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隋帆最後也沒有進夏南西辦公室找胖大海,他去了鬱昕給他住的臥室。打開門,地上果然擱著一台新空調,也不知道夏南西安排的人什麽時候才能裝好。


    櫃子裏有鬱昕之前留下的各種花茶,菊花茶最清熱潤喉,但駱隋帆不知想到什麽,最終取了嫩紅色的桃花茶。


    水汽氤氳,嬌軟的花瓣緩緩舒展,在水波中浮沉開合,他沒忍住抿下一口,又覺得有點變態,拿了紙巾把自己碰過地方擦掉。


    快該上課,他拿著水杯去教室,在走廊拐角看見簡修正和鬱昕說話。


    “聽說小鬱老師要配《折翼》,這次突破可不小。”


    “聽說啊,”鬱昕笑笑,“那你聽得還挺晚。”


    簡修:“不晚,據說劇裏的哥哥還沒有定人選,小鬱老師覺得我怎麽樣?”


    駱隋帆眼神驟然暗了下去,他看過整本書,當然知道後邊這個所謂的哥哥都幹了點什麽。


    腳步快於思緒,他現在隻想把鬱昕拉到自己身邊,但駱隋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鬱昕在餘光掃到他的時候竟然走到了走廊另一側,明顯不想讓他靠近的意思。


    駱隋帆僵在原地,隻能看著簡修嘴角噙笑靠近鬱昕,不知道在說什麽。鬱昕偶爾迴應,還伸了個懶腰,似乎挺放鬆。


    駱隋帆指節崩得發白,強烈的占有欲在他聽見鬱昕喜歡男生的那一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不管小師父怎麽想他,他就是要把人帶走,他的人,誰都不能覬覦。


    鬱昕正和簡修打太極,說自己做不了主這要去問夏南西,駱隋帆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時候還嚇了他一跳,這孩子走路怎麽沒聲呢,身上也陰森森的。


    他還想再跟簡修絮叨兩句,駱隋帆直接把水杯送到他嘴邊:“該喝水了。”


    鬱昕:……


    小徒弟的孝順總是如此防備不及。


    駱隋帆瞥一眼簡修:“沒事的話我就帶師父準備上課了。”


    不等簡修迴答,鬱昕就被駱隋帆拉走,他剛才一得口就發現今天的花茶挺特別,忍不住想多喝兩口,但駱隋帆走得挺急,他一個沒注意——


    “啊。”水灑了。


    水珠順著脖頸向下濡濕一片,還好駱隋帆每次遞過來的水都是溫度正好,並不會燙,但眼下似乎也不比燙著好到哪去。


    打濕的白色t恤貼在身上凸出若隱若現的輪廓,駱隋帆隻掠過一眼便覺氣血上湧,決不能讓別人看見鬱昕這個樣子。


    鬱昕被駱隋帆推進一間排練室,又按在牆上,掏出一包紙巾幫他吸浸濕的衣服。鬱昕想說他自己來就行,但小徒弟臉色緊繃,搞得他倒有點不好意思吭聲,這是被他蠢到了?


    也是,辛辛苦苦泡好一杯茶,還沒喝兩口就全灑,是挺丟人的。


    駱隋帆本來隻想把鬱昕處理幹爽就算,但看他神思不在眼神飄忽的樣子就升起一股邪火,想什麽呢,還在想簡修?衣服濕了都不知道擦擦,和簡修聊天就那麽高興嗎?


    駱隋帆憋得手上失了準頭,擦過胸前一處時借著撒氣指尖重重刮過。鬱昕頓時渾身緊繃下意識就瞪他一眼。


    瞪就瞪吧,瞪他也比想別人強。思及此,駱隋帆放慢了動作,磨人似的,一張紙巾輾轉在他掌下,一會兒貼貼腹肌,一會兒吸吸上麵。衣服半幹時光靠按壓已經吸不充分,要把衣服揪起來,要揉,要擰,指關節時不時會蹭到哪隻有被蹭的人自己知道。


    小徒弟心思純淨,鬱昕可不淡定,他昨晚剛發現新大陸,今天就被一隻漂亮的修長的屬於男人的手摸來摸去,要了命了。


    駱隋帆擦得格外認真,似乎一點也沒發現他的不自然,但鬱昕自己忍不住了,再被摸下去準要出事。他心一橫轉身抱住扶手杆耍賴:“不去了不去了,衣服濕了等會再上課。”


    每一間排練室都像舞蹈室一樣配備了扶手杆,像個矮些的單杠,鬱昕現在就背對駱隋帆掛在杠子上裝死。


    不背對不行啊,鬱昕怕他不爭氣的小兄弟見個帥哥就行禮。


    可是這樣背對著,因為杆子矮,鬱昕要搭上去就得俯身塌腰,腰以後撅起的輪廓就這樣明晃晃入了駱隋帆的眼。


    駱隋帆本就發暈的腦袋更暈了,唿吸更加灼熱他攥緊拳頭,不能再呆在這裏,他會忍不住腦補出從後麵按住小師父的腰。


    “師父,該上課了。”駱隋帆嗓音發啞,灼燙的大腦完全不明白鬱昕給這兒耍賴是什麽意思,明明衣服基本都幹了。


    鬱昕也覺得自己不對勁,怎麽小駱隨便說一句話都有磁性得讓他心尖發癢,不是吧他這麽饑渴的嗎?鬱昕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單杆,不走不走就不走。


    駱隋帆過來拉他他也不走,為了表明決心,鬱昕像小孩子打提溜一般把腿一縮整個人掛在了單杠上。我長上邊了,走不了。


    駱隋帆也說不清自己出於什麽想法,他就是想把鬱昕從這糟心單杠上扒拉下來。腳不沾地,也行。


    駱隋帆單手環過鬱昕腰間硬是把人拽了下來,還沉浸在我是單杠小樹懶幻想中的鬱昕突然就被人單手掐走了,震驚中他一直蜷著的大長腿還沒放下呢,他這就這麽被掐出了訓練室?


