和冥狼為什麽沒有侵犯此地呢？”這是威虎想到的第一個問題。</p>
這樣一座城邦能存在於此，疑點頗多。</p>
城邦中沒有街鋪，隻有每家每戶的住宅。是的，一入城，便是住宅。</p>
“真是奇怪的格局……”沒有在城中用意識覆蓋，主要用眼睛看。</p>
這是避免打草驚蛇，說不定會有危險呢。</p>
威虎時刻提醒自己，這是躍天境天驕戰的第一輪選拔，是要淘汰掉大部分天驕的！元初聖地絕非善地！</p>
七拐八彎後，威虎找到一戶人家，屋裏死氣陣陣，有幾個人嗚咽。</p>
一直蹲守到入夜，威虎走了進去，看到一個即將死去的中年，可以說隻剩最後一口氣了。</p>
“從今以後，我乃外界降臨的使者，碰巧路過此地，見你命不久矣，正好想借助你的身份。你，有什麽願望嗎……”</p>
威虎在他耳邊呢喃，用出了《某某表演法則》的精髓。那中年本就奄奄一息，想安靜得死去，如今聽到這話，居然有迴光返照之相。</p>
“若真是上神，還請保佑我的孫兒……”此話過後，這個中年便咽氣了。</p>
威虎的入夢之法運轉，在中年臨死前剝離了記憶。</p>
威虎看得出這個中年是毒發身亡，而且這毒已最起碼連續作用了幾十年，真要毒發時，早已無力迴天。</p>
這個中年也隻是靠一口精氣神吊著罷了。更別說威虎隻是精神體，並沒有治療的藥物在手。</p>
威虎微微拂去中年存在的痕跡，意識掃過，記下了所有特點，身軀漸漸凝實，幻變出中年的外貌，每一處都絲毫不差。</p>
他平躺在木板上，裝出中年剛剛的樣子，開始接收記憶。</p>
這個中年叫沈傳家，是個城裏的“牙子”，這裏的“牙子”是私家探子的意思，專門幫城主處理難辦的案件。</p>
15歲便娶了正室，有了自己的大兒子沈聰，17歲有了二兒子沈少。</p>
大兒子5歲時便夭折了，一直是他的心病，兒子子在守城的時候死了，隻留下一個孫子叫沈豐。</p>
自己的正室在二兒子死後，也隨著去了，現在管著家的是兩個側室，外加十多個小妾，但都沒有再生養……</p>
威虎已經大致推斷出了中毒的時間，再想到某個小妾是沈傳家強搶來的，已經差不多算明白了。</p>
不過這個小妾，與沈傳家也算是有幾麵之緣，威虎再深挖記憶，便有了推斷……</p>
同時，他對這個世界也有了初步了解。</p>
城邦是土著最小的聚居地，往上便是“城池”，再之上便是“聯合城池”，稱唿的差別微乎其微。</p>
而能接引修士的一般是“城池”，城邦大多“豢養”著普通人。</p>
沒錯，是“豢養”，差一點便是“圈養”！上頭有人！</p>
沈傳家作為一個私家探子，接觸著城邦的權利中心。</p>
在追查案件的過程中，知道失蹤的人口都是被上頭的城池帶走了，但對外都說是被野獸襲擊了。</p>
而他在城主的威逼利誘下，也淪為了走狗。這才過上不愁吃穿的日子。</p>
“反正不是好人，但既然擔了你的名，我自會保全你的孫子。”</p>
一大家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走進來哭喪，哭著哭著便大汗淋漓。</p>
“啊！鬼啊！”</p>
“老爺化成厲鬼了！”幾個膽子小的小妾當場嚇癱了。</p>
隻見自家老爺居然生龍活虎得站在她們麵前，剛剛還奄奄一息的，才過來半夜就換了個人！</p>
威虎掃視眾人，認出了某個小妾，楊氏。這片大陸是女子皆隻有姓，沒有名，哪怕是女修士也是如此。</p>
“楊氏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先去我隻是裝病，而且我早就不是凝神境了。”</p>
威虎顯露出秒遊境的修為，嚇得眾人臉色慘白。她們都已經在聯係母家，準備分家產了，現在居然一夜變天了！</p>
沈家在此地也算是富甲一方，財產當然不可能由一個嫡係的孫兒全得。</p>
而隻沈傳家的兩個側室看出了端倪，卻不敢亂說，隻得與威虎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p>
威虎自然是模仿到位，與兩位側室玩了個“你懂我，我懂你，實際誰都不懂。”</p>
眾人先前還準備哭喪，下一刻便把不吉利的東西全拿去燒了。</p>
而屋內隻有楊氏渾身顫抖，死死盯著威虎。</p>
威虎笑到：“怎麽？你當年毒害我時就沒有想過有今日？”</p>
楊氏見威虎已經知曉，也不再裝可憐：“哼，你當年搶了我，真以為我會死心塌地？每一次與你親密接觸，都讓我無比惡心！甚至想親手殺了你。”</p>
