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陰沉,黑壓壓的,烏雲密布,偶有電蛇在雲層中穿梭不定。雨淅淅瀝瀝地滴落,如同一串串珠簾一般,串聯了天與地。


    蕭牧的越戰越勇,讓丁不憂很是震驚,他從使出石爆拳和亮出圓月彎刀,已經和蕭牧戰鬥了半個時辰,早已經過了巔峰狀態,再過不多久,恐怕實力就要開始迴落了。


    “蕭牧,真是意料之外啊,我們戰鬥了半個時辰,你竟然還立於不敗之地,難道童家之人如此地‘看重’你!”丁不憂將“看重”兩個字咬得很緊。


    蕭牧冷聲一笑,說道:“丁不憂,我知道石爆拳,還有剛剛的刀法都是童家之人教你的,不過,就算是這樣,你想殺我蕭牧,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丁不憂看了蕭牧良久,說道:”蕭牧,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肯效力我們丁家,我保你一生富貴,說不定,到時候,你想睡哪個,就睡哪個,想要哪個的性命,就要哪個的性命!怎麽樣?“


    “丁不憂,你看我是三歲小孩麽?那麽容易欺騙。廢話少說,看我的刀!”蕭牧氣貫長虹,丹田裏靈氣激蕩,他豎起流刃若火,炙熱的火焰迅速地燃燒,將四周的雨點蒸發,熱騰騰的水汽從空氣中飄散,凝結成一片迷蒙的水霧。


    一刀劈出,同時天空中劈下一道數丈長的閃電,矯若驚龍,借著雷電之勢,刀氣威猛無比。


    丁不憂橫著圓月彎刀,刀刃上立即出現了一個半球形的黑色光罩。刀氣如同一柄二三十寸的長槍一般,一頭紮進了光罩之中。緊接著,刀氣刺穿了光罩,一下子射中了圓月彎刀的刀刃,撞得丁不憂一連後退了七八布,在停歇下來。


    圓月彎刀震顫個不停,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刀鳴聲,而且,刀刃上出現細小的裂痕,如同小蚯蚓一般。


    丁不憂既是震驚,又是憤怒,心想:圓月彎刀跟了我十多年,從我五歲開始便陪伴著我,像是我的親密夥伴,就像是我的影子一樣不可分割,再跟蕭牧戰鬥下去,恐怕圓月彎刀保不住了。看來,得速戰速決才行了。不然,迴去就沒有辦法給童大人交代了!


    想到這裏,丁不憂就打定了主意,他對蕭牧說:“蕭牧,我從陽新縣出門的時候,童大人便跟我說了一句話,如果你戰鬥了很久,依然沒有拿下蕭牧的話,便使出我教你的最強刀法!”


    丁不憂站直了身體,時間流淌的速度似乎慢了七八倍一般,就連天空中滴落的雨水也放慢了腳步。他鬆開手,圓月彎刀慢慢地飛到他的頭頂上,“錚”的一聲,一把彎刀從刀刃上脫離出來,隨即,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變三十二,三十二變六十四。


    刀刃層層疊疊,很有層次感,看起來十分整齊,匯聚在一起,就好像一柄長達七八丈長的黑刀。


    蕭牧目光一閃,心想:這怎麽可能有些像符陣呢?


    丁不憂捕捉到蕭牧的目光和表情,他哈哈一笑,說:“沒錯,蕭牧,這刀陣確實是從一種符陣中演化而來的,你等會看看,我這冒牌的符師,究竟能不能使出刀陣的真正威力!”


    “去吧,群魔亂舞!”


    一聽到丁不憂的聲音,那些刀刃迅速地動了,像是深海的遊魚般,穿過空氣,急急地刺向了蕭牧的咽喉。


    蕭牧一看到丁不憂將圓月彎刀分離,心想:這刀陣不凡,我該使出什麽刀法比較好呢?炎魔刀舞,這招還不熟練,如果使出來,可能傷到丁不憂,也可能會傷到馬雲青。如果靠大星空斬,恐怕也不夠,倒不如,我想將殘火刀訣和大星空斬聯合在一起如何!


    剛剛蕭牧就是炎魔斬和星空斬一同使出,取得了一加一大於二的威力。


    一想到這裏,蕭牧再次豎起了流刃若火。“噗”地一聲,一縷星河從刀刃上噴薄而出,化作一片兩三丈長的星空,上麵一片迷蒙,繁星點點,像是一件藍色的綾羅綢緞,極其美麗、動人。


    隨即,又有一縷炙熱的火焰從刀刃洶湧而出,火焰滔滔,如同海浪一般唿嘯而去,密集的水珠一接觸到火焰立即化為虛無,地麵上立即被烘幹,留出一大塊空地。水汽如同輕紗般,飄散而去。刀刃數尺之內,都不見水珠。


