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聽聞了剛才沈紅月的一番迴答之後,衝著沈紅月微微一笑,朗聲道:“你這幾天過得還好嗎?不對,應該是說,這幾天我們神劍宗的風景怎麽樣?還有這裏的風土人情怎麽樣?”


    寧鴻遠知曉這幾天沈紅月都在考察神劍宗的風土人情與自然美景,作為東道主,他自然想要問問對方的感受怎麽樣,神劍宗由於地處盆地,又是靈力充沛的天域四大草藥基地之一,所以。在這裏盡可以欣賞到大自然瑰麗,感悟大自然的千古魅力。


    聽聞寧鴻遠這般真摯的問候,沈紅月向前走了幾步,望著這一湖碧綠的秋水,眸子忽然多了幾分期盼,“雖然比不上我們廣寒宮,不過這‘古海’倒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景,至於這裏的風土人情,的確如你所說很樸素!”


    寧鴻遠一直聽得很仔細,微微笑道:“樸素?怎麽看出來的?”


    深紅月道:“之前我在一處老人家老屋中做客,我見他們吃得有些簡單,便上街去買了雞鴨魚鵝,想要與他們一起分食,可是他們卻堅持不受!而且他們見著我的美貌和妖嬈,不但沒有排擠我,目光中也沒有想入非非之色,反而是以一顆平常心對待,隻是偶爾說,姑娘,你長的可真漂亮,有沒有合適的對象啊?”


    “的確夠樸素的!”寧鴻遠這般自信地迴答道。


    沈紅月道:“說句實話,這幾年為了複仇長時間與那些惡心的男人一起打交道,在沒有比這些樸素的言辭讓我感慨的了,可見你父親真的是治國,哦不對,現在還不是國,而是宗,也就是治宗有方啊!你小子可要學著一點兒!”


    寧鴻遠聽她說了這麽一大通,心中忽然感覺挺是自豪,畢竟能夠將自己家鄉最為樸素的一麵展現給這樣一位思想超脫世俗的朋友,心中怎麽能夠不激動呢?


    可是當寧鴻遠想要自誇自買地讚美神劍宗幾番的時候,沈紅月卻是忽然臉色一轉,纖細修長的無名指輕輕在寧鴻遠眼前晃蕩,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呢,我有一點很是擔心,你們神劍宗這樣樸素的民眾上了戰場,能夠殺敵嗎?”


    寧鴻遠聽得出,這是沈紅月在考驗他。


    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白眉老人一直靜靜地望著天邊圓月,滿目蒼色。


    這本來是一場必須精心策劃的獵殺行動,可是寧鴻遠在這一刻卻還沒有做安排。


    因為寧鴻遠知曉,他的這兩位朋友,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了,計劃安排隻需要幾個手勢,他們就能夠看得懂,更何況計劃趕不上變化,隨機應變才是強者之道,也才是必勝之道。


    寧鴻遠聽了沈紅月這般言辭之後,也向前走了幾步,望著這一湖碧綠的春水,朗聲說道:“打仗不一定要全民皆兵,勇敢的民眾上戰場殺敵立功,而這些樸素誠實的民眾完全可以成為醫者和後勤人員,這戰爭可不單單是正麵戰場的勇士比拚,也是彼此之間後勤醫師們的細心與仁心的比拚!而且我父親治軍是很嚴苛的,他總是說培養一位精英戰士可要比街邊去抓十位壯丁,更有意義的多。這樣一來,他對士兵的選拔就很苛刻,挑選那些喜歡生事的,然後用軍法和威嚴來約束他們,留下那些樸素而膽小的。”


    沈紅月見這寧鴻遠不但武境實力和個人毅力出類拔萃,這口才著實如同傳聞中那般非凡,“想不到你對戰爭的了解這麽多!”


    寧鴻遠聽聞她這口氣,不假思索地反問一句,”你也懂戰爭?“


    沈紅月的神色突然之間變得*起來。


    她本是一位風情萬種的女子,而這一刻卻是忽然變得肅穆起來。


    這更加增添了她一股別樣的女人魅力,這一股魅力是那樣的特別。


    沈紅月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衝著寧鴻遠柔聲道:“寧鴻遠,你是不是認為廣寒宮沒有軍隊?女人無法組織起來捍衛自己的權利和利益?寧鴻遠,別將戰爭視為你們男人的權力!我們女人也是人,當然也能夠打仗,也能夠治軍!”


    “治軍?”寧鴻遠刹那之間感到詫異無比。


    一個女人能夠說出治軍兩個字,這就已經證明了她的不簡單和非凡之處。


    沈紅月的語氣依舊很是嚴肅,“為了保衛我們廣寒宮,我作為廣寒宮的副都督,不懂戰爭怎麽行?不懂治軍,我怎麽可能成為姐姐手下的副都督呢?”


