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雲紫眼波一凝，心上陡然泛起驚濤海浪，“——接引天王，隕落了？”指尖深深掐入溫玉雕椅，她卻恍若未知，隻仔細將花千陵打量一迴，見他的神色不似作偽，這才在麵上帶出一絲無奈的笑來。
“花兄這消息，果真是驚人的很。”她微微苦笑。如果接引真就這般死掉了，那她這麽多年的醞釀準備，豈不就是一場空？就如狠狠一拳揮舞過去，卻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不著力，心裏巨大的落差，直欲讓人內傷吐血。這感覺，委實也太難過了。
“一聽就知道你多日不問世事了吧？”花千陵眼神一轉，見除了陌蹙起眉頭，遼遼和珊儼卻有些聽過就算的感覺，那什麽接引天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死便死了，與他們有什麽相幹？花千陵心神一轉，又道，“你們可知，接引天王是如何隕落的？嘿嘿，這可才應了他們佛家的一句話，因果報應，絲毫不爽。”
“仙帝隕落的話，不是自己修行出了差錯，便總離不了其餘幾位仙帝的關係罷？”陌的聲音幽幽傳來，花千陵有些意外地看著這條纖細美麗的人魚，“你說的不錯。”
“接引天王此次，是在迦築城，為重出天界的金鵬將軍所殺”花千陵一句話說完，有些得意地見到雲紫的驚容。驚異了吧？恍然了吧？感歎了吧？這人總是雲淡風輕看破一切的樣子，害他總以為自己的消息不夠勁爆，也太沒成就感了。
雲紫眼波流轉，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幽幽歎口氣，“花兄，你還是從頭道來罷。我素知你消息靈通，天界大小事情，難有瞞過你的。……究竟金鵬將軍，是幾時出來的？他不是再養傷重修麽？已經好了？”
“啊哈，這你也知道啦？其實我花千陵除了丹藥一道，就是愛交朋友人緣好，消息不靈通也不行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哈哈。”花千陵兩縷胡須一時都翹起來，他模了模長須，一正麵色，“其實啊，這個事情，就要從五萬年前說起啦。”
雲紫眼波一凝，也不插言，仔細聽花千陵下文。
“話說五萬年前，接引天王和金鵬大帝爭奪督天者之位，這個你們知道罷？”花千陵眼睛一轉，將之當成引入之語，卻不料見幾人都認真盯著他，麵上隱有茫然之色。“……你們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罷？”他看了看雲紫，“他們不知道也正常，你……你居然也不知道？你這麽多年究竟怎麽過的？”
花千陵僵了下，歎口氣繼續道，“好吧好吧。我真的就從頭講起了。當年接引與金鵬大帝爭奪督天者之位，大概所有真仙都知道這件事情。後來，自然是大金鵬勝了……”他眼睛一轉，唿了口氣，“接引心有不服，便趁大帝接手督天位不得擅自離開，設下陷阱，引金鵬將軍入迦築城。迦築城屬於長生天，接引領著百多位佛陀一並設伏，公然宣稱，自己尚缺坐騎，金鵬將軍剛升為仙帝，不若加入長生天為己坐騎，煉去妖性，也能早日升入神界……”
為己坐騎？……煉去妖性？
這該是多麽直白的侮辱和難堪明明同為仙帝，你也有臉打出佛家的幌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要臉不要？恐怕坐騎是假，謀取帝魄是真。甚至報爭督天位不果之怨，才是實打實的。
