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歎了一口氣道:“暫時還沒有消息傳迴來。a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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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完之後,又覺得心煩意亂,滿心不滿的道:“行了行了,你還是先去調查慧覺大師的案子吧。”


    說完又看了看手中的錦盒,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這藥要重新找人配置才成。”


    王朗卻不離開,福清蹙眉道:“我說王統領,太醫院現在亂作一團,你還候在這做什麽啊?”


    王朗迴神,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有一些事情要同陛下說,想等著陛下上朝。”


    說完他麵色一紅,福清是宮裏呆老了的人了,一眼便看出了王朗的心思了,他上前一步,伏在王朗的耳邊輕聲道:“我說王統領,你該不會是想要提親事吧。”


    王朗被戳破了心事,也不好反駁,隻得神色複雜的道:“是——雖然現在是多事之秋,但是——但是我想早日迎娶玳瑁——”


    不知道為何,王朗的聲音越發的低沉了下去,福清沒有想到王朗竟然對玳瑁用情如此,他恨鐵不成鋼的沉聲道:“我說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玳瑁姑娘千好萬好,就憑著她是安妃娘娘的人,這手上就不可能太幹淨,若是以後——”


    他的聲音猛地頓住,複又失望的搖了搖頭道:“你是一直跟著陛下的,這些事情想必你比我清楚,隨便你吧。”


    說完便靠著一旁的廊柱假寐了起來。


    但是王朗卻怎麽樣都沒了睡意,便也不打擾福清了,遠遠的候在一邊。


    養心殿內,服了藥的拓跋玥睡的極其沉重,但是睡的卻並不安穩,恍惚間他好像是來到了一個荒草不生的地方,頭頂烈陽高照,照的人頭暈眼花,眼前的場景看的並不真切,隱隱有白茫茫的霧氣,他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前方出現了一個山穀,山穀有一個不大的入口,像是一個巨獸,張著血盆大口,等著獵物的到來。


    拓跋玥徑直朝著那山穀走去,好像山穀中有什麽東西在等著他,恍惚間,他便到了山穀前,人還未進到山穀中,便見到從裏麵走出了幾名身穿著怪異白色紗服的人,他們頭上戴著紗巾,手上也是用粗布做的手套。


    拓跋玥隻覺的這樣的裝束他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一般。


    他想繼續朝裏麵走去,但是人還未走進去,便被攔住了,那人口型一張一合,好像是在說什麽,但是拓跋玥卻挺不真切,但是冥冥之中好像是什麽東西再告訴自己,隻要走進去,走進去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一把推開了那人,快步衝了進去,卻不想迎頭撞上了兩個人,那兩人正抬著一個擔架,經過拓跋玥這麽一撞,擔架上覆蓋著的白色的麻布從屍身上滑了下來,漏出了躺在上麵的人,唇色蒼白,麵龐消瘦,好看的秀梅也沒了往日的生機,就連眉間的朱砂,也顯得沒了顏色。


    拓跋玥瞬間驚醒,從床上坐起。


    明黃色的床帳外,隱隱有天光透進來,原來是夢啊。


    拓跋玥舉起了自己的雙手,隻看見掌心滑膩膩的一片,幾不可見的顫抖著。


    他覺得心口發悶,隻以為是噩夢的原因,輕聲問了守在外麵的宮人,是什麽時刻了,有宮女上前輕輕地撩起了幔帳,柔聲道:“陛下,是該上早朝了。”


    拓跋玥點了點頭,道:“去喚福清進來服侍吧。”


    眾人也早已習以為常了,也隻是將朝服和溫水備好,便有序的退了出去了。


    福清先是淨了手,這才服侍拓跋玥更衣,他見到拓跋玥麵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竟然比昨天更加難看,便道:“陛下這是怎麽了?”


    拓跋玥取了帕子淨了臉這才道:“可能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說完他便看見了候在殿外的王朗,問道:“王朗怎麽在?”


    福清沒什麽好氣的瞥了一眼外麵,並不做聲,拓跋玥隻是以為是慧覺的事情有了頭緒,便傳了王朗進殿,王朗一夜沒睡,下巴已經有個淡青色的胡茬,顯得有些疲憊和邋遢,他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這才道:“屬下今日前來,是為了求陛下賜婚的。”


    拓跋玥放在腰間係腰帶的手一頓,下一瞬便繼續手上的動作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之前朕已經讓內務府看了日子,半個月後就是良辰吉日了,你們準備成婚吧。”


    王朗先是沒有想到拓跋玥竟然真的讓內務府看了日子,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心中感情錯綜複雜,竟然僵在了原地忘記了謝恩。


