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就迴來,咋還帶迴來一孩子啊。”我在看著停在門口的房車上麵,孟竹溪牽著一個小孩子從車上走了下來。這小女孩還挺漂亮,看著總感覺哪有些眼熟。杜陵把車停好之後就進屋迴房間了,那個小女孩則是被楊雨帶走了,一會揉揉臉,一會抱抱的玩的不亦樂乎。


    “他的父母變異了,我就先帶迴來了。”孟竹溪把我拉到了一邊,跟我指了指杜陵的房間。這一路上杜陵就不太正常,總感覺他在心裏麵藏了一些心事沒跟我們說。不過孟竹溪也沒問他,先讓他自己消化消化吧。客廳裏麵,這三個女孩看著這個新來的小孩子,母愛就開始泛濫起來。從商城裏麵看著物品欄的衣服,搶著為那個小女孩買著衣服。小女孩抱著布娃娃,羞怯的看著對麵的三個姐姐。


    “這三個阿姨就這樣,沒事的,這以後就是你的家。”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微笑著盡量讓自己和藹一點,別嚇著人家小孩子。突然我的殺意實感技能觸發,我的背後突然三股莫名的殺氣開始燃燒起來。一拳一腳一爪,李若希的一爪子勾到我脖子,楊雨的一拳直接錘向我的肚子,最後許昕怡這一腳直接把我踹了出去。看著我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哼哼著,她們三個眼睛裏麵恨不得把我撕了。許昕怡牽著那個小女孩的手就去浴室了,楊雨和李若希也是抱起衣服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孟竹溪看了看在地上打滾的我,歎了聲氣就迴到房間去了。


    杜陵坐在房間裏麵,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兩張照片。兩張照片撕碎的裂縫正好可以和在一起,一張已經有些褪色的老照片,兩個頑皮的孩子,二十年後還能在一張照片上。完整的照片在杜陵的手裏出現,褪色的相片上,一個小男孩手裏攥著一個玩偶的耳朵,在空地瘋跑著,後麵的小女孩氣急敗壞的追著他。照片定格之後,事實是那個小男孩哦迴頭嘲笑著小女孩,在空中搖晃著自己的戰利品,結果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個狗吃屎。小女孩騎在他身上,拎著那個被他摧殘的娃娃使勁的拍打著他的腦袋。最後小男孩不住的向背上的女俠求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把兩張照片拚好夾在相框裏麵,杜陵坐在床上看著擺好的相框,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才發現自己的煙已經都抽完了。


    “罷了,這麽多年沒見了,你還好嗎,你還恨我嗎。”杜陵看著外麵,從商城裏麵買了盒煙,這次卻隻是叼著並沒有點著。自從小時候那次事件之後,這麽多年他最害怕的就是明火。後來自己想要克服自己這個毛病,就學會了抽煙,每次打火機裏麵蹦出來的火焰還是嚇自己一條,但那股害怕被煙麻醉了幾許。本以為從小時候分開之後,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看到了,沒想到這次不光看到一個照片,還看到一個這麽像的小女孩。手指碰了碰嘴裏叼著的煙,推開自己的屋門。


    客廳裏麵,那個小孩子已經和這幾個大姐姐打成一片了,我在許昕怡的逼迫下,被這個小女孩騎著在客廳裏麵晃悠。杜陵看著那個被當大馬騎的我撫了撫額,本來還說跟我聊聊天試著把自己這段心結打開呢,結果我在這陪著個熊孩子還挺高興的。孟竹溪坐在沙發上,看著杜陵從屋子裏麵出來啊,有轉身關上門迴去了。他站起身,看著那個玩的還挺開心的我努努嘴,剛才還不願意的到處撒潑,結果孩子騎著玩了一會之後自己倒玩歡了,現在這孩子跟我比跟她的三個姐姐都親。“我能進嗎。”孟竹溪敲了敲杜陵的房門,推開房門裏麵杜陵抽的煙霧繚繞。他站在窗邊抽著煙,隨手幫孟竹溪拿了把凳子。一個原本的話癆,現在不想多說,一個悶葫蘆,不知道怎麽說。這倆就在杜陵的屋子裏麵幹坐著,倆人一個抽著煙看著窗外,一個搓著手指頭打著自己的草稿。


    “行了,你個悶葫蘆,勸人都不知道怎麽說。”杜陵看著那個坐著不說話的孟竹溪,就這樣還跑過來勸他,估計勸著勸著被勸的那個那個人就想死了。本來就是傷心難過,被他一勸估計都得上吊自殺,杜陵還真沒想到進來的是他,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由周佳,就是楊雨都比他的可能性大。


    “我,也不知道說啥,你就說吧,你說我聽,總比自己憋著強。”孟竹溪想了半天,最後隻憋出來這麽一句話。果然這種勸人的活,還是讓我或者由周佳來比較好。他這半天也說不出幾個字的人,勸人什麽的還是以後別試了。杜陵又點了一支煙,背向著他抽了起來,過了幾分鍾,屋子裏麵就這麽一直安靜著,孟竹溪準備退出去,以後還是找我們去吧。


