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剛剛進入八灺。便看到腳下瑩瑩的有一層薄薄的微光。


    八灺本來是土質,所以地麵和牆麵上本也是赭色的泥土,雖然還算平實,但是原本是毫無光亮的,然而現在,整個八灺內部都透出一種平滑的光澤來,在那滄瀾珠的映照下,仿若是鋪灑了一層皎皎月華。


    她詫異的四處轉了圈,還蹲下來用手去模了模地麵,發現觸感也變得比以前滑潤的多,竟然有如珠玉一般。


    這是怎麽迴事?


    小夜打開時神識看了看,發現八灺裏的靈氣已經濃鬱的似化不開的霧一般,一步以外已經看不到它物,而地麵牆體上也充斥著渾厚的靈氣。


    莫非是裏麵的靈氣達到了飽和,所以……


    小夜走到窗台前看了看,竟然發現那兩株八品小花已經開花了!


    木刺蓮花瓣是尖尖的,四周完全盛開,而中心的花瓣欲開不開的簇在一起,那模樣與地湧金蓮十分的相似,而它的顏色是一種脆亮的金黃色,而愈到花尖則變成了一種鮮透的青色。整個花朵純淨到毫無雜質,十分蔥翠耀眼。夜焰芙蓉的花朵也十分大,像牡丹一樣層層跌宕施儷妖嬈,花瓣赤紅中帶一點橘色,而瓣沿處有一條瑩藍色的細邊,仿佛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兩種不同的冶豔色澤並在一起相互輝映著,讓這間空蕩蕩的大‘屋子’也變得的亮麗起來。


    小夜欣喜無比的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手去拔弄,卻發現那花瓣的瓣沿上有點濕濕的。仔細一看,那幾朵盛放的花朵上竟然沾著一些水珠,十分的細小,像是經過一夜春寒而染上的晨露一般。


    小夜望了望窗外茫白的一片,莫非這裏還有空氣流通的?她用手指在花瓣上沾了沾露水,放在眼前看了看。


    這露水好似有顏色……


    不是,是用神識看有顏色,木刺蓮的是青黃色,夜焰芙蓉的是火紅色,同那花色一般的透亮晶瑩,還袞袞的溢出濃烈的靈氣來……


    小夜差點驚訝的跳起來,這不是,傳說中的靈水嗎!?


    這兩株植物竟能產生出靈水?


    小夜呆站著想了好半天,最後結合著八灺裏麵的種種狀態,她終於能肯定,八灺裏麵的靈氣已經達到了飽和的狀態,所以地麵和牆體上那層薄薄的光滑的表層便是由多餘的靈氣滲入土裏凝結而成的,而這兩朵八級的小草藥裏冒出的靈氣則凝結成了液態。


    這樣來看,隻要讓八灺裏的靈氣狀態一直保持飽和的話。在這八灺裏麵不需要經過提煉便可以得到靈水了?而且,還是這樣色澤冶豔通透的靈水。


    小夜激動的舉起手指看著,這種帶著豔麗色澤的靈水,一定是無比精純的吧?


    如果能夠積攢一些的話,按照元市裏的那個價格,那能賣不少錢吧?


    她猛的歡唿了一聲,一把抱住一盆花在八灺裏蹦了兩圈,而後晃出來,大叫:“你看!你看!”


    秦列剛剛月兌了袍子在床前躺下,看她一驚一乍的跳出來,便枕著手臂側眼看她搞什麽。


    小夜將那盆花湊到秦列麵前,“你看這花!”


    秦列看了一眼,伸出手在一朵花上模了一把,“這花會產生靈水?”


    “在八灺裏麵就可以,”小夜得瑟著說:“是不是很神奇?”


    秦列看她那興奮的模樣,彎了彎薄唇,嗯了一聲。


    “時間長了一定會有更多,我們把它用東西盛起來,然後就可以到元市區賣錢啦!”小夜兩眼放出光來,似乎已經看到了成堆成堆的靈石一般,“對了。得先找個盛水的容器!用什麽裝呢?”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在秦列的房間裏瞟來瞟去,一下子看到桌上那的那個裝藥的小瓶,跑過去就抓了起來。


    秦列一眼看出她的意圖,猛的起身,趁著小夜還沒進到八灺之前,一把抓將她抓住,將那藥瓶奪了過去。


    “這個不行。”這女人想錢想瘋了,那可是裝藥的瓶子,要錢不要命了?


    “可是……”小夜此時腦子裏隻有錢,緊緊的盯著那小瓶子,正要跟秦列據理力爭一番,然而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雜聲打斷了她的話。


    開始是唿唿的幾聲風聲,而後就聽到有人大聲說著:“快去丹房取些丹藥來!”


    緊接著就是一整悉悉索索雜亂不堪的腳步聲。


    屋裏的兩人同時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秦列抓起椅子上衣服往身上一披,小夜也將手中的花盆放入了八灺,兩人就前後從屋裏走了出來。


    出來一看,竟然是掌門師尊他們迴來了。


    一同去的幾個人倒是一個沒少,隻不過,看上去卻都不怎麽好,一個個滿身血跡麵色鐵青,特別是掌門師尊,竟然是由紫嘯真人和陌長老攙扶著,走進了對門的屋子裏。


    而大師兄也也和他們一同迴來了,麵色陰鬱的跟在後麵。


    “怎麽了?”秦列走到大師兄麵前問了聲。


    大師兄停下來,沉著目光看了秦列和小夜一眼,沒有說話,又跟進了屋裏。


    小夜不明所以的望了望秦列,大師兄那神色似乎有點不對呀。


    掌門師尊的屋子裏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而後就聽到紫嘯真人憤憤的聲音:“他娘的李長秋!他什麽意思?!”


