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p>
“再拜地母，末拜三塔！”</p>
“吉時已到！”</p>
“送入洞房！”</p>
頌完地府的拜詞，帶著牛頭麵具的頌者帶著新娘先行一步。</p>
威虎則裹著大紅的喜袍，跟那些他完全不認識的地府城主對飲著。</p>
“恭喜新郎啊，在陽間不得佳人，在地府續一段姻緣啊！”一位散發躍天境威壓的醉鬼，舉著酒杯，不停得與威虎碰杯。</p>
“閻城主啊，你都醉了，這個威壓也太危險了，別傷到嚇人了。”一個狐狸麵龐的妖族，拉著醉鬼去了另一邊。</p>
另一邊的賓客席。</p>
“恭喜牛老哥，得一金龜婿啊！”</p>
“恭喜恭喜啊！老哥現在可得意了吧！”</p>
“哪裏哪裏！都是我家閨女眼光好。”</p>
幾個大人物，你一言我一語，順帶著還要談幾筆生意。</p>
不談生意不行啊，這牛城主富得都流世界幣了，總得分他們這些同僚幾杯湯水吧。</p>
洞房內，女子獨坐，她沒有一點成親的快樂。</p>
準確的說，兩天前的那一夜，她輾轉難眠。</p>
兩天前，她躺在威虎懷裏，聽著他起伏的鼻息，就要緩緩入睡。</p>
卻聽到了這輩子無法忘懷的聲音。</p>
“靜雪，靜雪……等我，我一定來找你……”</p>
“靜……雪……”</p>
她心亂如麻，不敢相信這一切，她卻從未聽威虎提過。</p>
可她心思細膩，若是威虎真有意中人，為何還有那些羞澀的神情。</p>
若是真不喜歡自己，以他日後需要還陽的緣由，撇開便是。</p>
莫非，他還想在還陽前逍遙快活一場？</p>
可明明是她自己主動貼上去的，威虎明明可以拒絕啊。</p>
百思不得其解，她隻得將一切埋在心裏。</p>
在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隻是六千年的接觸，便可以觀察出一個人的真心嗎？</p>
“牛詩琦啊牛詩琦，你怎麽就鬼迷心竅了？看到美男子連人都搭進去了。”</p>
她坐在床邊，手上纏著紅繩，不斷得拉扯著，一條條紅線斷裂。</p>
她的心卻斷不掉，愈發不定了。</p>
“我愛他，這就夠了。哪怕日後他還陽，我也要去尋他。”牛詩琦暗暗下定決心。</p>
她覺得威虎不是那樣的人，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p>
日後的相處裏，多試探一下就行了。</p>
地府的酒宴一般都召開七日，賓客還沒興盡，威虎便迷迷糊糊了。</p>
喝了五杯躍天境的美酒，身為越地境的威虎，當然扛不住了。</p>
一般的越地境，喝半杯就昏昏沉沉了。</p>
一個馬麵的侍從扶著威虎，穿過祝酒的人群。</p>
“姑爺啊，按規矩，您今天是不能醉的啊，還要辦事呢。”</p>
馬麵侍從在威虎耳邊念叨著，這是管事吩咐的事，他不能不提醒幾句。</p>
威虎隨意應了幾聲，跌跌撞撞得到了洞房。</p>
“吱~”</p>
裝潢精美的院落出現在兩人眼前。</p>
雕欄玉砌，金磚翹宇，夾著紅帶藍條，喜慶而不失俗氣，透著隱隱貴氣。</p>
“姑爺您進去吧，小姐在裏麵等著了，奴才就在外麵守著了。”</p>
馬麵侍從低聲道，大氣不敢喘。</p>
他的地位，是絕對不能進去的，能進去的也就隻有小姐指定的人。</p>
之前他抬頭看這些建築，就已經是大不敬了，這可是地府，看似一片安平，實則等級森嚴。</p>
死前便決定了你死後的地位。死前是螻蟻，那入了地府還是螻蟻。</p>
對於馬麵侍從來說，他能得到城主府的差事，能在地府混個溫飽已經是上輩子積德了。</p>
萬一哪一天得罪了這位姑爺，下場便是魂飛魄散。</p>
當然他也在努力攀這位高枝，他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從管事那競爭到這個名額的。</p>
是的，扶醉酒的威虎，也是個差事，還要花錢競爭，這便是地府。</p>
威虎此刻已經醉的迷迷糊糊了，哪還在意這些，完全沒看這位。</p>
