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嗆了口煙
看見我的貓了嗎？[無限流] 作者：廿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顏寄雲在賭歐陽菁對那位左大師的重要程度。
琴室很安靜, 根本沒有人出來。
歐陽菁被嚇了一跳之後並沒有進行過掙紮，隻是對顏寄雲等人突然闖進來感到驚訝而已, 並沒有對他們的恐懼, 而且，她看起來似乎是知道一些事情原委的。
“四十年前的歐陽小姐，那時候她應該跟衛流有一個孩子了吧？”顏寄雲說道, “歐陽小姐, 你的孩子死後你才將整個江南鎮的人變成紙人，對嗎？那你是否知道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並不是你的真正外孫女。”
這話一出, 其他人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顏寄雲是推理怪，他是憑借什麽信息又得出一個新結論的, 而這個結論能將左大師叫出來嗎？
事實上還真的可以。
喜歡玩密道的前歐陽小姐果然從琴室的一幅兩米長的畫後麵走了出來。
她沒有穿黑袍，而是一身套黑色的長裙，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這就是她原本的模樣，左眼有一個巨大的凹陷, 她的左眼是看不見的。顏寄雲也是從她每次射不準火箭才猜到她的視力有問題, 後來再細細迴顧, 才想起他見過的人中隻有一個人符合這個設定。第一天跟著柳景熙送歐陽菁迴歐陽家時有過一麵之緣的中年女人，她當時一隻空洞的眼睛嚇了他一跳。
歐陽菁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前歐陽家小姐：“姑姑……”
歐陽小姐對她說：“其實你應該叫我外婆才對。”
顏寄雲手裏的匕首從歐陽菁的脖子間挪開：“不知道歐陽小姐怎麽稱唿。”
都到這個時候了, 左大師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整個江南鎮將在數個小時已經陷入漫天火光中, 每個人都逃無可逃，所有人都跟著她陪葬, 也不虧。
人之將死, 其言也善。
“好久都沒有人問我叫什麽了。”她一臉緬懷, 空洞的左右依舊空洞, 但這代表著她死前遭受過巨大的折磨, 她曾經也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閨中小姐。
顏寄雲在警局調查檔案的時候就記住了她的名字。
他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歐陽佩，你父親叫歐陽努。當年，你失蹤後，你父親向警局報了警。”
歐陽佩低低地輕笑出聲：“對，也很久沒有人記得起我父親的名字了。”
顏寄雲又說：“那張藏圖確實是衛流本人畫的對吧？他當年殺害了你和那位老師。”
歐陽佩自顧自地找了個椅子坐下：“是我識人不清，當年覺得衛流是個可以托付之人，我便與父親提起此事，父親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於是選了招婿，當時裝得人模人樣的衛流欣然答應。其實，他接近我不過是想得到我們衛家的家產罷了。我跟他成婚不到一年，他就漸漸露出了馬腳。他這個不僅會騙人，還會惡心人，騙我說找一個老師教我外語，以後把歐陽家的生意做到國外去，單純如我，信了他。後來，我發現我的風評開始變差，連我父親都開始暗示我不要跟那位老師接觸了。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沒想到這全是他設計的。”
歐陽家的管家給他們所有人送上了茶。
歐陽佩捧著杯子卻不喝，似乎知道真相被揭示後，江南鎮的真實就會曝光在眾人麵前。
顏寄雲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心裏雖急，但麵上不顯，問道：“然後呢？”聽故事自然是要聽全麵的。
歐陽佩說：“後麵的事情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衛流跟我結婚前，衛家都快破產了，進了我們歐陽家之後，他跟著我父親，轉移了我們家不少產業到他的名下。後來，我發現了衛流的陰謀，我正準備找我父親說我的發現，他就發現我發現了，並把我綁了，同時被綁的還有我的外語老師。”
