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肅想道歉,說自己是無心的,但一看到紗羅那雙明亮靈動的大眼睛又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了。突然他瞥見神壇中心那個金銅色的圖案,隨手一指問道:“那個是什麽啊,也是洪冥留下來的嗎?”


    紗羅尋聲望去,看了看說:“這個標誌跟我哥的權杖是一樣的,這個小縫兒像是一個鎖眼,裏麵會是什麽呢……”說著她拿起縮小的封天珠透過鎖眼向裏望去,隻見下麵暗流湧動,靈氣蒸騰,應該還是洪冥的一部分神力被封鎖其中,可是為什麽要鎖住呢?紗羅正疑惑著,突然,一雙黃色巨眼瞪著她,一個滿臉猙獰的兇怪張牙舞爪唿之欲出……


    “啊!”紗羅被嚇得失手丟了封天珠癱倒在地,再去看時那金銅色彎月鎖眼並無異樣,也不見什麽怪物衝出來。


    “你沒事吧?下麵有什麽?”鄧肅急切問道。


    紗羅想到剛才的情景,欲言又止……


    剛才自己分明看到了鎖眼下麵有一個魔怪,而且透過封天珠可以感知到它至少存活了幾萬年,威力非同小可。可是這種兇煞之物怎麽能在洪冥的神壇中呢?自己清楚地記得2萬年前洪冥就已經消滅了三界的惡魔,這種東西應該早就絕跡了啊!


    "沒什麽,我剛才給你輸入了不少靈力,突然頭暈而已。"紗羅不想跟鄧肅這個對魔怪神域世界一竅不通的凡人解釋那麽多,同時也怕白老翁知道了徒增擔憂,便想了個理由唐塞了過去。而且剛才已經幫鄧肅將體內的神力引導調和,擁有了洪冥的修為,哪怕隻有三成,道行再深的魔怪也會有所忌憚。想到這裏,她稍微放下心來,故意瞪了鄧肅一眼說:“我哥對你可真是夠好的,剛才這結界內的修為已經全部融入到了你的身上,換成其他凡人早就承受不了渾身爆裂而亡了,沒想到你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鄧肅聽了興奮地活動了一下筋骨,看著自己的身體說:“真的嗎?那我現在也有神力了?”


    “鄧公子,紗羅大小姐,先出來再說吧!”白老翁在外麵焦急地說道。


    紗羅跟鄧肅鑽入放大的封天珠穿梭出來,白老翁立刻上前拉著鄧肅的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沒事吧?剛才可嚇死我老頭子了!”


    “他好著呢,你就放心吧!你怎麽也不問問我怎麽樣啊?”紗羅嗔道。


    “沒事就好,”白老翁迴身對著紗羅又說道,“他現在身負重任,他的安危此刻比咱們可重要多了。”


    “哼,他重要?剛才要不是我,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呢!”紗羅雖然依舊嘴上不饒人,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鄧肅,確認他確實無礙後才收迴目光。


    “不過說來也怪,洪冥的修為何等磅礴,為什麽到了鄧公子的身上卻如此靜若止水呢?”白老翁詫異地說道。


    “唔,我除了剛才有點頭暈惡心,這會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了。好像……好像是比原來更有力量了一點兒……”鄧肅語氣中略帶遲疑,白老翁言辭中對自己似乎期望頗高,而且被他們說得神乎其神的洪冥修為現在已經進入了自己體內,他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們現在自己感覺跟以前並無兩樣,甚至還比之前多了許多疲憊之感。


    “什麽?才一點兒?你知道那些修意味著什麽嗎?起碼能滅掉上萬隻你前幾天遇到的那個古煞魔了!”紗羅略帶激動地說。


    “那,那我就是比之前感覺厲害的多了!”鄧肅下了下決心說道。


    “嗬,”紗羅冷笑一聲說,“別逞強了,我看啊,我哥的神力八成是被你全都化掉了!”說完收迴封天珠走出了神壇。


    “你別在意,她是在開玩笑!”白老翁笑著說。


    “嗯,我沒事,她說什麽我都不會生氣的。”鄧肅感激地看著白老翁。


    待三人都走出了出來,紗羅望著氣勢恢宏、金光燦燦的神壇悠悠地說道:"喂,這神壇是你請出來的,你知道怎麽把它收迴去嗎?”


    “收迴去?……”鄧肅注視著巨型的圓台,心中感到一絲困惑。當時自己使用鎖鏈時手中快速揮動無意之中才觸發了神壇,可是自己並不知道該怎麽把它收迴去啊!“哎,要不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說著閉著眼睛伸出右手,說了一聲:“收!”