    而後屋裏便一陣沉默,接著又聽紫嘯真人怒叫道:“叫那孽徒進來!”


    “秦列,”是大師兄的聲音:“你進來。”


    小夜聽得笑了一跳,那紫嘯老頭兒口中說的孽徒是指秦列?怎麽迴事?難道他做了什麽背叛師門大逆不道的事情?


    看了看秦列,他已經往屋裏去了,小夜不放心,就跟了進去。


    屋裏掌門師尊躺在床上,臉上顯現出一種病態的蠟黃,嘴角還溢著擦拭過的血跡,看來著實傷的不輕,連打坐運功都已經無力支撐。


    紫嘯真人坐在床畔,目光凜然的看著進來的兩人,而大師兄和一眾長老都神色戚然在站在一邊,一時間屋裏的氣氛十分凝重。


    小夜有些惻然的握著雙手,小心翼翼的觀望著那紫嘯老頭子,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列身上,似乎想要將秦列生吞了似的。


    “你小子好樣的!”看了半響,紫嘯真人忽然冒出一句話。


    這話平常說出來,倒還不失為一句好話,隻是此時從那紫嘯老頭子的嘴裏咬牙切齒的蹦出來,實在讓人有點心驚肉跳,小夜嚇的縮了縮肩,心中揣測著。到底是什麽事讓這老頭兒發這麽大的火?難道,掌門師尊受傷跟秦列有關?不會啊,他這幾天不是一直在師門裏麽?


    秦列依舊是那副的神態,不卑不亢的站著,也沒因為紫虛老頭兒的盛怒而動容,隻不過聽得他這樣說,眼裏也露出一絲不解的神情。


    “那王斯是你殺的?”紫嘯真人盯著秦列問道。


    秦列沒有答話,似在思考,小夜就忍不住問了句:“王斯是誰呀?”


    “沒有問你!”紫嘯真人爆喝了一句。


    小夜給他嚇了一跳,直在心中月複誹,還是沒想起來王斯是誰。這名字聽都沒有聽過,不過,要說秦列是不是殺人了,倒還真是殺過一個,難道……


    “是。”秦列很坦然的承認了。


    “你有出息啊,太阿門的人都敢殺?你……”紫嘯真人麵上青筋直冒,而語氣卻平靜的多,好似是已經怒到了極點,反而平靜了下來。


    “孽徒啊孽徒!”紫嘯真人轉過頭去,對這床上的掌門師尊說道:“早說當初不要收這兩個人了!”


    小夜聽著這話,翻了個白眼,很想說一句:其實當初根本就是你跟秦列打賭輸了才收的,跟掌門師尊有什麽關係?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裏說一說,瞧他此時一臉暴怒的樣子,說出來肯定會一掌劈死她。


    紫嘯真人連連歎氣,而後又指著秦列破口大罵:“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沒事去招惹那太阿門的人?以為自己能耐了?你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知……”


    小夜聽那紫虛老頭這樣說著,側眼見秦列一句話都沒說,心中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雖然在看到秦列殺人的當時也曾對他的這種行為有那麽一點點抗拒,但是他們又不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佛主,他們隻是為求生存的凡人啊!憑什麽,不能殺死一個屢次三番想要害死自己的敵人呢?


    雖然她也知道殺人是不對的,雖然事後在秦列的眼神她看出來,在秦列掐住那個男人脖子的時候,她那一聲想要阻止他的叫喚其實秦列是聽到了的,隻不過,他當時也是因為那蛇蛋男在水下的作為而憤怒著吧?其實她也能感覺出來的,秦列那麽做,不光是因為他不會像她這樣婦人之仁,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理智,多多少少也有她的一些原因。


    所以當紫嘯老頭兒將全部的責任都一筆算在秦列身上,而秦列卻什麽也沒有反駁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心裏異常的難受,憑什麽要他一個人來承擔這後果?


    “師尊!”她終於忍不住打斷紫嘯老頭兒的咆哮,“是他死追著我們不放,難道我們要站那給他殺麽?”


    秦列蹙了蹙眉,側頭看她。


    “他為什麽要殺你們?”紫嘯立馬問了一句。“你倒是說說,他為什麽要殺你們!”


    “他……”小夜垂了垂眼,“我們殺了他的冰淩獸……”


    “你還記得啊!啊?”紫嘯真人怒斥了小夜一句,似乎是因為這兩者都不是小夜殺的,所以他多浪費一點口水在小夜身上都懶得,直接又衝著秦列罵道:“你小子吃多了撐得沒事殺人靈獸做什麽?你他娘還是殺的太阿門人的靈獸,你……”


    “師尊!”小夜又打斷他:“那蛇是我弄出來的,它襲擊我,所以他……”


    “住口!”秦列忽然開口,打斷了小夜的話,一臉肅然的看著她。


    “我……”小夜看了對上他陰沉的目光,又垂下眼瞼。


    她隻是,不想看他們將這些本不該他承擔的責任都堆在他的身上,她隻是,不想看他被這樣委屈,那怕隻是一點點,都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唉,低迷的一周啊~~


    俺知道俺寫的少了點,可是時間很緊啊……好希望俺也能有個八灺,每天看著八灺的原型鬱悶糾結啊


    童鞋們看書辛苦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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