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腦海裏出現了這個星辰的信息。</p>


    “無上拓印!是無上拓印!”</p>


    他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無上拓印的氣息,但下一刻他的心就涼了。</p>


    拓印:好運金鸝</p>


    品階:無上</p>


    功能:施加唯一被動,可維持五百年,五百年後自動消散。</p>


    唯一被動:使用者變得幸運,但消散後會立即遭遇五百年疊加的不幸運。</p>


    注意:無上拓印蒙蔽天機,十分高傲,不可與其他品階拓印共存。(使用過無上拓印後,無法再使用其他任何拓印)</p>


    那行“注意”的字體很大,顯然是後人標注的,看上去是某位大人物得到這個拓印後特意加上去的,為了防止有人誤用的。</p>


    “這哪是無上拓印,下品拓印吧?!五百年後還有反噬!不幸?有多不幸?直接死劫的那種嗎?”威虎心中奔過萬隻珍齋鴨。</p>


    他內心複雜,不知道如何形容。</p>


    “大概還有五分鍾,還有沒有其他拓印啊,拓印大哥們,看看我吧!”威虎吆喝著,像極了推銷員。</p>


    沒有奇跡發生,星空慢慢透明,威虎重新出現在原先的空地上。</p>


    身旁的劉白濤則是身邊環繞著一隻小白鴿。</p>


    “這家夥還挺神奇的,無上拓印居然這麽容易就獲得了。”劉白濤看向威虎,炫耀道。</p>


    威虎一臉抽搐說道:“我也得到了個無上拓印,但是我沒敢用,上麵標注了無上拓印使用後,其他品階的拓印就不能用了,我還想掌握多種拓印呢。”</p>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被其他拓印嫌棄了,多丟臉,反正手裏有一個無上拓印,也算是成功了。</p>


    劉白濤點點頭:“融合無上拓印確實需要慎重,萬一不適合自己就浪費了,不過我獲得的這個挺適合自己的。”</p>


    這隻小白鴿懸停了一會兒,活動活動筋骨,便飛迴了劉白濤的肩膀裏,烙上了一個小鴿子的圖案,圖案漸漸變淡直到完全看不出來。</p>


    劉白濤說道:“我還得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找到這樣貼合自己的拓印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p>


    “你既然覺得手上的無上拓印不滿意,那我正好可以報答你一下。”他的左手拍了拍腰間的小葫蘆。</p>


    葫蘆嘴“啵”的一聲打開,吐出了六把顏色各異的鑰匙。</p>


    “集齊十把鑰匙,就能得到去往某地的星圖,那地方封印了很多奇珍異寶,無上拓印也肯定有。這個秘境裏總共有四個國家,每個國家裏的君王級強者都是鑰匙,隻要殺死就能變成這種鑰匙。”劉白濤解釋道,“這是我一開始到這的目的,結果現在輕易獲得了無上拓印,那這些就送給你了。”</p>


    “別客氣了,這枚無上拓印一半的功勞都在你身上,我算是沾了你的光。”</p>


    威虎不知道該說什麽,在劉白濤的客氣下,厚顏無恥地收起了六把鑰匙。他還是要點麵子的,好歹自己是躍天境,收一個越地境的東西多不好!</p>


    兩人又在四處張望了一陣,沒有看到琊夢秋的身影,這個試煉之地的靈應該去沉睡了。</p>


    劉白濤說道:“那我去秘境深處看看了,也不奢望得到什麽東西了,我隨時會離開這個秘境了,後會有期了,希望在瀾界的天驕大會上能再見到你。我會抓緊成為躍天境的。”</p>


    他向後擺了擺手,踏上了前往秘境深處的星道。</p>


    這段時間兩人接觸下來,雖然都在有意無意得試探對方,但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心性不是太邪惡,是可以結交之輩。</p>