那個時候……那個人是如何反應的？初見他時，他就那副冷冰冰又高傲的性子，遇到這種事情，該不知是如何的憤怒吧？難怪呢。他那麽怨恨長生天的僧人。原來……他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金鵬將軍與之一戰，那一戰，才是驚天動地日月無光，整個迦築城，連之附近十多個城池，全都化為齏粉。若非最後督天者不顧自己安危，突然出現，將接引打入沉睡，金鵬將軍卻是早就魂飛魄散了。隻是金鵬將軍也被接引下了輪迴禁咒，一身法力全部留存在體，隻剩下神魂落入凡塵，一劫之後，魂飛魄散。”
“就是說，他的神魂若散了的話，就是真的死了？”雲紫抓住他話中真意，定定地問著。“沒錯。”花千陵投過讚賞的一瞥來，“若無萬琨從天宮中帶出來的輪迴仙果，金鵬將軍怕是早死了。”
“對了，五萬年前，萬琨就是那時被召入了天宮中，得了輪迴仙果的……”雲紫恍然，想起當日在天宮中的遭遇來。萬琨是主動被召入的，是不是就是唐皓齡去求了天宮之主，才借萬琨之手，將仙果帶出來的？隻是……為什麽又不直接給唐皓齡呢？
她心神一動，驟然想起當日天宮之主的話來，“……你好好修煉，早日進化到皇者，就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待集七歸一之日，一切盡知……”
自己進化到皇者就算幫忙的話，是不是意味著，當年萬琨也被天宮看好，有將他培養成仙帝的意思？不然為何讓他得了天書和上古傳送符？隻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萬琨偌大的名聲，卻止步於金仙便中途夭折了。如此說來，那什麽七，什麽一，竟是指七位仙帝……嗎？數一數，當世之中，東南西北，和中間兩位，確實隻有六位……現在多了她，但接引……又死了？仍舊是六呢……
“……雲仙子？雲仙子？”她恍然從思索中轉過來，卻見花千陵一瞪眼，“你有沒有聽呢？我說到哪了？”
“啊，”雲紫心神一轉，“你說到……哪了？”她遞過一個微笑，“剛剛想到別的事情去了。你繼續罷。”
“我正說到長生天的八大佛陀”花千陵沒好氣地瞥她一眼，真是的，這麽驚悚的消息都留不住她的注意力麽？“在他們的安排部署下，直到五千多年前，萬琨封閉地宮自爆而亡，爾後就再無地宮的消息。直到一百多年前紫極地宮再度開啟，才在天界引起軒然大*來。不過老實說，萬琨手中輪迴仙果的作用，也是泠葉城一戰後，世人才曉得的。最初大家隻以為輪迴仙果嘛，不過能讓金仙晉升真仙，除了大家族門派會派人奪一奪，於我們卻沒多大吸引力的。唉，又哪裏料到，此物竟會與金鵬將軍他們扯上關係？”
“金鵬將軍中了輪迴禁咒，魂體分離，魂魄一散就得死去。因此大帝一直將他的魂魄養在不動峰上，直到眼看仙果成熟，才假托他是自己的門人，托祖樊姥姥一脈，去取迴輪迴仙果。這段消息，還是因我的一位至交，身居不動峰一脈的高位，我才悄悄得知的。”花千陵麵有得色，卻聽雲紫道，“身居高位？是不動峰兩護法之一的藥聖人罷？我聽說不動峰頂部的藥圃，都是他在打理呢。”
“呃，這你也知道？”花千陵眼睛一睜，緩緩神，“……還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說你什麽都不關心呢，偏偏是天界秘聞的你又知道。說你知曉呢，卻連常識又都不懂……唉唉，我如何攤上你這麽個朋友……”
“我說……花伯伯，你到底還要不要講了？”珊儼倒是不客氣，跟花千陵熟了後，將豐澧果遞了顆過去，“老是賣關子。然後呢？金鵬將軍又怎麽樣了？他取迴輪迴仙果了麽？啊想必是取得了，你最先不是說他將那個接引殺了麽？”
“自然是取的了。隻是其中又要說到一個人了。”花千陵接過她手中的豐澧果，往口中一扔，然後臉皺到一起“唔……好甜……”緩了緩，他笑得詭異，“這就要說道，前些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新晉仙帝了”
“是那位神獸，金環蛇皇麽？”陌一挑眉，轉頭看看雲紫，柔聲道，“是你的同族呢。”
