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會加快逝去的速度。兩個人在屋頂看了一夜的星星。


    該死的、永遠不會遲到的太陽升起時。慕容琪關上了房門。此後,她不親自打開那扇門,任何人都進不了那個房間。


    項星在外頭喊了一個多小時的“加油”後,才默默的出了王府。


    他需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


    北方蠻族王庭。


    今天是個好日子。王庭中所有肉眼看的見的事物都被洗刷幹淨。就連天空中的白雲和腳下的草地,都在蠻族神殿眾多祭司的祈禱、祝福中煥然一新。


    蠻人們唱著古老的歌謠,將一隻隻牛羊宰殺洗淨,放在大火堆上燒烤。


    一些蠻族婦人挽起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在平整的草地上擺下桌椅板凳。


    小蠻人們在其中歡快的追逐打鬧,時不時的還從桌上“順”些難得一見的吃食,惹的婦人們一陣笑罵。


    蠻王的純白色大帳是以百多匹純白色馬兒、駱駝的毛皮製成,連接處是用一種純白色蠶絲縫合。整個兒像天上的白雲。


    周益穿著她離開時大哥買的新衣裳,站在王帳門口。


    蠻人的衣物太粗、太大,她昨晚試了好幾身都不舒服,就連蠻後的喜服她都穿不了。


    巴爾圖斯連夜帶上一萬奔狼軍,去蠻族各部尋找她能穿的。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還是太短暫。短暫到所有人都忘了周益的身材。身旁伺候她的蠻族“小”姑娘都有一米九幾,整整高了她倆頭。


    “姐姐,今天過後,我們就要叫您王後了呢。嘻嘻……”其中一位蠻族姑娘道。


    “王後平日間要做什麽嗎?我什麽不會。”


    “嘻嘻。王後最要緊的任務就是給咱們生一堆的小王子、小公主。”


    周益羞澀道:“巴爾圖斯的兄弟太多了,弄的整個草原不安生。我不要生很多。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王子和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公主就好。”


    遠處馬蹄聲急,巴爾圖斯和奔狼軍迴來了。


    奔到近前,蠻王翻身下馬,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對不起,好衣裳沒找著。”


    “不要緊,這身就很好呀,大哥給買的,還是新的呢。穿著它,感覺哥哥們就在我身邊!”


    倆蠻族姑娘哈哈大笑著跑出王帳。巴爾圖斯將周益抱進帳中:“實在是難為你了。以後我給你弄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穿。”


    周益道:“我給你留了點吃的。跑了一晚上,餓了吧。快去吃,等會兒就要開始了。”


    今天是蠻王巴爾圖斯和周益大婚的日子。王庭熱鬧非常。蠻族各部都派了人送來各種賀禮。巴爾圖斯的幾位兄弟、叔伯在十裏外擺下酒席,以然開吃了。


    蠻族規矩,沒有蠻王的命令,各部首領不得擅入王庭,特別是王族血脈。即便是王子的生母去世,也不得入王庭吊唁。除非和蠻王同一個母親。


    巴爾圖斯剛剛登上王位,自然不會傻到讓兄弟們來王庭胡鬧。


    將周益特意留的早餐吃完,巴爾圖斯拉上她,往門口走去:“當你我一起踏出王帳時,整個兒的北疆草原將是你我的,再也不會出現內鬥內亂之事。你可願於我一同策馬揚鞭,在大草原自由自在的奔馳?”


    二人四足邁出王帳時,周益道:“此後,你為王,我為後,為子民們創一個安樂之所。”


    十裏外的喊殺聲蓋過了王帳前的祝福聲。人們好像沒有聽到似的載歌載舞,入席吃喝。


    不多時,箭神提著許多人頭迴歸。直接將人頭丟到一旁的空桌上,接過一位漢子遞過來的酒,大口大口的灌入肚中。


    蠻王大婚並無什麽慶祝活動,吃上一天的酒,再跑迴家中睡他個三天三夜。


    到了中午時分,大祭司和奔狼軍副統領阿日斯蘭才姍姍來遲。二人同樣提著人頭。不過阿日斯蘭渾身是血,比箭神和大祭司要狼狽多了。


    三位頂梁柱聚齊,巴爾圖斯這才安下心來。舉起牛角杯,大聲道:“今日,我巴爾圖斯,在蠻神的見證之下,幹了兩件大事。頭一件,娶周益為妻,今生於她不再分離。第二件,老子殺了自個兒的兄弟、叔伯,為了蠻族之未來,這罪老子抗了……”


    周益站起來,麵對王庭的所有人,道:“即然和巴爾圖斯結了夫妻,這罪便有我一份。我雖不是蠻人,但在蠻族的日子,是我最開心最自在的日子。為蠻族之繁榮昌盛幹杯!”