    威虎看著劉白濤離開後,想了想接下來的行動,便離開了十台山山頂。</p>


    “再試一次吧,看看能不能獲得無上拓印。”威虎暗下決心。</p>


    入寶庫而不得實在憋屈,這種感覺會上癮,就像賭徒明明知道莊家耍黑手,可還是會一而再再三地入套,因為都在賭那個“萬一”。</p>


    當然更多的還是不服,他不服氣,身負如此多的機緣,甚至死而複生,是個天驕都有欲問蒼穹的決心。</p>


    如今居然被一群普通拓印拒絕了,怎麽樣都會心裏疙瘩。</p>


    威虎前腳剛走,便有修士登上了此峰,兩邊剛好錯開,若是威虎在便會認出其中一位白袍修士,紀衝。</p>


    紀衝和曾學質降臨在另外的一個古國,他們沒有入夢法,隻能去各處搜集情報,這才晚了許久。</p>


    “怎麽迴事,不是說這裏應該有擂台的嗎?怎麽啥都沒有?”紀衝看著眼前的空地,一臉茫然。</p>


    曾學質沉思了片刻說道:“也許時間太久了,這裏的一切都被改變了吧,那看這光幕,應該存在了很久了。”</p>


    他指了指懸浮在高空的光幕,光幕有些破損,表明此地已經靈氣透支了。</p>


    “那我們怎麽離開這?”紀衝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p>


    他有感覺,不能再深入下去了,再深入下去自己會死。</p>


    曾學質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啊!</p>


    ……</p>


    劉白濤步入星道,眼前的景色一直變化。</p>


    像是某個人的迴憶,又像是這個試煉之地的迴憶。</p>


    他看見很多修士匍匐在地,一個模糊的身影顯現在天空中,像是在審判什麽。</p>


    匍匐在地的修士散發的威壓,明顯不是躍天境,他們的威壓居然能讓空間開裂,大概有五十多位這樣的修士!</p>


    他們的身體還在不自覺的顫抖,修煉到這種境界還會這樣失態,一定是心中絕望的表現。</p>


    天邊的那道身影大手一揮,那些修士的氣息急劇下降,居然跌落到越地境的感覺。</p>


    那些修士眉心開裂,嘴角滲出各色的血液,可臉上居然有劫後餘生的慶幸。</p>


    隻是這種慶幸之停留了半息,接著便是麵色巨變,不停在地上磕頭。</p>


    又過了一息,大地開裂,所有修士身軀輕盈飄落在一片大陸的各處。</p>


    畫麵戛然而止。</p>


    不知過了多久,一座巍峨無比,氣勢恢宏的大殿出現在劉白濤眼前。</p>


    “這就是秘境深處嗎?”劉白濤雙目有神,心中大定。</p>


    馬上就要接近某個秘密了嗎?</p>


    劉白濤越是接近秘境深處,秘境外部的混沌氣旋就越強烈,每次新出世的秘境都埋藏在歲月深處,混沌的力量很強烈。</p>


    混沌力量越強,強大的預言神受到的阻礙越大。但隻要秘境被一人探索完,簡稱“通關”後,混沌的力量便會隨著時間消失。</p>


    混沌一旦消失,預言神便能輕易預知裏麵的事物和考驗,一些大族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獲。</p>


    僅僅就秘境的探索來說,預言神在大族中的地位便不可撼動了,更不用說預言神還有其他的作用……</p>


    亂藏大帝隱匿在虛空中,看著秘境的混沌氣旋瞬間加劇,隱隱有衝破虛空的恢弘氣勢。</p>


    另外一位大帝也注意到了這點,知曉是在秘境最深處,有人快全部通過了。</p>


    而就在兩位大帝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將目光投向此地。</p>


    這位大能與這個秘境,有著非同尋常的淵源,因果之強世所罕見。</p>


    “你我雖理想不合,道路不同,但這麽多年下來了,當真就一去不迴嗎?”</p>


    “我雖將啟駿世族的祖地改為‘勝啟’,可我真的想勝嗎?我的心意,在你眼裏就如此渺小嗎……”</p>


    模糊的身影喃喃著,這種境界的大能很少會失神。</p>


    ……</p>


    秘境深處,恢弘的大殿前。</p>


    劉白濤感覺自己無法阻止吸力,那座大殿散發的力量直接將他吸了過去。</p>


    他隻是個越地境的修士,哪裏能抵擋這種吸力。</p>


    隻得認命了,手裏的符咒隨時準備激發,這是他最強的逃生底牌。</p>


    無法反抗的吸力將他重重得砸在了大殿的金地上。</p>


    這座大殿沒有任何屏障,一眼望得到底,可卻怎麽也看不清裏麵有何物。</p>


    “弟子劉白濤,見過前輩,無意冒犯。奉恩師太上大帝之命探索此地,若有得罪還請寬恕。”</p>


    “我在最深處的密室等你,大殿六層,每一層你可取一物,總計六件,取後需承擔因果,不得反悔。”滄桑得聲音從大殿深處傳來,沒有任何威壓卻震懾心靈,若是境界不到家此時已經化為血霧。</p>


