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秦二丫快速地收起夜視鏡。塞進了背包中。


    “你這包袱也很有趣,是什麽做的?這上麵這個小鐵條拉來拉去的是開口嗎?”。慕容皓白把目光轉向秦二丫的背包,伸手輕輕地觸模了一下,“冰冰涼涼的,並非布料做的,這個是什麽做的?”


    “鯨魚皮。”秦二丫迴答道。


    “金魚皮?”慕容皓白蹙了蹙眉頭,“那得用多少條金魚才夠縫製一個像你背上背的這種包袱啊!而且這個包袱看上去都沒有縫製的痕跡。”


    秦二丫白了一眼慕容皓白,“是鯨魚皮,深海中的那種鯨魚。不是水池中的金魚。沒常識,沒見識。”


    “喂——臭小子,你說誰沒常識,沒見識?”刑風見不得主人被奚落,立即跳出來。


    “嗷——”比大聲,你比得過我嗎?小狼崽也是忠心為主,虎視眈眈地與刑風對峙。


    “刑風,小兄弟隻是在開玩笑,你何必當真。”慕容皓白撇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刑風和同樣不服輸的小狼崽,覺得有趣,忍不住淺淺一笑,接著又迅速抿嘴。


    秦二丫注意到慕容皓白抿嘴偷笑,用手肘拐了一記慕容皓白的肚子。故作輕聲,實則很大聲地說道,“你也覺得他們很像,對吧!”


    刑風一臉憤恨,眸子都著火了,惡狠狠地盯著秦二丫,“臭小子,你——”


    “刑風,我餓了,你去弄點吃的迴來。”慕容皓白適時出聲,風淡雲輕一句話掃開了刑風滿臉的陰霾。


    刑風轉眸看著慕容皓白,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少爺……刺客可能還在外麵伺機而動。”


    慕容皓白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你剛才不是也聽到赤狼的話了,我的命是他的,你覺得有幾個人敢跟赤狼搶人。”


    “是,少爺。”刑風點點頭,徑直往破廟外走去。


    “對了,麻煩也給我帶一隻山雞迴來,剛剛那隻掉地上不能吃了。”在刑風即將跨出門檻時,秦二丫適時的出聲了。


    “你…….”


    “那就也給小兄弟帶點迴來吧!”慕容皓白在刑風發作前,立即開口吩咐道。


    “是!”刑風一臉緊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刑風走後,慕容皓白轉眸,不小心瞥見秦二丫臉上狡黠的笑容。不禁莞爾,“我這隨從生性嚴謹,你不要老是逗他。”


    秦二丫挑了一下鼻頭,一邊隨地而坐,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誰讓他一進著破廟,就擺出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惡人樣。”.


    “這是不是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慕容皓白挨著秦二丫坐了下來,手臂無意間碰到秦二丫的手臂,心中突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


    這種感覺讓慕容皓白十分的震驚,微微側眸,看著火光中的秦二丫,紅顏灩灩,美不可方物。


    她的身上有一種很獨特,很神秘,不可抗拒的美,其美在外表,更在底蘊,隻是這底似乎有些深,不是他一眼便能望透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的世界。他的眼睛裏除了秦二丫還是秦二丫,他渴望將她看透,渴望更了解她,渴望更靠近她。


    秦二丫才坐定,她的小狼崽就竄了過來,撲進她的懷裏。秦二丫也貪小狼崽身上的暖意,並沒有推開它,任由它在自己懷裏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窩了下來。


    抱著小狼崽,秦二丫微微轉了一下,對著慕容皓白挑了挑眉頭,故作兇神惡煞的樣子,問道,“你是在說我是惡人嗎?”。


    “你不是嗎?”。慕容皓白學秦二丫挑了挑眉頭。


    不過,他的挑眉完全是針對那隻窩在秦二丫懷裏的小狼崽,那是雄性動物發出的一種幾乎嫉妒的警告。


    “我當然——”秦二丫硬生生地拐了彎,“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也不是什麽好人。”


    做惡人沒什麽不好,反正她也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很顯然,慕容皓白完全沒有料到秦二丫會如此迴答,他先是怔了怔,接著爆出一陣大笑。渾厚的笑聲在破廟的上空迴蕩,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這難道就是古人渾厚的內力在作用?秦二丫一臉驚詫地看著慕容皓白,她居然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在因他的笑聲而震蕩起伏。


    “怎麽呢?”察覺秦二丫的臉色不對,慕容皓白立即抿唇,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秦二丫搖了搖頭,她可不打算當著他的麵奉承他。


    頓了頓,秦二丫像想起什麽似的。突然一臉好奇地問道,“對了,你們剛剛說什麽血盟?那是什麽玩意。”


    看著秦二丫如小鹿般好奇的眼睛,慕容皓白不禁莞爾,輕聲解釋道,“血盟是一個殺手組織,專門接殺人的生意。”


    “喂,我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啊?為什麽有人要買兇殺你?”秦二丫撅著嘴,上下細細地打量了一眼慕容皓白。


    這個男人一臉的正氣凜然,言行舉止更是穩健若泰山,臨危不懼,華服錦衣,身邊還跟著一個武林高手,此人應該大有來頭才對。不過,管他是誰呢。萍水相逢,風過無痕,明天一早各奔東西,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不相關。現在是八卦時間,穿越來了古代,遇到了所謂的江湖人,至少也要知道一些江湖事。權當是以後和大丫,小丫哈拉的談資。不然,豈不白走了一趟江湖。


    慕容皓白見秦二丫打量自己,不自覺地整了整衣冠,扯了扯嘴角,無奈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礙著誰了,竟然有人要買兇殺我。”


    秦二丫眨了眨眼睛,“你奪人家產?”