雲紫淡淡一笑，轉眼見花千陵一副吃驚的樣子，便笑道，“怎麽，你不知道麽，我的本體，也是金環蛇呢。”她笑的隨意，心中卻是一片坦然。原來是這樣呢。當年發生的一切，這就完全聯係起來了。
當年在紫極地宮中見到的唐風越……之前卻是處在這樣的糾纏因果裏……孟無歡是祖樊姥姥的心愛弟子，泠葉城中見到的萬陰山姬殤，長生天接引，這一個個人物糾纏，而這一切的前因，卻又能追朔那麽久遠。而她呢……她不過是誤入其中的麽？
“原來你也是金環蛇一族的。那可不得了了。你認識那位蛇皇大帝麽？我聽說她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引得金鵬將軍和天庭戰將都傾心於她。泠葉一戰的時候，她還親口承認過，她是金鵬將軍的道侶呢。隻是後來接引不期而至，她和天庭戰將齊齊死了。也不知道後來如何又出現在不動峰頂，還蒙金鵬大帝召喚過，顯露出驚人的修為。當時隻當成是熱鬧來看，卻哪裏知道十年後，她竟然就聚成帝魄，成就仙帝之姿了”
“嗯，我也是聽說。我南冥天的主宰聽聞此事，便說，此金環蛇定已進化成蛇皇之尊了。千萬年難見的金環蛇皇，就如展翅大金鵬一般，是天生地養的神獸至尊。如此一來，金環蛇皇的尊號不脛而走，連我們這裏，都猶有耳聞。”陌點點頭，迴憶起自海蝰王那得到的消息。
“可不是？東極天的黑龍一族還口出狂言，說金環蛇當不得神獸之名。鄔家這話一出，就是狠狠地抽了他們一大耳刮子。解氣解氣。”花千陵嗬嗬地笑起來，看著珊儼一眼茫然，便將覆嘉城之上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末了又道，“也是在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蛇皇當年不僅得了金鵬將軍的青睞，也俘獲了天庭戰將林皓白的傾慕。若非他們龍族自己說出來，內中隱情，又有誰知？”
“原來是這樣啊……”珊儼神色間閃過一絲憧憬，以手托腮，“也不知道那幾位大人是何等風采，我要是能見上一麵，該多好……”
“那唐……”雲紫抖動著睫毛，如雨後的蝴蝶扇動翅膀，眼神迷蒙，“……小唐將軍，他是幾時恢複過來的？我聽說他在泠葉城一戰後，就被他哥哥救迴去了。後來呢？他幾時修煉迴來的？如何竟能將接引殺死？”
“呀，你說金鵬將軍麽？”花千陵怔了怔，又說迴泠葉之戰，“聽我另一位好友說，當年泠葉一戰中，接引視蛇皇為最大絆腳石，當先就向她下了殺手。後來雖然得督天者趕來相救，蛇皇和林皓白卻雙雙死去，而金鵬將軍也昏迷不醒。督天者本不得擅離督天位的，將接引擊走後，立時帶迴金鵬將軍。此迴大概因為得了輪迴仙果之顧，金鵬將軍魂歸正位，重修一切，曆經兩百多年，終於在日前恢複過來。”
“而這次迦築城之戰，就不得不說到都天神器——混天十方戟了據說金鵬將軍將接引天王引到迦築城舊址之上，先是言戰，好生駁斥了當年的坐騎一事。然後金鵬將軍怒斥接引，不僅濫殺無辜，且心胸狹隘，實在該殺。他說的義憤填膺，接引初不以為意，卻不料金鵬將軍居然瞬間使出都天神器，一舉擊殺接引，報了五萬年前的坐騎之仇。而這一戰中，鍛造神匠向蘇打造的混天十方戟，更是一舉成名，風光無限”
花千陵說著說著，眼睛中就冒出精光來，“我當時是沒有看到。不過聽說那混天十方戟一出，天地變色，威力驚人。也不知道是何種風采。哎呀呀，我當時怎麽就不在長生天呢，一想到這樣驚天動地的一戰，我就恨的不行。金鵬將軍經過此役，修為越發精深了。說起來，這五萬年正是他的劫數也不定呢……”
陌聽他感歎至此，便問道，“前輩之前說，樞密使萬琨，是在長生天八大佛陀的安排下，才沉宮自爆的麽？不知……此言當真？”
花千陵眼睛一瞪，“我騙你作甚？隻是當時事情究竟如何，其中一件件具體事件，又非得本人親自經曆才能盡知了。怎麽，你有什麽問題？”