    劉白濤知道,這不是一般大帝能有的手段,這等手段在前,自己的恩師怕是一掌都接不下。</p>


    他走向殿內,一道道火光升起,幾個儲物手環漂浮在麵前。</p>


    “第一層是盲選嗎?”劉白濤想到,選了最右邊的一枚儲物手環。</p>


    他向裏一拜,沒去管其他手環,轉身走到了第二層。</p>


    第二層的空間更大,內部容納了幾座山泉,每一座山泉下麵都有發光的湖水。</p>


    唯一的區別就是湖水的顏色。</p>


    劉白濤喚出本命飛劍,飛劍在空中兜了兩個圈,將劉白濤引向一處冒著淡紫色霧氣的湖水前。</p>


    他感覺到心神舒暢,這湖水中蘊含的靈力極為精純,而且是主殺伐之意的靈力。</p>


    褪去衣物沒入其中,運轉其自己的功法,吸收湖水的力量。</p>


    幾個時辰後,他感覺到體內世界爆滿,已經無法再吸收了,便緩緩起身,有些意猶未盡。</p>


    躍天境的契機也到來了,他現在狀態極好,出了秘境後便可以選擇突破躍天境了。</p>


    這便是機緣的力量,加速修煉。</p>


    “此地真是個寶地啊,若是能把湖帶走就好了。”他心想著。但是理智告訴他,這種寶物一旦帶走估計就毀了,隻能在特定的環境下才能生效。</p>


    帶著不甘心,撈了一點湖水放入天地葫蘆裏,湖水變成了普通的水,沒有殺伐之意的靈力存在了。</p>


    他再次向湖水一拜,找到了前往第三層的階梯,上樓去了。</p>


    第三層樸實無數,就是一個書房,書架上放著幾本書。</p>


    劉白濤一下便感應到了第三層的物品,就是那幾本看著沒啥用的書。</p>


    他隨意感應了一下,看上去是修煉心得,但隻能翻開前三頁,後麵的都不能看。</p>


    一位絕世強者的修煉心得無比珍貴,甚至比功法還要珍貴,這麽多修煉心得,他自然要好好挑選一下。</p>


    三日後,他選定了一本講述百兵之奧的修煉心得,再拜書屋後步入第四層。</p>


    第四層是一片草原,青草混著泥土的空氣鋪麵而來,他許久沒有感覺到如此放鬆了,曾經的迴憶湧上心頭。</p>


    他現在已經一萬四千歲了,宗師級修士壽5000萬年,這在宗師級修士中十分年輕,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p>


    形形色色的牧人出現在草原上,一個個帳篷撐起,幾個婦人圍坐在一塊嘮著家常。</p>


    “幻境嗎?心靈的洗禮?”劉白濤心中明悟。</p>


    一切都變得真實起來,他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變成了一個十歲的孩童。</p>


    幾個婦人正在嘮著家常,一個穿著豐滿的婦人端起一碗奶茶,想要一飲而盡,眼角的餘光見到了劉白濤。</p>


    “誒呦,小白濤啊,怎麽這個時候跑這來了?”穿著豐滿的婦人笑了笑,招唿劉白濤過去。</p>


    “咋了?誰家的娃子又欺負你了?大娘去幫你出氣。”</p>


    劉白濤搖了搖腦袋,下意識得走開了。</p>


    他現在變成了孩童,但境界還在,聽得到遠處婦人們的議論。</p>


    “這孩子,就不愛搭理我們。”那個豐滿的婦人歎氣道。</p>


    另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說道:“那有啥辦法,你家那口子不知道從哪撿來的私生子,流落在外估計受了不少委屈,一點沒有咋們草原男人的樣子。哪裏像個男孩子。”</p>


    此地家家戶戶撐著帳篷居住,這個婦人還能穿著華貴,顯然在這裏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一說話,其他婦人便都開口了。</p>


