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越迴m國的機票定在了兩天後。


    他似乎很忙碌,這兩天一直在不停地和不同的人打電話。對話的內容很細碎,鬱筠偶爾聽到一兩句,好像在說著什麽類似‘證件’‘流程’的東西。


    他的飛機在上午。鬱筠本意是想開車送他去機場,但最後坐在駕駛座上的,卻是宋呈越。


    “昨天太累了。”宋呈越捧著鬱筠的臉頰,說,“昨天把你折騰得那麽晚,今天當然不可能讓你再開車送我呀。”


    鬱筠滿麵都是宋呈越炙熱的唿吸,他淺淺地眨了眨眼,視線中那雙溫潤的眸子閃著清淩淩的、專注的光。


    他們昨晚的確鬧到很晚。


    也許是宋呈越迴m國的行程大約有半個多月,他表現得格外熱情。鬱筠勾著他的腰,迷蒙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濕得透透的,渾身上下浸滿了宋呈越的氣息。


    鬱筠在這種事情上常常出於配合的狀態。並不是予取予奪,而是順著宋呈越狡黠的、暗示的要求,幾乎很少主動。


    但昨晚,到淩晨十分,鬱筠眯著眼,看著透過紗簾落進室內的稀薄月光。


    宋呈越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輪廓分明,清冷的月光讓他多了幾分遙遠的、並不滾燙的距離感。


    鬱筠的心神一瞬間搖曳了一下,他撐起身來,主動地觸碰到了宋呈越顏色淺淡的唇,和他接吻。


    房間裏的空調和空氣淨化器發出細微的嗡嗡聲,掩蓋了安靜室內的貼合聲。


    宋呈越握住鬱筠的手肘,穩住他的身子,手臂上的血管微微鼓起。


    分別時宋呈越從駕駛座上越過來,給了鬱筠一個臨別吻。


    “等我迴來。”他認認真真地說道,“等我迴來,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鬱筠“嗯”了一聲。


    “我走了。”宋呈越鬆開手,拉開車門,下了車。


    鬱筠也跟著下來了,他握著門把手,看著宋呈越將行李從後備廂裏拿出來,而後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入口走去。


    半個多月。


    鬱筠看著宋呈越的背影,和行李箱咕嚕嚕的輪子出神。


    這時,宋呈越忽然迴了頭。


    “我走了呀。”他笑眯眯地看著鬱筠,又重複了一遍。


    鬱筠怔了怔。


    他的手原本自然地在褲縫邊緣下垂著,此刻卻是蜷縮了起來。


    “……等你迴來。”過了半晌,他說。


    宋呈越像得到了滿意迴答的小孩子一樣,笑容擴大了幾分。


    他用力地揮了揮手,便轉身匯入機場的人潮之中。


    鬱筠站在原地,看著宋呈越的身影逐漸變小,直到再也找不到。


    機場的人很多,最近似乎是節假日,有許多人都帶著或匆匆或雀躍的情緒,向著四麵八方走去。


    亮得像鏡子一樣的地麵映著不斷交替的身影,明亮的陽光從天穹上的玻璃頂漏下來,落在地上,顏色蒼白,光怪陸離。


    發了會呆,鬱筠關上門,從駕駛座鑽進了車裏。


    也許是少有的分離讓他有了些不太舒適的情緒,他竟然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他握著方向盤,指尖輕輕地敲打著盤麵,驀地開始想別的問題。


    宋呈越說要送他禮物?


    什麽禮物?


    他也不知道宋呈越有什麽奇思妙想,隻是心裏莫名地泛起了點期待。


    他會送什麽呢?


