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仙王在問仙台上大展神威,廝殺持續了三天三夜!


    打到後來,兩件八階仙器幾乎全毀了,黑龍五爪隻剩下一爪,仙劍也斷了一截。


    兩人又各自取出新的仙器,繼續廝殺下去。


    廝殺很激烈,罡風淩厲無比,整個問仙台上,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犁了一遍,要不是有仙陣的束縛,整個上清境都可能被這兩個家夥破壞了。


    到最後,還是老者譚四技高一籌,在幾乎筋疲力竭的情況下,一劍斬下陳鼎的左臂。


    危機關頭,壯漢陳鼎的門下弟子拚死保護,在付出三位祖仙性命的情況下,將陳鼎救了出去。


    譚四連著吐了三口血,哈哈大笑聲中,倒頭暈了過去,被三個弟子抬迴下擂台。


    他算是好不容易守住了自己的仙宮,最少三百年內不會再接到新的挑戰。


    而戰敗的陳鼎損失慘重,不但沒能搶下仙宮,而且趁手的仙器被毀了,功力也有不小的損傷,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複,想別的對手發起挑戰,那麽很可能會被驅趕出三清境。


    見到這種慘烈的景象,仙王溫瓊沉默著一聲不吭,似乎還在迴味剛才的戰事。


    龔仙王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這種交手,不要多看,看多了容易失去信心。如果想發起挑戰,先要了解挑戰的對象。每一個仙宮的門口,都有一塊白玉碑,上麵刻著仙宮裏住著什麽人,這人的功力如何,以往的戰績怎樣,以及此人是否接受挑戰。


    譬如陳鼎,短時間內不接受挑戰,他會在白玉碑上畫一個盾牌。


    凡是沒有畫盾牌的人,都可以接受挑戰。


    我先走了,準備去各處轉一轉,找一個挑戰的對象,然後扣門投書。”


    說完這番話,龔仙王邁步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笛望向師曠:“師傅,您還想再看幾場嗎?”


    師曠沉吟道:“不用再看了。我們也四處走一走。”


    師徒二人離開了問仙台,向著一座座仙宮走去。


    果然,每座仙宮的門口,都有一個白玉碑,上麵刻著一些文字,介紹仙宮主人的情況。


    師曠一連看了好幾個白玉碑,發現那些仙宮的主人,都是八階以上的仙王。再往前走,竟然都是九階仙王了!


    秦笛跟著師傅,圍著整個上清境轉了一大圈,結果發現在這一千座仙宮中,至少住著四百位九階仙王,還有三百多位八階仙王,七階仙王有兩百多人。至於七階以下的仙王,數量非常少,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兩人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秦笛問道:“師傅,您怎麽想的??”


    師曠道:“為師乃是八階仙王,不能自降身份,挑戰等級低的人,否則會被人瞧不起。我們剛剛都看到了,九階仙王一部分住在山巔,一部分住在山腰;八階仙王少部分住在山腰,大部分住在山腳。所以我想挑戰那些住在山腰的八階仙王,位置優越,難度也小一些。”


    秦笛問道:“師傅,您為何不挑戰九階仙王呢?以您的功力,配合九階的仙琴,贏麵高達八成。”


    師曠搖了搖頭:“為師不想冒太大的風險。就算挑戰成功了,也未必能守得住,三百年後還要麵臨新的挑戰。每次挑戰都有失敗的可能,幾次疊加之後,就變得非常兇險。為師覺得,隻要能待在太清境就行了,即便是山腳也可以接受,沒必要去挑戰九階仙王。”


    秦笛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師傅的想法來辦。”


    “徒弟啊,為師知道你的仙音實力很強,差不多有我七成的功力了,卻不知你那鳳凰琴,有沒有晉升為九級仙器?”


    “師傅,您想讓我跟您在台上合作仙音?我看就不用了吧。弟子有背後這口劍,足以護得您的安全。”


    “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師傅,弟子精通劍術,掌握祭劍、喚劍之法。做個劍童綽綽有餘。”


    “劍童有什麽用,我們麵對的乃是仙王!”


    “弟子不怕麵對仙王。”


    “你既然嘴硬,那就跟為師去試一試。”


    師曠來到一座仙宮門前,在朱紅色的大門下,用力拍了三下,口中大聲叫道:“仙音門師曠,前來挑戰仙王唐刀!”


    很快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衣,行動敏捷的少年,悄無聲息的出來,麵色陰冷的說道:“請問前輩貴姓。”


    師曠取出一張名帖,遞了過去。


    黑衣少年冷冷的說道:“七日之後,午時三刻,家師會在問仙台上恭候前輩。”


    師曠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走出十裏之外,他才停下來,轉身對秦笛道:“徒弟,你剛剛看到了嗎?那位黑衣少年,竟然是一位初階仙王!咱師傅倆有難了!”


