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順著秦列的目光看過去。小夜驚叫了聲,“李長秋老頭的品味還真是別具一格,擺這麽大塊岩石在書房裏做什麽?”


    雖說李長秋那老頭也不似什麽有品位的人吧,但是這石頭既看不出有什麽禁製也看不出有什麽靈氣,又不似什麽風化變質岩,藏玉都不可能,真真一塊毛石!


    這就有點誇張了。


    見過品味糙的,沒見過糙成這樣的。


    暗自嘲笑了李長秋一番,轉念又覺得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擺這麽個東西在這裏,又想看看它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小夜便忍不住伸手在石麵上敲了敲。


    手指剛剛碰觸到那毛石,便立馬觸電似的縮了迴來。


    “怎麽了?”秦列見她反應奇怪,問道。


    “有聲音!”小夜有些驚懼的睜大眼,盯著毛石。


    才剛剛碰到,怎麽可能有聲音,秦列將手附在石麵上片刻,“有什麽聲音?”


    小夜看了看秦列,其實她自己也沒聽清楚,隻是被那石頭嚇了一跳。


    見秦列好似毫無感覺似的,她又壯著膽去模了模,立馬有一些奇異的感覺自指尖傳入腦海。伴隨而來的是一陣轟隆的震天巨響,像是某種東西的爆裂聲,在小夜腦子裏毫無預兆的響起,令她感到一陣猛烈的暈眩。


    接著眼前出現了一片盛白的光幕,極度耀眼,然而小夜並沒有刺眼的痛感,卻是在這光幕中尋到了幾個模糊的人影。


    霧裏看花一般,瞧不出那幾人的樣貌身形,隻能隱約的看到有四五個人,零散的對立而站,好似正在打鬥。


    在那光幕漸淡之中,離她視線最近的位置背立著一個人,依稀能判斷出是個男人,他似站在翻滾狂嘯的颶風之中,亮黃的衣袍和披散的長發猛烈的鼓蕩,在空中肆意的飛揚,伴隨著他周身蔓延的一股直攝天地的壓迫氣息,使他看上去仿佛發怒的神祗一般,隻一個背影就讓人不敢直視。


    小夜似乎已經真真實實的處在他的靈壓氣場之中,渾身不能動彈分毫,那種浩瀚強大的靈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連最狂湧的海嘯最兇猛的火山都無法與之相匹分毫。


    在這種力量之下,小夜覺得自己如同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光幕還在漸漸淡去,遠處了幾個人影也在逐漸顯現,朦朧中看到四五個,離這‘神祗’較近的看的較為清晰,有一個身著青布長衫。花白銀發的男人站在‘神祗’的左前方,而‘神祗’右斜對麵有一個弱小瘦弱的身影,看上去有些佝僂,似乎是一個老者,穿著什麽衣服看不出來,隻能粗略的瞧出他形象不怎麽‘瀟灑’,一頭蓬發亂似野草。


    不知怎麽的,小夜忽然覺得那身形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正想使勁的將他瞧個清楚,然而這時,小夜眼前的那尊‘神祗’身側忽然生出一道白光,緊接著有一麵盾牌將那個佝僂的身形給擋住了。


    那是一麵奇異的盾牌,小夜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住。


    不過它的奇異不在於它的外貌,雖然它的外貌也很是驚人,將近一人高,長綾形,通體銀白流光,又有些許晶體般的隱透,繁複古樸的凸紋纏繞在盾麵上,有種古老的神秘,一種莫名的力量自這麵盾牌出現之時便在這片不知名的空間鋪陳開。瞬間超越覆蓋了那‘神祗’的靈氣,那氣勢,動輒毀天滅地。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小夜覺得奇異的地方,她最奇異的,是她對這麵盾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那光幕,那氣場,都讓她覺得無比的親切,就好似,那是她的東西!


    她自己都很驚愕為什麽她有這種感覺,仿佛是來自血脈靈魂深處的一種感應,在看到它的一瞬間,她甚至已經知道它的名字!


    “……刑天。”這個名字好似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存在於她的腦中,她一直就知道它的存在,隻是沒有這麽一個契機讓她想起。


    “什麽?”


    “長盾刑天。”小夜喃喃。


    她的意識還停留在那個幻想之中,風聲唿嘯,靈波翻湧,忽而聽到被盾牌擋住的那個老者說了一句什麽話,那聲音很模糊,聽不清在說什麽,小夜正要凝神去聽,而這個時候,整個畫麵卻忽然間嘎然而止,所以的一切都中斷在此時,聲音,影像統統消失不見,眼前,隻剩下一塊粗糙的毛石。


    “你剛說什麽?”


    迴頭看到秦列緊緊的盯著她。目光有些急切,她才從剛剛那個短暫的幻象中迴過神來:“長盾刑天,我看到了一麵盾,它叫刑天。”


    秦列不明所以,看了她半響:“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幾個人,一麵盾,小夜將所見告訴秦列,而後,兩人看著那毛石發呆。


    這到底是塊什麽東西?它明明什麽靈氣都沒有,卻為何會封印著一段如此短暫如此神秘的影像?