顏寄雲：“然後你就從此失蹤，屍骨被埋在了第一舞廳和柳家的酒樓下麵？”
歐陽佩沒直接迴應。
顏寄雲：“你沒死？”
歐陽佩冷哼一聲：“天無絕人之路，他把我和老師關在陳家的一個地下室裏，誰也沒想到地下室留下了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秘籍。本來我和老師是有機會逃出去的，可誰知道被陳家送飯的人發現了，衛流想殺了我和老師。老師是個好人，他拚命纏住追我們的人，並死在了他們的刀下。我雖然掉落在陳家後山的另一個墳墓密道裏，勉強逃過一劫。我不敢迴去找我父親，衛流花了一年時間收買了我們家上上下下的人，隻要我迴去就是送命。”
顧文竹：“所以你開始學習那本秘籍上的內容。”
歐陽佩點頭：“是的，我成功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另一個身上。我被追殺的時候傷了左眼，沒有及時處理，細菌感染，也快活不成了，正好我也死掉了。後來，他們找到我的屍體，把我和老師埋了起來。衛流為了炫耀他得到了歐陽家還悄悄弄出一份藏寶圖當作他勝利的象征。可他並不知道我當時借用了陳家人的身體。”
賀元樂：“然後你悄悄解決了衛流，陳家墳墓的衛流之墓是真的衛流。”
歐陽佩笑道：“哈哈，別人以為隻是陳家為了朋友弄的一個衣冠塚，實際上裏麵埋的就是衛流，他活該。”
衛流確實是活該。
顏寄雲說：“可是你為什麽將整個鎮變成紙人鎮？”
歐陽佩：“因為我他們都該死，我父親並不相信我會跟人私奔，可是整個鎮的人都在說這件事，還有人舞到我父親麵前，後來我父親因為這事被氣得吐血，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這樣的江南鎮留著還有什麽用，鎮裏出什麽事，我父親都第一個捐錢捐米捐麵，結果家裏一出事，就被人背地裏詆毀，都是些蛀蟲，敗類，他們合該死在那一場大火裏。”
顏寄雲：“你放的火。”
歐陽佩：“他們不配活著。”
顏寄雲：“可是你又建了一個紙人鎮。”
歐陽佩：“因為死一次太便宜他們了，他們害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家人。”
顏寄雲：“其實整個鎮根本沒有衛流這個人，對嗎？唯獨他和你父親沒有被複活。”
歐陽佩愣了一秒：“衛流就是個壞胚，將他放到紙人裏都是便宜了他。至於，我父親，我找不到他的魂魄，他是個好人，他應該投胎了，他必須是投胎了。”
顏寄雲說：“其實，在那場大火中，有個人活了下來。”
歐陽佩：“怎麽可能。”
顏寄雲：“你不知道這裏有活人嗎？”
歐陽佩堅定地說：“紙人鎮沒有活人。”
顏寄雲：“可是知道自己是紙人的那幾個人都知道鎮上有一個活人。”
歐陽佩：“哪裏來的活人？”
顏寄雲：“歐陽菁是你畫出來的紙人，她變成了你的親人，因為你懷念你死去的女兒，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女兒真正地活了下來，她嫁給了程良。”見歐陽佩沒說話，他又追問道，“你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嗎？”
當時的歐陽佩應該是報仇念頭更勝一切，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活了下來。
顏寄雲之所以會聯想到這一點，是那天在醫院聽到一位醫生跟程雪迎交代一定不會暴露他身份。
這個副本場景太大，他們調查到的信息比較有限，光弄清楚各個家族之間的事情就很麻煩，而且歐陽家這條線藏得也比較深，如果不是他先拿到一份藏寶圖還不一定能找到真相。
他在盤邏輯的時候，也覺得程雪迎是唯一活人這一條線很奇怪，既然歐陽佩已經將整個江南鎮的人都滅了，怎麽還會有活人。外人進不來，紙人也無法離開江南鎮，所有的紙人都是由歐陽佩變出來的，要多少有多少，她能畫紙人，肯定是畫不了真人。那麽，剩下的推測就是有人沒死在那場大火中。
程良的畫風明顯和程家人不一樣，以程老頭的基因，有可能根本生不出兒子，所以，他也有可能是個活人，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變成了紙人。對了，歐陽佩還有一個幫手，或許他知道真相。