“我族的靈秋大人，是萬琨大人的道侶。”遼遼接道，眼睛一時望向陌，心下卻是明了。靈秋大人的逝去，可謂也受到這段天界辛秘的連帶，又是何其的無辜()
“花兄這消息，果真是驚人的很。”她微微苦笑。如果接引真就這般死掉了，那她這麽多年的醞釀準備，豈不就是一場空？就如狠狠一拳揮舞過去，卻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不著力，心裏巨大的落差，直欲讓人內傷吐血。這感覺，委實也太難過了。
“一聽就知道你多日不問世事了吧？”花千陵眼神一轉，見除了陌蹙起眉頭，遼遼和珊儼卻有些聽過就算的感覺，那什麽接引天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死便死了，與他們有什麽相幹？花千陵心神一轉，又道，“你們可知，接引天王是如何隕落的？嘿嘿，這可才應了他們佛家的一句話，因果報應，絲毫不爽。”
“仙帝隕落的話，不是自己修行出了差錯，便總離不了其餘幾位仙帝的關係罷？”陌的聲音幽幽傳來，花千陵有些意外地看著這條纖細美麗的人魚，“你說的不錯。”
“接引天王此次，是在迦築城，為重出天界的金鵬將軍所殺”花千陵一句話說完，有些得意地見到雲紫的驚容。驚異了吧？恍然了吧？感歎了吧？這人總是雲淡風輕看破一切的樣子，害他總以為自己的消息不夠勁爆，也太沒成就感了。
雲紫眼波流轉，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幽幽歎口氣，“花兄，你還是從頭道來罷。我素知你消息靈通，天界大小事情，難有瞞過你的。……究竟金鵬將軍，是幾時出來的？他不是再養傷重修麽？已經好了？”
“啊哈，這你也知道啦？其實我花千陵除了丹藥一道，就是愛交朋友人緣好，消息不靈通也不行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哈哈。”花千陵兩縷胡須一時都翹起來，他模了模長須，一正麵色，“其實啊，這個事情，就要從五萬年前說起啦。”
雲紫眼波一凝，也不插言，仔細聽花千陵下文。
“話說五萬年前，接引天王和金鵬大帝爭奪督天者之位，這個你們知道罷？”花千陵眼睛一轉，將之當成引入之語，卻不料見幾人都認真盯著他，麵上隱有茫然之色。“……你們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罷？”他看了看雲紫，“他們不知道也正常，你……你居然也不知道？你這麽多年究竟怎麽過的？”
花千陵僵了下，歎口氣繼續道，“好吧好吧。我真的就從頭講起了。當年接引與金鵬大帝爭奪督天者之位，大概所有真仙都知道這件事情。後來，自然是大金鵬勝了……”他眼睛一轉，唿了口氣，“接引心有不服，便趁大帝接手督天位不得擅自離開，設下陷阱，引金鵬將軍入迦築城。迦築城屬於長生天，接引領著百多位佛陀一並設伏，公然宣稱，自己尚缺坐騎，金鵬將軍剛升為仙帝，不若加入長生天為己坐騎，煉去妖性，也能早日升入神界……”
為己坐騎？……煉去妖性？
這該是多麽直白的侮辱和難堪明明同為仙帝，你也有臉打出佛家的幌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要臉不要？恐怕坐騎是假，謀取帝魄是真。甚至報爭督天位不果之怨，才是實打實的。
那個時候……那個人是如何反應的？初見他時，他就那副冷冰冰又高傲的性子，遇到這種事情，該不知是如何的憤怒吧？難怪呢。他那麽怨恨長生天的僧人。原來……他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金鵬將軍與之一戰，那一戰，才是驚天動地日月無光，整個迦築城，連之附近十多個城池，全都化為齏粉。若非最後督天者不顧自己安危，突然出現，將接引打入沉睡，金鵬將軍卻是早就魂飛魄散了。隻是金鵬將軍也被接引下了輪迴禁咒，一身法力全部留存在體，隻剩下神魂落入凡塵，一劫之後，魂飛魄散。”
