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了人生的惡,我倒要看看你會變成什麽樣子。”天空中坐著一個少女,她百般無賴的用手攪和著空中的雲朵,手中的一捧清水看著下麵醫院裏麵我們的場景,伸了個懶腰。我們兩個沒有再多等,那個男人的身體在世間逐漸消散,隻剩下了他的衣服沒有被斷魂的火焰燒破。他的衣服裏麵,是一件殘破的警服,衣服上依舊在閃著銀光的警標,還在上麵。


    “這是他最珍重的東西吧。”王塊淮看著手中的警標,上麵依舊是閃亮著。


    “他最珍重的,更是他警標象征的品質吧。不過他最愛的絕對是你。”我衝他笑了笑,那個男人的脾氣和我差不多,要是兩個人早點見麵,沒準還可以在他休息的時候約一波小酒。想必這樣的男人,他在那邊一定過的很好吧。


    我牽著王塊淮走了出去,他並沒有哭多久。他出來的時候,對我笑了笑,想我顯擺了他手中的警標,亮銀色的警標別在他的胸口,在陽光下閃著光。癲狂的屍體也在斷魂中不斷燃燒著,他的身體在斷魂中抽搐著,痛苦的尖嘯突然從我們的身後傳了出來。


    我的任務提示裏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獎勵,是關於癲狂的能力。癲狂的能力是可以影響和控製別人的情緒,通過控製情緒來進行控製別人。癲狂的能力閃著金色的光芒,他的能力顯然要比我們現在擁有的能力要強很多。


    我的腦海不斷傳來著一句話,“接受它,接受它!”低沉的聲音不斷蠱惑著我,我的手好像不由自主的伸向飄在空中的那個團光霧,他的身上閃爍著一種令人著迷的顏色。我的右手逐漸的靠近著那團光霧,我的右手逐漸握在了那團光霧上,光霧裏麵好像有一道精神,奸詐的笑了一聲就逐漸向著我的精神深處而去。


    “可惜啊。”握在那團光霧上的右手突然燃起了斷魂之火,乳白色的火焰燃燒在那個團光霧上。上麵附著的那抹精神不斷的在慘叫著,他僅剩的靈魂在斷魂之火的影響下不斷消散著,光霧中那抹誘人的顏色逐漸消失了,那本是金色的光霧隻剩下了乳白色。


    那抹白色突然融進了我的身體,它不再是附著有能力的獎勵,它隻剩下了屬於僵屍能力那部分可以用來升級能力的地方了。我融入身體之後,好像並沒有什麽感覺,但是總感覺有什麽東西不對勁。自己的身體裏麵好像有個東西被強化了一般,但是我絕對是沒有獲取過能力。身體的那股奇怪的能量又是怎麽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外麵大家已經迴到了房車裏麵,醫院外麵的周圍空曠一片,小部分小部分的僵屍不斷的刷在這邊的出生點。房車上大家倒是挺安靜的,房車裏麵什麽聲音都沒有,我們兩個推開門,原本還是整潔的房車裏麵變得淩亂無比。戴琳的額頭上不斷的流著血,杜陵和孟竹溪兩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楊雨李若希抱著孩子安靜的躺在裏麵的床上,兩個人的身體上到處都是滲著血的傷口,那幾名大學生也不知所蹤。


    低沉的槍聲從外麵爆發,我讓王塊淮先幫他們灌下一瓶又一瓶的昂貴治療藥品。我搖搖晃晃的走下那輛房車,由周佳扛著他的那把狙擊槍,耷拉著手臂,麵前站著的那個僵屍比他還慘。就剩下半拉腦袋還掛脖子上,半邊的身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他召喚的那個僵屍逐漸開始消散。那些大學生七七八八的躺在那邊的斷牆上,就剩下張淩還在站著。


    他們中間,站著的那個人,我無比熟悉著,不應該是曾經無比熟悉過。


    和我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平時裏推心置腹的跟我打著交道,平日裏麵跟我笑著當著老好人。平時期末幫我們這些差生補著課,總是一臉正經的看著我們,平日裏麵對我們這也管那也管的。儼然一副大哥大的模樣,隻是沒想到,偷了我的畢業論文的就是他。我懷疑過旁邊那個不太對付的同學,懷疑過自己不小心給別人看過,但是我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發現,原來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就是日常中,特別照顧我的那個人。


    直到後來,那個u盤裏麵,我看到了我的那份郵件。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笑了笑。我的右手青筋暴起著,身體中那種憤怒不斷衝擊著我的神經,我試著不斷的冷靜,他依舊是原來的那種模樣。一件萬年不變的格子衫,加上那個比啤酒瓶玻璃還厚的鏡片,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不在我看來,就是那個人對我的嘲笑。


