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江淮欲哭無淚的檔口,隻見那經文所化的金光漸漸地不再是虛影,逐漸的凝作實質,好似一條金黃的河流,江淮看在眼裏,就快懵了,但是江淮不敢懵,隻好死死的盯著這條金色的河流。


    這經文所化的河流,在江淮的識海裏肆意流淌,全然不顧作為主人的江淮到底是何種感受,總之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做外人,江淮看在眼裏,心底裏不由得大罵,這經文忒的不知好歹,居然喧賓奪主起來!


    江淮搞不清楚這河流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但是有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哭得心思都有了!


    約麽小半個時辰的樣子,這河流漸漸地安靜下來,朝著江淮行進,江淮自己的識海,江淮就是這識海的主人,所以對於江淮自己來說,這識海的空間是毫無意義的,江淮可以任憑心意到達任何一個地方,也可以憑心意觀察識海的一切,所以這河流就像是在江淮麵前一般,但是對於這河流而言,空間就有了意義,於是它花費了許久才來到江淮的麵前。


    江淮皺著眉頭,看著這經文河流,他自付還沒有能力控製著神秘的經文,這樣的話,江淮猛然間靈光一閃,轉頭看向一個翠綠色的圓珠子,這就是江淮自己命名的“道種”,江淮從來不知道該如何修煉這個道種,自己的修煉總是十分詭異,有的時候一個頓悟,實力就精進了,但是有的時候則是完全沒有反向可言!


    江淮皺著眉頭看著,之間經文河流慢慢的來到了道種身邊,道種正在無聲的懸浮著,好似是天邊永不墜落的太陽,但是這經文河流擇時完全相反,簡直是驚濤駭浪、波濤洶湧!這無根的河流,在這一刻就像是憤怒的孩子,在極盡可能的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但是這對江淮來說簡直是災難,江淮看著奔湧的河流簡直是心驚肉跳,唯恐這經文河流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滅了!


    但是江淮明顯是多慮了,因為過不得許久,這奔湧的河流就漸漸地安靜下來,化作一汪平靜的春水,圍繞在江淮四周,當然,實際上是圍繞在道種的四周,就像是一個遮天蔽日的水幕,包裹起道種和江淮來。


    正在江淮還在納悶是怎麽一迴事兒的時候道種突然間大方光明,翠綠色的光芒照耀四周,此時的道種真的猶如太陽一般,懸掛在世界中央,給無盡虛空帶來光明,江淮抬目遠望,突然間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到識海的盡頭,就好像這一片虛空無窮無盡一般,光芒永遠在延伸,好似徹底沒有盡頭。


    江淮視乎看到了邊界,但是倏忽之間光芒又擴展開去,江淮就又見不到識海的邊界了,當真是鬼斧神工一般,三界怪事之多,怕是從今又要加上一個了!


    但是江淮此時卻是沒有心思關心這些,因為道種的異變不僅影響到了識海的變化,還影響到了經文河流,那河流被道種的光芒照射到,瞬間化作一個個文字,隨即組成一篇佶屈聱牙的文章,正是江淮念誦的《五華藏經》的一篇,江淮不知道這預示著什麽,但是江淮心底裏卻是感覺這似乎是一件好事兒,對自己有幫助。


    還沒等江淮思量個明白,之間那經文一個顫抖,隨即一個個的按照順序鑽進了道種之中,那道種刹那間光芒萬丈、更勝往昔!這一刻,甚至江淮連自己的意識都感覺不到了,但是卻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在幫助自己感知一切,江淮能夠明顯的知道自己的意識被屏蔽了,但是卻也能夠明確的感知自己身周的一切。


    江淮的眼睛看到了江淮身邊一切的一切,包括江淮身處的房子,還有坐在一旁,滿臉焦急、不知所措的江燕,還有外麵正在集結的大軍,還有正在安排的林長峰和張明軒,突然間江淮想要往上看看,隨即江淮的“身體”就好似光芒一般衝天而起,隨即江淮麵前白光一閃,江淮便看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天空中幾個容貌不輸與江燕的女子在飛來飛去,她們穿著雪白色的衣裳、湛藍色的飄帶,雲鬢步搖盡皆是七彩琉璃,各自手中提著一個花籃,分作兩排,正在急匆匆的趕路,一邊趕路一邊還在交談著,江淮飄然靠近,隻聽到她們說道:“快些走,今日裏星君宴請九曜星官其餘八位,若是怠慢了客人,到時候免不了討些罰罵!”