    而那些影像又是什麽?為什麽小夜看的到而秦列看不到呢?


    正當兩人各自思索的時候,身後忽然響人聲:“你們在這幹什麽?”


    小夜猛然驚覺,迴頭一看,竟然李長秋那老頭。


    不說在閉關麽?好巧不巧咋就這個時候出來了,見他臉色不太好,小夜連忙轉過身恭敬的叫了聲師尊。


    “誰放你們進來的?”李長秋語氣很是不爽。


    “那個,”小夜想了想,答道:“弟子練了這麽久一點進展都沒有,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心急如焚,所以就想來翻閱一下,書籍,看一看有沒有什麽突破之法。”


    “對著石頭翻?”李長秋環看了四周一眼,不冷不熱的問。


    看來這老頭是真的很生氣。小夜迴頭看了看身後的毛石,故作驚訝:“不是,師尊,我們本來是在那邊看書的,結果,這塊石頭它是這樣的獨特,而且這擺放的位置這布局如此的巧妙,不由的就將我們給吸引住了,所以我們就忍不住過來觀賞一番。”


    李長秋眼裏露出一種奇特的神色,“觀賞出了什麽?”


    秦列側眼看了看小夜,見她兩手合起隻在胸前。露出一副很是欣賞崇拜的表情:“師尊,這塊石頭吧,放在此處真是妙的很!妙就妙在,它是這麽的大,這麽的糙,俗話說天然去雕飾平常才是真,它不僅渾然天成,而且擺在這正對門廳的主位上,不僅與滿屋精細雅致的玉石相耀生輝,更體現出了屋主深知大巧不工大象無形的至高韻味,心存高遠虛懷若穀之情盡顯其中,不僅體現出了屋主的品味,還那麽的,別具一格。”


    屋裏沉默一會,李長秋詫異的看了看小夜,冷笑一聲,語氣帶諷:“你還真是很有欣賞力。”


    小夜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月複誹,原來這老頭知道這石頭擺這兒紮眼啊。


    “不過,還算你們有眼力。”李長秋捋了捋胡子,很是自得的說道:“雖然這隻是塊破石頭,但是,卻是上雲修真界最珍貴的破石頭。”


    “真的麽?”小夜驚訝的問:“原來這石頭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來曆麽?”


    “要不然,你以為老夫會無緣無故放這麽破的一塊石頭在這裏?”李長秋挑眉反問。


    小夜又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現在變成她品味糙了,“師尊這石頭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啊?”


    李長秋揚眉看了小夜一眼,心想這個黃毛丫頭嘴上拍馬屁,心中一定是借由這石頭狠狠的將他鄙夷了一番,現在就讓她見識見識他李長秋的能耐,“這快石頭原本不是上雲之物。”


    “不是上雲大陸上的物品?”小夜果然很驚訝,天外來石?


    “不錯,”李長秋捋著胡子,一副長者對小輩教導的神色:“上雲大陸的傳說想必你們不會不知。”


    小夜搖了搖頭,想了想,“師尊是說上雲大陸的由來?不是,那個什麽鴻宇大戰麽?”


    “嗯,”李長秋點頭:“上雲大陸衍生於一場鴻宇曠世的大戰。那場戰鬥在上雲被稱作上古大戰,而這塊石頭,便是上雲衍生之時,從上古大戰的戰場遺留下來的。”


    “啊?”小夜震驚了。


    秦列也很驚愕,轉頭去看那塊擺在飾架上的石頭。


    上古遺跡?


    “這樣珍貴,上雲大陸該是隻此一塊?”秦列問道。


    “雖然不是隻此一塊,”李長秋走到石前用手在石上拍了拍:“不過整個上雲,絕對不超過五塊。”


    “師尊!”小夜剛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巴巴的湊到李長秋跟前:“這麽珍貴的東西,師尊是如何得到的?”


    李長秋淡淡笑了笑,麵上有一絲洋洋得意的神色似是在迴想這石頭的來曆:“據說,這種石頭裏藏著上古大戰的秘密,千沼湖上的那幫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真人們幾千年來四處在尋找這種石頭,老夫也想研究研究,於是,就從他們手裏搶了一塊。”


    搶來的,很得意。


    不過小夜沒看他,轉過頭去很是驚愕的看著秦列,秦列看了她一眼,問李長秋:“不知師尊可有收獲?”


    “不過是一塊破石頭罷了,既沒有封印也沒有靈氣,能藏著什麽秘密?”李長秋冷笑,很是鄙夷:“老夫不過是想給那幫眼高於頂的小兒們一點顏色而已,這塊石頭放在老夫這百餘年,他們也還沒能搶迴去。”


    說罷哈哈哈的大笑,看來他與那口中所說的那群千沼湖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或者是結了什麽梁子。


    小夜看他笑的那麽開心,本來不想打擾他自娛自樂,不過心中疑惑實在太多,忍不住問了句:“師尊啊,其它的石頭在哪兒呢?”——


    刑天是上古巨人的名字,借用一下,因為很帥


    表示很討厭想名字,任何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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