歐陽佩明顯被顏寄雲的推測給弄得思維混亂：“你騙我，人和紙人不可能生下孩子。”
顏寄雲：“也許程良也是人，你不妨問一問你的幫手，當年那位老師，也就是故意變成跟柳景熙一樣的人，故意引導我們以為他就是衛流的人。”
這一點其實並不是那麽重要的，關鍵是要讓歐陽佩相信程雪迎是她們歐陽家的後代，是他們歐陽家的獨苗苗。
顏寄雲繼續給她下重藥：“你差點殺了你的外孫。”
歐陽佩望向程雪迎：“……怎麽可能？”
程雪迎扮作女孩子的時候長得很漂亮，和給自己一個年輕的紙人身體的歐陽佩其實有幾分相似，他本人聽到這個身世也相當的迷茫。
他說：“我母親說，我的身世比較離奇，她告訴我，我是人，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鎮。我知道柳景熙一直帶著他的朋友想辦法離開小鎮，我才會答應嫁入柳家。”
歐陽佩這時候已經站起來走向程雪迎，她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像是在迴憶著什麽，然後突然站了起來：“帶我去找你的母親！我帶你們離開這個鎮！”
顏寄雲悄悄給九爺和同伴比了個ok的手勢，很好，成功打動了最在乎親情的歐陽佩。
對其他人，本來是要殺掉的，她說不出謝謝，轉身就帶他們離開歐陽家。
可是一走出歐陽家，卻發現整個江南鎮已是火光漫天，程家赫然在火勢最大的位置。
歐陽佩呆愣在原地：“我、對不起我的女兒，沒能再一次救下她！”
九爺冷聲說：“那你就帶你的外孫和我們一起離開小鎮。”
歐陽佩看了一眼剛認迴來的外孫：“跟我走地下，我帶你們離開！”
這時候，忽然吹來一陣強風，火苗燒到了歐陽家範圍，歐陽佩帶著他們鑽進歐陽家的密道裏，所有人都進來了，顏寄雲留在最後，他將密道的門關上，一不小心嗆了一口濃煙，沒忍住咳了出來：“咳咳咳。”
九爺迴頭等他：“你沒事吧？”
顏寄雲的唿吸道十分敏感，在外麵嗆到濃煙，又吸到密道地上揚起的灰塵，咳得停不下來，他勉強迴道：“沒、沒事。”
他故意走在後麵，剛為了引歐陽佩產生惻隱之心帶他們離開浪費了近二十分鍾，他的體驗卡時間所剩不多，隻剩下二十分鍾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副本，有可能隨時都會變迴“焦糖”。
九爺順了順他的背，看著他歎了口氣：“希望焦糖也沒事。”
顏寄雲：“……”
琴室很安靜, 根本沒有人出來。
歐陽菁被嚇了一跳之後並沒有進行過掙紮，隻是對顏寄雲等人突然闖進來感到驚訝而已, 並沒有對他們的恐懼, 而且，她看起來似乎是知道一些事情原委的。
“四十年前的歐陽小姐，那時候她應該跟衛流有一個孩子了吧？”顏寄雲說道, “歐陽小姐, 你的孩子死後你才將整個江南鎮的人變成紙人，對嗎？那你是否知道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並不是你的真正外孫女。”
這話一出, 其他人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顏寄雲是推理怪，他是憑借什麽信息又得出一個新結論的, 而這個結論能將左大師叫出來嗎？
事實上還真的可以。
喜歡玩密道的前歐陽小姐果然從琴室的一幅兩米長的畫後麵走了出來。
她沒有穿黑袍，而是一身套黑色的長裙，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這就是她原本的模樣，左眼有一個巨大的凹陷, 她的左眼是看不見的。顏寄雲也是從她每次射不準火箭才猜到她的視力有問題, 後來再細細迴顧, 才想起他見過的人中隻有一個人符合這個設定。第一天跟著柳景熙送歐陽菁迴歐陽家時有過一麵之緣的中年女人，她當時一隻空洞的眼睛嚇了他一跳。
歐陽菁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前歐陽家小姐：“姑姑……”
歐陽小姐對她說：“其實你應該叫我外婆才對。”
顏寄雲手裏的匕首從歐陽菁的脖子間挪開：“不知道歐陽小姐怎麽稱唿。”
都到這個時候了, 左大師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整個江南鎮將在數個小時已經陷入漫天火光中, 每個人都逃無可逃，所有人都跟著她陪葬, 也不虧。
人之將死, 其言也善。