    寧鴻遠聽聞她這口氣,果然有一點像一種極端的女權主義者。


    不過寧鴻遠仔細想想,這還真是一個進步的信號。


    為什麽寧鴻遠前一世生活的那個世界,女人的地位低微了幾千年,這其中原因很多,可是其中會不會有女人對戰爭和死亡過於恐懼,這種恐懼帶來了麻木,還有那無休止地服從。


    至少寧鴻遠是這樣認為的,如果女人在特定的時代背景下能夠團結起來煉成一個繩,她們能生活得那般淒苦嗎?團結就是力量,這絕不是一句空頭支票而已。


    “看來這沈紅月還真是文明進步的一個信號!不過這種信號也太過於極端了些。”寧鴻遠在聽聞了沈紅月這一席話之後,內心這般感慨道。


    沈紅月見寧鴻遠這般目光凝重地望著自己,白皙纖長的無名指輕輕上挑,邁動著優美的步姿朝著寧鴻遠走來,隨後朝著寧鴻遠伸出無名指左右搖擺,風情萬種的眸子望著寧鴻遠,笑道:“不過,寧鴻遠你可別把我和我姐姐相提並論,我可不是什麽恨盡天下一切男人的瘋子!”


    寧鴻遠聽聞這最後‘瘋子’兩個字,突然之間有些驚訝,心裏琢磨道:”這沈紅月潛意思就是說她姐姐是瘋子,看來他們姐妹倆似乎有著一定隔閡!“


    琢磨到這裏,寧鴻遠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複完仇之後,並沒有選擇迴到廣寒宮,即便不迴到廣寒宮,也應該給她姐姐報個信,可是她卻沒有這樣做,而是直接來到了我這神劍宗,必定是她不想再迴到廣寒宮,想來那廣寒宮被那廣寒仙子統治者,有些思想太過於極端,違背女人的天性,才導致沈紅月連信都不報,就來到我們神劍宗與我交談這麽多!”


    寧鴻遠覺著有意思極了。


    沈紅月見寧鴻遠滿目凝光的樣子,總覺著好笑,方才一本正經的眸子在這一刻又變得風情萬種起來,“寧鴻遠,這裏沒有外人,我就和你明說了吧,其實我是逃出來的,我雖然和我姐姐義結金蘭,但是我對她的思想並不推崇,所以,借著這一次九毒老人出山的機會離開了廣寒宮,一方麵是為了複仇,這另外一方麵,也是想要脫離廣寒宮!想要來看看這外麵的世界,接觸一下不同人的思想,這才是我沈紅月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天到晚接受姐姐那極端的”天下男人為惡”的極端思想!”


    寧鴻遠聽聞了這一席長言之後,不假思索地迴答道:“真幸運你能夠這麽想!”


    “幸運?”深紅月雙目驚愕地望著寧鴻遠,這般反問道。


    “沒錯,如果你是那種仇視天下一切男子的女王,那我豈不是與你打交道的時候,整天還得提心吊膽的?”


    “提心吊膽?”


    “那當然,否則那一天我萬一說錯了一句話,被你一劍戳死了,那可就太虧了。”寧鴻遠這般幽默地迴答道。


    聽聞這一句幽默的話,深紅月忽然豪情大笑起來,“你果然是一個很懂得風趣的男人,毅力非凡卻又不呆板,比你大哥可強多了!”


    寧鴻遠微微笑道:“我比大哥可差遠了,不過,話說迴來,你怎麽想到來我神劍宗呢?這神夏位麵地大物博,我神劍宗隻是彈丸之地而已。”


    “我沒有什麽朋友,之前在和你一起滅掉那就讀老人的過程當中,覺著你很有趣,所以就找到了你這裏來!這神劍宗還真不錯,這幾天托你的福,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樸實的子民!見著我美貌而不動容者,世上除了你父親,你哥哥,還沒有幾個人呢!”


    “那麽我呢?”寧鴻遠故意地這般問道。


    沈紅月毫不客氣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鼻梁,“你?你就算了吧,你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的瞳術能夠觀察人體血脈,有些地方是否膨脹,你以為我察覺不出來嗎?嘿嘿,隻是我不想拆穿罷了。”


    這樣的話,也隻有她沈紅月說得出來。


    看來除了白眉老人之外,這沈紅月也是一個非常之人。


    寧鴻遠這一個月就結識了天底下兩個非常之人,這還真是夠有福氣的。


    寧鴻遠見她這麽明目張膽地諷刺自己,早已是無話可說,不過他卻依舊表現得很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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