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被按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的薛騰忽然感覺全身一陣冰冷。


    自己被抓,是李悟在背後作用的結果嗎?


    這怎麽可能!


    李悟肯定不是嘉城本地的富二代,一個外地的富二代,在嘉城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薛騰忍不住大吼起來:“李悟,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電話裏麵立刻傳來李悟的一聲輕笑:“你猜?”


    薛騰頓時怒火衝天。


    讓他猜?


    他猜得到還用問?


    可當他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電話卻被旁邊一個特警直接撿起來掛掉,當作證物直接放到了證物袋中。


    沒多久,薛騰就被塞進警車,一路直接帶到公安局,扔到了審訊室內,一個一百瓦的大燈泡光線直接打在他臉上,使得他不由自主眯起眼睛。


    兩個警察坐在他對麵,左邊的人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錄筆錄,而右邊的那人直接開口道:“薛騰,招了吧。”


    薛騰一聽這話就是一聲破口大罵:“招,我招你媽隔壁啊招,我有什麽可招的?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嘉城市進步企業家,你們抓了我,嘉城市的經濟都要倒退三年,勸你們快點放我出去,再給我賠禮道歉,我可以考慮不追究你們亂抓人的責任!”


    “負隅頑抗是沒有出路的。”右邊的警察嗬嗬一笑,抬手一指後麵的牆壁。


    牆壁上一行大字異常醒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嗬嗬!”薛騰也是嗬嗬一笑:“別來這套,你有證據就直接擺出來,沒證據就趕快把我放了,我現在有上百億的生意,你耽誤的起嗎?小心丟了這身皮!”


    說完,他便是挑釁般的看向兩個警察。


    這份自信若讓一般人看到,恐怕還真覺得他是無罪的。


    但實際上,他犯的罪觸犯的法律都夠寫一本書了。


    往遠了說,他十六歲當包工頭的時候,拖欠了一個民工工資,那個民工找他要,他直接把人腿打斷,這是他親自動手的,從那以後,誰不知道他薛騰是個狠人?


    往近了說,去年他一個項目的工地上,有個工人墜亡,他不但沒有賠償,反而還借口死人壞了他的名聲,讓手下的人把墜亡工人的家人鬧得人亡家破!


    在這兩件事中間的二三十年,他做過的故意傷人,敲詐,訛詐,甚至於強奸等犯罪事實,手指加腳趾都數不過來。


    但這又有什麽問題?


    太遠的事情,不論是證據還是證人,都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中。


    近些時間的事情,他手下的狗都幫他做了,根本抓不到他證據。


    所以他才能到現在為止,還逍遙法外。


    自然,這也是他的底氣之所在。


    以前他不是沒被審訊過。


    但哪一次不是警察拿他毫無辦法?


    聽說有個警察都氣得當場就想脫帽子打死他,最後他毛都沒被碰到,那個正義的警察卻因為差點毆打嫌疑犯違反了紀律。


    這一次,恐怕也差不多。


    李悟可能動用了一點政治上的資源,但問題不大。


    越想,薛騰便越是自信,看向對麵兩個警察,臉上的笑容越發輕鬆。


    但是,坐右邊的警察也笑了起來:“挺有底氣,聽說你以前也是這麽有底氣,所以把我師父氣得差點打你,違反了紀律,斷了那次評選幹部的路。”


    “那個差點打我的笨蛋是你師父?”


    聽到這話薛騰先是一愣,然後猛然大笑起來,拍著桌子大笑:“哈哈,你師父都鬥不過我,你來鬥我?”


    右邊的警察就像沒聽到薛騰的話一樣,繼續自顧自地說到:“後來我師父想,反正也不能提幹了,幹脆就去更一線吧,他就去了緝毒大隊,三年前在抓捕毒販的時候壯烈犧牲。”


    “哈哈,還有這迴事?你師父埋哪兒的,我去給他燒點紙錢,你們當警察的,這麽窮,有錢買紙錢嗎?”


    薛騰笑得更開心了,要不是手被拷在桌子上,他一定會捧腹大笑。


    右邊的警察繼續淡淡道:“不用了,我師父的墳墓幹淨,你去是玷汙,所以隻能我親自把那夥殺害我師父的毒販的判決書送到我師父墓前,當然了,你也一樣,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師父也不會犧牲,所以你的判決書,我也會送到的,算是我為師父報仇吧。”


    “你在搞笑嗎?警察叔叔?”


    薛騰忽然止住大笑,一雙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右邊警察,一字一句道:“要判我,你師父都沒那本事,你行嗎?”


    聽到這話,右邊的警察先是取下頭上的警帽,哈了口氣在豔紅的國徽之上,將本來就一塵不染的國徽擦得更加亮眼,然後他才重新帶上警帽,咧嘴一笑道:“本來我不行的,但架不住我運氣好,有人把你的犯罪證據全都送到了公安局來!”