    秦笛笑道:“師傅,咱不怕,對不對?”


    “你不怕,我可是有點兒害怕。如果沒有這位初階仙王,我可能有九成的勝率,如今多了這一層變數,隻有六成的勝率了。”


    “師傅,您先前不是說過嘛,仙音一響,群仙蟄伏,望風披靡。琴音發威的範圍很廣,不怕再多一位對手。”


    師曠看著他輕描淡寫的樣子,禁不住搖頭:“你這小子,沒經曆過大戰,不知道殺伐的殘酷。算了,事已至此,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完這話,他忽然取出兩張仙符,遞給秦笛一張,道:“這是為師從天寶閣買來的八階仙符,至少能接下仙王傾力一擊。如果見勢不妙,咱師徒倆立即跳下擂台。按照挑戰的規矩,隻要跳下問仙台,就算是認輸了,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秦笛看著仙符,神色有些尷尬:“師傅,這東西我有!您看,我這裏還有不少呢!”說著,他摸出一疊自製的仙符,遞了過去。


    師曠有些詫異:“你這是幾階的仙符?怎麽會這麽多?我可跟你說了,對手乃是八階巔峰的仙王,低階仙符沒一點兒用!”


    他探手接過仙符,定睛仔細一看,禁不住大吃一驚:“這……怎麽會有九色寶光?噫,難道說是九階仙符嗎?不會是假的吧?”


    秦笛叫道:“師傅,怎麽會是假的呢?你伸手摸一下就知道了!”


    師曠倒吸一口冷氣:“這一疊仙符,恐怕有二三十張!如果都是九階仙符的話,那可不得了!你知道九階仙符有多麽珍貴?為師去天寶閣多次,都沒有買到一張!”


    他手裏拿著那一疊仙符,左看右看,越看越像是真的!


    “徒弟啊,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不是九階仙符?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為什麽不早點兒說出來?你要是早說出來,我可以去挑戰九階仙王了!”


    秦笛苦笑道:“師傅,我想的事太多,把仙符給忘了!”


    “這種寶貝也能忘?難道說是你偷來的?你沒花本錢,所以才不會放在心上?”


    “哪裏能偷得來?這是弟子隨手畫著玩的。”


    “去!又在這裏胡說八道!”


    師曠嘴裏輕聲嗬斥著,然而心裏卻越來越感到震撼,因為九色寶光可以模擬,但是仙符上充斥著雄渾的仙元力,隔著丈許都能感覺得到,伸手一摸能將手掌彈開,這顯然不是假的!


    秦笛當初畫好了仙符之後,便將仙符埋在靈晶中,讓仙符自動充能,此時早就充滿了仙力。


    “師傅,這些仙符,是弟子獻給您的!您還中意嗎?”


    師曠道:“太多了,我隻要兩張就行。這樣的仙符,可以反複充能。隻要有一張仙符,就能承受低階仙帝的一擊,或者是仙王巔峰的九連擊。兩張仙符交替著用,配合九階仙琴,能讓我輕鬆戰勝對手!徒弟啊,這些仙符很難得,你跟說說說,是從哪裏找到的渠道,花了多大代價買到的?”


    “師傅,這真是弟子畫的!”


    “我不信,九階仙符師非常珍稀。整個仙界也不會超過二十位!你要真能畫出這樣的仙符,還來跟為師學仙琴做什麽?”


    “師傅,您以前曾經說過,‘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學,如炳燭之明。’弟子還年輕,所以想多學點兒東西。正所謂技不壓身啊!”


    “你從哪裏學來的畫符之法?有這樣傳承的師傅,是極其罕見的!”


    “弟子當年拜入恩師門下的時候,就跟您老說過,我原本是四聖宗弟子,得到一些製符的傳承,來到仙界以後,結識了一位製符大宗師,他傳我仙符之道,卻不讓我將他的名字說出來。”


    “這事兒有古怪,你騙不了為師。算了,為師也懶得再問你。”


    師曠留下兩張仙符,然後將剩下的一疊,都還給秦笛。


    秦笛卻不肯接受:“師傅,您至少要留下十張、八張!我跟您說,這樣的小玩意,我每個月都能畫一張,修仙之路如此漫長,權當是畫符消遣了!”


    師曠聞言,也不再推辭,徑直留下八張仙符:“行,為師承你的情了。過兩天登台挑戰,你就不用上去了。有這麽多仙符護體,為師還有什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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