    “王後萬歲,王後萬歲……”


    不知不覺間,周益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將內心中真正的自己激發了出來。改變她的,正是那些純真自然的蠻族子民。


    ……


    北淩關。晉國防守蠻族的第一道要塞。地處分隔晉國和蠻族的兩界嶺之內。


    周圍高山深林,唯有一條小道連通兩地。


    北淩關內,無數商行的商隊或是自由組合而成的商隊進進出出,有往北入蠻地的,也有往南迴家的。


    近些日子裏,晉國和蠻族雖有摩擦,小仗不斷。但總體而言還是比較平靜。晉國少不了蠻族的牛、馬、羊等,蠻族也少不了晉國的茶葉、成鐵、美玉等。至於絲綢,蠻族人實在穿不了,體型太大,皮糙肉厚,整天上馬下馬,嬌貴的絲綢穿不了一天就壞了。


    項坤躲在自己的營帳中,拿了塊羊毛製成的手帕,不斷擦拭著青龍偃月刀。此刀可是他的寶貝,便是三弟狗子都不能碰一下。


    項坤和狗子在秘境中於箭神一戰,雖然敗北,但依然令人敬佩。伏誌論功行賞,項坤成了百夫長,狗子成了他的幅手,轉門負責訓練手底下那一百人。


    晉國軍中的百夫長可不隻有一百人,有的百夫長手下甚至有五六百人,便是千夫長、勇武將軍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


    項坤手上這一百人,皆是貧民子弟,在某些人的關照下,這支百人隊成了整個新軍中,實力最弱的一支。


    北地較冷,涼風從營帳的破洞外灌進來,吹的項坤寒毛直立。


    握著青龍偃月刀,項坤沒有在意涼風,心頭倒是有一股子熱血。每次見到它,都是熱血沸騰。


    “好刀啊好刀!項星說這刀比伏誌的新軍大旗還重要。嘿嘿,青龍,你跟著我,定不會弱了你的名頭。你我一同飲盡敵寇鮮血如何?”


    “喲喲喲,大哥,又和我大嫂聊天啊。嘖嘖嘖……”狗子挑簾進來。


    項坤每晚都抱著此刀入睡,時間一長,狗子就稱青龍偃月刀為大嫂了。


    “不是叫你帶著那些小子們訓練嗎?日頭都沒斜呢,怎麽迴來了?”


    “哎……北淩關太小了。五十萬新軍啊,加上原守軍,整整七十萬。還有各種商隊。好不容易找了塊空地,還被人家趕了出來。沒辦法,帶著小子們跑了幾圈就迴了。”


    “無所謂,窩裏鬥算不得能耐,上陣殺敵才是本事。即然沒地兒訓練,就讓小子們休息吧。多吃多睡,上陣時給老子多殺敵人。”


    營帳外,有兩人遠遠的盯著項坤和狗子的破爛軍帳。


    其中一人著戰鎧,腋下夾著鐵盔,腰佩鑲滿珠寶靈石的寶劍。似將軍,又似上街把妹的公子哥。


    另一人是道門中人,長衫布鞋,背手站那兒倒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譚兄,那裏頭就是項坤和狗子了。”將軍道。


    “他二人修為如何?”道人問道。


    “皆有元嬰期修為,實力不容小視。”


    “如此……讓他們出關察探敵情吧。咱們剛來,小心為上。”


    “元帥那邊……必境項星是元帥的兄弟。”


    “自有玉華宗師姐安排。項王不過是慕容導師的奴才,不必放在心上。”


    ……


    夜晚,項坤剛要入睡,上頭的命令來了。


    “令:項坤本部趁夜出關,摸清北淩關外方圓百裏之情況。遇敵殺之。”


    北淩關外的深山老林中,項坤所部百人大隊快速而悄無聲消的穿行。得令後第一時間,項坤就點齊人數,出關執行命令了。


    林子很密,百人沒入其中如大海中丟了棵石子。


    “停!”一聲令下,隊伍停住,“都過來!”


    項坤看著手下軍士,興奮的道:“小子們,咱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狗子……”


    “有……”


    “把東西拿出來!”


    “好嘞!”雙手不停,從空間戒指內取出百套鎧甲和兵刃。


    項坤道:“每人一份。”


    士兵們歡天喜地的將新軍製式戰甲和兵器換下,穿上狗子取出的。


    項坤將青龍偃月刀也取了出來:“新軍五十萬人,隻有咱們出了北淩關。嘿嘿,咱們的第一仗,也是新軍的第一仗,要幹就幹票大的。”


    一名十人隊長道:“百夫長,命令上說讓咱們查探,遇敵才戰啊!”


    狗子拍拍十人隊長道:“北淩關邊軍守了多少年了?還用的著咱們查探?都是借口。大哥,接下來怎麽辦?”


    “兩界嶺山高林密,蠻族騎兵能來去無影,定然有密路通行。找到它,設下埋伏,來個太公釣魚。”


    項坤拿出一張邊關地圖,刀尖指著一處山林,道:“尖山頭,咱們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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