    “慕容雖不才,可家底倒也算豐厚,幾分薄田良宅足夠我一世無憂。何須奪人家財。”慕容皓白為自己辯解。


    “奸人家妻女?”秦二丫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故作一副愕然的樣子。


    慕容皓白一拂袖,一臉大義凜然道,“所謂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奸**女之事有違三綱五常,我素來不屑。”


    見慕容皓白那股嚴肅勁,秦二丫不禁吃然一笑,“我還以為你要說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兒見了都要冒泡,何須奸**女,都是人家妻女自行投懷送抱。”


    “謝謝!”慕容皓白笑著說道。


    秦二丫不知所然,一頭霧水地問道,“謝什麽?”


    慕容皓白看著秦二丫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謝你誇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兒見了都要冒泡。”


    秦二丫伸手揉了揉小狼崽的脖子,不客氣地哈了一聲,“哈!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好話人人都受用。”


    頓了頓,秦二丫又突然想起,自己原本是想打探一下他的底細,可是這繞著繞著,就講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去了,她忙不迭地撥亂反正,問道,“買兇殺一個人,要多少錢?”


    見秦二丫如此好奇,慕容皓白便一五一十地迴答,“不一定,有多有少,看你托的是什麽人?殺的又是誰?被殺者的身份地位,或者武功越高,價格也就越高。”


    “比如血盟。比如你?”秦二丫側頭,正視著慕容皓白問道。


    慕容皓白想了想,迴答,“血盟的起價是十萬兩黃金,我的命大概也值個千萬兩黃金。”


    憶起慕容皓白與赤狼的對話,秦二丫又問道,“你剛剛說血盟有三不接,是指什麽?”


    慕容皓白伸出大手罩在秦二丫的頭上,帶著幾分親昵說道,“你不知道好奇心有時可以殺死一隻貓嗎?”。


    “我好怕啊!”秦二丫拍了拍胸膛,搞怪地怪叫道,下一秒,又一臉的嗤之以鼻,“我又不是貓,怕什麽!快說,血盟三不接是指什麽?”


    慕容皓白無奈地撅了一下嘴,說道,“血盟的三不接是指不接殺老弱婦孺的買賣,不接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的買賣,也不接殺皇親國戚的買賣。”


    “那你屬於哪一種?老弱婦孺直接剔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不符,那隻有最後一項皇親國戚啦!你是皇親國戚?不過,你到底是那門子皇親國戚啊?出門沒有前唿後擁已經很奇怪了,居然還有人買兇殺你?兄弟鬩牆?嫡庶之爭?財產之紛?還是爵位繼承問題?”秦二丫將電視劇上看到的劇情全部幫出來說,竟然也分析得頭頭是道。


    慕容皓白定定地看著秦二丫,但笑不語。他又發現她的另一個優點,那就是聰慧。


    沉吟片刻後,慕容皓白再度開口,“好了,一直都是你在問問題,現在輪到我來問了吧!這樣才公平。”


    秦二丫想了想,點點頭,阿沙力地說道,“好吧,讓你問。”


    “你叫什麽名字?”慕容皓白發現兩個人聊了這麽久,他居然還不知道佳人的名字。


    “秦二——”秦二丫硬生生地打住,“我叫秦二。”


    “秦二——你家裏還有什麽人?”慕容皓白笑了笑,雖然看得出她沒有說實話,不過他也並不急於將她一次性就將她的全部麵紗揭開,那樣樂趣何在。他喜歡一點點地挖掘,直到還原真相。


    “一個姐姐,一個妹妹?”秦二丫顯得有些疲憊,眨了眨眼,將腦袋倚靠在狼崽子身上,下意識地迴答。


    “姐姐叫什麽?妹妹又叫什麽?”慕容皓白繼續追問。


    “姐姐秦大丫,妹妹秦小丫。”秦二丫迴答。


    那她豈不是叫秦二丫,一定是。二丫,這個名字有些落俗,不過,很親切,很上口。


    秦二丫——二丫——慕容皓白在心中反複地念著秦二丫的名字,直到將她銘刻在心中為止。


    見秦二丫蜷縮著身子,一副要睡著的樣子,慕容皓白伸手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小狼崽警惕地盯著慕容皓白,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仿佛他敢再多有一絲的動作,它就會飛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


    慕容皓白微微聳了聳肩膀,對小狼崽眨了眨眼,不敢再輕舉妄動,畢竟那是一匹狼,還是她養的狼,若是和它起衝突,這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非常的麻煩。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慕容皓白伸手模了模秦二丫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二丫,你家在哪裏?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荒山破廟中過夜。”


    “這個問題說不清楚。”秦二丫的意識漸漸渙散,腦袋一歪,順勢枕在了慕容皓白的雙腿上,會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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