    星河和火焰再次相融,凝聚成一柄三四丈的巨刀,劍分藍紅兩色,甚是絢麗。巨劍的刀柄上拖著一條長長的焰尾,如同蟒蛇的尾巴一般。


    “咚”地一聲,兩柄巨刀狠狠地撞擊了在一起。眨眼的功夫,四周的水霧全部消散,地麵上的水漬也迅速地烘幹,甚至有些地方被烤的幹裂。


    大片武者被巨刀撞擊出的波動擊中,身子像是斷翅的大鳥般跌落,周圍盡是一片慘叫聲,不少武者的後背、胳膊都摔斷了,甚至還有人被震得七竅流血而死。


    馬先江拉著馬雲青退出了老遠的距離,並且在周身布下了三十三重靈力光罩,重疊在一起。這已經是是他能使出的最大的防護結界了。


    “砰砰砰”,靈力光罩重重破裂,從一重到二十五重,一路如同行雲流水,毫無障礙,一直到二十六重的時候,波動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靈力光罩已經破裂了二十八重了,再後來,已經破到三十重了。


    馬先江將馬雲青護在身後,他額頭上滿是大汗,現在他才知道的弱小,要是和蕭牧和丁不憂戰鬥,恐怕不到十五迴合,自己必敗無疑。他心想:迴去之後,一定要勤加苦練,不能再將馬家今後的命運全部拴在蕭牧身上,就算他以後可能會成為馬家的女婿。


    “哢擦”一聲,三十一重靈力光罩已經破裂了。


    馬先江掌心中雲霧翻騰,如果靈力破了自己的光罩,自己就必須全力以赴了。


    幸運的是,靈力波動擊破了第三十三重光罩之後,已經是強弩之末,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先江鬆了口氣,腳步虛浮,身子差一點就摔了下來,他心想:僅僅隻是靈力波動,便讓我如此狼狽,如果是麵對麵交戰,我的勝算又有幾何呢?


    馬雲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蕭牧身上,但是廣場上一片朦朧,煙塵滾滾,雲霧翻騰,道觀坍塌,碎石滿地,根本找不到蕭牧和丁不憂的身影。


    四周還有不少完好的武者,但是他們也同樣在期待著,蕭牧和丁不憂誰能笑到最後。


    “剛剛戰鬥,真他娘的猛烈啊,老子行走江湖數十餘載,什麽樣的大戰沒有見過,這兩個小鬼的實力咋就這麽強悍呢?他們才不到二十歲啊!”


    “那還用說,這就是做天賦吧。咱們都三十好幾了,都沒五重聚靈境,這也許也叫做命吧!”


    “不管蕭牧和丁不憂,如果兩人繼續成長的話,我想,我們陽新縣恐怕會走出兩個高靈境的強者吧。到時候,李唐皇族說不定會對我們陽新縣刮目相看!”


    “這兩人的天賦確實非凡,哎,兩個人為什麽就不能和平相處呢?等一下,你們看,霧氣散了,好像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誰?”


    ·······


    陽光撥開雲霧,隨即,數萬道金光如同利劍般刺穿烏雲,向著四麵八方進攻而去。一縷光芒照射進了廣場上的霧氣之中,霧氣逐漸地開始消散了。


    馬雲青緊緊地盯著站立著的那個身影,她睜大了眼睛,唿吸急促。


    隻見那個身影一臉地疲憊,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傷痕上滴落著幾滴血珠,血珠混合著水珠,一滴滴地墜落著。衣服出現了幾道裂縫,想必身上也有不少傷痕。


    馬雲青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怔怔地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蕭牧哥哥!”


    蕭牧聽到馬雲青的唿喊,他望向馬雲青,豎起了一個“v”字形,嘴角咧開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雲青,我贏了!”


    馬雲青一路奔了過去,緊緊地投入了蕭牧的懷中。


    以前的她對蕭牧的感激要多一些,從他救助自己的弟弟,到三戰中力挽狂瀾,再到後麵幫助她找到了藍楓果,成為她心中的大英雄大豪傑。再到後麵的三江山,看著蕭牧從累累白骨中殺出,真正體會到武者的艱辛,最後到現在,她才明白,她已經開始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動情了。


    蕭牧的不遠處還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正是丁不憂,他臉上,肩膀上,腹部,腿上到處都是傷痕,這傷可比蕭牧嚴重多了,不過,他的痛苦不是來自身上的傷,而是來自內心的痛苦。


    丁不憂從小天賦異稟,不論什麽招式,立馬就能學會,成為陽新縣中口傳的少年天才武者,在陽新縣年輕一輩中罕有敵手。最近,在童家人那裏有得到了不少好的功法和刀法,原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蕭牧,斬下他的頭顱,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自己輸了。


    馬先江那張繃緊的臉也鬆了下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場戰鬥驚心動魄,剛開始蕭牧就一直處於下風,一直到最後關頭,他才轉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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