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他用一張遮天符,遮蔽了自身的功力,對外展現為步虛一階,來到翰林仙院,第一次登上擂台!


    前來挑戰的人,名叫“張彩”,身材不高,黑著麵孔,好像別人欠他錢一樣。


    他的功力為步虛二階,出自白鹿洞書院。


    桑子明靜靜的看著張彩,心裏在想:“我收到兩百多位份挑戰書,據說一半出自白鹿洞書院,這是第一個上場的,就已經是步虛二階了!奇怪啊!僅僅一個白鹿洞書院,怎會有這麽多高手?上百位步虛真君?這事兒有可能嗎?”


    然而轉念一想:“白鹿洞書院乃是八大書院中,排名最靠前的一家了!書院內未必有這麽多高手,但是很多儒生是從那裏出來的!多年以來,白鹿洞書院給儒門提供了大量的人才,步虛真君擁有萬年的壽命,合在一起,超過百位,這也很正常。”


    此時,擂台周圍來了七八千觀戰的儒生,就像過節一樣,站在台下看熱鬧。


    這些人一麵看,一麵高聲議論著。


    “諸位猜一猜,這場比試誰能贏?”


    “哈哈,這可不容易猜。”


    “我看好張彩,他曾經在青州斬殺過兩位步虛妖修,實力非同小可,聽說他掌握了天劍訣三十五式,隻差一式就圓滿了!”


    “是嗎?那可不簡單。比他的對手桑子明強多了。桑子明此前有沒有出手的記錄?”


    “有啊!桑子明憑借著一杆木槍,戰勝了步虛期的妖猿。聽說他那杆槍很古怪,打著打著,能從前邊,分出好幾個枝丫,看上去就像一棵樹!”


    “我還是看好張彩,因為五行金克木,張彩能借著劍法,戰勝對手。”


    “我看好桑子明,他如果動用二階仙火,別說是張彩,即便是合道老祖,也會感到頭痛!關鍵看他控火的能力咋樣,如果空有一朵仙火,不會使用,他也贏不了。”


    “哈哈,這你就說錯了!地仙鄭玄發令了,不準桑子明動用仙火!因為這是同門切磋,一動仙火,就會死人,誰能吃得消啊!”


    “真的嗎?若不能動用仙火,桑子明必敗無疑!”


    桑子明側耳傾聽下麵的人說話,通過這些人的議論,可以猜測對手的實力。


    張彩冷聲道:“時候不早了!桑師弟,請亮劍!”


    對於儒門修士來說,最經典的法器就是寶劍,君子必佩劍,如果用別的兵器,那就落了下乘。


    張彩喜歡劍術,在這方麵花了很大的精力,所以想用言語將對方套住。


    桑子明看對手持有的寶劍,隻是一階靈寶,於是也摸出一口同樣級別的寶劍。


    他手裏不缺靈寶級的飛劍。這些年來,他的分身桑炅,陪著蓮香走遍大江南北,去過東荒南荒,雖然殺人不算多,但是搶到的寶物卻不少。


    可以這樣說,從一階靈寶飛劍,到六階靈寶飛劍,他每樣都有一口。再往上,隻是缺了七階和八階的靈寶飛劍,但卻有一口九階靈寶飛劍,再加上三口仙劍,養在體內空間中。低階的靈寶飛劍,都收在儲物戒指裏,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培養的價值。


    張彩眼看著桑子明亮劍,覺得憑著劍術肯定能贏,於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桑師弟,你可妖小心了!愚兄在劍術方麵有些造詣,你若是支撐不住,那就早點求饒,要不然我一不小心傷了你,你可不要埋怨我啊!”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讓桑子明受傷,最好能卸掉一條胳膊,或者砍斷一條腿!


    雖然是步虛修士,缺了胳膊腿還能接上,但是重新接上的四肢,總是不太靈光,將會在很長的時間內,成為無法啟齒的缺陷。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桑子明前來參加擂台比試,原本抱著“拖”的念頭。他並不想展露頭角,除了天劍訣之外,別的法門能不施展就不施展,否則會引起更多人的關注。


    若非情不得已,他也不想殺人、傷人,因為每傷一個人,都會帶來仇恨和非議。


    他衝著對方躬身施禮,揚起手中的寶劍,道:“張兄,請!”


    張彩施展出了天劍訣,放出數十道劍氣,殺向桑子明。


    兩人交手的地方雖然是一個擂台,從外麵看著似乎不大,但卻是儒門精心打造的,運用了納須彌入芥子的方式,有一個透明的結界,裏麵的空間很大,不下十餘裏寬廣。


    桑子明不慌不忙的避開劍氣,施展出同樣的天劍訣。對方施展出哪一式,他也施展哪一式。


    兩人按部就班的,施展出一招又一招,就像非常友好的同門,彼此相對切磋一樣。


    台下的眾人紛紛讚歎:“嗯,不錯,寧靜平和,友愛切磋,果然是儒門高手,應該有這種風範。”


    “下麵就看誰學的劍招多了,不知道桑子明掌握了幾式天劍訣,隻怕他難堅持到底,張彩可是劍術高手啊!”


    話音未落,張彩忽然變了招,他原本施展第三十式,接下來該是第三十一式,然而他忽然跳過去,驟然施展出天劍訣三十五式!


    一時間劍氣縱橫,綿綿密密,籠罩了整個擂台!


    桑子明不是菜鳥,他在荒原上跟妖族交過手,所以一點兒都不慌,緊跟著劍招一變,施展出天劍訣第三十六式!


    這招一出來,眼見著張彩放出的劍氣,就像冰雪一樣消融了!


    然後就聽見“叮叮當當”的脆響,不到三四個唿吸,結果就出來了!


    一口鋒利的飛劍,懸在張彩的頭頂,距離不過三尺!


    而張彩手裏的寶劍,卻已經響死蛇一樣躺在地上!


    張彩神情難堪,麵色紫紅,看上去好像豬肝一樣!


    他不敢相信自己敗了,整個人呆愣在那裏,任憑寶劍臨頭,也沒有做出反應。


    台下的眾人都感到很吃驚!


    “咦?桑子明贏了?他怎麽贏的?”


    “沒看清楚,他剛剛施展的那一招,我似乎從未見過,是不是邪派的招式啊?”


    “邪你個頭啊!那是天劍訣三十六式!堂堂正正的儒家劍法!前些日子,天劍秦斬和大劍師公孫乾,有一場驚世大戰,你難道沒去看啊?”


    “嗬嗬,我當時錯過了。沒想到桑子明還是一位劍師!竟然掌握了三十六式天劍訣!”


    “這下有熱鬧好看了!我聽說,挑戰桑子明的人,超過兩百多位,看過第一場比試後,估計很多人要發愁了!”


    “那倒不一定!桑子明隻是步虛一階,功力太弱了。”


    張彩呆愣了片刻,最後迴過神來,從地上撿起寶劍,頭也不迴的跳下擂台走了。


    他心裏很明白,桑子明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肯定會受傷。敗了就敗了,總比缺胳膊少腿好!


    他心裏說不出的後悔:“唉!我幹嘛挑戰他啊?真實何苦來哉!就算山長發話,也不該我上場啊!整個白鹿洞書院,比我厲害的人多了!”


    桑子明輕輕鬆鬆的跳下擂台,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打贏這一場,最少能得到三個月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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