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弟,說說情況如何?”


    四人坐在廳中,並沒有發現項星和慕容琪的存在。


    “我於大師兄您分手後,就一直跟著那妖魔。那妖實在狡猾,專往村鎮之中穿行。更可惡的是,它還時不時的捉些童男童女當作吃食。唉……我投鼠忌器,不敢真個兒於它撕殺。”


    “實在可恨,村鎮之中少有高手,皆是普通百姓。這讓我等怎生處理呀!”


    “現在呢?它在何處?”


    “混入了一隊女子當中。那些女子我也覺的不對勁。總走些山間小路,而且一路上都是吹吹打打的,到了人多的鎮子上,還要開壇講法。實在讓我摸不著頭腦。”


    “她們現在何處?二師弟,你又為何在此的?”


    “她們正在過來的路上,應該很快就會到這個鎮子上了。我提前過來,想做些準備。”


    “有什麽計劃嗎?”


    “暫時還沒有!”


    “噗……”項星差點別嘴裏東西噴出來。聽他們說了半天,居然沒想好怎麽對付那個魔物?


    “琪琪,咱幫幫他們吧。”


    從他們的談話中可看出,幾位是行俠仗義,而且還顧及到了普通百姓。實在是令人敬佩。


    “可以啊。不過呢……是你幫,我不會出手噢。”


    “為什麽?對你來說多簡單呀。現在就可以把那什麽妖魔抓過來,隨手就哢嚓了。”


    “呐呐呐……我就怕你事事都依靠我。與我在一起,你要有足夠的實力。”


    “我知道。但是……人總有依賴性的。見慣了你的強大,我也就……”項星有些不好意的道。


    “知道就好。”


    吃完了飯,項星和慕容琪手牽著手,在鎮子的街上閑逛。這是他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牽手,即緊張,又是興奮。


    項星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跑了一般。


    “你手心出汗了!”項星輕輕的在慕容琪耳畔低語。


    “沒……沒有啦……是雪,剛剛有雪落到掌心了。”


    大雪蓋住了整個鎮子,街上沒有行了。兩旁的店鋪早早的上了門板,人們都貓在了家中。


    偶爾吹來的寒風,夾帶著蠶豆大小的雪花,停留在慕容琪的俏臉上,形成一種別樣的風情。


    項星輕輕的摸去留在她臉上和頭發上的積雪:“為什麽要讓它們落在身上?”


    慕容琪輕笑道:“我喜歡雪,喜歡雨,喜歡風,喜歡陽光。神州大地的一切我都喜歡。”


    “你原先待的地方沒有這些東西嗎?”


    “有的,但那裏少了絲人氣。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很是無趣。”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


    慕容琪突然抱住了項星:“那裏不是我的家。你知道嗎?我不知道自己是打哪兒來的,要去哪裏。多年來隻知道不停的苦修,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苦修,為誰而苦修。你知道嗎?我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不知道怎麽活著,不知道為什麽活著。”


    淚水開始從她的臉上劃落。項星緊緊的抱著她。原來她也有柔弱的一麵。


    “咱們迴去吧。”項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想著帶她迴馬車上,好好休息一下。


    正往迴走時,鎮口傳來了樂器吹打之聲。曲聲明快,由遠及近。


    鎮子上的人們紛紛出門查看。隻見一群女子舉著各色幡幢慢步而來。隊伍的正中間,十六女子台著一頂大床,透過床上的絲帳,可看見有一人正則躺在裏麵。隊伍的後麵,便是數十位女子,手持各種樂器,吹拉彈唱。


    當隊伍行進至鎮中後就停了下來。大床緩緩著地,絲帳內的人慵懶地伸了個腰,大手一揮,垂下的絲帳左右分開,顯露出了那人的真實麵貌。


    那是位充滿著誘惑力的女子。五顏六色的長發垂互腰間,身上的衣著十分的暴露,在這寒冷的天氣中,居然隻在胸前和腰部圍著幾塊布頭,再披了件吹彈可破的紗衣。


    由其是她的眼睛,媚眼如絲,滿含春意。


    鎮中百姓哪裏見過如此誘人的女子,顧不得嚴寒,紛紛跑出家門,把那些女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魁山煉妖師四人偷偷混在人群中,以期尋找到那妖魔的痕跡。


    床上女子似是非常滿意現在的情景,大紅的嘴唇上下輕合:“世人生而有罪,故需不斷修行,才能得其所需。本尊巡遊天地,凡聽我大道禪音者,皆可永得自在福康。”


    前麵手持幡幢的女子向兩旁分開,把幡幢深深的插入雪地中,形成一塊空場


    後方的樂隊小步快跑地來到場中。盤膝而坐,一首節奏輕快的曲子飄然而起。


    床上那女子赤著腳,踏在厚厚的積雪上,行到場中。


    身上紗衣滑落翩翩起舞,同時唱起了一首聽不懂的曲子。


    “這是佛宗心經。”慕容琪告訴項星聽不懂,給他解釋道:“用西域梵語唱的心經。”


    “佛宗?佛宗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項星記得,史書中有載:佛宗的發源地在西域。上古秦皇時期由佛宗大德“末世摩”傳入神州。


    佛宗在神州興盛了數千年光陰。而後,不知道為何,被神州第一代也是唯一一位人皇所滅。距離現在最少都有萬年時光了。


    “真是怪了,佛宗在神州絕跡多年,她是打哪兒蹦出來的?”


