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小夜就乖乖的在屋裏閉關練功。


    因為實在是無事可做。


    靈劍門本來弟子就不多,偌大一個蕭台山上也就一百多號人,平時都各顧各的修煉,根本就找不出什麽可供消遣娛樂的事來。


    一晃眼,便又是一個多月過去,小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那麽一門心思的練功。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小夜達到了練氣五層。


    這就意味著,她終於可以學習法術了!


    她著實激動了好一陣子,慌不迭的翻開《練氣心法》來研究。


    上麵隻是寫明了如何將體內的靈氣轉化為法力,而後每個靈係分別給出了一個法訣,小夜對照著上麵的注釋學習了半天,總算是將土係與木係的法訣記住了。


    然後一個人興衝衝的在屋子裏試了半天,竟然找不到半點感覺!


    豈有此理,這法訣不就是這麽掐的麽?她兩手跟挽花似的飛舞了半響,還是找不到感覺。


    運氣,恰法訣……不就是這樣子麽?為什麽別人一揮一個火球什麽的,她卻什麽都弄不出來?


    哎呀!小夜一拍腦袋,是了,是因為沒有具體的法術指令嘛!火係常見的有火球火牆,冰係常見的有冰箭冰盾什麽的,她土木係是些什麽法術來著?


    再次翻開《練氣心法》察看,可是上麵居然沒寫!


    這該如何是好?


    小夜呆愣了一會兒,心想還是去找個人問問吧,至少要先了解下土木係的法術是些什麽類型。


    首先向到的是林正了,她衝到林正門前一頓亂敲,“師兄!師兄?”


    沒人應,於是又叫了幾聲,準備用神識看看,忽然就聽到望雲觀裏一人吼了句:“你叫魂呢!”


    這聲音也不算特別大,不過威力倒是十足,就像是有人在耳邊猛的吼了一嗓子一樣,震的耳膜生疼,餘音未了一股強大神識又接踵而來。


    這紫虛老頭兒的法力果然了得,小夜隻覺得自己像是給做了個透視一樣,十分的不自在。


    末了,紫虛老頭兒的聲音又隔空傳來,“你上來。”


    小夜乖乖的晃了上去,那紫虛老頭正在望雲觀二層打坐。


    “師尊,你叫我?”


    “不然叫鬼?老子功都給你叫散了!”


    小夜在想象中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兒叫她上來莫非隻是想罵她一頓?她垂首站著沒有答話,紫虛老頭兒拿眼角瞥了瞥,又甚為隨意的問,“什麽時候突破的四層?”


    “剛剛。”


    “嗯。”紫虛老頭兒又十分隨意的嗯了聲,然後半響沒有下文。


    小夜站了半天,見這老頭兒不僅不出聲,還閉目養神去了。


    搞什麽飛機?難道讓她上來‘罰站’?這小老頭兒至於這麽無聊嗎?小夜伸著腦袋觀察了他半響,他剛剛問她什麽時候突破的四層……莫非……?


    小夜忽然想明白了,這老頭兒,想指點她,卻還要擺一擺譜。


    算了,為了法術就隻有忍辱負重了,小夜恭敬的站好,歪著頭,一臉討好的說,“師尊啊,弟子雖然突破了四層,但是弟子實在太愚鈍了,竟然不知道該學些什麽法術,師尊乃是道中高人,能不能指點弟子一二?”


    紫虛老頭兒才又睜開眼,點了點頭,“還算有自知之明。”


    小夜又在想象中翻了個白眼。


    “有什麽問題就快問,為師忙著呢。”


    說點好聽的就從‘老子’變成‘為師’了,還真實在,“師尊啊,土係和木係都有些什麽法術啊?”


    “土係有一個隱身術,‘土遁’。”


    土遁?鑽土裏讓人找不到的那種?那不是地鼠嗎?


    這麽囧的技能不學也罷。


    “木係有束縛術‘荊棘’,迴複術‘迴春’。”


    荊棘術和迴春術聽上去倒不錯,一個用來束縛敵人,一個用來複原自身,嗯,這兩個很好。


    說了這三個法術,紫虛老頭兒就又是半響不做聲了,小夜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望了他老半天也沒有迴應,心中迫切的想知道更多,於是就忍不住問,“還有呢?”


    “沒了。”


    “沒了?!”小夜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麽會沒了!兩個係怎麽可能就三個法術?”


    “你以為呢?”


    小夜腦子裏嗡的一聲響,如今終於明白為什麽個個人都視她如糞土了,主係靈根就一個遁術,副係靈根一個束縛術一個迴複術,統共合起來三個法術,而且沒一個屬於攻擊類法術!


    這是什麽見鬼的靈根啊!雖然是一路被鄙視過來的,早有了抗性,但是真正了解到如此不堪的真相,還是頗受了一點打擊。小夜隻覺得一陣腿肚轉經虛弱無力,於是接下來什麽都不想問了,懨懨的迴了屋子。


    在床上躺了很久,一種前途渺茫的感覺揮之不去,抑鬱的在床上滾了兩圈,又隨手拿起《練氣心法》來翻看,心有不甘的盯著土木兩係的法訣注釋看著。


    馭使厚土,馭使青木,寥寥八個字而已……


    不過,這‘馭使’兩個字明顯就是有文章啊!怎麽可能隻有三個法術?