    從零食間出來目睹這一幕的夏南西驚得張大嘴,吃半截的芝士棒啪嘰掉地上。


    美人好臂力!


    至於之後鬱昕是懷著什麽絕望的心情堅強上完課的他再也不想迴憶了。他,一個酷哥,一個鐵血純1,就這麽被人單手提溜出去了。小駱哪來這麽大的力氣,以前兼職打工練出來的嗎?


    直到和夏南西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鬱昕都還在懷疑人生。夏南西本來還想問那驚悚一幕,但想來這師徒情深的兩人向來黏糊的可以,操那師徒間小情趣的閑心幹啥。


    但有件事他還真不說不行。昨天他本來得空準備看兩眼《折翼》下半部再睡覺,結果這一看搞得他一晚上沒睡著。


    “昕哥,”夏南西小心試探,“那個折翼的下半部你看了沒有啊?”


    “還沒,”鬱昕嘎吱嘎吱嚼著小黃瓜,這事提起來就頭疼,“我爸這段突然查崗變嚴了,三天兩頭問我公司的事,實在是抽不開。”


    “哦,這樣啊……”那似乎自己還能多活幾天?夏南西抬頭瞧見駱隨帆也剛取到外賣,便招唿他過來坐一塊吃。


    鬱昕現在看見這小徒弟就想躲,但不等他吱聲找借口,小徒弟倒先開了口。


    “夏哥,折翼的反派路銘定人選了嗎?”


    鬱昕捏筷子一緊,這小東西又打什麽算盤?他立刻去給夏南西使眼色,卻發現夏南西比他還緊張。


    鬱昕:?


    他直問:“你想幹嘛。”


    駱隋帆也不掖著:“我覺得自己聲線變換還可以,想嚐試分飾兩角,我想——”


    “你不想。”鬱昕直接打斷,倒不是他不相信駱隋帆的能力,這段時間的訓練和切磋,讓鬱昕堅信駱隋帆要麽很早就開始鑽研配音,要麽就真的逆天天賦流,別說分飾兩角,整個主角團扔給他鬱昕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但關鍵是,忙不過來啊,駱隋帆現在同時在給兩個廣播劇一個動漫配配角,雖說不是主役,但扛不住數量多,再加上他對自己的質量要求非常高,每天連軸轉鬱昕都是看在眼裏,他必須得管管這個工作狂了。


    被拒絕後駱隋帆漂亮的眼睛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但他並沒有不高興,依然溫溫和和地點頭,隻是垂下睫毛說:“兩個角色來迴切換難度太大,我技巧疏漏聲線單薄,確實擔不起來。”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嗎?論氣息能把技巧狂魔簡修壓一頭,論聲線能讓最挑剔的鬱昕在人群中一耳朵選上,疏漏?單薄?


    但小徒弟傷心又故作堅強的樣子實在是我見猶憐,鬱昕擔心給孩子打擊壞了,趕緊安慰說:“跟你的能力沒半毛錢關係,主要是你現在已經夠忙了,有多餘的時間也勞逸結合一下,你看看哪個你這年紀的大小夥天天不娛樂的?”


    駱隋帆欲言又止,終究是乖巧應下,小口小口地開始啃漢堡。鬱昕滿意,他就知道徒弟是個能聽得進勸的。


    夏南西也鬆下一口氣,還好這事沒成,對麵這倆棒槌不知道實情,他可是知道的,那路銘說是反派,其實後期完全是偏執瘋批攻二啊,對弟弟路朝是各種小黑屋囚禁y,甚至還有ntr劇情。


    本來攤上這麽個神展開的下部他就已經不知道怎麽向鬱昕交代了,要是讓鬱昕含在嘴裏護著的小徒弟來配這個絕世變態,還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殺青日的太陽。


    幾個人各懷心思地吃完一頓飯,駱隋帆站起來收拾三個人的餐盒,轉身時一張花頁從口袋裏滑出來,他占著手沒法去撿,被鬱昕率先拿了起來,駱隋帆臉色唰一下白了。


    鬱昕一看,酒吧招聘廣告。


    不好的迴憶立刻衝上腦門,鬱昕壓著脾氣問:“你想幹嘛?”


    “我——”


    “不許說謊。”


    駱隋帆不敢抬頭,小聲說:“想趁著空餘時間攢點錢。”


    好家夥,鬱昕簡直要氣笑了,他從泥潭裏給刨出來的人,帶迴家小心護著的心尖尖小徒弟,自個兒還要去那烏煙瘴氣的地方賺小費!


    還空餘時間,看來還是閑啊。


    “夏東北,”鬱昕一拍桌子,“路銘給他配!”


    作者有話要說:


    星探:皇家影視學院需要您這樣的高質量人才!


    小駱(霸總坐姿):嗬。


    鬱昕:小駱,忙啥呢?


    小駱(立刻乖巧坐好):哥n_n


    ·


    貼貼投喂的小兔嘰:小白兔軟糖 1個地雷;


    還有澆水的小天使:小煜哥哥的樂樂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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