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大師兄與無支月趁著太陽落山夕陽西下,避開眾小廝的耳目,悄悄潛入風公子的府邸。


    風公子的府邸建築布局十分隨性,工藝卻很精良。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樓閣之間彷徨交錯,花園之中小溪潺潺。充分體現了風公子與眾不同的欣賞水平和清致素雅的風韻。


    大師兄手握風公子府邸局部地形圖,二人就地研究半晌,很明顯他二人不太具備看大戶人家戶型圖的能力,愣是沒看出風鈴口中那每到晚上就有奇怪聲音發出的臥房在哪裏。


    事到如今,隻能跟著感覺走,抓著夢的手。


    風府各個院落間曲折變幻,風景幽深秀麗。大師兄與無支月徜徉其中,隻覺像在迷宮中轉來轉去。


    待摸到風公子的臥房時,已是戌時三刻,月上柳梢頭。


    風公子臥房坐落在府邸深處的院落,鬧中取靜,院名鶴語聽風閣。


    兩旁門柱有書雲:風起池東暖,雲開山北晴。充分暴露了風公子的文化底蘊。


    整體布局透露出一種恢弘大氣的格調。


    大師兄與無支月穿上夜行衣,屏了唿吸,躡手躡腳,趁著夜色摸到牆根。


    隻見院落內風公子的臥房與書房相連,房內燈火通明,唯獨不見風公子的身影,就連墨顏與風鈴也不知道去哪了。


    大師兄和無支月當下沿著牆根攀上屋脊,風公子臥房的屋脊采用歇山頂的樣式,由一條正脊四條垂脊和四條戧脊組成,也稱九脊殿。


    兩人像張麵餅一樣平趴在屋脊之上。四下裏一團寂靜,大師兄開始用指甲去摳屋脊上的小青瓦片,隻聽得嘎吱嘎吱,那聲音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大師兄你摳它作甚?


    電視上不都這麽演的麽?


    屋頂上的刺客一揭開瓦片就能看到屋子裏的情況。


    很顯然電視情節有些以偏概全,誤導觀眾,也誤導大師兄。


    當大師兄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摳下一片青色小瓦後,露出了瓦片下麵的坐瓦灰。


    大師兄:月兒幫幫我。


    兩人開始扒灰。


    此扒灰非彼扒灰,大家千萬不要誤會。


    大師兄和無支月扒了半天灰,兩人均弄的灰頭土臉之後,終於看見坐瓦灰下麵的防水層。


    在月光下飄出幾縷灰塵,嘲弄著大師兄與無支月的無知。


    無支月:我們還是算了吧。


    大師兄:月兒說的有道理。


    屋頂:想不到我層次這麽豐富,布局這麽均勻吧。我有麵層瓦、結合層、坐瓦灰、防水層、墊層、基層。


    你想看我哪一層?


    大師兄:半夜睡不著覺,


    把心情哼成歌,


    到屋頂尋找另一個夢境。


    無支月:睡夢中中被敲醒,


    我還是不確定,


    怎麽有撲克牌在摳對麵的屋頂。


    屋頂:我乃我倫與小姐姐們約會聖地,不結實點以我倫現在的噸位,那不啪嚓一下砸地板上了麽!


    朦朧淡月雲來去。


    在屋頂扒灰失敗,大師兄與無支月表演了首屋頂後,放棄從屋頂向下偷窺的計劃,二人慢慢滑下屋脊。


    屋頂:咯咯咯真的不怪我。


    兩人貓著腰悄悄溜到風公子窗下的花叢裏。風公子除了文化底蘊濃厚,人也風雅的很,窗前種著大片石榴、貼梗海棠、月季、玫瑰、鳳尾蘭、刺桂、蘇鐵。


    這些植物看似沒有什麽共同點,各自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生長著,實際上它們有一個致命的共同點--帶刺。


    怪不得有好心人輕輕提醒:


    親愛的你慢慢飛,


    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


    親愛的你張張嘴,


    風中花香會讓你沉醉。


    很顯然,大師兄與無支月沒聽過這首充滿善意的提醒之歌,一時間誤入百花深處,那密集的小刺沒頭沒腦的紮在身上,當真是苦不堪言。


    他二人正想換個潛伏方位,擺脫小刺361°環繞紮身的痛苦,風公子一行人迴來了。


    隻見風公子和那妖女走在前麵開路,卿卿我我十分親密,可憐墨顏和風鈴兩條單身狗孤苦伶仃心事重重。


    看他們的樣子是在外麵吃宵夜剛迴來,手裏還拎著醉仙樓的打包盒。


    大師兄心道,風公子當真是富二代中少有的白蓮花。


    師妹,我問你個問題。


    嗯,你問。


    你說那小妖女和風公子一起吃飯,她是吃飯呢?


    還是單獨給她上一盤蟲子。


    花叢中,大師兄眼睛閃著光,十分認真的問道。


    無支月心道:摳腳大漢也有蘿莉心,大師兄真的可以和史茅坑蟬聯誰最缺心眼排行榜前兩名。


    無支月:當然是飯,她當著風公子的麵吃一盤蟲子,請問風公子是什麽感受?


    大師兄:噢,對。


    心道,那風公子還沒等下嘴就先吐了,晚上也不會有奇怪聲音,人人都說小師妹瘋瘋癲癲的外麵下有一顆冰雪聰明的玲瓏心,看來不假,當下對小師妹的認知又提高一個等級,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四人走的近了,明顯看出墨顏和風鈴步伐沉重。他倆不停的東張西望,應該是在尋覓大師兄藏身的方位。


    風公子與那妖女一起走進臥房,看樣子,是讓墨顏守在院外,隻見風鈴進進出出不停的端茶倒水。


    不一會兒,風鈴走進左手邊一間廂房,熄滅燈,再沒出來。


    大師兄:月兒,你原地待命。我去看看屋內現在是什麽情況。


    說罷,小心翼翼的從花叢中探出個腦袋,用手去摳那窗紙。


    事實證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大師兄又被無良電視劇誘導,要不怎麽說少看點爛片,容易拉低智商。


    因為,大師兄信心滿滿的用手蘸點唾液去捅那窗紙,竟然沒捅破。


    窗紙窗紙不全是紙做的,風公子家的窗紙竟然是布做的。


    窗紙:我要是紙做的,下點雨刮點風不就漏了,能不能長點腦子。


    大師兄不信邪,又使勁捅捅,那窗紙還是紋絲不動。


    大師兄生氣了,後果很嚴重,甚至忘記眼前潛伏的處境,專心致致和窗紙較起勁來。


    他從花叢中站起來,用盡洪荒之力去推窗框,隻聽啪嚓一聲那窗框連帶著大師兄一股腦栽進風公子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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