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花藤屬於中階妖獸,吸血和毒霧兩項技能又十分厲害,如果能收了這個寶寶做靈獸,實力自然是大大增加,別的不用說,接下來的大賽上總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名次。如此難得的靈獸,又有誰會不眼紅呢。他們兄妹和血影妖妖的交情也不深,更何況她雖然豪爽卻不是個肯吃虧的主。


    無憂看向血影妖妖:“你需要這個寶寶嗎?”。妖是她收的,雖然她很想直接給上官皓,卻也不得不顧及到血影妖妖的感受。遊戲和現實一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她不想為了一隻靈獸得罪一個實力不錯的女人。


    血影妖妖尷尬地笑了笑,低來模模她的頭:“無憂啊,你這個孩子真是。老實說吧,這麽好的靈獸,要說我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也知道這迴自己又沒出多少力。就算是想要,也不好意思啊。”


    言下之意就是她十分眼紅,卻不想做這種事。血影妖妖並不如何正直,卻也不似無憂這般放得開。


    “還是給妖妖吧,我一個大男人搶什麽呀,要不無憂你自己收下也行。反正我們這裏也是你的實力最強。”上官皓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他的個性有點大大咧咧,反正寶寶已經到手,也無所謂是誰拿去的,大家都是朋友嘛。


    隻不過實力這個問題卻是非常重要的,千手花藤是寶寶,不是種子,一個差不多20級的玩家想要越級收服靈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現在玩家手中隻有低階控靈符,還是不帶任何屬性的(靈符與寶寶同屬性會提高收服的幾率),收服起來難度很大。


    “我?”無憂搖搖頭:“今天本來就是給你們幫忙來的,這樣的靈獸我還看不上。”其實,她說謊了,為了哥哥可以收下這個靈獸說謊了。無憂身為幻音派的玩家,除了本身氣血很高,還有一項比較重要的指標是防禦。眾所周知,樂師的攻擊力地得可憐,一般是靠著高防高血,指揮著一群妖靈去打,或者在大軍團作戰時發揮輔助的功能。可惜無憂的力量很高,而關乎防禦的體質一項偏低,就算血再厚,碰到高攻的對手就會很吃力。像千手花藤這麽個擅長幹擾與原地防禦的靈獸,對無憂來說是十分適合的。


    不過,無憂不打算參加個人賽,這千手花藤對她來說也就不是那麽迫切的。“哥哥,還是你收下它吧,快點用控靈符試試。”


    見上官皓為難,血影妖妖把煉妖壺塞迴無憂手中:“用控靈符收寶寶隻能試一次,失敗了的話,寶寶和靈符都會消失,我也覺得由你來收成功率大一點。還是無憂你拿著吧,相信我,這個寶寶對你很適合。”說完,她又向四周看了一眼。他們已經離開了仙草園,找了個僻靜的草原商量這件事。可身為弓箭手,較高的感知讓她總是覺得周圍有所異動,似乎有什麽人在監視著他們。


    他們停駐的草原水草肥美,青綠色的草地像一塊華麗的地毯,遮住黑色的土地,一人高的草長得分外茂盛,風一吹就“唰唰”搖曳著纖長的身姿,有不少草原野獸在這裏活動著,不過因為等級太低,很少有玩家會到這裏來練級。如果真的有人,不會是衝著他們來的吧?血影妖妖這麽想,屏住了唿吸,凝神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她倏然睜眼,低聲說:“有人,小心!”


    無憂的感知比她差得多,不過看著那晃動著移向他們的草堆,她也明白了。敢情是一路跟蹤過來想要打這個花藤寶寶的主意。關進煉妖壺的寶寶並不是不可偷竊不可掉落的,主人死去的話,也有很大幾率掉落。她朝哥哥眨眨眼,示意他們見機行事,最好能盡快逃掉。


    她等級榜第一的名聲可是很響亮的,更何況還有一隻兇惡的必方相隨。在這種情況下還找上門來,對方一定是做了充分準備,隻要人數夠多,殺了他們三人還是能辦到的。無憂暗惱自己大意了,原本想穿過這片草原到附近一個更高級一點的地方去練級,沒想到會被對方瞅準了機會。