    “咋樣,老同學見麵,大家好好聊聊嘛。”他衝著我努了努嘴,許昕怡安靜的躺在離他不遠的那個地板上麵,我的憤怒更加抑製不住,我的頭腦不斷的被那股憤怒衝蕩著,腦海中的聲音隻剩下了殺了他,殺了他。突然我的靈魂中的那股燥熱的憤怒被一股冰冷所驅逐,腦海重新恢複了清明,王塊淮從我身後的房車裏麵逐漸走了出來,看著麵前的那個人。


    “小心,他的能力很奇怪,我們任何動作都能被他提前看清。就連狙擊槍的快速射擊都沒有辦法攻擊到他。”由周佳喘著氣,不斷他如何的想著那個目標射擊,都是被他一一避開,就連衝鋒槍的子彈,他都能一一躲避。由周佳身上精準射擊的能力甚至都對這個人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你隻需要,拋棄你神選者的身份,我立馬就走。”他依舊是保持著那張儒雅隨和的臉龐,他的能力是衝一個僵屍身上獲得的,這個能力是他算計了那個僵屍一個月之久,才逐漸把那個僵屍給磨死了。獲得能力之後,自己也逐漸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構成,在了解到神選者這件事情之後,才明白,原來自己嫉妒的那個人,也是一個神選者啊。


    他憑借著他的能力,在一路上,逐漸摸索著尋找到了那個人的蹤跡。他不明白,為什麽這樣一個不愛學習,渾身壞毛病的人,為什麽,為什麽比他還要在老師那邊受器重。每次去和老師聊天的時候,都是說著王旭崢逐漸知道開始學了,你可不要被他超過啊。他付出著王旭崢十倍的努力,時刻擔驚受怕的,生怕自己時刻被那個學渣超越。可是努力最後在天分麵前,被敲打的一文不值。


    王旭崢的那一份論文,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那一篇論文,是他真的怎樣都沒辦法超越的一篇,無論是選題,策劃,還是論證,自己被王旭崢擊潰的一敗塗地。自己嫉妒,憑什麽他就可以靠著自己的天賦為所欲為,自己後天的努力在他的麵前就這樣一文不值。他學習兩個小時,自己就是學習四個小時。可是自己與他之間的那道鴻溝並不是光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逐漸彌補的。


    他就是嫉妒,為什麽這樣一個人,可以找到一個和他真心相愛的人;為什麽這種人,可以寫出那樣華麗的文章;為什麽這樣一個人,可以擁有著自己求之不來的一切。他嫉妒,他嫉妒這樣的我,他已經被他的嫉妒所摧毀。


    手中的長刀逐漸變換著,手中的長刀逐漸幻化成雙刃的劍。王塊淮在我的腦海裏麵種下了一顆寒冰之種,不斷嗬護著我時刻要暴走的靈魂。既然他還敢來找我,那是最好的,麵對這樣的人,我手中的劍,便是揮的越快,揮的越狠。


    我提著劍猛地衝向他,在我的感知裏麵,在我踏進他方圓一百米的時候,就好像進入了一個領域中,我的殺意實感感覺到的就是這個領域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削弱,也沒有任何的削弱,看來是對他的一種加強。


    我手中的劍猛地向他的脖頸砍去,他就像提前感知到一般,劍未到,人已經跑到了旁邊的位置。他一個側身又躲過了我下一次的揮砍,他在這個領域裏麵,就像一個未卜先知的人,他可以猜測到我的下一秒的動作和方向。我的劍揮在空中,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下一秒的他又像鬼魅一般出現在了我的胸口。一拳穩穩的打在我的胸口上,斷魂凝聚而成的盔甲僅僅也隻是幫我卸了幾分力道。我捂著胸口,喉嚨一甜,嘴裏充斥著血腥味。


    一口咽下嘴中的鮮血,那一拳的力度,他應該是把所有的升級全部都選擇了力上。他現在的體魄甚至要比我開啟嗜血之後的體魄還要強壯。我的動作對方會提前預知,但是我還沒辦法知道,他的能力,是洞悉我心中的那個想法,還是根據對人體的那種分析而來的。


    他笑著看著我,終於他現在可以把這個神選者的我給壓在腳下了。他的能力,他的天賦終於也可以讓自己帶來輝煌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劍,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讓自己從新迴到了靜心的狀態。麵對一個已經被嫉妒逼瘋的人,那冷靜與無視就是對他最好的迴擊,我的心逐漸歸於平靜。


    但是,手中的長劍,劍氣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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