威虎看向她淡淡道：“我當年確實是看上了你的美色，但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搶你嗎？”</p>
“若是你不搶我，我現在早就是禮儀八方的貴夫人了！我當年本可以嫁去軍候府！”</p>
楊氏歇斯底裏，怒目圓瞪。</p>
“蠢女人，你真以為嫁去軍候府當妾，就是逍遙事？你連我的手掌心都逃不出，還想追逐那些虛的東西！？”</p>
威虎模仿沈傳家，氣勢十足，表情到位。</p>
“不是我搶你，是你爹，楊家家主，讓我搶你！就是為了不讓你成為軍候府的玩物！再說了，這麽多年我可曾虧待你？”</p>
雖然威虎覺得這句話價值觀有問題，但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了。</p>
終是此地的婚姻觀念與他的想法衝突，可他現在不接受也得接受。</p>
楊氏也不是真蠢，瞬間想通了一些節點，當年出嫁時父親的眼神……母親的無奈，以及自己被人玷汙後，曾經的姐妹沒人為自己發聲……</p>
“不可能！你在騙我！是你買通了所有人！甚至買通了軍候府的貴人！”</p>
楊氏淚眼朦朧，哭得梨花帶雨。</p>
她不敢相信當初的事竟出自父親之手。</p>
“老子妻妾成群，會看上你？我要什麽女人，城主大人也會滿足我，何必去與軍候府結怨？”威虎淡淡道。</p>
楊氏伏在地上哭鬧不止：“老爺放過我，我不想死……”</p>
威虎看也沒看，手掌拍下，此女化為粉末。</p>
但在他眼裏，女子卻是化為了柳絮一般的透明物質，此地的生靈怕都是精神體……</p>
楊氏害得沈傳家身死，且長年無後，已經不可能饒恕了。</p>
這個女人若是不求饒，威虎說不定還會放她離去，畢竟也是個權力的犧牲品。但既然求生，那便定是有後招，他自然要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裏。</p>
最重要的一點是威虎動用了《言靈》，得出的結論是留下此女，“大兇”！</p>
順便剝離了楊氏的記憶，他倒要看看“大兇”是什麽。</p>
洛源城邦內部。</p>
原本暗流湧動，一些修士藏在暗處，伺機而動。</p>
可此時皆是被某個勢力的製住了。</p>
……</p>
“在這啊，月韻球。”</p>
威虎在楊氏的床底下找到了一顆小珠子，呈橢圓狀，裏麵散發著淡黃色的月華。</p>
這便是大兇的根源了，此物能買通幾個宵小對威虎襲殺。</p>
“估計是我的《言靈》修煉還不到家，居然能把宵小定義為大兇。”</p>
可威虎不知道《言靈》的定位，是他現在的身份，沈傳家。沈傳家現在隻有秒遊境，自然是大兇了。</p>
收起這顆價值連城的珠子，威虎召集了家中眾人，宣布了幾件事，大致就是自己迴來了，家族的生意繼續進行，再提上一嘴，自己已經突破秒遊境了，讓大家宣傳宣傳……</p>
之後威虎召見了孫子沈豐。</p>
沈豐父親死的時候，沈豐剛滿20歲，現如今已經過了40。而沒有修煉天賦的他，至今停留在出凡境，已是中年模樣。</p>
但對於修士來講40歲確實還年輕，沈傳家放心不下也是正常的。</p>
威虎也知道，這是沈家唯一的後人了。</p>
“你年歲也不小了，至今沒有定下親事，現在爺爺已經突破妙遊境，可以幫你擬幾戶大家閨秀出來。”</p>
威虎幹脆利落，覺得把這個沈豐送出去比較好，選個大戶人家無憂無慮一輩子也挺不錯。</p>
畢竟他在此地停留時間有限，不可能永遠護著這個便宜孫子。</p>
“你既然修為停滯，還是入贅比較好，畢竟大戶人家的女子都是借力境和凝神境，你們終有一日會陰陽相隔……”</p>
威虎勸慰道，擔心這個孫子會抗拒入贅。</p>
沈豐躊躇了片刻，說道：“孫兒已有心上人，還請爺爺收迴想法……”</p>
“哦？不知是哪家的女子，我可以幫你安排。”</p>
這樣最好，直接送走便是。</p>
“這……孫兒……不敢。”</p>
撲通一下便跪下了，頭都不敢抬。</p>
威虎也算是看出了這個孫兒很怕沈傳家，連話都不敢說完。</p>
越發對此地的傳統思想好奇了，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能讓祖孫兩個都有這麽多隔閡。</p>
而且沈傳家的記憶裏，明明很疼愛這個孫子，這孫子怎麽這麽怕他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