“好久都沒有人問我叫什麽了。”她一臉緬懷, 空洞的左右依舊空洞, 但這代表著她死前遭受過巨大的折磨, 她曾經也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閨中小姐。
顏寄雲在警局調查檔案的時候就記住了她的名字。
他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歐陽佩，你父親叫歐陽努。當年，你失蹤後，你父親向警局報了警。”
歐陽佩低低地輕笑出聲：“對，也很久沒有人記得起我父親的名字了。”
顏寄雲又說：“那張藏圖確實是衛流本人畫的對吧？他當年殺害了你和那位老師。”
歐陽佩自顧自地找了個椅子坐下：“是我識人不清，當年覺得衛流是個可以托付之人，我便與父親提起此事，父親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於是選了招婿，當時裝得人模人樣的衛流欣然答應。其實，他接近我不過是想得到我們衛家的家產罷了。我跟他成婚不到一年，他就漸漸露出了馬腳。他這個不僅會騙人，還會惡心人，騙我說找一個老師教我外語，以後把歐陽家的生意做到國外去，單純如我，信了他。後來，我發現我的風評開始變差，連我父親都開始暗示我不要跟那位老師接觸了。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沒想到這全是他設計的。”
歐陽家的管家給他們所有人送上了茶。
歐陽佩捧著杯子卻不喝，似乎知道真相被揭示後，江南鎮的真實就會曝光在眾人麵前。
顏寄雲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心裏雖急，但麵上不顯，問道：“然後呢？”聽故事自然是要聽全麵的。
歐陽佩說：“後麵的事情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衛流跟我結婚前，衛家都快破產了，進了我們歐陽家之後，他跟著我父親，轉移了我們家不少產業到他的名下。後來，我發現了衛流的陰謀，我正準備找我父親說我的發現，他就發現我發現了，並把我綁了，同時被綁的還有我的外語老師。”
顏寄雲：“然後你就從此失蹤，屍骨被埋在了第一舞廳和柳家的酒樓下麵？”
歐陽佩沒直接迴應。
顏寄雲：“你沒死？”
歐陽佩冷哼一聲：“天無絕人之路，他把我和老師關在陳家的一個地下室裏，誰也沒想到地下室留下了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秘籍。本來我和老師是有機會逃出去的，可誰知道被陳家送飯的人發現了，衛流想殺了我和老師。老師是個好人，他拚命纏住追我們的人，並死在了他們的刀下。我雖然掉落在陳家後山的另一個墳墓密道裏，勉強逃過一劫。我不敢迴去找我父親，衛流花了一年時間收買了我們家上上下下的人，隻要我迴去就是送命。”
顧文竹：“所以你開始學習那本秘籍上的內容。”
歐陽佩點頭：“是的，我成功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另一個身上。我被追殺的時候傷了左眼，沒有及時處理，細菌感染，也快活不成了，正好我也死掉了。後來，他們找到我的屍體，把我和老師埋了起來。衛流為了炫耀他得到了歐陽家還悄悄弄出一份藏寶圖當作他勝利的象征。可他並不知道我當時借用了陳家人的身體。”
賀元樂：“然後你悄悄解決了衛流，陳家墳墓的衛流之墓是真的衛流。”
歐陽佩笑道：“哈哈，別人以為隻是陳家為了朋友弄的一個衣冠塚，實際上裏麵埋的就是衛流，他活該。”
衛流確實是活該。
顏寄雲說：“可是你為什麽將整個鎮變成紙人鎮？”
歐陽佩：“因為我他們都該死，我父親並不相信我會跟人私奔，可是整個鎮的人都在說這件事，還有人舞到我父親麵前，後來我父親因為這事被氣得吐血，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這樣的江南鎮留著還有什麽用，鎮裏出什麽事，我父親都第一個捐錢捐米捐麵，結果家裏一出事，就被人背地裏詆毀，都是些蛀蟲，敗類，他們合該死在那一場大火裏。”
顏寄雲：“你放的火。”
歐陽佩：“他們不配活著。”
顏寄雲：“可是你又建了一個紙人鎮。”
歐陽佩：“因為死一次太便宜他們了，他們害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家人。”
顏寄雲：“其實整個鎮根本沒有衛流這個人，對嗎？唯獨他和你父親沒有被複活。”
