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末尾,她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她的笑聲幹脆利落,很有一股女行武者的風采,很少有女子能夠擁有這樣瀟灑的笑聲。


    趙羽天聽到此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這小翠什麽,隻好摸了摸頭,一臉的無奈。


    可能是自己穿著太寒酸了一點兒,讓這樣一位小丫頭覺著自己沒什麽好怕的。


    迴想起當年那萬眾敬仰的舞台,而此時此刻卻被區區一位小丫頭捉弄,這前後的巨大落差,真是讓趙羽天有些無奈啊。


    或許是長時間站在神庭最高處,總是處理著一些神庭大事,總是說一些台麵話,趙羽天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肆無忌憚的責備。


    不過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這讓他感受到了平凡的滋味,這種平凡讓他感到快樂,知足,與寧靜。


    “你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望著這一位男子不明就裏地大笑,小翠滿臉怒火地這般盤問道,就像審訊一位犯人一樣。


    “我是在笑,你與我才僅僅見了一麵,動不動就嘲笑我,難道不怕我今後比你有了本事報複你馬?”趙羽天爽快地這般迴答道。


    他也開始與這一位小翠姑娘開起了玩笑。


    “報複我!哈哈哈,那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有趣,有趣,你這人真有趣,一點兒也不像那些才入初元的武者,這些各個地方才招來的年輕修武者,都自大得不行,都是鄉裏橫,我們郡主視察我們寧國各個地方,就是要將這些因為突破天命而狂妄自大的小子收編了,你昨天沒看著他們,被打趴下了,現在各個愁眉苦臉的。”小翠姑娘似乎忘記了正事,開始與趙羽天這般攀談起來。


    因為她覺著這個人有趣極了,不像那些傻乎乎的年輕修武者,要麽因為一時的武境實力狂妄自大,要麽就和木錘一樣呆頭呆腦的。


    “我的確聽到了周圍這些年輕人的抱怨,還有的想要花錢出逃他國!”趙羽天如實地這般稟告道。


    俗話說隔牆有耳,昨夜趙羽天在熟讀寧國曆史的同時,周圍兩個房間之中時不時地傳來抱怨聲。


    雖然這種抱怨趙羽天很不想去追問,但是他還是從中看出了這些不寧靜的地方。


    趙羽天的這一席話讓小翠姑娘感到震驚,但是她的臉色立馬就平靜了下來,指著對麵牆壁,惡狠狠地說道:“什麽!這群臭小子,看來迴到皇都是要給他們好好地上一課了,狂妄自大的小子們!哼!”


    “那麽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小翠姑娘!”


    這兩個字,趙羽天說得幹幹脆脆,讓那守衛者大驚失色,因為從此人前盤問他人是否為敵國奸細,那些人總是表現出一副膽怯的樣子,而這個人居然還如此勇敢,這倒讓這一位守衛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好小子,迴答地這樣幹幹脆脆,看來也不是奸細!你是流浪武者?”那一名守衛倒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瞧見這一名男子雖然虛弱至極,但掩蓋不了他外表的意氣風采,似乎也不像一個流浪者。


    趙羽天聽聞此言,為此感到慶幸,畢竟能夠遇到一位講道理的人,總比遇到那些仗勢欺人的人要好受得多。


    正待此時,忽然從那城池之上飛下一名士官,看他衣著,爵位與身份一定在這些守衛之上。


    趙羽天從他華麗的衣著上看得出,此人身為武者,卻喜愛這等華麗,必定心性愚昧,絕不是一個什麽善茬。


    一名守城的長官,怎麽可能手腕帶著這種首飾之物?看來這個守城長官必定是通過所謂的關係混到這個地位的。


    武境世界,守城之人居然能夠通過關係得到這樣的職位,僅僅從這一點,寧鴻遠就不想在這裏待下去,畢竟,他現在無親無故,如果修煉自我武境的同時,還要與一群貴族老爺勾心鬥角,這讓他感到徹底無趣。


    如同他這樣無親無故的人,與這些貴族老爺鬥爭,這明顯就不是明智之舉。


    “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到何處去?”這一名士官一臉趾高氣昂的神情直愣愣地望著趙羽天,仿佛是在審判一名犯人一般!