“就是說，他的神魂若散了的話，就是真的死了？”雲紫抓住他話中真意，定定地問著。“沒錯。”花千陵投過讚賞的一瞥來，“若無萬琨從天宮中帶出來的輪迴仙果，金鵬將軍怕是早死了。”
“對了，五萬年前，萬琨就是那時被召入了天宮中，得了輪迴仙果的……”雲紫恍然，想起當日在天宮中的遭遇來。萬琨是主動被召入的，是不是就是唐皓齡去求了天宮之主，才借萬琨之手，將仙果帶出來的？隻是……為什麽又不直接給唐皓齡呢？
她心神一動，驟然想起當日天宮之主的話來，“……你好好修煉，早日進化到皇者，就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待集七歸一之日，一切盡知……”
自己進化到皇者就算幫忙的話，是不是意味著，當年萬琨也被天宮看好，有將他培養成仙帝的意思？不然為何讓他得了天書和上古傳送符？隻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萬琨偌大的名聲，卻止步於金仙便中途夭折了。如此說來，那什麽七，什麽一，竟是指七位仙帝……嗎？數一數，當世之中，東南西北，和中間兩位，確實隻有六位……現在多了她，但接引……又死了？仍舊是六呢……
“……雲仙子？雲仙子？”她恍然從思索中轉過來，卻見花千陵一瞪眼，“你有沒有聽呢？我說到哪了？”
“啊，”雲紫心神一轉，“你說到……哪了？”她遞過一個微笑，“剛剛想到別的事情去了。你繼續罷。”
“我正說到長生天的八大佛陀”花千陵沒好氣地瞥她一眼，真是的，這麽驚悚的消息都留不住她的注意力麽？“在他們的安排部署下，直到五千多年前，萬琨封閉地宮自爆而亡，爾後就再無地宮的消息。直到一百多年前紫極地宮再度開啟，才在天界引起軒然大*來。不過老實說，萬琨手中輪迴仙果的作用，也是泠葉城一戰後，世人才曉得的。最初大家隻以為輪迴仙果嘛，不過能讓金仙晉升真仙，除了大家族門派會派人奪一奪，於我們卻沒多大吸引力的。唉，又哪裏料到，此物竟會與金鵬將軍他們扯上關係？”
“金鵬將軍中了輪迴禁咒，魂體分離，魂魄一散就得死去。因此大帝一直將他的魂魄養在不動峰上，直到眼看仙果成熟，才假托他是自己的門人，托祖樊姥姥一脈，去取迴輪迴仙果。這段消息，還是因我的一位至交，身居不動峰一脈的高位，我才悄悄得知的。”花千陵麵有得色，卻聽雲紫道，“身居高位？是不動峰兩護法之一的藥聖人罷？我聽說不動峰頂部的藥圃，都是他在打理呢。”
“呃，這你也知道？”花千陵眼睛一睜，緩緩神，“……還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說你什麽都不關心呢，偏偏是天界秘聞的你又知道。說你知曉呢，卻連常識又都不懂……唉唉，我如何攤上你這麽個朋友……”
“我說……花伯伯，你到底還要不要講了？”珊儼倒是不客氣，跟花千陵熟了後，將豐澧果遞了顆過去，“老是賣關子。然後呢？金鵬將軍又怎麽樣了？他取迴輪迴仙果了麽？啊想必是取得了，你最先不是說他將那個接引殺了麽？”
“自然是取的了。隻是其中又要說到一個人了。”花千陵接過她手中的豐澧果，往口中一扔，然後臉皺到一起“唔……好甜……”緩了緩，他笑得詭異，“這就要說道，前些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新晉仙帝了”
“是那位神獸，金環蛇皇麽？”陌一挑眉，轉頭看看雲紫，柔聲道，“是你的同族呢。”
雲紫淡淡一笑，轉眼見花千陵一副吃驚的樣子，便笑道，“怎麽，你不知道麽，我的本體，也是金環蛇呢。”她笑的隨意，心中卻是一片坦然。原來是這樣呢。當年發生的一切，這就完全聯係起來了。