    “正是!聽說那火德星君脾氣最大,咱們怠慢了他們,星君倒是未必怎麽樣,但是那火德星君罵起人來,卻好似全然沒有一絲星君的度量!”其中一個略微清瘦的女子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好在咱們太陰星君對咱們是極好的,若是分到其它宮裏,怕是沒有這般的清閑!”


    “可不是!”......


    正在這幫仙女一般的人物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話的時候,打前麵走來一個女子,那女子著一身淡藍雲白流仙清袖裙,九彩流蘇、冷玉步搖、霜華雲鬢、八鳳靈簪,一對兒月紅色的耳墜,一雙纖塵不染、鴛鴦流雲的繡鞋,頸下一串明珠、腕上兩隻玉鐲,懷裏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步履搖曳、盈盈身姿,一顰一笑、恰到好處,多一份則顯做作、少一分反而清冷,一雙明眸、隱隱生輝,一張玉口、展盡溫柔,秀鼻高而不聳、玉眉濃疏相宜。


    隻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雪白的臉頰似乎沒有一絲血色,雖然一眼望去看不到一絲清冷的拒人之意,但是靠近之後,冰冷似月的氣質撲麵而來,讓人心底裏發寒!饒是如此,這般姿色已然是三界絕無僅有的美豔!叫人不舍、叫人留戀、叫人發癡發狂、叫人不擇手段!


    那些女子見到這美的超出三界的女子,不自覺的站定下來,恭恭敬敬施禮道:“見過嫦娥仙子!”


    嫦娥仙子聞言幾不可見的微微點頭,腳下步子不做任何停留,隨即飄然而去,那冷的拒人千裏之外的氣質,叫人忍不住靠近、又叫人忍不住後退。


    待嫦娥走後,那幾個仙娥輕聲討論道:“唉!聽說嫦娥仙子原不是這般模樣的,雖然氣質清冷,但是卻全然沒有這般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另一個聞言悄聲道:“你們不知道,我可是太陰星宮的老人兒了,那嫦娥仙子本是下界飛升上來的修士,被安排到了太陰宮做事,當初凡是在太陰星宮做事的仙娥統統叫做嫦娥仙子,隻是後來玉帝於無意間見到了這位嫦娥仙子,不知怎麽的,就親自下令封她作了嫦娥仙子,從此以後三界之中隻有她一人叫做嫦娥仙子了,還賞了一座府邸給她,喚名做‘廣寒宮’!”


    且不說那些仙娥們正在討論嫦娥仙子的事情,嫦娥仙子此時心中冰冷得很,莫說是她聽不到眾人的議論之聲,就是聽到了,她也沒有心思搭理,嫦娥離開那些仙娥之後,乘風而起,須臾之間已經行過千百裏,嫦娥廣袖一閃,落在一座冰橋上,這冰橋喚名做“兩界橋”,傳聞之中可以溝通兩界,大法力者從此可以從此破開兩界壁壘,前往凡間,但是也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就是這月宮之主——太陰星君也不知道傳聞是否屬實,隻當是一個傳說而已。


    嫦娥雖然也不甚相信這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但是每隔幾日總會到這裏來待一會兒,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難道自己心中還抱有幻想嗎?她常常這樣問自己。


    這絕美的美人素手輕撫懷中的玉兔,輕聲道:“玉兔啊玉兔,你可知道,世人皆追逐美麗,卻不知道美原也是一種罪過!”


    玉兔似乎是聽懂了嫦娥說的話,微微一愣,隨即又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依偎在嫦娥仙子的懷裏,對著嫦娥蹭啊蹭,似乎是在以此消解嫦娥心中的悲愁一般。


    嫦娥看到如此的玉兔,不禁微微展顏,笑道:“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呢?你貪戀凡間,這還倒罷了,但是你竟然動了那金蟬子的心思,這不是嫌命長了?現如今人家也是旃檀功德佛,乃是西方三十五佛之一,地位高的不得了!而且當年的事兒錯綜複雜,你偏要分一杯羹!要不是我在星君麵前求情,你怕是早就被剔除仙骨、削去仙籍了!饒是如此,你也被罰去人身一個量劫,你要是還不知悔改,早晚會壞事兒的!你知不知道?”


    說著,嫦娥伸手撫摸著玉兔的耳朵,那玉兔似乎是老大不樂意,在嫦娥懷裏動來動去、蹭來蹭去,享受著三界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權利!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每次說你你就發脾氣,真不知道以你的脾性是如何脫去肉身,飛升成仙的!”嫦娥抱著玉兔,好言勸慰道。


    這時候嫦娥懷裏的玉兔才慢慢安靜下來,嫦娥見狀正要取笑一番,卻不料心中一動,衝著遠方喝道:“什麽人?擅闖月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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