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迴過味來,眼前人因為一個學長就要跟他冷戰,現在卻管起他的交友來了。想到這點,許斐就覺得裴寅的吃醋很可笑。“是啊,關係很好。”許斐笑道:“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麽了。”裴寅麵色變了變,還未說話,就聽許斐嘲諷道:“怎麽了,覺得我沒有朋友,也不會有關係好的人?”裴寅立刻解釋道:“我沒這麽想。”許斐:“就像你說的,我會摸他的頭,跟他開玩笑,那又怎麽樣,他是我朋友,我可以跟他做任何事。”裴寅立刻皺眉:“你是故意這麽說,為了讓我生氣嗎?”許斐冷聲道:“你憑什麽生氣?”裴寅一時無言,許斐順利地從他身上離開,幹脆利落地提起褲子。哪怕感覺到身體裏的濕潤逐漸打濕布料,雙腿也有些站不穩,更別提疼痛的腰身。“不過跟你那位學長比,他確實有點不同。”裴寅表情有些急,看起來想追問,又知道自己理虧,隻能忍耐。最後用一種求饒的神情望著許斐,似乎想要跟許斐結束這場荒謬的爭執。許斐看著裴寅這個模樣,卻更想一口咬上對方喉嚨,一擊斃命。“因為他不是直男,我們之間還是有可能的。”更多免費資源vb@幾號是幾號第25章 話音剛落,許斐就有點後悔。他讓裴寅遠離學長,不過是想讓裴寅身邊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等他複仇實現後,裴寅會一無所有。但現在他用朋友來刺激裴寅,怎麽看起來像是為了爭風吃醋,好像他嫉妒那個學長一樣。許斐麵色微沉,他轉身離開了那個廁所單間,就像是逃離一張無形籠罩的網。他一直覺得自己占據上風,裴寅隻是他用來報複父母的工具而已。連裴寅那可笑的愛意也同樣,隻是在他複仇路上微不足道的籌碼。但現在他又在幹什麽?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裴寅攥住了他的手,力氣極大。手腕隱隱作痛,許斐想甩開,卻被強行禁錮在裴寅身邊。大庭廣眾之下,拉扯會很難看。見無法掙脫,許斐便由著裴寅將他拉出了酒吧。攔下路過的的士,許斐被裴寅推上了車。身體上的疲憊,加之心煩意亂,許斐並不想跟裴寅說話。上車後便扭過頭,看也不看裴寅。聽到裴寅跟出租車師傅報的是他家地址,許斐幹脆放鬆下來,靠在車上閉眼休息。因為閉著眼,所以許斐沒能看見裴寅前所未有陰沉的臉。就算真看見了,許斐大概也不在乎。裴寅能對他做什麽,這個對他一往情深,情難自已的男人。早已將心交到他手上,蠢而不自知。昏昏沉沉睡了一會,目的地便到了。許斐開門下車,他手腕隱隱作痛,昏暗的路燈下看,竟然已經泛起一圈印子。也不知道裴寅是用了多大的力氣。頭也不迴地上樓,裴寅跟在他身後。到了家,許斐用力想把門關上,卻被裴寅用腳抵住,緊跟著擠了進來。許斐腰有點疼,他用手稍稍扶著,冷聲道:“你到底要幹什麽?”裴寅沉沉地望著他:“你要我遠離學長的原因是什麽?”許斐抱著雙臂,那是一個防禦性的姿勢:“我不喜歡你跟那個學長在一起。”裴寅:“理由呢?”許斐:“沒有理由。”裴寅緊擰的眉緩緩鬆開,斟酌半晌才道:“你朋友雖然不是直男,但我不會讓你們不要來往,這是你交友的權利,即便我是你男朋友,也不能幹涉這件事。”裴寅說了很多,他幾乎是耐著性子跟許斐講道理,很可惜,沒一句是許斐想聽的。直到最後,許斐才不耐煩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你滾吧。”裴寅僵硬地站在原地,神情忽青忽白。他看著滿臉不耐的許斐,瞧著對方眼中的輕慢與不屑,渾身的血都仿佛在瞬間冷了下來。“許斐。”他聽見裴寅認真地喊著他的名字。他以為無一例外,裴寅是想和他討饒,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就像他們交往的這段時間以來,裴寅的一再退讓。但接下來的話,卻全然出乎他意料。因為裴寅問他。“你是想和我分手嗎?”第26章 這是許斐從未想過的選項,也想不到裴寅竟然會主動提出。一瞬間他的大腦空白一片,許久才迴過神來。“你說什麽?”是不敢置信的重複,亦是衝天怒火的質問。在許斐心中,裴寅隻可能被他拋棄,因為裴寅更喜歡他不是嗎?那為什麽會分手,因為他做得太過分了?還是因為那個學長。許斐的臉色青了又白,他突然就沒那麽確定了。裴寅喜歡的類型一直很相似,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別人。沒有什麽時候能比現在更清楚地意識到,原來他對裴寅來說不特別。交往了又如何,可以分手。他直勾勾地看著裴寅,強烈的破壞欲油然而生。不是要分手嗎,分也可以,但他現在就想看到裴寅知道他睡了自己親哥以後痛不欲生的臉。心跳得很快,耳朵轟隆作響,恐懼與憤怒之中,許斐沒有看見裴寅動搖的神色。沒瞧見裴寅試圖上前握住他的手。沒聽見裴寅說的那句,我錯了。許斐麵無表情道:“好啊。”裴寅一怔,手僵在半空中,他望著許斐的臉,這個人明明露出了害怕被拋棄的模樣,卻又輕易地說了好。許斐甚至笑了,雖然連笑都扭曲著:“反正我也膩了。”裴寅的手落在身側,緊緊握拳:“許斐,你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許斐哈哈大笑:“我為什麽不能隨便說,跟你在一起這件事,就已經夠隨便了。”裴寅麵色瞬間蒼白,他受傷地望著許斐,沒有說話。“別裝得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樣子,我對你來說,不就是隨便玩玩而已嗎?”裴寅顫抖著唇,幾乎氣急:“我從來不玩。”許斐渾然不管不顧,他能指望裴寅什麽,這個人就是個騙子。遺忘他的混蛋,到現在都沒能將他認出。許斐幾乎笑出眼淚,他擦了擦臉頰,靠近裴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的都是我這種類型的。”他用手指勾著自己的頭發,摸過動過手術的眼睛,落在穿了孔的耳垂。“你的喜歡真廉價,隻要長得稍微合你的胃口,你都能像發情的狗一樣湊上去。”“許斐!”裴寅勃然大怒,眼睛紅了,緊握的雙手幾乎攥出血來。震怒之中,卻是極度的受傷,許斐甚至能看見裴寅那雙含淚的眼。許斐慢慢地斂起臉上的笑意:“不過這都不是最惡心的。”“裴寅,你知道你最惡心的是什麽嗎?”裴寅沒有說話,他在狼狽又急促地喘著氣,被許斐的幾句話傷得徹底。可他沒想到,這並不是最致命的。他看著那張他深愛的臉,吐出了最可怕的話語。許斐輕聲道:“你懷疑過吧,但是不想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到現在,你都沒有認出我嗎?”他看著裴寅緩緩睜大的眼,低聲給麵前這個想要拋棄他的人判了死刑。“我親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