當年在紫極地宮中見到的唐風越……之前卻是處在這樣的糾纏因果裏……孟無歡是祖樊姥姥的心愛弟子，泠葉城中見到的萬陰山姬殤，長生天接引，這一個個人物糾纏，而這一切的前因，卻又能追朔那麽久遠。而她呢……她不過是誤入其中的麽？
“原來你也是金環蛇一族的。那可不得了了。你認識那位蛇皇大帝麽？我聽說她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引得金鵬將軍和天庭戰將都傾心於她。泠葉一戰的時候，她還親口承認過，她是金鵬將軍的道侶呢。隻是後來接引不期而至，她和天庭戰將齊齊死了。也不知道後來如何又出現在不動峰頂，還蒙金鵬大帝召喚過，顯露出驚人的修為。當時隻當成是熱鬧來看，卻哪裏知道十年後，她竟然就聚成帝魄，成就仙帝之姿了”
“嗯，我也是聽說。我南冥天的主宰聽聞此事，便說，此金環蛇定已進化成蛇皇之尊了。千萬年難見的金環蛇皇，就如展翅大金鵬一般，是天生地養的神獸至尊。如此一來，金環蛇皇的尊號不脛而走，連我們這裏，都猶有耳聞。”陌點點頭，迴憶起自海蝰王那得到的消息。
“可不是？東極天的黑龍一族還口出狂言，說金環蛇當不得神獸之名。鄔家這話一出，就是狠狠地抽了他們一大耳刮子。解氣解氣。”花千陵嗬嗬地笑起來，看著珊儼一眼茫然，便將覆嘉城之上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末了又道，“也是在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蛇皇當年不僅得了金鵬將軍的青睞，也俘獲了天庭戰將林皓白的傾慕。若非他們龍族自己說出來，內中隱情，又有誰知？”
“原來是這樣啊……”珊儼神色間閃過一絲憧憬，以手托腮，“也不知道那幾位大人是何等風采，我要是能見上一麵，該多好……”
“那唐……”雲紫抖動著睫毛，如雨後的蝴蝶扇動翅膀，眼神迷蒙，“……小唐將軍，他是幾時恢複過來的？我聽說他在泠葉城一戰後，就被他哥哥救迴去了。後來呢？他幾時修煉迴來的？如何竟能將接引殺死？”
“呀，你說金鵬將軍麽？”花千陵怔了怔，又說迴泠葉之戰，“聽我另一位好友說，當年泠葉一戰中，接引視蛇皇為最大絆腳石，當先就向她下了殺手。後來雖然得督天者趕來相救，蛇皇和林皓白卻雙雙死去，而金鵬將軍也昏迷不醒。督天者本不得擅離督天位的，將接引擊走後，立時帶迴金鵬將軍。此迴大概因為得了輪迴仙果之顧，金鵬將軍魂歸正位，重修一切，曆經兩百多年，終於在日前恢複過來。”
“而這次迦築城之戰，就不得不說到都天神器——混天十方戟了據說金鵬將軍將接引天王引到迦築城舊址之上，先是言戰，好生駁斥了當年的坐騎一事。然後金鵬將軍怒斥接引，不僅濫殺無辜，且心胸狹隘，實在該殺。他說的義憤填膺，接引初不以為意，卻不料金鵬將軍居然瞬間使出都天神器，一舉擊殺接引，報了五萬年前的坐騎之仇。而這一戰中，鍛造神匠向蘇打造的混天十方戟，更是一舉成名，風光無限”
花千陵說著說著，眼睛中就冒出精光來，“我當時是沒有看到。不過聽說那混天十方戟一出，天地變色，威力驚人。也不知道是何種風采。哎呀呀，我當時怎麽就不在長生天呢，一想到這樣驚天動地的一戰，我就恨的不行。金鵬將軍經過此役，修為越發精深了。說起來，這五萬年正是他的劫數也不定呢……”
陌聽他感歎至此，便問道，“前輩之前說，樞密使萬琨，是在長生天八大佛陀的安排下，才沉宮自爆的麽？不知……此言當真？”
花千陵眼睛一瞪，“我騙你作甚？隻是當時事情究竟如何，其中一件件具體事件，又非得本人親自經曆才能盡知了。怎麽，你有什麽問題？”
“我族的靈秋大人，是萬琨大人的道侶。”遼遼接道，眼睛一時望向陌，心下卻是明了。靈秋大人的逝去，可謂也受到這段天界辛秘的連帶，又是何其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