關鍵是都帶著馬麵具，親娘都認不出來啊！</p>
“嗯~”威虎隨意道，便一搖一擺地走了進去。</p>
馬麵侍從將門關上了，獨自站著。</p>
在地府，終日是清冷的光亮，大紅的彩燈掛在門上，透著喜慶之意的色彩映在侍從的麵具上，彩燈也不知他在想什麽。</p>
威虎踏著迷離的醉步，聽起來有些淩亂。</p>
屋內之人已經平複了心情，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跳不由得加快。</p>
“唿~”</p>
威虎的身軀，穿過了遮擋視線的水簾，看到了屋內的景色。</p>
燭火跳動，散發的光暈迷人眼。</p>
地毯是龍鳳相依，卻有兩頭牛煞風景得站著，不過看上去也挺有趣。</p>
床簾緊閉，露出一角，兩雙鞋齊齊擺在床鋪下方。</p>
紅蓋頭的新娘，早已經入睡的樣子。</p>
“嗯？這麽早就睡了嗎，看來是太累了。”威虎故意抬高了聲調，“那我也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了。”</p>
脫去了繁重的禮服，威虎掀開了簾子的一角，鬼鬼祟祟地鑽進了被窩。</p>
“詩琦啊，你這頭蓋都沒拿掉呢，我幫你……”</p>
“鐺！~”</p>
一拳揮出，擋住了威虎的手。</p>
威虎手腕繞轉，順著手臂掀開了頭蓋。</p>
“嘿嘿，跟我比偷襲，我才是行家啊。”威虎壞笑道，看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p>
“這粉太俗了，不過嘛……”</p>
“誰叫我娘子太仙了，恰到好處啊，更像個謫仙女了。”</p>
“哼！~”</p>
兩陣壞笑後，沒有交杯之酒，唯剩人間難覓仙境之感。</p>
歡笑聲中，床畔燭火跳動。</p>
……</p>
這些年，因為凡俗地府安居樂業的緣故，一些擁有神階資格的人，也會選擇魂入地府。</p>
這便導致了河穀冥界在這千年裏，有些荒涼，再也沒有當初的轉世人潮了。</p>
地府過的這麽舒服，幹嘛還要投胎？</p>
隨著觀念的轉變，地藏也在反思，為何需要別人投胎呢？</p>
可問題是：地府和河穀冥界始終是個中轉站，無法容納太多的亡靈，那些亡靈無論如何都要離去。</p>
地藏深知，矛盾一旦出現，便會在某一天爆發。</p>
巨塔中的水幕早已經消散，隻剩下光禿禿的池底。</p>
他扯了扯藍袍袈裟，嘴中念念有詞，一首首不曾現世的佛歌響起。</p>
這一刻，梵音響徹，地穀冥界前所未有的寧靜。</p>
這一日，地藏再進一步。</p>
不入輪迴，何以談輪迴。</p>
……</p>
半個月後，威虎再一次開始了課程，還有兩千年不到的學時。</p>
得知威虎繼續學習後，牛詩琦也沒有多說什麽，她也開始查閱資料。</p>
陰魂還陽，困難重重。</p>
威虎上課的心思明顯有些跳躍，他腦海裏總會蹦出一些內容來。</p>
是跟另外一個女子相處的場景，他拚命告訴自己，自己喜歡的是牛詩琦，可腦子裏另一個女子的樣子愈發清晰。</p>
“我是什麽時候認識她的……為什麽在之前，我完全沒有印象。”</p>
“難道是轉世的時候，我的記憶出現了破碎？”</p>
威虎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牛詩琦。</p>
畢竟他們已經喜結連理了，有了夫妻之名，夫妻之實。</p>
而且，他感覺到，自己對牛詩琦的喜愛，在一天天淡化。</p>
以前上課，有意無意會想到牛詩琦的琴聲，以此舒緩自己的大腦。</p>
可他現在的腦子裏，另一個女子闖了進來，自己像是忘掉了什麽約定。</p>
二十年後，又一節課程結束了。</p>
威虎與牛詩琦，終於有一段空閑的時間，可以好好相處了。</p>
但牛詩琦感覺得出，威虎的心有點不一樣了，來自女人明銳的直覺。</p>
院落的秋千上，牛詩琦坐在上麵，有些俏皮。</p>
威虎在她背後推著，有些恍惚，仿佛這個場景應該是另一個人才對。</p>
