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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雷宗的弟子誠惶誠恐的在前麵帶路,而秦朗和張鐵心父女走在中間。


    張鐵心是為了委托任務,必須要親自去一趟風雷宗交代。


    而張勝男純粹是為了看熱鬧,又或許,是擔心秦朗的安危。


    而在他們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一群穿著樸素的仙都鎮百姓。


    將近五百人,就這麽成群結伴,浩浩蕩蕩的向著風雷宗的山門前進。


    之所以讓宗寶和若幹鐵血傭兵團的團員留在了酒樓,是因為兩個原因……


    一來,他去風雷宗是要殺人,人去多了,不僅幫不上忙,甚至還會添亂,沒有任何意義。


    二來,苦兒賣身葬母,身單力薄,也需要有人幫忙,剛好那些團員可以略盡綿薄之力,也同時可以預防,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想要將壞心思打在苦兒身上。


    畢竟,他臨走前故意給了苦兒一千金幣,在場那麽多人看見,為了苦兒不受到傷害,鐵血傭兵團的人剛好可以充當護衛,保護苦兒周全。


    而經過有些好心人的訴說,他也終於知道苦兒的身世。


    苦兒出生寒門,一生下來的時候就體弱多病,母親為了她起早貪黑,身兼幾份兼職,為了就是讓她喝上好藥,希望身體早日康複。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不久前,苦兒的身體有所好轉,但她母親卻是惡疾纏身,沒有堅持住半年,就撒手人寰。


    還別說,苦兒雖然身體一直不好,但好在長得十分動人,是仙都鎮出名的小美人胚子,以後長大了,也能嫁給一戶好人家,相夫教子。


    可惜,她有一個該死的父親。


    從她小時候,這父親好吃懶做,嗜賭成性,不僅不上進,還靠著苦兒的母親,這樣一個弱女子撐起整個家庭,甚至還無恥到,經常將苦兒的藥費給偷去賭博。


    而她母親和父親經常為這件事吵架,甚至還有幾次大打出手。


    但她父親一直惡習不改,變本加厲,在她母親死後,家裏實在是開不了鍋,居然背著苦兒,將她當成賭注拿去翻本。


    也就是那時,苦兒才讓曲成給盯上。


    但曲成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來一招霸王硬上弓,強行要了苦兒,而是設下圈套讓苦兒的父親欠了一大筆賭債。


    而苦兒的父親也知自己無力償還,到最後,還想要將苦兒送給曲成,當作抵債。


    或許是因為心地善良,苦兒知道自己父親將她賣了,不僅沒有生氣和怪罪,還為了替父親還債和母親能夠入土為安,想了一招賣身葬母,這才有了今天街上的一幕。


    “可惜了一個好姑娘。”


    等秦朗聽完後,歎氣了一口氣。


    從小病魔纏身,長大後又有這樣豬狗不如的親爹,當真是家門不幸。


    而他前麵之所以給苦兒這麽多錢,也是為了她以後能生活好點。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如果今天不是遇上秦少俠,估計她被曲成這個畜生糟蹋,也是早晚的事。”


    張鐵心也是痛心疾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曲成,眼中露出一抹厭惡。


    “我倒不這麽認為。”


    張勝男開口道:“或許苦兒嫁給他之後,曲成會善待他呢,這樣一來,苦兒也能過上好日子。”


    此話一出,秦朗和張鐵心臉色同時一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鐵心冷聲道,看向張勝男的眼中露出一抹失望。


    “怎麽了?我又沒說錯。”見張鐵心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張勝男委屈的低聲道。


    “你覺得曲成是好人?”


    秦朗冷笑一聲,看向張勝男。


    “人也是會變得,不是嗎?”


    根本不敢和秦朗對視,張勝男心虛的將目光移向別處。


    “嗯,人確實會變,但本質還在,就算他今天變好了,那明天呢,後天呢,以後呢?”


    秦朗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勝男:“一個畜生再怎麽改變,他始終還是一個畜生。”


    “你這是強詞奪理。”張勝男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秦朗。


    秦朗話鋒一轉:“你見過真正的江湖嗎?”


    “我怎麽沒見過?”張勝男不滿道:“我經常外出,跟我爹走過東州不少地方,見過的人比你吃的鹽還多。”


    “是麽?”


    秦朗看向前方,語重心長道:“真正的江湖就是人吃人,鬼吃鬼,你永遠不知道人性的黑暗,因為……我們心裏都住著一隻惡鬼。”


    “惡鬼?”


    張鐵心和張勝男眉頭一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秦朗淡淡說道:“有些人表麵上看似人畜無害,但內心比誰都險惡奸詐,或許上一刻鍾他還是你的朋友,可在下一息,他很可能為了某種目的,就能親手將你推入深淵,讓你萬劫不複,永不超生。”


    “人的樣貌能輕易改變,但人性和性格想改變卻很難如登天,以曲成這樣在風雷宗身居高位久了的人,一直自我感覺高人一等,不可一世,你以為他真到會為了一個普通人為改變自己,從而放棄自己一貫的為人行事原則?”


    秦朗微微一笑:“就像你說的,如果曲成真的會因為某個人改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臭名昭著,而是受百姓敬仰,真心要改變自己,怎麽可能還會等到今天?”


    “如果你覺得他會為了苦兒改變,那麽,隻能說明你還太天真。”


    張鐵心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讚同。


    普通人在武者眼中,就是一介螻蟻。


    苦兒就算長得不錯,但始終還是一副皮囊,她的壽命比起武者,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等如果哪天苦兒離開人世後,曲成一樣還能花天酒地。


    改變?


    做做樣子倒可以。


    但要說到為了一個普通世俗女子而改變自己,像曲成這樣作惡多端的風雷宗大人物,隻是個玩笑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張勝男陷入了沉思。


    “等你哪天真正見到江湖,你就明白我這番話真正的含義了。”秦朗笑了:“現在的你,還是太年輕啊……”


    “哼,也不見得你比我大。”張勝男俏臉一紅。


    “秦少俠說的是江湖閱曆,不是指年齡,你這個傻女兒。”張鐵心拍了拍張勝男的肩頭。


    “哼,我知道。”張勝男滿臉紅暈。


    “秦少俠,這幾天跟你相處下來,總感覺你說話都很有道理,就連我都自愧不如,不知道的話,我還以為你是活了很久的老怪物呢?”張鐵心打著哈哈,嗬嗬一笑。


    秦朗麵色一紅,老氣橫秋的說了一聲:“哎……經曆多了,自然也就有所感悟了。”


    “呸,明明才十五歲,整天搞得就像老頭子一樣。”張勝男抿著紅唇,啐了一口。


    “秦少俠,我們到了。”


    張鐵心向前看了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喔。”


    秦朗遠遠的就看見一座隻能三人並肩而行,百米長的小石橋上,站滿了風雷宗的弟子,足足有上百人。


    很顯然,之前有人通風報信,否則風雷宗不會這麽早就在這等候,而且還是一副如同大敵當前,摩拳擦掌的模樣。


    可當秦朗目光一轉,等看清兩百米外風雷宗的山門模樣時,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風雷宗果然不一般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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