歐陽佩愣了一秒：“衛流就是個壞胚，將他放到紙人裏都是便宜了他。至於，我父親，我找不到他的魂魄，他是個好人，他應該投胎了，他必須是投胎了。”
顏寄雲說：“其實，在那場大火中，有個人活了下來。”
歐陽佩：“怎麽可能。”
顏寄雲：“你不知道這裏有活人嗎？”
歐陽佩堅定地說：“紙人鎮沒有活人。”
顏寄雲：“可是知道自己是紙人的那幾個人都知道鎮上有一個活人。”
歐陽佩：“哪裏來的活人？”
顏寄雲：“歐陽菁是你畫出來的紙人，她變成了你的親人，因為你懷念你死去的女兒，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女兒真正地活了下來，她嫁給了程良。”見歐陽佩沒說話，他又追問道，“你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嗎？”
當時的歐陽佩應該是報仇念頭更勝一切，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活了下來。
顏寄雲之所以會聯想到這一點，是那天在醫院聽到一位醫生跟程雪迎交代一定不會暴露他身份。
這個副本場景太大，他們調查到的信息比較有限，光弄清楚各個家族之間的事情就很麻煩，而且歐陽家這條線藏得也比較深，如果不是他先拿到一份藏寶圖還不一定能找到真相。
他在盤邏輯的時候，也覺得程雪迎是唯一活人這一條線很奇怪，既然歐陽佩已經將整個江南鎮的人都滅了，怎麽還會有活人。外人進不來，紙人也無法離開江南鎮，所有的紙人都是由歐陽佩變出來的，要多少有多少，她能畫紙人，肯定是畫不了真人。那麽，剩下的推測就是有人沒死在那場大火中。
程良的畫風明顯和程家人不一樣，以程老頭的基因，有可能根本生不出兒子，所以，他也有可能是個活人，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變成了紙人。對了，歐陽佩還有一個幫手，或許他知道真相。
歐陽佩明顯被顏寄雲的推測給弄得思維混亂：“你騙我，人和紙人不可能生下孩子。”
顏寄雲：“也許程良也是人，你不妨問一問你的幫手，當年那位老師，也就是故意變成跟柳景熙一樣的人，故意引導我們以為他就是衛流的人。”
這一點其實並不是那麽重要的，關鍵是要讓歐陽佩相信程雪迎是她們歐陽家的後代，是他們歐陽家的獨苗苗。
顏寄雲繼續給她下重藥：“你差點殺了你的外孫。”
歐陽佩望向程雪迎：“……怎麽可能？”
程雪迎扮作女孩子的時候長得很漂亮，和給自己一個年輕的紙人身體的歐陽佩其實有幾分相似，他本人聽到這個身世也相當的迷茫。
他說：“我母親說，我的身世比較離奇，她告訴我，我是人，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鎮。我知道柳景熙一直帶著他的朋友想辦法離開小鎮，我才會答應嫁入柳家。”
歐陽佩這時候已經站起來走向程雪迎，她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像是在迴憶著什麽，然後突然站了起來：“帶我去找你的母親！我帶你們離開這個鎮！”
顏寄雲悄悄給九爺和同伴比了個ok的手勢，很好，成功打動了最在乎親情的歐陽佩。
對其他人，本來是要殺掉的，她說不出謝謝，轉身就帶他們離開歐陽家。
可是一走出歐陽家，卻發現整個江南鎮已是火光漫天，程家赫然在火勢最大的位置。
歐陽佩呆愣在原地：“我、對不起我的女兒，沒能再一次救下她！”
九爺冷聲說：“那你就帶你的外孫和我們一起離開小鎮。”
歐陽佩看了一眼剛認迴來的外孫：“跟我走地下，我帶你們離開！”
這時候，忽然吹來一陣強風，火苗燒到了歐陽家範圍，歐陽佩帶著他們鑽進歐陽家的密道裏，所有人都進來了，顏寄雲留在最後，他將密道的門關上，一不小心嗆了一口濃煙，沒忍住咳了出來：“咳咳咳。”
九爺迴頭等他：“你沒事吧？”
顏寄雲的唿吸道十分敏感，在外麵嗆到濃煙，又吸到密道地上揚起的灰塵，咳得停不下來，他勉強迴道：“沒、沒事。”
他故意走在後麵，剛為了引歐陽佩產生惻隱之心帶他們離開浪費了近二十分鍾，他的體驗卡時間所剩不多，隻剩下二十分鍾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副本，有可能隨時都會變迴“焦糖”。
九爺順了順他的背，看著他歎了口氣：“希望焦糖也沒事。”
顏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