“詩琦，我有話想跟你說……”威虎緩緩開口，理性告訴他，自己的妻子需要知道些事情。</p>
“嗯？怎麽了，是上課太累了？”牛詩琦眼眸異動，笑著開口。</p>
威虎組織了一會兒語言，說道：“詩琦，我魂入地府的時候，記憶可能有了缺失……”</p>
“我的腦海裏，最近一直有另外一個身影，隻是我記不得麵孔，記不得名字，好像是兒時的事情了……”</p>
牛詩琦心裏咯噔了一下，扶著秋千的手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p>
威虎敏銳的感覺到了，他下意識感覺到，自己可能傷了詩琦。</p>
明明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可在魂入地府前，自己可能與別人相愛了。</p>
純粹的渣男行為，隻不過是無意識的罷了。</p>
“沒事的，誰夢中沒個情人呢？很多女孩子都幻想過，將來嫁給一個完美的男人。”牛詩琦試圖替威虎解釋。</p>
她不知道怎麽了，她無法開口，告訴威虎那個女人的名字。</p>
仿佛那個名字有一種魔力，會馬上將威虎從自己身邊奪走。</p>
“嗯，也需吧，說不定是兒時的夢呢。”威虎見詩琦沒有介意，便也找了個台階下。</p>
他是由娘親撫養大的，自幼沒見過父親，潛意識裏自然不希望自己變成渣男。</p>
魚水之後，便是再次踏上求學之路。</p>
隻是這次，威虎明顯多了些猶豫，他感覺到了冥冥中的命運。</p>
他重返越地境後，一直壓製著力量沒有突破。</p>
因為方丈提醒過，不能在陰間突破，否則將無法順利還陽。</p>
但他也確實觸摸到了躍天境的門檻。</p>
躍天，修士本在天之下，為上九霄執躍天。</p>
這是本質上的突破，也順便讓他提前感覺到了因果的玄妙。</p>
威虎覺得自己下次迴來時，將會發生變故。</p>
牛詩琦看著自家男人離去的背影，眼前朦朧，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下一次便是訣別。</p>
“再拜地母，末拜三塔！”</p>
“吉時已到！”</p>
“送入洞房！”</p>
頌完地府的拜詞，帶著牛頭麵具的頌者帶著新娘先行一步。</p>
威虎則裹著大紅的喜袍，跟那些他完全不認識的地府城主對飲著。</p>
“恭喜新郎啊，在陽間不得佳人，在地府續一段姻緣啊！”一位散發躍天境威壓的醉鬼，舉著酒杯，不停得與威虎碰杯。</p>
“閻城主啊，你都醉了，這個威壓也太危險了，別傷到嚇人了。”一個狐狸麵龐的妖族，拉著醉鬼去了另一邊。</p>
另一邊的賓客席。</p>
“恭喜牛老哥，得一金龜婿啊！”</p>
“恭喜恭喜啊！老哥現在可得意了吧！”</p>
“哪裏哪裏！都是我家閨女眼光好。”</p>
幾個大人物，你一言我一語，順帶著還要談幾筆生意。</p>
不談生意不行啊，這牛城主富得都流世界幣了，總得分他們這些同僚幾杯湯水吧。</p>
洞房內，女子獨坐，她沒有一點成親的快樂。</p>
準確的說，兩天前的那一夜，她輾轉難眠。</p>
兩天前，她躺在威虎懷裏，聽著他起伏的鼻息，就要緩緩入睡。</p>
卻聽到了這輩子無法忘懷的聲音。</p>
“靜雪，靜雪……等我，我一定來找你……”</p>
“靜……雪……”</p>
她心亂如麻，不敢相信這一切，她卻從未聽威虎提過。</p>
可她心思細膩，若是威虎真有意中人，為何還有那些羞澀的神情。</p>
若是真不喜歡自己，以他日後需要還陽的緣由，撇開便是。</p>
莫非，他還想在還陽前逍遙快活一場？</p>
可明明是她自己主動貼上去的，威虎明明可以拒絕啊。</p>
百思不得其解，她隻得將一切埋在心裏。</p>
在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隻是六千年的接觸，便可以觀察出一個人的真心嗎？</p>
“牛詩琦啊牛詩琦，你怎麽就鬼迷心竅了？看到美男子連人都搭進去了。”</p>
她坐在床邊，手上纏著紅繩，不斷得拉扯著，一條條紅線斷裂。</p>
她的心卻斷不掉，愈發不定了。</p>
