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冰見王少凡一幅但求一死的模樣,心中大急,驟然發力,雙腿齊出把圍攻他的幾名高手盡數踢死,縱身衝向夜梟,同時大喝道:“王少凡,快跑。難道你不想為你父母報仇嗎?你這樣死了,難道就是你父母想看到的,你想讓他們在九泉之下永世不得安定,你能對的起他們的生養之恩嗎?”


    王少凡猛地睜開眼睛,是的,我要報仇,我要把這些人都要殺光。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又跌倒了,父母雙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已經耗幹了他身體所有力氣,雙腿發軟不停顫動。用力咬了咬舌尖,鮮血自緊閉的雙唇流出,身體搖了搖,站了起來,目光堅定寒冷。


    魯莽被他目光所懾,愣了一下,心中滿是厭惡懊惱,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令他很不爽。他不爽,就要別人更不爽。身形一搖,以之字形路線撲來,所過之處碎石飛濺,血盆大口中唾沫隨長舌流下,兩支尖牙鋒利,泛出寒光,一般人見此便會嚇得沒了鬥誌。


    王少凡一心隻想報仇,從身上抽出匕首,絲毫無害怕之色。說時遲那時快,魯莽已經到了王少凡三尺之外,長舌一伸卷向王少凡脖子。


    “呲”的一聲,一道電光從王少凡身後背著的小鐵桶發出,打在了魯莽身上。魯莽身子一僵,停頓了三秒,接著頭頂一痛,一陣頭暈惡心,想要嘔吐卻吐不出來,嘴裏滿是苦澀之感,眼前景色朦朧,模糊中看見王少凡身邊的那隻蠍子的尾刺在空中飄揚。不過他的舌頭已經卷中王少凡的脖子,任王少凡揮舞匕首揮砍也傷不到分毫。


    魯莽獰笑一聲,向前一步抓住了王少凡的雙手。這一步,他走進了黑夜。柔和清涼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一雙白皙的玉臂環繞在他背上,一個柔軟的身體在他身下嬌-喘,是他的未婚妻田霏霏。不對,我和霏霏還沒有成家,沒有同房。胸腹中一陣刺痛,魯莽豁然而醒。一掌打在王少凡身上,借勢而退。


    王少凡口中咳血,一隻拳頭大的兔子爬在他肩頭,兔子頭上是一彎小小的月亮,月光垂下,微微治療著王少凡的傷勢。


    看見兔子頭上有一道月紋,魯莽認出這是一隻靈獸,自己剛才被蠍毒所侵亂了心智,不提防中了它的幻術。一支匕首插在他的心口,自己還是太魯莽了,想到這裏,魯莽轟然倒下沒了生機。


    輕敵的不止是魯莽,還有夜梟。他沒有想到會有人在中年之後激活天賦,一個不少心被宮夜冰近了身,他修行境界比宮夜冰高了一點,善於中遠程攻擊,近身不是宮夜冰的對手。每次凝氣發出罡氣箭,聚力召喚罡氣雨,都會被宮夜冰的攻擊打斷,左支右絀,滿身修為無法發揮出來。


    宮夜冰嘴裏發著嗚嗚的犬吼,不斷擾亂夜梟的心神,雙腿勢大力沉快逾閃電,夜梟格擋的雙臂被踢得酸痛難忍。防禦久了總會有疏漏,一個不小心夜梟被宮夜冰一腳踢在胸口,踢上了半空,口中鮮血從空中灑下,還未等他落地,宮夜冰又是貼身一腳。就這樣夜梟被踢著在空中不斷起落,直到宮夜冰雙腿無力才落了下來,落下時已不成人形。


    宮夜冰見他沒氣,轉身走過來扶住王少凡。王少凡見他麵色發青,知道他也受了傷,慘然一笑,眼淚流了下來。


    一隻袖箭自夜梟身上飛出,飛上高空後,爆出一朵絢爛的煙花。


    原來夜梟並沒有死去,用最後一口氣發出了訊號。


    “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快跑。”說著,宮夜冰左手抓著王少凡,右手抓著小蟋蟀的尾巴巷子深入跑去。四周人聲雜動,無數腳步向這裏聚攏而來。