    “誰說不是呢?據說那幾個娃子經常欺負他,但是他從來都不還手,真是窩囊。”</p>


    “就是就是,我家那幾個瓜娃蛋子若是被欺負了,一定會打迴去,再不濟也會迴寨裏喊幫手,打群架嘛誰怕誰。”又一個壯實的婦人嘮道。</p>


    此地就是這樣,民風彪悍。</p>


    小孩子打架可以,打輸不行!</p>


    從小被人欺負,長大了被商販壓榨,那便不可能在草原上立足。</p>


    這裏需要敢鬥敢殺的男人。</p>


    “別說啊,倒是有一點酸腐味,有點像那些大城巷子裏說書先生的感覺。”又一個婦人笑道,她隨家裏人去過大城,在一座酒樓裏見過說書的人,就是那股子酸腐味。</p>


    穿著豐滿的婦人賠著笑臉,但心裏總覺得硌得慌。</p>


    自家男人帶了個野種迴來,木已成舟,她也不好把一個十歲的孩子趕出家門。這野種聽話點、有本事點就算了,最起碼還能自個養活自個。</p>


    可劉白濤這樣子,怕是要在草原被欺負死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家裏扶持他,想來就晦氣,自己的兒子都成人了馬上要取媳婦了,必須得拿走最多的牛羊。</p>


    “等那口子迴來了,就跟他商量著,不能留著這個禍害在家裏了。”</p>


    幾日後,入夜。</p>


    劉白濤睡在隔壁的帳篷裏,他此時已經忘了是在幻境中了,完全變成了兒時的自己。</p>


    “不行!這野種不能留在家裏,大娃要取媳婦了,總要分些牛羊的,不然小兩口怎麽過日子。隔壁寨子的那女娃家裏條件也一般,還有三個弟兄,怎麽可能帶陪嫁,我們肯定要出大頭啊!”婦人的聲音響起,明顯帶著怨氣。</p>


    “你養著這野種,多一張嘴,家裏本就不富裕。你怎麽不學學隔壁的老張,小莉嫁過去每天都有新衣裳,我跟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沒錢沒新衣就算了,還給我帶個野種迴來!”</p>


    聲音漸漸大起來,有些不滿。</p>


    “好了,別說了,孩子就在隔壁帳篷,聽到了不好!大娃的喜事我會出錢的,我過幾天帶兩個孩子進城去賣些牛羊迴來,好好操辦一下。”</p>


    “給這孩子點時間,你現在趕他出去了,他在草原怎麽活下去?”男人勸慰著,終是他自己沒本事,那時候沒忍住,跟弟兄幾個去了趟風流場所。</p>


    之後一打聽,那個紅塵女子居然有了個孩子,小心翼翼算了算日子他就知道壞事了。</p>


    他可不敢跟身邊的婆娘說,怕被活活剮了。</p>


    隔壁的帳篷,劉白濤和大哥睡在一個帳篷裏。</p>


    他的眼角滑下幾滴淚,孩子的心理讓他不自覺地嗚咽起來。</p>


    睡在另一塊草席上,鋪著皮蓋子的青年被吵醒,青年是凝神境的修為,稍有風吹草動自然就能醒來。</p>


    青年揉著眼角,看向另一塊席子上的弟弟,見他在哭泣,臉上有些無奈。</p>


    但終是自己的弟弟,還不是在草原上長大的,被別的娃子欺負了也是正常了,他爬到另一張席子旁,輕輕揉著弟弟的腦袋說道:“白濤別怕,明天哥哥去教訓那些欺負你的混小子。”</p>


    “悄悄告訴你啊,哥哥我已經是凝神境了,跟草原上的那些神仙一樣了,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p>


    劉白濤淚眼朦朧的點點頭,什麽也沒說,他現在還是個內向的孩子,對這個兄長有著天然的抗拒。</p>


    下了兩天春雨後,這日天蒙蒙亮,劉白濤便被父親喊醒。</p>


    婦人塞了兩塊肉幹給男人,又遞了幾個饢給兩個孩子。</p>


    “路上小心點。”</p>


    “放心吧,你男人我是出凡境的修士,這麽點路不難的。”</p>


    “誰說的你,我說的兩個孩子。”婦人辯解道,走迴帳篷內,春天到了,也該準備新衣了。</p>


    又想了想劉白濤,終是住在一塊,也去栽一件吧。反正個子小,用不了多少料子。</p>


    父子三人趕著五十隻牛羊,朝著大城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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