“我愛他，這就夠了。哪怕日後他還陽，我也要去尋他。”牛詩琦暗暗下定決心。</p>
她覺得威虎不是那樣的人，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p>
日後的相處裏，多試探一下就行了。</p>
地府的酒宴一般都召開七日，賓客還沒興盡，威虎便迷迷糊糊了。</p>
喝了五杯躍天境的美酒，身為越地境的威虎，當然扛不住了。</p>
一般的越地境，喝半杯就昏昏沉沉了。</p>
一個馬麵的侍從扶著威虎，穿過祝酒的人群。</p>
“姑爺啊，按規矩，您今天是不能醉的啊，還要辦事呢。”</p>
馬麵侍從在威虎耳邊念叨著，這是管事吩咐的事，他不能不提醒幾句。</p>
威虎隨意應了幾聲，跌跌撞撞得到了洞房。</p>
“吱~”</p>
裝潢精美的院落出現在兩人眼前。</p>
雕欄玉砌，金磚翹宇，夾著紅帶藍條，喜慶而不失俗氣，透著隱隱貴氣。</p>
“姑爺您進去吧，小姐在裏麵等著了，奴才就在外麵守著了。”</p>
馬麵侍從低聲道，大氣不敢喘。</p>
他的地位，是絕對不能進去的，能進去的也就隻有小姐指定的人。</p>
之前他抬頭看這些建築，就已經是大不敬了，這可是地府，看似一片安平，實則等級森嚴。</p>
死前便決定了你死後的地位。死前是螻蟻，那入了地府還是螻蟻。</p>
對於馬麵侍從來說，他能得到城主府的差事，能在地府混個溫飽已經是上輩子積德了。</p>
萬一哪一天得罪了這位姑爺，下場便是魂飛魄散。</p>
當然他也在努力攀這位高枝，他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從管事那競爭到這個名額的。</p>
是的，扶醉酒的威虎，也是個差事，還要花錢競爭，這便是地府。</p>
威虎此刻已經醉的迷迷糊糊了，哪還在意這些，完全沒看這位。</p>
關鍵是都帶著馬麵具，親娘都認不出來啊！</p>
“嗯~”威虎隨意道，便一搖一擺地走了進去。</p>
馬麵侍從將門關上了，獨自站著。</p>
在地府，終日是清冷的光亮，大紅的彩燈掛在門上，透著喜慶之意的色彩映在侍從的麵具上，彩燈也不知他在想什麽。</p>
威虎踏著迷離的醉步，聽起來有些淩亂。</p>
屋內之人已經平複了心情，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跳不由得加快。</p>
“唿~”</p>
威虎的身軀，穿過了遮擋視線的水簾，看到了屋內的景色。</p>
燭火跳動，散發的光暈迷人眼。</p>
地毯是龍鳳相依，卻有兩頭牛煞風景得站著，不過看上去也挺有趣。</p>
床簾緊閉，露出一角，兩雙鞋齊齊擺在床鋪下方。</p>
紅蓋頭的新娘，早已經入睡的樣子。</p>
“嗯？這麽早就睡了嗎，看來是太累了。”威虎故意抬高了聲調，“那我也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了。”</p>
脫去了繁重的禮服，威虎掀開了簾子的一角，鬼鬼祟祟地鑽進了被窩。</p>
“詩琦啊，你這頭蓋都沒拿掉呢，我幫你……”</p>
“鐺！~”</p>
一拳揮出，擋住了威虎的手。</p>
威虎手腕繞轉，順著手臂掀開了頭蓋。</p>
“嘿嘿，跟我比偷襲，我才是行家啊。”威虎壞笑道，看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p>
“這粉太俗了，不過嘛……”</p>
“誰叫我娘子太仙了，恰到好處啊，更像個謫仙女了。”</p>
“哼！~”</p>
兩陣壞笑後，沒有交杯之酒，唯剩人間難覓仙境之感。</p>
歡笑聲中，床畔燭火跳動。</p>
……</p>
這些年，因為凡俗地府安居樂業的緣故，一些擁有神階資格的人，也會選擇魂入地府。</p>
這便導致了河穀冥界在這千年裏，有些荒涼，再也沒有當初的轉世人潮了。</p>
地府過的這麽舒服，幹嘛還要投胎？</p>
隨著觀念的轉變，地藏也在反思，為何需要別人投胎呢？</p>
