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迴倒兩天,陳家坊市,狗子的家中。玉華真人伸出左拳,和狗子師父的右拳相觸。


    一旁的狗子道:“點到為止,不許用真元!”


    玉華真人真向老頭子,道:“隻比拳意,不並真元。”


    “嘿嘿……來……哈……”


    聲若驚雷,一拳直直打向玉華真人。


    似鳳鳴聲中,玉華真人也使出同一招。二人不閃不躲,不用真元,就這麽直直的拳意擊在各自己肩頭。


    老頭子往後退出一步,破鞋中的十個腳指一勾一鬆,雙手交錯相應,穩穩立住。


    玉華真人的左腳往後退出半步,左腳下的地板碎裂,但是,她的手卻依舊保持直拳擊打的樣子。


    “唿……”老頭口吐白汽,亂七八糟的頭發中間有一縷白煙升起:“好好好。不光天下第一神醫,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美人。便是這拳,亦可當得天下第一。”


    玉華真人道:“我見過更厲害的拳。和他比,我永遠不可能成為天下第一拳。”


    她說的是項星的天一神拳。那拳法沒有具體招式,隻有拳意。而且讓人很無語的是,天一神拳必中,閃躲擋格都沒有作用。


    如此神奇的拳法,玉華真人自認比不上的。


    “真人說的是狗子認的二哥的拳法?嗬嗬,那個不算數。天下間,能練的不出五數。而能真正練到大成的……可能隻有他了!”


    “再來!”玉華真人輕喝。跨半步衝拳,這迴是短打,在極小的距離中打出威力絕強的拳頭。


    簡單幾個動,看的狗子目瞪口呆。美,她連打拳的樣子都美的到極致。然而,在這種美的沒有天理的外表下,半步衝拳短打爆發。空間形成一個透明拳影,那是極快極重之拳混合拳意形成的空氣拳頭。


    老頭子雙臂交差胸前,運勁往前攤,二者相撞。老頭子被硬推出半米,地板上離下兩道深深印記。


    趁玉華真人調力之時,老頭子輪圓雙臂,往下猛砸。


    “砰……”


    雙拳如大錘,玉華真人雙掌上托,死死抵住老頭手腕。


    哢啦哢啦聲中,二人腳下的硬石地板碎成粉末。一旁的狗子被勁風刮的連連後退。


    老頭提膝,一招大鵬展翅。玉華真人腰間發力,扭身,微抬右腳,小腿不偏不倚正中老頭子腳腕。成功破解掉他的一招兩式。


    所謂一招兩式,便是一招技法中,藏有兩種打擊之式。勾腳膝頂,腿上的整條大筋就如拉滿的弓弦。一下彈出去,其威力比膝頂都要大。


    玉華真人卻是使了巧力,用自己的小腿壓住老頭子腳腕。老頭子的膝蓋頂不上來,同時亦彈不出腳。一招破其兩式。


    這還沒完,支地的那隻腳一發力,玉華真人往前衝,壓在老頭腳腕上的小腿往前一帶,“噔噔噔”,老頭子真接連退三步。


    玉華真人的身子和地麵程六十度,雙拳收於腰間,提起的腳落地,“砰”的巨聲下,整座房子都顫鬥了一下。


    老頭子退到房門邊。雙臂張開似鳥翅,卸去後退的力道。


    二人比試纏鬥,都未動用真元,純以肉身力量纏鬥。短短數招,強弱一目了然。


    “不打了不打了。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拳意和身體素質。老頭佩服。”


    玉華真人收迴架式,過去扶老頭子坐下,道:“您酒喝太多了。身子損傷嚴重。”


    狗子道:“死老頭,你這麽厲害為何不教我?”


    老頭道:“教?小子,若我真教了。你能有如此美貌又強大的妻子?”


    玉華真人一下便明白過來,朝老頭盈盈一禮:“多謝前輩成全。”


    “怎麽迴事?”狗子可沒那麽多花花腸子。


    “相公。若以前你學了真功夫,還能和項家兄弟成為朋友嗎?沒項家兄弟,你我不可能相遇的。”


    “這……”狗子迴想過往。頓覺楊月素所言不錯。若學了老頭的真功夫,自己便不會被人欺負,大哥二哥他們也就沒機會幫自己。三人便沒了深厚情誼。


    如此一來,自己的命運將往另一個方向發展。玉華宗來此地收徒時,自己便不可能在麵館裏遇到楊月素假扮的小乞婆。


    “嗬嗬……還真是啊。那時要是有真本事,我鐵定是拚了性命的,在玉華宗收徒現場表現了。”


    楊月素接口道:“那樣的話,無論你入不入得玉華宗。都不可能遇見素素了。隻能在下邊抬頭仰望玉華真人對不對?”