    趙羽天倒也不是不會臥薪嚐膽之人,收住了臉上曾經的驕傲,一五一十地如實稟告道:“稟告長官,我是一名流浪武者,不是趙國的奸細,如果這城池容不下我,我就到去別處,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趙羽天正要離去,卻被這長官當即攔下,旋即吩咐左右,“此人身份絕對不簡單,給我拿下!”


    “什麽?”趙羽天大驚失色,轉過頭去憤恨地望著這一名長官。


    即便再是忍辱負重,又如何能夠忍受這等宵小之輩的羞辱?


    趙羽天已經開始摸了摸那一片朋友留下的無虛碎片,雖然說現在他還無法喚醒自己身體內已經沉睡的恐怖力量,但足可以解決眼下這種屈辱。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輕易動用這種力量,這會給他的身體帶來極其沉重的負擔。


    “本長官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是不是趙國的奸細,如果你實話實說,我可以考慮一下放你一條生路!“那守城長官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態度輕蔑至極。


    趙羽天現在神武之力全失,隻能默默忍受,一句話也不說。


    可是如果他不說話,倒是更顯得自己無能。


    “難道貴國就是這樣對待他國之人的嗎?莫非你這廝想要將我隨意抓去邀功?”趙羽天從他那卑微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圖,幹脆直接把話挑明了。


    他更本沒有理由畏懼此人,如果真的此人最後真的還是不放過他,大不了借用無虛劍碎片的力量,將此地夷為平地。


    這周圍眾位百姓也沒有一個人來替他說一句公道話,他又何必懷揣仁義之心?


    可是趙羽天終歸還是忍住了心中怒火,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到無辜之人身上,即便他們都是一群旁觀者。


    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冷眼旁觀者。


    那守城的長官被趙羽天此言點破了心中意圖,一臉惶恐,但旋即卻又故作鎮定,“邀功?我有什麽功可邀的,我看你就是敵國奸細!”


    “你可不要後悔這樣做!”趙羽天怎能忍受如此宵小之輩的羞辱,已經準備利用朋友臨走前交給他的無虛劍碎片脫離困局。


    無虛劍碎片竟是能夠與他心脈相通,在他情緒的感召下,在他的的衣袖之中散發著微微紅芒。


    不到萬不得已,趙羽天真的不想這樣做,因為那無虛劍碎片力量太過於強大,若是輕易使用,必定會掀起一番血雨風波,他不想為了自己泄憤輕易掀起無名風波,畢竟,他還是一個心底仁慈之人,不想牽扯無辜。


    趙羽天一句話一針見血,讓這守城長官在周圍手下丟盡了顏麵,那一雙眼珠子瞪得如同狗眼那般,麵朝趙羽天惡狠狠地說道:“後悔?哈哈哈,老子還不知道後悔是什麽意思?老子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所有人都在看好戲,除了剛才那一位護衛之外,再也沒有一人為趙羽天說一句話,這般看來,這一群人畏懼強勢與權威,讓趙羽天打心眼裏瞧不起他們。


    這守城之長在眾位守衛者麵前丟盡了顏麵,為了泄憤,隻能拿趙羽天出氣。


    然而,他的一番怒火卻剛才那一名頗為懂人情世故的守衛急忙攔下,“長官,我看此人隻是虛弱了些,必定不是趙國間諜!”


    趙羽天沒有想到,這一個自己無親無故的地方,居然能夠有一個站出來說公道話的人。


    看來這一個國度並非真的愚昧至極!


    這一位替趙羽天說好話的人,趙羽天徹底記清楚了他的麵容,這出頭之恩,今後他必定湧泉相報!