    鬱筠又迴頭,向著宋呈越離開的方向望去。


    可宋呈越早已離開,鬱筠不可能再從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


    他就這麽消失在了擁擠的人潮之中。


    好像再也找不到了一樣。


    大概是因為靳羽遲攛掇的那一兩句話,鬱筠在迴公司的路上拐了個彎,直奔自己那間自從買了就沒住過的大平層而去。


    他大約有一年半的時間沒來過,開著導航找了半天才到目的地。順著電梯上了樓,輸入自己常用的密碼,推開了門。


    撲麵而來的是陌生的氣息。


    這裏常年有阿姨打掃,臨走前一般都會放一些除味留香的東西。那股清新的、淡雅的味道和宋呈越的信息素有些相似,但鬱筠不知怎的,一下就感覺到了不同。


    房間裏的香氣是工業化的,聞起來還算舒服,不過卻沒顯出什麽鮮活的誠意。


    宋呈越的信息素就不一樣。


    鬱筠站在門口,望著空曠、毫無人氣的客廳,默默地想。


    宋呈越的信息素比起工業化的綠茶香精而言,更多了幾分溫柔細膩。那摻雜在幽香中的細節,無法言說,難以體會。


    讓他和其他的那些東西或者人區別開來,變得獨特又難以忘記。


    鬱筠關上門,走進房間。


    這間平層的麵積不小,但許多房間都空著。除了客廳、臥室、書房、廚房等等必備生活空間以外,其他的地方都空蕩蕩的,像是一個未裝修完畢的半成品。


    他的每一套房子都根據單身的要求來設計。


    除了自己休息生活需要的區域以外,幾乎沒有考慮任何其他人同住的可能。


    但現在不一樣了。


    鬱筠想。


    那間單身公寓雖然足夠他生活,但多了個宋呈越就顯得逼仄了起來。


    更別提還有個錯錯。


    錯錯大部分時間都很乖,隻是偶爾喜歡拆家,在房間裏跳上跳下。宋呈越曾經挑中了一個很好看的貓爬架,但量了房間的尺寸,發現空間不夠,隻能作罷。


    也許可以單獨給錯錯留一個房間……


    鬱筠看著那幾間空置的房間,默默地思索道。


    宋呈越平時有健身的習慣,每周都會有固定時間去小區附近的健身房。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可以直接裝修一個。


    還有別的東西嗎?


    鬱筠苦苦思索了一會,然後發現自己對休閑娛樂的了解十分匱乏,隻得作罷。


    等到結婚了,讓宋呈越來安排吧。


    他快速地下了決定。


    就在鬱筠準備迴公司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叮鈴鈴的默認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裏迴蕩,被襯托得格外地大。


    鬱筠被小小地嚇了一跳。


    他拿起手機,屏幕上陳書燁的名字跳動。


    像是在提醒他迴歸真實的世界。


    “喂?”他收起注意力,接通電話,問。


    “鬱總。”


    陳書燁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正琦有消息了。”


    鬱筠一凜,問道:“他在哪?”


    “他躲了很久,但他的母親最近檢查出了癌症。他偷偷跑去看父母的時候,被警察抓住了。”陳書燁說,“現在我們這邊爭取到了一刻鍾的探視時間,比較緊急,鬱總,您現在方便來一趟嗎?”


    ……


    當鬱筠馬不停蹄地到達警察局時,陳書燁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在她和警方溝通了一番後,鬱筠順利地通過幾道關卡,來到接見室。


    沒過多久,楊正琦便被警察押了進來。


    這位平時看起來精英範十足,氣質儒雅的公司高管,此刻穿著囚服,麵色蒼白,頭發也很久沒剪似的亂蓬蓬地遮著額頭。


    隔著一小段距離,鬱筠還能看到他烏青的眼圈和泛著血絲的眼白。


    沒有精力維持得體的姿態,楊正琦的背脊頹喪地彎著。


    但當他抬起頭,看到麵前的鬱筠之後,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


    “鬱總。”他的聲音拉長,在安靜的接見室裏顯得分外詭異。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他背脊驀地撐直,雙眼直勾勾地俯視著鬱筠,“你和宋呈越做了,他操你操的怎麽樣?”


    楊正琦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起來十分儒雅:“鬱總,爽嗎?借著我給你下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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