    慕容琪道:“你應該認識她的呀!”


    “嗯?我認識的?”項星聞言仔細觀瞧,女子的唱音唯美嫵媚,讓人有種把持不住的衝動。


    “啊,我知道了。那裏在雜院中拍賣的女子。”


    “不錯嘛,還能想起來!她叫胡媚兒,屬胡媚一族中人。當日是我拍下了她,又放還她自由的。隻是不知道她為何會成了這般模樣?”


    隨著舞曲的進行,鎮子上的百姓們開始躁動起來。有人跟隨著她一起跳了起來,更有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雙目赤紅,四肢著地,慢慢的爬向她。


    魁山煉妖師四人眼神迷離,嘴角露著一絲微笑。四人“嘿嘿”直樂,分開眾人,朝著胡媚兒走去。


    突然,四人的大師兄胸口冒出一股青煙,淡淡的香氣彌撒開來。


    “咳咳……咳咳……”大師兄被青煙嗆到,立刻迴複了清明,大聲道:“彌樂鬼音?不好!”


    他一手一個按住兩位小師弟,又伸腳勾住二師弟,道:“天地有正氣,正大而光明。”


    三人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


    大師兄給三人的腦門上都貼了一張符咒,道:“平心靜氣,觀想魁山祖師。”


    “你是何方妖人,怎敢迷惑凡間?”大師兄提著劍,傲然道。


    “世人本就敬鬼神,怎可說受本尊迷惑?”


    此時的胡媚兒,渾身上下即有妖的邪氣,又有佛的威嚴。妖佛結合,顯的非常詭異。


    慕容琪小聲道:“胡媚兒修的是佛家正宗禪功。魁山的幾位不是她的對手。”


    “我等敬鬼神,是希望他們不要出來害人,是希望他們出來幫人。而你,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佛不佛,天地都容你不得。魁山雷罡,降妖除魔!”


    法劍貫通天*罡,紛落下來的雪花表層被包裹上一層雷電,形成一張巨大的雪花雷電大網,罩向胡媚兒。


    胡媚兒嘿嘿一笑,道:“神通雖好,可惜你法力不足。”說著,她身上燃起一團火焰。


    大網由雪花和雷電交織而成,雪花遇到火焰紛紛融化開來。


    “紅蓮業火。吾一念起,業火熾然,非人燔吾,乃吾自燔。”


    “邪魔歪道,說的比唱的好聽。若你真有大願,何不自落地獄,超度那些極惡之賊?”


    大師兄已經有些控製不住雪花電網了,手中的法劍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樂曲不斷,百姓們的瘋狂還在繼續。其除三位魁山煉妖師雙目緊閉,麵露痛苦之色,顯然支持的萬分辛苦。


    情形危及,若是雪花雷網被破,那大師兄最少都要重傷。其它百姓更會被迷的失了心神,從此有如野獸。


    項星走入場中,對胡媚兒道:“姑娘可曾記得我嗎?”


    “你是何人?”整個鎮子就項星和慕容琪很自然的站在那裏,胡媚兒怎麽可能沒有發現。隻她不知二人來路,不敢輕舉妄動。


    當日拍賣會場人員眾多,胡媚兒根本沒有注意到項星。她倒是記得慕容琪這麽大恩人,但……慕容琪現在的裝扮,她一時也無法認出來。


    “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呀!怎麽?整的這麽香豔?想幹啥呢?”


    “哈哈哈!我想幹嘛?你看不出來嗎?他們都是罪人,都要人拯救。”


    “有罪無罪自然有晉朝律法決斷,你何德何能裁斷他人有罪?”


    胡媚兒身上的紅蓮業火突然加強,把周圍的雪花雷網燒了個精光。


    魁山大師兄法劍落地,吐出一大口血來。隨後人也倒在了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我為佛,世間多惡。我入魔,世間從善。”


    她的理論如同她的氣息一般,讓人無法理解。即然理說不通,隻好動手了。


    項星正要取出細劍時,天邊傳來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芒芒大雪中,有一人腳踩白蓮花極速而來。當蓮花降下時,從人才看清那人麵容。原來是一個小光頭。個子不高,比項星矮了一個頭,看他那滿是稚氣的臉麵,估摸著最多不過十二三歲。


    那小和尚跳下蓮台,雙手合什道:“這位女施主,小僧有禮了。”


    “和尚?”項星、胡媚兒、包括慕容琪都驚唿出聲。


    和尚神州大地已絕跡多年。更重要的是,當年人皇有令,凡入神州之佛宗子弟,殺無赦。


    雖然人皇已故去,但萬年來,沒有一位佛宗子弟踏入過神州。


    項星搶先一步道:“你是佛宗弟子?”


    “阿彌陀佛,小僧正是!”


    “小和尚,你是怎麽跑到這兒來的?”


    昆州可是神州腹地,離西域有多遠沒人說的清吧。更何況,傳送法陣可沒有全國通行呢。


    “幾位施主,且聽小僧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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