    “這裏是你說話還是我說話?你再說一句,將你一並治罪!”這守城長官早已經習慣了狗仗人勢,完全不把他人的建議放在眼裏,更何況是區區一名低階守衛而已。


    那守衛攝於這長官的權勢,心知得罪此人的下場,即便心懷正義,想要幫趙羽天一把,也隻能深深掩蓋在心中了,不敢再替麵前這一名男子辯解。


    雖然這一位替趙羽天說話的侍衛長最終還是選擇權衡利弊,但趙羽天並不怪他。


    畢竟,這國度還有一些明白事理的人,這讓趙羽天沒有感到完全失望,否則,他隻能離開這種愚昧不堪的國度,另尋明主。


    良禽擇木,智者擇君,這樣的道理,他趙羽天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


    正待氣氛陡然升溫的這一刻,趙羽天準備借用無虛劍的力量殺了此人的時候,忽然空中飄來一陣淡純的清香。


    還在趙羽天好奇這清新的芬芳從何而來的時候,這周圍數名守衛竟是聞香跪拜於地,即便是剛才那一名耀武揚威的狗長官,此時此刻也匍匐在地,不敢再麵朝趙羽天多言一句。


    這種仗勢欺人之輩一旦遇到了勢力比自己高的顯貴,立馬就露出一副搖尾乞憐的奴隸相,就好像天然的神經反應一樣。


    卑微的雜種,趙羽天望見這一幕變化,心中實在是忍不住腹誹一句。


    所有人都在下跪,唯有趙羽天站在原地,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謙恭之色!


    這一位狗雜種下跪也就算了,為什麽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也同時跪下,甚至臉上流露出的是無比的崇敬?


    這或許還不是一般的達官顯貴。


    還在他還為眼前這一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的時候,隻覺方才這一陣清香穿過他的五髒六腑,沁透他的心脾,竟然讓他忘卻了這幾天野果充饑帶來的疲倦之意。


    趙羽天順著這清香尋覓,當他抬頭之時,早已被那絕世容顏怔住。


    無疑,能夠讓這些守衛聞香而跪的女子,能夠讓趙羽天都怔住的女子,必定不俗。


    趙羽天細細打量,卻發現那女子正在城池之上,同樣細細打量著他。


    那一雙明眸燦若星辰,不夾雜一絲絲的稚嫩與俗媚,反而給人一種深邃睿智的感覺,她那白皙嫩滑的肌膚如剛剛初綻放的荷蓮,讓人仿若置身仙泉,洗滌這一身的疲憊。


    一身潔白的蓮衣隨風飄動,似是即將羽化登仙的廣寒仙子飄然而去,化解了這周圍的俗氣。


    趙羽天從她如此精致的臉蛋想要尋找出一絲絲瑕疵,竟是無法如願。


    這個女子的絕世容顏,即便是連曾經見過無數仙女的他,都難尋覓一二女子能夠與之媲美,鍾天地之靈慧,聚萬物之精粹,竟是不能夠概全這樣的絕世姿容。


    趙羽天曾經執掌神庭,曾經也與無數容貌絕俗的仙子打過不少交道,此刻竟是完全沉迷於這樣的慧靈之中,無法自拔。


    趙羽天還在為這樣的仙容驚歎之際,一旁一位老者急忙讓她跪下,“這是寧國的二仙子,小兄弟,你還不趕快跪下,擔心小命不保啊!”


    趙羽天豈能如同這些凡子一般,輕易下跪這般與他無恩之人?即便對方是這樣的傾國女子,又能如何?


    他趙羽天絕不跪無恩之人。


    那老者幾番勸慰,見這陌生男子不聽勸解,仰天長歎,似乎是在宣布趙羽天的死期到了一般。


    寧鴻遠見他如此好心,急忙拱手拜謝,但最終還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站在原地。


    這被這周圍民眾稱之為二仙子的少女,也在城樓之上打量著趙羽天,旋即騰空而下,來到眾人眼前,那三千青絲宛若柳絮一般,在風中輕輕飄蕩,傲人的身姿宛若流風迴雪,讓這周圍的俗氣蕩然無存。


    瞧見趙羽天這一副陌生的麵孔,這一位仙子少女眉目中閃過一絲遲疑,然而最後卻是麵朝那仗勢欺人的護城守衛長徑直走去,“朱翼,我這寧國容不下你,你自去他國謀生!你的位子就有剛才替這流浪武者說話的守衛替代!”