    來人有多少誰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他們不會給無憂機會施展技能的。於是,速度最快的血影妖妖率先出手:“老娘今天已經掛了兩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無憂,記得保護好花藤寶寶,那就值了。”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剛才還在計較寶寶的歸屬問題,一轉眼就自動讓給了無憂。她向來率性而為,難怪風評不佳。一箭射去,躲在草叢裏的一個家夥輕哼一聲,顯出身形,一起埋伏著的同黨也冒了出來,一共十五個人,形成一個包圍圈。看來是籌劃多時啊。


    “血破天!”血影妖妖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名字:“什麽時候你也成了這樣的卑鄙小人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血色玫瑰那個女人在一起,還能變成怎樣?”她一縷耳邊略微淩亂的長發,滿臉都是蔑視與嘲笑。


    血破天卻不在意這些:“無憂小姐上次讓我們損失了一隻神獸寶寶,這迴要迴來也是應該的吧。妖妖,至於你,還是不要再任性了,我和默然,還有玫瑰的事不是你想得那樣,沒有誰負了誰,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沒有對錯,即使玫瑰不出現也一樣。”他理直氣壯地解釋,確實,血破天從來沒喜歡過默然,有的隻是作為同事的契合。


    “那你們呢,也跟著這個混蛋來做這種事!”她大聲質問其他熱血家族的人,其中有不少還是她以前的情人,此時全都低著頭,不敢看她。家族的事當然是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更何況無憂的確和他們有過節。至於老大私人的事情,那可不是他們該管的,血色玫瑰除了驕縱了一點,也沒什麽,再說了,她可是身價過億的大小姐啊。


    無憂倒是一如既往地鎮定:“妖妖,你別說了,這個世界上的事本來就沒有對與錯,隻有我想和我不願意。血族長,我知道因為必方的事我們鬧得不愉快,不過我也不相信隻是為了這個原因,你才出手對付我。”


    “不錯,你是個很聰明又驕傲的人,這樣的人才既不能為我所用,當然是要毀去的,我從一開始就打算逐步消弱你的實力。簡單地來說就是見你一次殺一次。”他坦白,無憂這個小姑娘確實很聰明,那自己也不必再裝出一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的樣子裝正義。這一切在無憂明亮而慧黠的眼睛下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一襲白衣的無憂驕傲地抬著細膩潔白的下巴,細密的長發隨著微風輕輕舞動,她手持玉笛,就那麽站在寬闊的草原,有種遺世獨立的仙風傲骨,美麗地讓人不敢直視。她也許不如玫瑰明豔,比不上冰雪蓮蓉的空靈飄逸,但那驕傲的攝人心魄的氣質,隻一眼就讓人覺得風華絕代,甚至是忽略了她幼小的年齡,青澀的還沒有張開的臉蛋。


    “我們是一樣的,”無憂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什麽對錯,是非公正。將來也是一樣,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不遺餘力打壓你們熱血。”她的睿智聰慧僅限於那些複雜的方程式與數學分析,對於人際關係,無憂向來淡薄得很。她不會去想辦法把敵人變成朋友,無憂的處事簡單果決,敵人的話,消滅了就好。第一次,她生出了要在遊戲裏與人一較高下的心思。


    論實力,一個是赫赫有名的熱血家族,而她是沒什麽朋友的小樂師。論才智,血破天更擅於算計,利用,借刀殺人。論勢力,更是望塵莫及。可是無憂偏偏有了興趣:“隻為了證明我自己,有一天還是要請血族長跪在我腳下。”她冷冷地說。剛才他們沒有及時下線,血影妖妖更是主動出手,是他們低估了對方的實力。現在已經進入了戰鬥模式,無憂抱了必死的決心。


    “無憂小姐真是夠氣魄,不過你今天也是死定了。”血破天拿出一張特殊的定身符咒:“很抱歉,為了確保我們能得到那個寶寶,隻好麻煩你多死幾次了。”一般來說,要是被人殺死隻會複活在特定的複活點,像無憂就會複活在門派。不過血破天拿出的這張符咒可以說是非常陰毒,由遊戲裏一個變態的玩家,洪荒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妖孽美男鍾美貌想出來的,可以讓玩家原地複活。


    或許他的本意是減少死亡之後再趕迴原地的時間,可這符咒也被一些心思不正的人用來輪白別人。一個大男人長著一張舉世無雙的美麗臉蛋,還叫自己做司徒美貌,簡直是太惡心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無憂定定地看著血破天,今天自己恐怕也要被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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