    直到拓跋玥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才迴過神來,伏在地上謝了恩,拓跋玥走在門前的腳步一頓,吩咐道:“一個月後是西涼攝政王的大婚,攝政王也算是幫過朕,隻是送賀禮怕是有些不妥,這樣吧,這次你親自押送去西涼,以表誠意。”


    隨即想到了什麽,又道:“想來那時你和玳瑁也是新婚,便帶著她一同去吧,算作是朕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了。”


    王朗有些受寵若驚,忙俯身謝了又謝。


    慧覺的事情久久查不出頭緒來,案子便押了下來,雖然慧覺離世,但是祈福卻不能耽擱,因此,便找來了妙慧來暫時接替主持一位。


    小和尚妙心雖然因為慧覺的死背痛不已,但是他自小跟在慧覺的身邊,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卻也學到了幾分慧覺豁達的性子,尤其是出家人早就已經將生死看淡,所以便也將悲傷化作了祈願,每日在佛前誦經超度。


    妙慧卻不盡然,整個昭化寺,他算的上是知道慧覺最多秘密的人,現如今慧覺突然離世,他是如何都不能釋然的。


    這一天,慧覺趁著妙心空閑,便將妙心拉到了自己的禪房,問起了關於慧覺的事情,妙心仔細的迴憶了許多,卻並未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妙慧性子剛硬,見到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心中越發的著急了。


    妙心被逼得沒了辦法,思來想去,才苦著臉道:“我也說了,那日從養心殿迴來,師傅便說想一個人閉關禮佛,便自己去了寢殿,我也就迴去了,第二天看見了一個師兄說師傅沒有去前廳,便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後麵的事情,的確是妙慧已經問了好幾遍,饒是妙心說了再多,也都是一樣的。


    妙慧便有些心灰意冷了,看來慧覺當真是死不瞑目了。


    而慧覺死後,蕭奈卻是日日都要來寶華canbai的,為此也沒有人懷疑什麽,而因著她宮妃的身份,自然是不能眾多僧人在正殿一同canbai的,而之前慧覺的房間距離正殿隻有一牆之隔,既能聽得見僧人誦經的聲音,也不用同一堆男人混在一室,於是便將慧覺的房間收拾了起來,當做了一個臨時的偏殿了。


    蕭奈卻好像並不嫌棄,也不覺得這房間曾經死過人晦氣,反而日日都要去canbai。


    這日也不例外,本按照往常的慣例,晨起誦經一個時辰後蕭奈便會離開,但是今日,誦經還不到一個時辰,便聽得有人輕輕的叩響了門扉。


    蕭奈和玳瑁互相對視了一眼,玳瑁去開門,才打開門,便見到小和尚妙心站在門外,手中捧著的是一卷金剛經,他見到屋內的兩人,忙行了一個佛禮,隨後歉意的道:“安妃娘娘,是在是抱歉,今日給您發放經文的師兄將經書弄錯了,今日誦的本該是金剛經。”


    說著將手裏的經文遞到了玳瑁的手上,玳瑁禮貌的笑了笑,隨即接過了經文。


    妙心也沒有想進去,隻是在門口,送完了經文便離開了。


    哪知道才走了兩步,他就好像想起了什麽一般,又迴到了那偏殿的門口,抬起手來想去敲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他深吸一氣,好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高聲道:“安妃娘娘——小僧忘記將原本那本錯誤的的經文取迴了,勞煩娘娘讓玳瑁姑娘將經文送給小僧可好?”


    很快,門被打開了,玳瑁一臉笑意的將捧在手裏的經文遞給了妙心,妙心抬起頭看了玳瑁一眼,隻見到笑容和藹。


    分明是笑著的,但是妙心卻不知道為什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忙垂下頭,小聲道:“謝謝玳瑁姑娘——”


    說著接過了玳瑁手中的經書,便快步的離開了,玳瑁從門外迴來,便見到蕭奈正一臉虔誠的跪在蒲團上,聽見了聲響便道:“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玳瑁笑了笑迴道:“那小和尚好一番感謝,這才迴來的晚了一些。”


    蕭奈長舒一口氣問道:“沒有被發現什麽吧。”


    玳瑁搖了搖頭道:“娘娘放心,那檀香是老爺從宮外尋來的,看著和平時的檀香沒有差別,味道也一樣,但是裏麵卻加了一味毒藥,能讓吸食的人中毒身亡,雖然香灰是黑色的,但是這幾天咱們每日都來這裏canbai,奴婢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香爐裏麵的香灰清理幹淨了,即便有殘留,也被掩蓋住了,並不會被人發現的,娘娘安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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