    “還記得,小時候春節放炮,你們總嘲笑我膽子小嗎。我不是怕炮仗炸到我,我是怕那個打火機裏跳出來的火焰。我一直到現在還在害怕火焰,我討厭也害怕自己現在身上的能力。我也一直在想,如果這個火焰能力給你,或者給王旭崢是不是會更好更強。我現在對我釋放的火焰,還是我靈魂深處的那種恐怖。隻有我的能力能夠保護你們,能夠去保護我身邊的人的時候,我的心中才會有一些心安。”杜陵背著孟竹溪,嘴裏的那隻煙已經快要燒的煙蒂了,屋子裏麵的煙被他打開窗子飄到了窗外。秋天的晚上總是有著些許的寒意,寒意隨著窗外灌進杜陵的房間,吹得他的嘴裏的那根香煙燒的更快。在這秋天裏,杜陵也很少的展現出來了他頹廢的一麵,他一直很樂觀,一直很活躍。因為他想逃避,他一直在試著逃開心中的那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在一直追著他,一直追問著他,為什麽要一直逃避,就像在那場火中,你一直在逃避。


    杜陵說完後,沉默了一會,煙已經都燃盡了。


    “小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們的時候,我有一個小女朋友。她家在我們家隔壁,我們兩個總是偷偷跑出來玩,我小時候就是一個很皮的小皮孩,總是想在她麵前搗亂整她,每天都是我們玩著玩著,我突然開始氣她。最後通常都是她追著我在院裏麵到處跑,最後被追到的時候免不了一頓胖揍。”說到這裏,杜陵轉了過來,笑了笑。那個時候,被她揍得還挺慘的,人家小女孩都學什麽芭蕾啥的,她倒好又學跆拳道,又學武術的。“後來,有一天她邀請我去她家裏麵玩捉迷藏,她家裏倒是挺大的。我那天偷偷藏到了廚房,我在櫥櫃裏麵看著她在廚房裏麵找來找去,我在櫥櫃裏麵看著她找來找去偷偷笑著。過了一會,有個人向我這邊的櫥櫃走了過來,我從縫裏麵看著走過來的那個人好像是她家的女仆。一隻手打開了我藏的櫥櫃,好像擰了一下旁邊那個罐子,我那個時候也不知那個是煤氣罐,我在裏麵帶了一會之後,覺得自己有點頭暈就連忙跑了出去。我在她們家外麵的草坪上看著她們家的屋子。過了一會,火光從她家的屋子裏麵傳了出來,火舌從廚房那邊向著四處開始肆虐。”


    他頓了頓,抬起了右手,食指的指尖上燃起了一點小火苗。火光照耀著他的臉龐,原本的溫暖的火焰對他來說,甚至比外麵的刺骨秋風還寒冷。他看見火焰燃起之後看,從門口又衝了進去,在一個偌大的房子裏唿喊著她的名字,原本的捉迷藏換了一下角色。屋子裏麵已經越來越熱了,家中的傭人們四散奔逃,那個還是小孩的杜陵在人群中往裏麵走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透濕了,已經能依稀聽到她的聲音了。杜陵不禁跑了起來,在房屋的深處,她父母的臥室裏麵,她的哭聲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屋子裏麵,她的父親捂著自己的肚子半跪著在地上,她的母親則是拚命護著她,一個女傭拿著一把水果刀兇狠的對著這一家人。


    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原本僵持著的場麵被他推開門的一瞬間打破了。那個剛才半跪著的男人拚命地衝向那個女傭,那個女傭的右手死死的攥著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往那個男人身上捅了好幾刀,可是那個男人還是死死的按住她,她的媽媽抱著她就往他這邊跑。當時的杜陵呆呆的看著兇狠的女傭,那把刀最後插在了那個男人脖子上,血在地板上流淌著,她媽媽把她的女兒推給了杜陵。然後就衝向了那個女傭,杜陵牽著她在已經燃燒的走廊中奔跑中,她家裏麵有很多的中式裝潢,原本漂亮的木梁在火焰中熊熊燃燒。這兩個小孩子在火焰中咳嗽著奔跑,馬上就要到了門口,已經有了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杜陵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就要帶著她出去的那一瞬間。一個燃燒的木板掉了下來,隔開了他和她。


    最後,火勢越來越大,她的嗓子在火焰中已經幹涸的沙啞,杜陵聽見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快跑。”


    在那場火焰中,杜陵跑了出來,可是他失去了他的玩伴,他失去了小時候的一切。後來,他從他爸爸那裏知道,她在那場大火裏麵奇跡的活了下來,那根木梁僅僅是燙毀了她右眼那塊的皮膚。她被送到了遠方親戚家裏居住,走的那天,天空下著雨,她打著傘看著那個已經燒毀的房子,她雨中看著,他在雨中躲著。他看著她原本金黃色的頭發被燒毀了一塊,隻好帶著一個帽子擋住那塊燒傷的的皮膚。他看著她被接上車離開,他後麵看著。他在那個時候,就一直逃避,逃避到了現在,直到又看到了這張照片。


    “既然,還有機會見到她,我不會再逃避了,火焰也可以帶給人溫暖。”


    。4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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