    剛才那一名替趙羽天說話的守衛,忽然喜得升遷,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急忙麵朝這仙子拜謝道:“多謝仙子,多謝仙子!感謝上蒼,我在這守城五年,終於揚眉吐氣了!”


    一個人在一個職位上兢兢業業幹了五年,卻被上司一直打壓排擠,如今揚眉吐氣,如何不讓他感到興奮,就連趙羽天都為這人而感到高興。


    這是正義得到了伸張,罪惡得到了懲治,所有人的臉色都露出極為欣慰的神情。


    本來,根據剛才的這侍衛長與守衛長二人的一言一行,趙羽天很清楚這個守衛長無論是言吐舉止還是心性膽略,根本比不上這一位替他說好話的侍衛長,但是事實卻是,這一位能力出眾的侍衛長,居然要看這一位依靠世襲上位的守衛長的臉色行事。


    而如今,主仆互換,再加上是麵前這一位仙子姑娘欽點,如何不讓這一位侍衛長感到內心狂喜?


    那仙子姑娘走到他麵前,將他扶起,“這是你應得的,不用過於道謝於我了,隻是今後這雷城的護衛,就靠你全權負責了!希望你能夠有前車之鑒,我不希望下一個五年之後,你也如同此人這般!”她說完之後,狠狠地撇了一眼剛才那守城長官,似乎已經宣布了此人的死期一般。


    “我不定不會如同這廝這般仗著全力為所欲為!一定會讓我們雷城的防禦滴水不漏!”侍衛長瞥了一眼一旁的那嚇得麵如白灰的守衛,旋即麵朝仙子姑娘這般信誓旦旦地這般說道。


    現在主仆唿喚,所有人都清楚這一位曾經的守衛長今後悲苦的日子,他自己當然也很清楚,所以一直低著頭,不敢輕易啃聲,害怕自己多說一句話,立馬被這仙子姑娘一擊斃命。


    在一旁靜靜觀望的趙羽天的心緒,也隨著局勢的變化而轉動起來。


    這小小守衛能夠僅僅憑借這少女的一席言辭,如此不給曾經的上司麵子,一方麵證明了剛才刁難自己的守衛之長眾怒難消,另外一方麵也證明了,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仙女在這個國度說話極其有份量。


    這兩點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剛才言語之中表現出來的成熟,這一點讓趙羽天感到一絲慶幸,如此一來,他就有理由在這個國度待下去了,在這樣的國度修煉武境,重新登上王者巔峰,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還在趙羽天暗暗慶幸的時候,那被稱之為仙子的姑娘經過剛才一番任命,卻並沒有朝趙羽天走來,而是徑直朝眾位百姓走去,旋即麵朝眾人笑道:“各位百姓快快請起!我蘇凝星用人視察,至於我雷城百姓遭受五年苦難,我在這裏給大家賠不是,如今我寧國與趙國勢同水火,如果那趙國大軍來攻,還望各位百姓同仇敵愾,百姓的力量才是取得勝利的關鍵!”


    那眾位百姓齊聲高唿仙子千歲,千歲,這才站起身來。


    旋即,這貴國仙子又麵朝那剛才準備幫趙羽天說話的城衛說道:“這身後百姓的安危係於你一人之上,不要讓他們失望!”


    那人聽完呢,竟是喜極而泣,“在下必定不讓仙子姑娘失望!隻是二仙子來我們這雷城,怎麽也提前不說一聲?”


    “我若是提前說一聲,怎麽能夠碰到今天這一幕呢?”蘇凝星淡淡地這般迴答道。


    這一句話說出口,眾人皆是點頭稱讚,這種微服私訪的辦法的確是懲治不良下屬的最好辦法。


    趙羽天畢竟忍人生地不熟,直到現在還是直愣愣地呆在原地,也不打算過去與那仙子交流。


    因為剛才他從這仙子姑娘的眼神來看,她必定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現在又何必著急毛遂自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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