    “唉……原來命運真的可以改變的。好了,我的任務完成,留下也無意義,走了走了!”


    說話,老頭子直接原地消失。


    “死老頭。迴不迴來吃飯?我讓素素給您做!”


    “哈哈哈……”虛空中,傳來老頭的聲音,“乖徒兒,為師迴家了。你要好自為知。”


    “師父……”


    莫名的,有種想落淚的感覺。師父雖然沒教任何本事,還整天的喝酒,但終歸還是師父。有他在,狗子便覺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至少心中總有個念想。


    現在,師父走了。頓覺心中空空的,有些難受。


    楊月素乖巧的坐到狗子大腿上,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胸前:“我們都應該謝謝他老人家。”


    “嗯。素素,今後,我隻有你了!”


    “還有大哥、二哥、四妹呀。還有新軍中的那幫兄弟呀。相公,我說個事,你別生氣啊!”


    狗子親了下她,道:“發誓,永遠不會生素素的氣。”


    香唇自動送上,一陣親親我我之後,楊月素道:“我感覺很不好。你我相遇好像被人安排了。你師父可能隻是一個執行者、做任務的人。就像宗門任務什麽的那樣。”


    “嗯……好像有點道理啊。”


    “相公,那要怎麽辦嘛!”楊月素輕搖狗子的肩膀。她能提出這個問題,其實心中已有應對這法。如此問,卻是為狗子考慮。就像以前說的“他們是男人”。相公就是一家之主,自己又比相公強,那麽需抓住機會,讓相公多學多想。慢慢引導,即不傷他自尊,又能讓他快速成長起來。


    楊月素能當上天下第一,心思自是通透無比。她很明白,對付相公,自己便是最強有力的武器和手段。


    狗子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真是那樣。我覺得應該按兵不動。必竟咱們不知道是誰、目的是什麽。總之一句話,咱倆都拜了堂的,永遠不能分開。”


    “嗯!相公好聰明。獎一個……”二人又是一通親熱。


    不過,這一迴的時間有些長了。狗子抱起楊月素,輕輕放在床上。圍帳飄然時,二人之間的戰鬥已然開始了。


    陳家坊市全年無休,白天各種修行之物應有盡有。到了晚上,“燈下不觀寶”的買賣原則下,陳家坊市變了瘋狂之地。


    各種遊玩娛樂、吃酒嫖賭等店家,應有盡有。哪怕你身上隻有一兩銀子,就有人會想盡一切辦法扣出來。


    一切以金錢為中心目標的瘋狂之地。


    剛剛共浴後的二人手牽手的出了家門。戰爭過後,須要酒食的犒勞。


    楊月素心情非常不錯,走幾步蹦一下,走幾步蹦一下,哪有天下第一的樣子,完全是一位跟隨家長外出遊玩的小孩子。


    狗子更是心花怒放。牢牢住她的手,生怕她摔著。


    街麵上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走出家門口的那條小道後,楊月素不再蹦踏,老老實實的依偎著狗子。


    “比以前熱鬧多了啊!”狗子感歎道。


    “都是二哥的功勞。五地貿易影響到了方方麵麵。”


    原本熟悉的環境在天下大勢的衝擊下,漸漸陌生。狗子生出無限感慨。在這裏,被別人欺負的同時,也讓他活下命來。連“狗子”這麽難聽的名字都是陳家坊市給的。


    楊月素的心思靈巧而通透,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都被楊月素看的分明:“素素也被代起過外號。像什麽醜八怪啦、臭要飯啦、土鱉啦等等。我覺得狗子挺可愛的。”


    “就你會說話。要不我改個名吧。”


    “不要了。狗子挺好,管別人怎麽看呢。”


    “有道理!剛才累壞了吧。請你吃大餐!”


    好極酒家,陳家坊市中排的上號的酒家。酒菜都極有特色。


    之前狗子吃過好極酒家的東西。當時覺得,世間最美味的東西莫過於此了。


    踏入大門,倆人直上二樓。


    “我還是第一次你正門進來呢。以前都是翻牆的!”


    楊月素道:“你應該帶著我翻牆進來的。”


    二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上幾個小菜和一壺特釀美酒。窗外的風景可有可無,夜風吹在楊月素的臉上,幾縷青絲飄飄蕩蕩。狗子的世界安靜了,眼中全是她的身影。


    “這樣也好看?”出門時,楊月素作了裝扮,絕世容顏藏了八分。


    “好看啊!”


    “真想時時能以真麵目示人。”


    狗子道:“我倒覺得這樣也不錯。天下第一的美麗隻有我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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