    細柳巷除柳家外,還有其他屋室院落,不過都已空置,沒有了人家。宮夜冰拉著王少凡翻過幾家院落,越過幾處巷子,聽身後人聲漸小,進入一處極隱蔽的巷子。這裏的人家聽到城中的喊殺聲,都緊閉門戶,給兩人逃跑帶來了不少便利。


    宮夜冰在一道陰溝裏尋得一處洞口,洞口邊到處都是汙穢之物。兩人也顧不得許多,貓著身子鑽了進去。這個洞斜著向下,很小,隻能爬著匍匐前進,爬了六七丈,聽到下方有潺潺的水聲,應該是要接近了城市的下水道。宮夜冰沒有再深入,而是刨土堵住前方的洞口,隻留了一個小孔通氣,王少凡也指示小蟋蟀把後方的洞口堵上。兩人靜靜地爬在惡臭的小洞裏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就聽到頭頂震動,一隊隊人馬從他們頭上的路麵踏過。到處都是犬吠雞叫之聲,看來這些人正在滿城搜索。又過了半天,下水道裏也人聲沸騰,水聲激蕩。


    “放亮眼睛,一寸地方也不要放過。”一個首領樣的人物喊道:“他們應該還沒有跑出城,給我把這裏挖地三尺,仔細尋找。”他未嚐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頭頂不遠處。


    這些人找了半天,見沒有發現,就退了出去。宮夜冰和王少凡依然不敢動彈,果然又過了半天,他們又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這些人去而複返,想要殺個迴馬槍。如此這般,好幾次來迴。


    兩人躺在惡臭的洞裏,餓了便吃一點幹糧,渴了喝一點水桶裏的水,水桶是王少凡在興遠城買來養小麻雀的。王少凡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想起騎在父親肩膀上聽他講故事,想起伏在母親懷裏數星星。心中暗暗發誓,我一會要強大起來,一定要在世界立一片地,開一片天,保護好身邊的人。想到“身邊的人”這幾個字,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宮夜冰看著王少凡髒乎乎的臉,想這孩子有些膽小,貴在能夠吃苦,從走進大漠到來到京城,這些年不管遇到怎樣的困難都能夠平常對待,從沒喊過苦累。


    這樣過了三天,水桶裏的水喝得隻剩一點,僅夠桶裏的小麻雀存活。搜尋他們的人也徹底失望,不再到下水道裏尋找,他們才悄悄扒開洞口,潛入進下水道裏。


    他們在下水道找了一塊稍微幹燥的地方安頓下來,一路上碰到許多屍體,這些死去的人都是城市中乞活的乞丐和流浪漢,這些屍體咽喉處都長著一朵紅色的小花,正是這花讓他們臨死得時候沒有發出一聲唿喊,顯然有人怕他們驚動了躲避著的王少凡兩人。那些大隊人之前已經有人來這裏尋找過他們了。


    “是田柔。”宮夜冰觀察了幾具屍體後說道。


    王少凡問道:“田柔是誰?”


    “田柔是田家除田珪外的第二高手,天賦之靈是‘春種一粒粟’,與她對戰的人會在毫無察覺之下身體裏被種下一粒種子,種子在身體吸*血,破體而出。而且她能夠控製種子的成長速度。如果遇到她,能夠痛痛快快地死去就是天之大幸了。”宮夜冰迴答道。“我們在這裏先等候幾日,等外麵風聲過去再想著離開。”


    “好的,隻是我們已經沒有吃的和水了。”


    “外麵應該是黑夜了,我這就去找點迴來。”


    “不要驚動狗,叫起來你會被發現的。”


    宮夜冰哂然一笑,說道:“這個無妨,你忘了我的天賦之靈是什麽了?和狗可是同類。”依然從他們來時的洞口鑽出,一晃沒了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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