    隨後,右邊的警察猛地迴頭一聲大喊:“拿進來!”


    嘭!


    審訊室的門直接被推開。


    兩個年輕警察直接抬著一個零點五立方米的藍色證物箱。


    看到那一箱子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證物,薛騰先是一愣,隨後麵色便是猛然一變。


    他一眼就看到擺在最上麵的一根斷掉的棒球棍。


    那是他十六歲那年打斷工人腿時用的,這東西他一直留著,他時常都會看著這根棒球棍,懷念一下當年的崢嶸歲月。


    可這東西不應該在他家裏的地下室裏麵嗎?怎麽會在這裏!這上麵還有指紋,還有當年受害者的血液!這是絕對的鐵證啊!


    還有棒球棍下麵的那個生了鏽的匕首,那是他第一次親手捅死一個和自己搶工人的包工頭時用的,這可是在他另一個家裏收藏起來的,怎麽也到了這裏!


    越看,薛騰就越心驚。


    這裏全都是他的犯罪證據。


    是誰!


    是誰把這些東西找到還送到公安局的!


    這時,右邊的警察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薛騰就是一聲怒吼:“你囂張啊,草,你繼續囂張啊,還囂張的起來嗎你,薛騰老子告訴你,就算這些證據不是你全部的犯罪證據,也足夠叛你一個死刑立即執行了!”


    “我…我…我不承認,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此刻,薛騰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和之前的囂張自信截然相反。


    “不承認?上麵有你的指紋,你的汗水,你的dna,你不承認有屁用,老子要不是走程序必須審你一下,直接就送你去拘留所等著上法庭了被判死刑了!”


    右邊警察一拍桌子,嚇得薛騰一顫,身子一軟竟然差點鑽到桌子下麵。


    等抬證據的兩個警察把薛騰重新放迴到椅子上時,薛騰終於結結巴巴地說到:“我,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這是我的合法權利,你…你不能拒絕!”


    “草!”


    右邊的警察也沒料到這一點,但他還是拿起薛騰的手機,扔到薛騰手裏。


    薛騰拿起手機,卻並沒有撥打電話給律師。


    在這種鐵證之下,律師不管用,管用的隻有背景。


    他必須靠著背景才能出去,不然他就死定了。


    所以他第一個電話就撥打給了嘉城除了他之外,最大的一個地產商。


    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是警察,這個電話的主人已經被抓了!”


    什麽?


    薛騰心中的驚訝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自己被抓就算了,怎麽就連這個老板也被抓了?


    他想也不想趕緊再撥通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另一個地產商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陣熟悉的大喊聲:“放下手機,手抱頭,不準動!”


    這個人也被抓了!


    薛騰滿頭大汗,他慌忙撥通下一個號碼。


    這一次電話接通,他還沒來及說話,那頭就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老薛?救我啊,我樓下全是警察,他們肯定找到了證據,不然不會來找我,我不會亂說的,所以你一定要撈我,我把我的公司給你都行啊!”


    薛騰沒迴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


    接連三個電話,三個關係很好的地產商老板都被抓了。


    其他電話也不用打了,想來剩餘的兩個老板朋友肯定也兇多吉少。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薛騰沒時間多想,右邊那個警察那如同老鷹一般犀利的目光,幾乎將他刺穿。


    他連忙再次撥號。


    這次的號碼,是他絕不輕易動用,但今天卻已經是第二次動用的那個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薛騰連忙掩耳盜鈴一般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到:“劉老板,我出事兒了,我那幾個老兄弟也出事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啊,您能想想辦法嗎?”


    但電話那頭沒有傳來他熟悉的聲音,反而是響起了另外一個戲謔的聲音:“劉老板?嗬嗬,劉飛,你竟然讓這些違法商人喊你劉老板?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在為人民服務的道路上長走,我們抓你就沒錯了!”


    “我冤枉,我絕對是為人民服務的,你看我辦公室這麽小,我名下沒房,我名下存款就兩萬塊,我沒戴表,我沒情人,我……”


    “別我我我了,你老家地窖裏那滿滿一地窖發了黴的現金都被找到了。”


    聽到這裏,薛騰腦子裏麵登時嗡的一聲響。


    完了。


    給他托底的人也完了!


    徹底完了!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忽然就走到了這一步?


    誰能告訴我是誰在搗鬼?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竟然有電話主動打過來。


    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過電話?


    薛騰就像抓住了一根救民稻草一般地按下了接聽鍵,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拿到耳朵邊:“是哪位?”


    “是我啊。”李悟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帶著爽朗的笑聲:“薛老板,你是在問是哪位把你搞到這一步的嗎?哈哈,那也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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