可問題是：地府和河穀冥界始終是個中轉站，無法容納太多的亡靈，那些亡靈無論如何都要離去。</p>
地藏深知，矛盾一旦出現，便會在某一天爆發。</p>
巨塔中的水幕早已經消散，隻剩下光禿禿的池底。</p>
他扯了扯藍袍袈裟，嘴中念念有詞，一首首不曾現世的佛歌響起。</p>
這一刻，梵音響徹，地穀冥界前所未有的寧靜。</p>
這一日，地藏再進一步。</p>
不入輪迴，何以談輪迴。</p>
……</p>
半個月後，威虎再一次開始了課程，還有兩千年不到的學時。</p>
得知威虎繼續學習後，牛詩琦也沒有多說什麽，她也開始查閱資料。</p>
陰魂還陽，困難重重。</p>
威虎上課的心思明顯有些跳躍，他腦海裏總會蹦出一些內容來。</p>
是跟另外一個女子相處的場景，他拚命告訴自己，自己喜歡的是牛詩琦，可腦子裏另一個女子的樣子愈發清晰。</p>
“我是什麽時候認識她的……為什麽在之前，我完全沒有印象。”</p>
“難道是轉世的時候，我的記憶出現了破碎？”</p>
威虎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牛詩琦。</p>
畢竟他們已經喜結連理了，有了夫妻之名，夫妻之實。</p>
而且，他感覺到，自己對牛詩琦的喜愛，在一天天淡化。</p>
以前上課，有意無意會想到牛詩琦的琴聲，以此舒緩自己的大腦。</p>
可他現在的腦子裏，另一個女子闖了進來，自己像是忘掉了什麽約定。</p>
二十年後，又一節課程結束了。</p>
威虎與牛詩琦，終於有一段空閑的時間，可以好好相處了。</p>
但牛詩琦感覺得出，威虎的心有點不一樣了，來自女人明銳的直覺。</p>
院落的秋千上，牛詩琦坐在上麵，有些俏皮。</p>
威虎在她背後推著，有些恍惚，仿佛這個場景應該是另一個人才對。</p>
“詩琦，我有話想跟你說……”威虎緩緩開口，理性告訴他，自己的妻子需要知道些事情。</p>
“嗯？怎麽了，是上課太累了？”牛詩琦眼眸異動，笑著開口。</p>
威虎組織了一會兒語言，說道：“詩琦，我魂入地府的時候，記憶可能有了缺失……”</p>
“我的腦海裏，最近一直有另外一個身影，隻是我記不得麵孔，記不得名字，好像是兒時的事情了……”</p>
牛詩琦心裏咯噔了一下，扶著秋千的手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p>
威虎敏銳的感覺到了，他下意識感覺到，自己可能傷了詩琦。</p>
明明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可在魂入地府前，自己可能與別人相愛了。</p>
純粹的渣男行為，隻不過是無意識的罷了。</p>
“沒事的，誰夢中沒個情人呢？很多女孩子都幻想過，將來嫁給一個完美的男人。”牛詩琦試圖替威虎解釋。</p>
她不知道怎麽了，她無法開口，告訴威虎那個女人的名字。</p>
仿佛那個名字有一種魔力，會馬上將威虎從自己身邊奪走。</p>
“嗯，也需吧，說不定是兒時的夢呢。”威虎見詩琦沒有介意，便也找了個台階下。</p>
他是由娘親撫養大的，自幼沒見過父親，潛意識裏自然不希望自己變成渣男。</p>
魚水之後，便是再次踏上求學之路。</p>
隻是這次，威虎明顯多了些猶豫，他感覺到了冥冥中的命運。</p>
他重返越地境後，一直壓製著力量沒有突破。</p>
因為方丈提醒過，不能在陰間突破，否則將無法順利還陽。</p>
但他也確實觸摸到了躍天境的門檻。</p>
躍天，修士本在天之下，為上九霄執躍天。</p>
這是本質上的突破，也順便讓他提前感覺到了因果的玄妙。</p>
威虎覺得自己下次迴來時，將會發生變故。</p>
牛詩琦看著自家男人離去的背影，眼前朦朧，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下一次便是訣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