    話音剛落,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神壇陡然消失,原來的神鎖完好無損地迴到了鄧肅的右手中。


    白老翁和紗羅都驚異地上前看去,隻見鎖鏈一端的第一個鎖扣從原來的暗紅色光芒轉為湛藍色,而且透出的光芒比之前有增無減。紗羅擺弄了一陣,也沒想明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加上身體有點累了,便催著早點找個地方休息。


    白老翁立即飛出去不見蹤影,不一會兒就返了迴來,帶著鄧肅和紗羅二人來到一處密林深處,在三棵樹之間找到一塊空地,鄧肅生起火堆,把之前采到的蘑菇用樹枝穿成串在火上烤熟了,三人吃得津津有味,紗羅吃完揉了揉眼睛說困了,然後就往樹上爬……


    這些日子以來,三人的夥食都是鄧肅負責。他從小就喜歡抓一些小鳥青蛙之類的小動物在野外烤了打牙祭,對各種美味的野果也有一些研究,所以雖然是風餐露宿,白老翁和紗羅對他提供的夥食還是非常滿意的。隻是睡覺隻能到樹上去,一是對古煞魔和各種鬼魅有所忌憚,在高處睡覺既隱蔽又方便查看周圍情況,二是紗羅和白老翁目前都修為不深,鄧肅也暫時沒有能力守護他們的周全,留他在下麵放哨,稍有風吹草動還能提前防備。


    鄧肅反正也在樹上睡不踏實,每晚就靠坐在樹下打盹,不過他睡覺一向很死,經常是白老翁和紗羅先被驚醒,而鄧肅每次都是後知後覺,好在一路上除了一些野獸出沒,再沒遇到什麽魔怪。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朝著仙龍湖的方向走去。翻過了一座青山,三人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隻見前方有一片遼闊的草場,一簇簇金燦燦的鮮花競相開放,香味撲鼻,如夢似幻,而浩瀚無邊的仙龍湖就在草場前方,湖水蔚藍空靈,水上風平浪靜,沒有一絲波瀾,讓人如處身於仙境一般。


    三人都欣賞感慨了一番,白老翁緩緩掏出一根靈羽送入風中,那潔白的羽毛隨風飄向遠處的湖心,在湖心一處的上方突然懸停了一下,隨即開始旋轉,且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卻又停住,直直落到湖水中。


    紗羅看向白老翁,似乎是在等待他開口,白老翁沉默半晌說道:“靈水源頭就在剛才靈羽所示的湖心之處,但是湖內設有結界,而且我用靈羽感知到湖下似有異動,靈氣似乎不正。”


    “老翁,”鄧肅搶聲說道,“不如我先下去看看情況,你們在岸上等著怎麽樣?”


    “呃……”白老翁正待開口,紗羅冷笑一聲說:“你先下去?怎麽去?遊下去嗎?”


    “我水性很好的,我從小就在護城河裏遊泳洗澡,從來沒有被淹到過!”鄧肅說著開始脫鞋脫衣。


    “哈哈哈,笑死人了!遊泳下去?你知道這湖水有多深嗎,恐怕你遊十天都到不了頭!”紗羅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狂笑不止。


    鄧肅聽了紗羅的話愣了一愣,隻好又把鞋穿上,看著紗羅笑得一雙美麗秀雅的眼睛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不禁也跟著癡笑了兩下。


    紗羅看他絲毫沒有惱怒的樣子,反而跟著自己一起笑,突然覺得無趣,冷下臉來故作生氣地對著鄧肅說:“你笑什麽?你不許笑!"


    鄧肅見紗羅有點生氣了,便不敢再笑,小聲嘀咕著:“那你倒是說說要怎麽下去,你們是神仙,我自然是比不了。”


    紗羅得意地笑了一聲道,“我們下水的方式你自然是想象不到,”說著她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一邊扔進水裏一邊說著,“我和洪冥都屬於靈水神族,他掌管靈水的結界,我負責淨化水源,靈水乃三界萬水之靈,我們既然是靈水神族,自然就能控製三界所有的水,凡是有水的地方,我們都可以自由出入,在地上做什麽,在水裏就可以做什麽。”


    “不對吧,”鄧肅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說,“這怎麽可能呢?”


    “怎麽不對了?你若不信,我現在就下去給讓你瞧瞧!”說著紗羅走到湖邊,正要躍身往湖水中跳,鄧肅趕緊說道:“我是說,你不可能在地上做什麽,在水裏也能做什麽,比如烤蘑菇就不行!”


    “哈哈哈哈……”白老翁捋著胡須大笑起來。


    紗羅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來指著白老翁說:“你還笑!”話未說完,突然,隨著一聲尖叫,紗羅消失在茫茫湖水中……


    鄧肅身子一震,急忙奔到湖邊大喊著紗羅的名字,可是廣闊的湖水上竟是死一般的寧靜。


    鄧肅正要跳入湖中尋找,突然水麵上一道陰影閃過,隨後一個黑衣男子手執一根類似長鞭之物騰空而起,落入鄧肅和白老翁二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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