    話說道法無窮,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群人怎麽就卡在三這兒了呢?


    真是豈有此理!小夜一下子從床上躍起來,他們想不出來,就讓她來想好了,她偏偏不信她就如此垃圾。


    不過也不能憑空想象,得先有個參照才能舉一反三嘛,所以,她決定還是先熟悉熟悉這三個法術。


    那麽就先從荊棘術開始好了,這個聽上去比較有意思。


    小夜在腦海裏想象出荊棘的樣子,不就是一條藤蔓上麵長著小刺嘛,一邊運氣掐法訣一邊這樣想著,結果一個法訣掐完,腳下的地麵的真的憑空爬出兩條藤蔓來,像兩條小蛇一樣爬到她的腳上纏了兩圈。


    她驚訝的不行,魔法!自己終於會魔法了!


    這是怎樣一個欣喜若狂,她激奮難耐的跳起來,結果就忘記了腳還被那細藤纏著,猛的這麽一用力,就給絆的摔地上了,迴頭一看,那藤蔓已經被她的一跳扯開,又縮迴地裏去了。


    就這麽個技能?


    這也太雞肋了,這能束縛什麽?


    沒道理呀,是靈力的關係麽?剛剛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的來的,注意力也不是太集中,不如再試試。


    她盤起退,平心靜氣就跟運功冥想一樣,蓄積起大量的靈力之後,再掐出一個法訣,這次果然大不一樣,從她身出的藤蔓比剛剛要粗的多,而且也長的多,上麵的尖刺有指甲那麽長,一圈圈的將她整個人困住,刺的她呲牙咧嘴的叫喚。


    怎麽總纏著她自己?跟意念有關?得找個別的什麽試試。


    於是她就跑到院子裏,對著院子中間的香爐練起法術來。


    後來發現,靈力這東西是能用完的!她不停的使法術,到後來漸漸的就使不出來了,還有種中氣不足的感覺,於是她就坐下來調息,發現體內的靈氣已經變得少分稀少了,看來確實每個人身體裏的靈力都有一個‘存儲量’,而每一個法術都會消耗掉一部分靈氣。


    她便又打坐冥想,蓄積了靈氣,然後再起來練法。


    一天下來總算是熟悉了三個法術,荊棘術就是一種捆綁限製的法術,附帶著些許的傷害,土遁並不是要鑽到土裏,而是借助大地的靈氣將自己隱藏一小段時間,跟隱身似的,迴春術就是能讓自己汲取靈力的速度略略變快。


    熟悉了本靈息的法術,又對別的靈係的法術產生了好奇和興趣,就又從《練氣心法》上學了其它靈係的法訣,拿那香爐當靶子練習。


    練了個把時辰,一個法術都使不成型,火係的都是一個火球一個火球的,她怎麽努力都隻能召喚出豆丁大小的火苗,水係的就是天上時不時落下幾點雨來,到底是不是雨還有待考證,鳥尿也說不定,至於其他什麽風,金,蕾,冰等係那完全是天方夜譚,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差別吧。


    林正和王大牛迴來的時候,正看到小夜站在院子中間不斷的施放荊棘術綁香爐玩。


    “唷!師妹練氣五層了?”林正驚叫一聲,奔過來,“恭喜恭喜呀!”


    王大牛也嗬嗬的附和著,“恭喜師妹。”


    小夜嘿嘿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唿。


    “師妹都學了些什麽法術?有沒什麽厲害的?”林正好奇的問,於是小夜就把學的三個法術告訴了他們。


    “就這些啊!?”林正的反應跟小夜聽到紫虛老頭說‘沒了’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小夜哭笑不得。


    “這可不好,你以後得小心了師妹。”林正一本正經的告誡小夜。


    “為什麽?”


    “你這不練氣五層了嘛,以後隔三差五的門派就會派你去除妖了,這是曆練,你就這麽幾個法術的話……”說完林正撓了撓頭,轉而問王大牛,“不知道門派會不會派土木係的去除妖?”


    王大牛也不知道,就搖了搖頭。


    “連你們也瞧不起我!”這是哪門子的師兄。


    “沒有沒有,”林正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林正嗬嗬笑了笑,“這樣,要是以後門派派你出去除妖,你就叫上我們,師兄們可以幫你的嘛!”


    小夜瞥了他一眼,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練得累了,小夜就迴屋子裏休息,腦子裏迴憶了一遍今天學的這些法術,也算是鞏固了一下吧,末了就不由的想到了除妖。


    一想起除妖眼前就出現秦列和那怪獸搏鬥的場麵,還有秦列身上血流不止的長長的口子,更可怕的還有袁成那小子的慘狀。


    她也得去?怎麽覺得,修真是件玩命的事咧?


    能賴著不去麽?


    可是貌似,這個事情,不是由她來決定的。


    誰讓她身在上雲呢?


    在上雲這個妖魔出入戰禍不斷又隻推崇修真的地方,不能拋棄懦弱,不能變的更強,又怎麽能活下去?


    適者生存,這是任何時空和地域永恆通用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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