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威特身在堡壘內,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瓦裏希恩波耶遠征已經過去近兩個月了,堡壘內的守衛基本上不出鐵柵欄門,費斯德那周邊的匪患日益猖獗,有些膽大的團夥甚至直接襲擊村子周邊的茅草屋,強搶民女,燒毀民宅,村民們沒日沒夜心驚膽戰,苦不堪言。


    威特在城堡裏過得有些安詳,甚至有些舒服。每天除了卡斯騎士對自己的日常訓練外,三餐管飽,而且領主大廳內的夥食自己以前都是沒機會體驗的。就算是新兵們,也基本上都是住在大廳外的兵營裏,兵營的夥食與大廳內貴族的夥食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空閑時間威特除了完成卡斯下達的任務外,基本上都呆在房間裏看書,幾個星期下來也能識得一些文字了,看一些簡單的書信書籍還是勉強可以的。


    自從當上騎士侍從後,威特與喬伊見麵的機會雖不少,但是由於種種環境的因素,兩人搭訕的機會卻變少了。喬伊後來因為出色的武力表現和壯碩的身材,被堡壘守備隊長馬利加波耶賞識,成為馬利加波耶親衛隊的一員,弓箭手新兵隊的隊長由威特不認識的另一人擔任。因此威特和喬伊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艾米雅那邊的情況威特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隻是每星期按時寄幾個第納爾過去,也不知她過得怎麽樣了,說起來威特還真是有點想念艾米雅了。


    這天夜裏,威特像往常一樣訓練完後從練習場上迴到領主大廳內,準備迴房間。威特走在一條沒有燭光,光線很差的漆黑走廊上,忽然在不在意間聽到兩人在對話。威特本無意大廳,可那熟悉的聲音令威特刹住了腳步。隻見那聲音柔綿綿,綿中還透露著剛氣,令人欲罷不能,這正是瓦裏希恩波耶的妹妹奧克莎女士。威特不自覺地尋著聲音站在門外靜聽。


    “這都兩個月過去了,事情還沒辦好?”奧克莎語氣裏透著一絲怒氣,不禁勾起了威特的好奇心。


    “這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那封信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半路就被那幫該死的土匪劫了,我正四處打聽那些土匪的下落呢!”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入威特的耳中,維特感覺十分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被土匪劫了?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給那些個混混攪了局?你難道不知道失去了這個機會,以後還要等多久才能有今天這麽個難得的機會嗎?再說,萬一把些個土匪為了錢,把那封信交到了別人的手裏,咱倆誰都別想活命!”奧克莎越說越激動,卻仍然不失氣質。


    “知道!知道!我已經派人再送一封一樣的信過去了,信已經送到了,這事不成,也得成!”那男子熟悉的聲音令威特腦脹,卻怎麽也想不起是誰。


    “你最好把事情打點的利索點,我可不想因此丟了名聲,我可是費斯德那第一女士。”奧克莎心情漸漸平複地說道。


    忽然一隻老鼠從漆黑的走廊裏竄出來,並發出“唧唧唧”的嘶叫聲,把威特嚇了一跳,幸虧自己沉得住氣沒有發出聲來。


    屋內兩人聽聞老鼠嘶叫聲,也都先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那男子率先打破沉默道:“好啦!好啦!這件事情我會搞定的,我的人已經找到那些土匪的蹤跡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定能將他們一蜂窩揪出來,你就不用擔心了。”說罷,屋內燈光一暗,接著便傳來一陣男女之間卿卿我我的曖昧聲音。


    威特心中一驚,雖然自己並不明白兩人之間的是什麽關係,但是這裏邊肯定有什麽故事。不過也罷,自己隻是個小小的騎士侍從,根本沒必要關心這些事情。


    威特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個令人不安的地方,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翻著書籍,卻整夜心神不寧,一直在想那個聲音熟悉的男子的身份以及他跟奧克莎女士之間的關係。


    很快,威特就忘記了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能自己也沒有往心裏去。堡壘裏的日子又恢複到往常一樣的平淡,該訓練的時候訓練,該研讀書籍的時候研讀書籍,下一序曲來臨時,已是兩個星期後威特陪同卡斯參與大廳晚宴的時候。


    晚宴上老領主的兄弟姐妹及其後代等所有貴族基本上都到場了,燈紅酒綠,甚是熱鬧。那些個貴族女士穿著上好的綾羅綢緞製成的連衣裙,裸露著後背,性感至極,紮堆在一起,吸引著同樣穿著得體紮堆的騎士們的眼球。


    在卡拉迪亞,騎士們與未婚女士往往就是在晚宴上相互認識,因為一般能夠參加晚宴的騎士或者女士都是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既然門當戶對,隻要雙方父母同意便可成婚。婚姻也是貴族們滿足自身權利或利益的一個政治工具,因此對貴族來說沒有真正純潔的愛情。


    威特看著宴會上從未見過的山珍海味以及美酒,卻不敢輕易下手,因為自己的言行關乎著卡斯的聲望榮譽,無奈之下隻好看著那些貴族頗有規矩地用餐,自己則跟在卡斯身後待命。威特內心感慨著貴族生活的紙醉金迷,在堡壘內待著的一兩個月,威特更加明白了什麽是權利與地位的象征,那是無盡的金錢、山珍海味、美女如雲。人與人生而在世,卻始終沒有平等過。有些人想要高人一等,不僅要有機遇,更需要實力。


    宴會進行到一定時段,大家正玩得盡興的時候,馬利加波耶作為堡壘守備隊長,作為瓦裏希恩波耶的叔叔,在領主不在的時候,理應具有最高發言權,對在場的貴族們發起了演說:“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我很高興你們今晚能夠來參加大廳的宴會,也很高興你們玩得盡興。今天晚上之所以會舉行宴會,主要是為卡斯騎士出兵征討匪寇做踐行的。”馬利加波耶停頓了一下看著卡斯。卡斯這才靦腆地站起身,對在場的所有貴族鞠了一躬,引來所有貴族的熱烈掌聲。


    馬利加波耶這才接著說道:“最近費斯德那匪患嚴重,匪寇猖獗,部分膽大的匪寇竟還襲擊村子周邊,給村民帶來無限困擾。現在我的人已經打探到匪寇的聚集地,明天就讓我們的卡斯騎士親自領兵剿滅這股惡匪,為民除害!”


    大家都知道馬利加波耶都是在說客套話,但也沒有說破,隻是附和著鼓掌,唯獨威特一個人呆呆地看著馬利加波耶。


    從馬利加波耶演講的那一刻開始,威特就一直在沉思這熟悉的聲音到底在哪聽過。一番苦思冥想,這才想起兩個星期前自己路過那條走廊時房間裏和奧卡莎女士對話的那個男子正是馬利加波耶!


    馬利加波耶是瓦裏希恩波耶的叔叔,是他父親的兄弟,而奧卡莎是瓦裏希恩波耶的妹妹,天哪!威特仿佛被晴天一聲雷霹中一般,頓時繞不過彎來。何況這裏邊好似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所有人都很盡興,唯獨威特一個人整夜心事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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